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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山一听到这些,也知道些味道,并不理会,他自已已爱上了她,怎么说,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她的傲气,就是一个可爱的风格,人生的强硬,人生的节操,当然是严肃不可侵犯的一般:“那是一种水之性格,随无形的变化,所谓杨花水性,才不可爱的呢﹗”
唐雅云图书馆工作了这段时间,进步不小,她很热爱文学,这里有那么多文史的参考书,博览群书,勤能补拙,现在更有文学修养,心中虽无想从事文学的艺术工作,但从实际的能力,有所迫使她从事这项工作。正是有点身不由已的势力,社会的潮流又不容许文学的自由体现,今天搞文艺事业的人,实际又成了工厂的工人一样,艺术家只能按订购产品生产,按照规格定量操作。所以额外的文学作品,存在非法的地位,你的作品出来,又无发表,成了地下材料黑书,查出来还可叫反动材料。但社会上又必有这样的事实,没有训练,自已不学习写作,那来作家﹖也好比过去的武术秘授,社会上有自由流派,各自传教,到了国家招贤纳士,才有应征者,若果把平时所学,当成造反之说,可知是断国家之兵源重要弊政。任何的业艺也一样,样样通过国家培养,成本高,废品化不去,废品也要上市场,怎么合算:
她有这些体会,笔欲去,而心无劲,只得忍着作罢,思维任它溢满无可下笔,可知浪费心思。
凌子山看到唐雅云在竟云楼茶馆门口,上前笑着说:“贤妹久等,此心令我惋惜… …。”
“我已知你把我不放在眼里,慢慢的,我会急在你的前头,不比你高尚吧﹗”唐雅云半笑着说。
凌子山知她有些作势,便道歉道:“妹妹何必这样折煞我﹗你对我的深情,我会永记在心,行动是表面,心才可贵的吗﹗万马奔腾,总有先行。”
“没有行动,怎么体现到心,也可知欺我年少无知,你当我呆笨是吗﹖”唐雅云慢慢走,二个人到那湖边柳下的石椅坐下,见那清波轻漾,游人串插,初暗夕阳刚去,月明已现,银光闪闪,珠灯串串,扬声播音,广东乐曲。此时百废初兴,虽无政策允许,社会经济算原,人民不安心,都知临时政策,久后会变,一日算一日,加上久病初复,灾痕深浅不一。更有些生产队干部,宁可伸手向上,不肯奋力而为,多报灾情,自已不敢搞体制改格,虽然是上面交带,只说暂时,也怕连琐反应。上面头头倒,下面脚脚垮,历史也有教训,从上而下,生产队富了,自已只占百分之一,自已担头罪,不如坐等反复回去,倒会成了英雄不定。因此邪气大,正气难扶,甘愿贫穷伸手,叫做立场隐定,何乐而不为。等别人干出物质以后,政策一变,没收来平分,多好啊﹗
话体絮烦,凌子山心情也有七上八落的想法。所谓说假话,照理不行。但从上面看,彭老总犯了错误,别的不知,只知他讲人民公社不够好似的,有些急性抗跃进,亦没有阻住此风半点,却成了‘绊脚石’可知此事并非小局可改,挣着眼睛说瞎话,看报纸动向。三面红旗迎风飘… …。
二个人坐静了一阵,唐雅云又笑道:“你要下乡,我却有一事相问,就是你带着个什么主意去,谈谈你的设想,可有一个老练的想法。”
凌子山被这突然的一问,一时难讲,想了半晌,才胡乱答道:“我去到总难离开形势要求,我还可作出惊天动地的事吗﹖随波逐流。”
唐雅云笑道:“好,好、不会逆风千里,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一个青年人的应有性格。我们日子很长,安全生产是必要的,硬碰是不行的,并非我胆子不足,看来总有一个时代背景,也可能叫必然规律。你不承认它,也得承认。当然也不要学郭沫若那样吹捧二个太阳一样,二个太阳就太热了。彭德怀不搞个人崇拜,为国家利益献出了自已的精力,文艺界为他叫好《海瑞罢官》,虽不直指谁人,这精神是必要的。”
他们下矿产间一个男人在树背幌了一下,跳了出来,凌子山不认识他是谁,见他坐了过来,挤挤唐雅云,正要生气,无可说处,要知此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
顺水推舟适农话 妙语无意结鸳鸯
千古正气数青松,颜貌冰冷却何容﹖气节不损苍苍在,碧血虽洒赤赤浓。坚贞玉洁谈何易,毁誉忠伪古今存。文学笔法从公断,不羡荣贵算英雄。
且说这个人走到唐雅云身边,熟悉的说:“雅云,为何今晚不上班,却在这里聊天?”
“我已有请假,又有调班,皆因老友要下乡,故此谈谈,为何你又走到这里来呢﹖”唐雅云已有些生气的口吻说,拉着凌子山起来,往外跑去。这个人只得望了望而却步,没趣的离开。
“他叫什么名字,为何这等粗野﹖”凌子山见他离远了,很小心的问着,但心中有了疙瘩。
二个人进了茶室,开了位子,唐雅云半推笑的说:“这个人叫叶正民,是新调来文化馆当人事干总后。他来到这个单位,经常找我谈话,因为工作之便,有些不太正经的缠我。实在说他的人品不错,也很关心人,工作热情,而且他与别一个人事人员不同,讲良心,不愿随便抓人辫子,很诚恳教育其它犯过错误的人。小伙子吗﹗算他知些道理。不过我对他冷淡,因为首先我已爱上你,而且心心相印。他必竟与我思想距离大,他讲人事工作,照章办事。我们要顺民心,顺潮流,却被讲成反民心,颠倒是非,那可叫敢与坏人作斗争,是格格不入我们人生观之道的。他不过是在那类人中的落后人而已。”
凌子山心平静气道:“他也是一个好人,你怎么对他这么冷淡,可知他会报复你?”
“不会的。他也知道我和你已有相爱。不过他消息灵通,知道我有病,值得怜悯,加上知你母亲反对我们在一起,总想耐心等我。我已一再向他讲过,我不会另爱一个人,你有背约,我亦终生不嫁,不过我不会学林黛玉想病了。倒要坚强些,为国家做出些事业,何单沉死自已婚姻﹖葬送生命,把幸福的夫妻变成坟墓,何其不值。”唐雅云望望凌子山,口红齿白,斯斯文文,这弱泊玉贞的情格,显得极其高尚。她不太理睬凌子山,表示自已是放心对方疑意的。
“你太可贵了。”凌子山热心的说,“我母亲对你轻慢,使我无比痛心。不过我也不忍把我们拉向悲剧,使老一辈的好心,变成了犯罪,多少父母因迫害子女婚事,成了罪人,只好自已忍着苦痛,等待光明的一天。”
唐雅云流下眼泪,但又用手帕拭了,说:“她好心,我可承认,我有病,。怎可作成你。”
凌子山见茶室中有这么多顾客,想去扶她,也无可上前,只得痛在心里,一时没可说的。
空了一时,唐雅云又微笑着说:“我是等待的,只是你不变心,我亦无所急。”
“你若变心,嫁了别人,我总然不主张以死葬婚姻,亦可能最后无奈的走这一条路了… …。”凌子山不能讲下去,已在抽泣痛苦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二人有很多思想,只得离开这热闹所在,一同回到湖边,望望明月平湖,坐着,无声的拥抱,表示他们对黑暗的抗议,父母的好心,好心的父母,可知会损害那年轻人的心情,天下间的父母谁人不知是为子女打算,然而二代人不可,一样的情操,儿女之情却又是痛苦的急流,自已怎可专至,天下间的爱情多少咆哮在这巨流中回旋里,跳不出龙门,却要成为千古的恩怨,谁人见之不痛心﹖这样的漩涡中,葬送过多少才华少年,埋没了多少智慧,罪过,罪过,必须解放婚姻的苦甜枷锁。甜的枷锁,纯碎幸福﹗平静,也并非完全不葬送人的前途的,这也可叫舍不得娇妻,做不了好汉的一说吧:然而这种指责,多数对官显达贵人之中,甚者在帝王将相误国之罪却占主要,笔家很少指那老死林泉,终生埋名的有才之士。
凌子山心情虽然痛苦,但他亦并非埋头沉醉在这情爱的圈子里。婚姻是人生的重要结构之一,然而事业更需要交织在爱情之上。他自已平静了一些便说:“唐雅云,你为我担受了很大的痛苦,我却无法分忧,只是共同相忧,你忧我忧。我不知怎么消受这一痛苦心情﹖恨不得早日把它溶掉此心。因为天下间没有我,便无此愁心。”
唐雅云也很大义的说:“你又傻了,像宝玉那样,胡思乱想,那有怕愁而愿舍去自已的心﹖无愁,那有斗争,这是人的必然规律,以心而斗。”
凌子山这时见花落满地,戏着说:“百花凋谢,四时皆有,不独秋日,黛玉独自写了葬花词,单叹她的遭遇。今日我们共同作词,把花葬去,表示共同爱惜春光,以改新意好吗﹖”
唐雅云拍手叫好,一时忘了忧郁,笑着弯腰,扫了一把花瓣,捧在手里道:“惜花并非贪美色,花开以春,入以秋。谢花果成,亦成美事,春秋往还。皆知人生变易,何愁他日葬侬又是谁﹖我们的事业我们做。”
“这里已有新意,用何词牌作底而填﹖”凌子山也扫了一把花瓣,捧在手里,叫唐雅云的花放在自已手里花上,再合用手帕包了,坐下寻思。
“不必用词牌,古人亦各有新创,自由些好,我起个词名吧,叫《惜春花》好吗﹖”唐雅云不加思索,随口念道。但她诚恳的真求他的意见。
凌子山也乘兴鼓气道:“对、敢改革,也别有一格。我起头,先做上厥也吧。”他想了回,望一望东西方,灵机地看到湖波皱起,便又道:
“微风起,清波漾纹,秋已至,岂可无动装不闻,时兴迫人春将尽,一年计划有几成?须知白发逐相寻,空过何叹无机混?”
唐雅云笑着亦对道:“轻云飞,金气冽纷,菊虽旺,那是有意报冬临﹗潮流推人故乃送,半生事业属谁闻?不怕布衣当下客,高志不厌几屈伸﹗”她一口气念下去,亦觉顺意。
凌子山高兴的说:“真妙,高志不厌几屈伸﹗波澜起伏,生活不凡,英雄也难免几次曲折。一般人见到成功,以为从此快活,忘了前途艰险便成了‘骄兵必败’。检查自已的事业要紧,不要一昧,屈指数自已的荣辱才是真的。”
唐雅云拿出一张百纸,粗略草写下去,拉着凌子山去到茶室西侧的结雨亭边的惜花石下坡处,他俩用树枝挖了一个小坑,把花放入,并将花词宣读一遍,用火烧了,将灰烬扑入花片包上,然后掩土,他们凝视土谁,一时黑云四起,有下雨之象,二个人便奔走下坡。时间亦不早,各自归家不提。
结雨亭原是求雨的圣地,今日触了惜花石却有些见验,无巧不成书,自此一连下了几日大雨,真是耕种时节,雨如黄金。
凌子山被工作队分配来到附城的一个深山角里,住在一户贫农家里。他第一次下乡,见那农民也不那么欢迎住队,冷冷淡淡的说:“住就住吧,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这几年搞光了,派工作队叫关心我们﹖少管些事,放手更可使我们富裕的。”这个老头子,看样子还是老土改根子,并不客气。
凌子山想:“他个怎么对待我,一进门就不满,我又不白吃他们的,有米票有钱给他。”工作队规定,不论有无吃,单吃番薯也得交四两米票,一角二分钱一餐,自已吃二十七斤米,国家给下乡人员补足三十六斤米一个月。
那个老头吃着一块粗粮饼道:“这生活怎样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