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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渗出的血已经染到了他光着的上身和下身的运动短裤。
范见坐在诊室门口坚硬的火车座上,医院的白门帘只有半截,一个护士从里面出去,很快又叫了几个年轻大夫进来。
随后,门就虚掩上,就听见老师在低声地诉说女孩的情况,这时范见才知道女孩叫林秋平,是刚入学的初一学生。老师的介绍中,诸如大腿、阴部这样的词不停地跳跃出来,显得格外清晰,范见听到这些词就脸红心跳,下面的家伙不老实起来。
范见当时不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和老师说的词有关系,经过了刚才的紧张他要撒尿。
他听见一个医生说:“是撕裂伤,马上缝合。”
接着就是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叫,
医生说:“别动,很快就缝好了,你忍一忍,你动的话容易把伤口再度撕裂,会影响你一生。”
勇闯禁地却是红颜难堪时。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39 你这是耍流氓你知不知道
那时候的医院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医院很节省,一般的外伤不会兴师动众地打麻药。
听了医生的话,林秋平只是低声哭泣,那个叫声范见至今记忆犹心。
那天,他在医院走廊里握着拳头徘徊,他非常恨狠心的医生,他觉得他们太冷血,对那个小女孩的痛苦熟视无睹。范见本能地想躲开那揪心的哭泣,又怕听不到了林秋平的声音,他很想冲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后来,范见才知道,这种感觉叫担心。对一个陌生女孩的担心。
也是后来范见才了解,医院里每天发生的外伤不计其数,林秋平的伤至多算部位特别,却不算严重。也正是因为受伤部位的特别,所以才吸引来很多实习的医生,所以才造成了一圈人围攻秋平的局面。
秋平从来没被人看过的隐私部位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原本很羞怯,再加疼痛和不习惯医生护士的说话语气,所以,冲突就严重起来。
用现在相比21年前,刚改革开放不久,开放的脚步还没有抵达医院,医院那时至多给半老的干部开点塑料铅笔盒包装的蜂王浆。
开放的都在街头,手套换包的、票据换鸡蛋的,卖茶鸡蛋的外地抱孩子女人……听说后来,票据换鸡蛋的都成了高金融高手,换外汇、美圆、港币,后来是国债、再后来就是股票、期货的,发迹了不少原本在社会上没有什么地位、不起眼的人。
多年后,医院在医疗条件和服务态度上都有了太多的变化。那时候,秋平其实并没有遭遇到太坏的态度,医生们的态度就是那样的,他们本能地把自己和患者的关系当成了警察与小偷。
医院的走廊永远是忙碌的,范见在散发着厕所和消毒水味道的水泥地上,看到的是来来往往的脚,手工布鞋、三接头牛皮鞋是最高档的,敞开脸的半高根女鞋,个别农民绾着裤腿的泥脚,五只脚丫蒲扇一样张开……那一刻,范见低头盯着走廊的水泥地,耳朵却在里面,她担心那个受伤的女孩,心里默默地为她打抱不平。
突然,就听见里面的医生一声惨叫,
“啊————”
医生的一声惨叫过后,里面就乱了,声音嘈杂起来。
范见猛地起身,一下子撞开门就到了写着“处置室”的套间。他感到撞门的那边肩膀火辣辣地疼,晚上回去以后才发现,用于用力过猛,被门边挂伤了一大片,疼了一个星期,淤血才慢慢吸收。
林秋平躺在简单的床上,下体暴露无遗,地上的红塑料桶里,沾血的棉球、纱布如朵朵桃花开放,这对身体健康从没进过医院的范见来说,触目惊心。
范见的血“腾”地升到头顶,傻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里面是这样情景,不仅冰凉的血淋淋而且热乎乎地赤裸裸。
林秋平死死地咬住一个医生的胳膊,大家正吵吵嚷嚷地拉她,她只是仇恨地瞪着眼睛,不松口,就像剁掉了头的鸭子还满地跑。
“哎,你这姑娘,别太激动,你这样咬人算什么?你这是违法你知道吗?”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训斥林秋平。
“我们每天都缝合很多伤口,你这样的小伤我们都不打麻药……”
那个时代的确很少使用麻醉,还有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情况,就是有没有认识的人。林秋平发生的这个事件很突然,谁也想不到去找找熟人,所以,没有麻醉就更是必然了。
那个时期有外国的一部电影里讲了一个女孩去坠胎,全身麻醉进了手术室,结果就被谋杀,器官被转卖掉。就这么个全身麻醉的人流情节曾经激起了很广泛的讨论。
那时候,人们不相信那个情节是真的,都认为是科学想象,部分相信科学的人也认为人流这样的手术要进行麻醉没有必要。
林秋平的外伤只是一个普通的事,没有什么太惊人的,如果她不是问题出在外阴的部位而是伤了手指或者胳膊、腿就容易理解了。如果说恐怖,妇科的人流室才更像屠宰场(奇*书*网…整*理*提*供),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时的医生都带有明显地谴责义务,道德取向溢于言表,堕胎嘛,都是有问题的女人,要么未婚先育,要么无视我们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只有上了避孕环发生意外的才能得到一定的情感安慰。
医生和护士继续呵斥秋平。
“你疼,谁不疼,到这缝针的都疼,大家都能忍,你为什么就不行。”
“……就是,都像你这样野兽一样咬医生,医院不成了动物园了呀,真是的……”
“动物园?动物园的动物咬人早枪毙了。”
“真是,太没有教养了,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
“松!!你给我松口!”
“坏了,针断了,你知道吗?”
“赔,给她加钱,叫她赔……”
分辨不出声音的出处,大家七嘴八舌。
范见就在这时“咣”地一声闯进来的,众人的愤怒纷纷转移过来:
“你这小伙子,谁叫你进来的?”
“你这是耍流氓你知不知道?”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连上衣都不穿,你这是不文明,你知不知道?”
“我们这里是医院,严肃的地方,我告诉你,这里不是电影院。”
那个时代夜总会还没有兴起,电影院就是一切发生苟且之事的代表地。
“我们这里是无菌室,你知道吗?赶紧出去!”
“就是,你这一进来,我们又得重新消毒你知道吗?”
“要是患者伤口感染你付得起责任么你?”
老师:“范见同学,你先出去,医生、护士他是我的学生,送这个同学来的,范见同学,你先去外面等一等,别影响医生工作。”
“太不象话了,真是的……”
……
尴尬早已经转化成了怒火,范见看到这个女孩在无数之手的下面挣扎的样子,已经不像医患的关系。他感觉这个陌生无助的女孩此时像一个罪人。
“我和你们拼了!!”范见大喊一声,举起了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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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梦,到底是谁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40 大哥哥,疼……
女孩流着眼泪,哀求地看着范见。
女孩:“大哥哥,救我。”
秋平躺在简单的手术台上,处置室这样的缝合手术,连无影灯都没有,只有棚顶的一个昏暗的荧光灯,和碰一下使劲叫的落地灯,医院的落地灯好像永远是那个样子的,戴着一个灰呼呼的破帽子,灯帽是吕的上面喷了点油漆。
手术台下面已经很乱了,很多人的脚和白大褂下面风格不一、颜色不同的裤子。
林秋平的头发凌乱,眼睛里默默地流着泪,脸色苍白。
这个画面触动了范见心中最软的神经,他觉得这个女孩正在受苦,身体上的意外,疼痛以及尊严上的伤害,他感觉她就像上了屠架的狗,那一刻,他剧烈心疼,咬着呀,腮帮子立即鼓起来。
出于天生的保护本能,范见放下椅子朝林秋平走过去,轻轻得抚摩她的头,小声而庄严地说,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林秋平看见他,很快安静下来,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震颤着隐没于发丛间。
范见把手插在她的乱发里轻轻地骚动,就像安慰母亲那样,小心翼翼的。范见从小就和母亲的关系非常融洽,很懂得关心母亲的感受。
看到林秋平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赶范见走,他们眼神暧昧起来,仿佛看到了令人不齿的早恋。
手术继续进行,刚才林秋平挣扎的时候,弄断了一根缝针,这使处置的时间延长了不少。
范见把脸别过去,尽量不看那个充满诱惑的出血的部位。但是,心里却充满好奇,非常想到跟前看个明明白白。从那以后,范见逐渐地逐渐地和女人接触多了,但是,再也没有过那次在医院见到秋萍那个部位的感觉。那天的片段让范见足足回味了半年多,直到,和秋平好了,可以随便敞开那个地方看个够为止。
林秋平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的嵌进去,范见根据她的指甲就知道疼痛的程度,林秋平显然吓坏了,喃喃地对范见低语:
“大哥哥,疼……”
范见看着她的眼睛,紧握她的手,
范见:“看着我的眼睛。”
秋平不敢直视范见的眼睛,羞涩地看着他的耳朵。他的耳朵没有什么特别,外面的阳光从耳朵上穿过,一半是火红的半透明,另一半没有变化。
范见:“有大哥哥在呢,就好了。”
那一刻,范见的眼里充满了热泪,说不好是为自己的英雄壮举所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们之间在那一刻产生了特别的情感,他们彼此觉得很熟悉,仿佛从出生就在一起,仿佛他们就是兄弟姐妹,他们彼此的心里产生了一股热流,从此有了秘密。
伤口不大不小,缝了七针。
在回去的路上,林秋平已经非常疲乏,体力透支,她在范见的怀里昏昏欲睡,拒绝睁开眼睛。
秋平的内心并没有沉睡,长了这么大,除了父亲和哥哥与她有过肌肤触碰,没有人碰过她。秋平的心里无味杂陈,有归属感和欣喜,也有酸楚、委屈和羞涩。在回去的路上,她闻着这个明星大哥哥身上阵阵传来的野兽一样的气味,心里暖洋洋的,她希望这个大哥哥就这样抱着她,慢慢地走,走完一生……她甚至想到白发苍苍的时候,牵着这个大哥哥的过马路;大哥哥生病的时候,她给这个大哥哥喂水喂饭;她甚至希望这个大哥哥明天在踢足球的时候,就扭伤脚腕,她就可以从家里偷拿些好吃的东西,一瘸一拐地给大哥哥买片伤湿止痛膏送过来……突然,她发现,她已经在诅咒这个帮助她的大哥哥,心里愧疚起来,不再往下想去。
老师默默地走在他们旁边,一个下午,必定也经历过她意想之外的事情,她考虑的是怎样在他们三个人中间统一说法,让“处置室”里的一些细节不流入学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走到操场的时候,已经在放学,运动队的同学生在训练。
落日的余辉下,操场上仰起昏黄的沙尘,那个时候,操场和现在的不一样,现在都是塑胶跑道,那个时候都是铺了细细沙土的操场,没事的时候,体育老师总是在操场上捡掉大块的石头。
足球队的队员看到队长范见抱着一个女孩走过来,纷纷跑过来。
1号队员:“老饭泡着了,你太牛奔了,哎呦……”他笑着、叫着范见的外号就跑过来,到跟前看到血淋淋的两个人,一下子愣掉了,舌头差点吐到医务室老师的身上。
老师对1好队员说:“这位同学,你把球拿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