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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现在就起水泡了,再走就要破了烂了!怎么可能还能走回去。打车,一定要打车,我不管了,什么改命不改命的,我才不信那个玩意呢!”把手一甩,我就跑到路上去拦车。
“你不要打的!打了我也不坐,”她噘起了嘴,远远地冲着我大叫,有点儿撒娇,还带着点霸道,“要坐你自己坐!”最后恐吓道。
我才不管呢,叫了再说,说不动,我还扛不起她。绑也要把她绑到车上去。终于有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下来了。
“上来吧!”我央求道。
“不!”她绝决道。
“你上不上来,”求了几次不成,我开始发出威胁。
“就不。要上你上,反正我不上。”她还是死犟着。遇到个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婆娘真是劫数。
“你是属驴的吗?”我的所有耐心都消耗没了,出租车司机也在不停地催促,再不上,他就要走了!他可没有功夫看我们耍花枪。
不战而屈人之兵,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对她这种不识好歹的小娘们,只能施行武力镇压,把她强行抱上车来。
没想到她早有防范,看到我来势汹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出远方奔去。离开我一百米远,才停下来,还冲着我作出挑衅的架式,身体一抖一抖着扭着脖子,“小样,有种的就撒马过来。”
“搞什么飞机!”出租车司机甩甩脑袋,抱怨道,“这不是拿我们穷人开玩笑吗!”没等我再回头去,搂着一肚子的火,把车子开走了。
“哥哥!我也是穷人啊!”我冲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司机大喊,试图安慰一下,他那颗破碎的心。告诉他,这个世上什么资源都缺,唯独,不缺少穷人。做穷人,一点也不孤单。
“回来吧!”我走在大路上,召唤她。
“不回来!”她走在与大路大体平行的,乡间小路上,“我俩屙屎离三尺!”她说,离我远远的。
“听你的,我们不坐车子,还不行吗?田埂路不好走,水泡炸的就更快了,水泡一炸,可痛了!”我是好言相劝。我也不是儿儿狼心狗肺之人,此行是为了谁,我不可能忘记。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也不能总是把感激,挂在脸上。
“我不相信你!”从田埂边的一棵杨柳树上,擗了一根细枝在手上,边走边打路边的蒿草。
“为什么不相信我?车子已经走了,”我指指路上。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乡间,偶尔有车子驰过。
“我还不了解你,你想把我骗上去,先把我抓到,再叫车子。你是不是像这样想的。”
“算你狠,让你猜到了!”我咬咬牙承认,“我真的是为你好!要不你晚上回家就要截肢了。”
“少废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就起几个血泡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截肢?你少唬人了!”
“不骗你,破的地方会起血泡,血泡不处理,会感染,感染就会得败血症。”
“呸呸呸!你嘴好臭!”
“你不听话是吧!”我没辙了,只好再次发出威胁。
“不听又怎么样?”她依然挑衅首。
“看我追上你,不打烂你的屁股,”我发足追去,发誓非把她追到不可。
“妈呀!”发现我真的朝她冲过去,张牙舞爪地狂奔,同时,大声呼喊,为自己加油鼓劲。跑出二三米,突然,一个趔趄,“啊哟”一声不见了人影。
她“啊哟!”一声,我则“啊哈”一声,顿足捶胸地大笑,“你也有今天!活该!”半天却看不到人起来,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我慌了。心想,坏了!一定是跌出好歹了。赶紧跑过去。
那是一个断层,农民们浇灌农田时,所开的一个豁口,应该是架水泵用的。让她一脚踏空,栽了进去。
我以为她已经有了个三长两短,可等我跑到近前时,才发现,她已经爬起来了,坐在埂边的泥地上,怔怔地发愣。啃得一嘴的黑泥巴,连张开的牙齿上都是,应该是大叫着,来不及闭嘴,就亲着了土地,所以,才啃得一嘴的泥。脑门上,手上,膝盖等地方,全都是蹭的烂泥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愣愣着呆呆地出神,一见到我,突然嘴巴先是一瘪再一咧,哇哇大哭起来。涕泪交流,世上就再没有比她更伤心的人了。
“没事吧?”我跳了下去,心痛地问。那是一个相对平坦的水渍渍的黑泥巴地,旁边则是一条长长的宽不足三米的水沟。
“就怪你,就怪你!”嘴里面一边不住的埋怨,一手的烂泥,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我身上擦。没人说她是故意的。
左看右看,应该是完好无损。再看她跌得那副鬼样子,尤其是那张脸,大熊猫似的,忍俊不禁,“好好好,对不起,算我不好。好吧!”只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闷着头,用手小心谨慎地帮她把体积稍大的那些泥巴,从身上刮掉。主要则是怕她看出来,我在偷着乐。
“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尽管是忍着,还是让她发现到了。往我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我索性就大笑起来。
“还笑,还笑,就怪你,你要是不追我,我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趁我笑的功夫,她把她的双手,还有两条腿上的烂泥巴,拼命地往我身上蹭。
我终于不悦了。泥巴在我脸上迅速干去,所带来的紧绷感,让我越来越不舒服,“便宜占够了没有?”我忍不住要问。
“差不多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倒是不哭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泥人张的后代,专心致志从事起泥塑事业。
“还差不多,你死去吧你。我让你不听话,让你跑!”我咬着牙,一把把她掀翻在柔软的泥地里。不管她的挣扎,三下五除二,扒掉她的短裤,露出洁白洁白的屁股,啪啪地打起来。
“救命啊!有人非礼啊!”她大笑着大叫。我加沉了些力气,笑不起来了。“你是猪啊!真打啊!”她不笑了,认真地骂起来。
“不是真打,还是假打啊!”我放下她的屁股,双手摸到她的胸前,“我是猪,你难道就不是猪?”,
“啊——!”她挣扎了一下,不动了。然后,喘着粗气再次笑道,“你是公猪,我是母猪,我们都是猪。我们都不是人!”
把她的上衣还有胸罩撩起来,她大概是以为我要亲她的奶子,将胸挺起来。哪里会想到,我顺手已经从边上的水沟里,捞起一团黑黑的冒着沼气的泥浆来,一下子全都糊到她的胸口上。
她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胸口,不停往下落的臭泥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好像还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是我干出来的,“啊哟!你还真是猪。你怎么能这么干呢!”她没有大叫,过了有半分钟后,她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分析道。
我也感觉到了不妥,太过份了,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越来越不自然。就在我掂量着该如何为自己的鲁莽行为,道歉时。她突然间笑了起来,就在我感觉到她的笑,不怀好意之前,一个前扑,双手猛地一下,击中了我的胸口,让我是猝不及防,往后就倒,一下子,跌到了水沟里。水沟里除了几厘米深薄薄的一层,微微流动的清澈是水以外,下面就是一尺左右深的烂泥潭。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整个人象块门板一样倒下去。大半个脑袋还有身子,都镶进了泥里,象昆虫钻进地球这颗大大的琥珀里。
接连喝了好几口水,还没有么出是什么味儿呢,她已经跳下来,把我拉了起来。如果不拉我,我想,我还要喝更多富含营养的水,也许还有跳龙门的鱼儿跳到我的嘴里,也不一定,那样,我的午饭岂不也可以省了。
两个人全都苦着脸,往前走。当务之急,得找个水塘把自己清理干净。烈日下的我们,泥巴龟裂着,越来越像秦始皇的兵马俑。我抑制着不笑出来,省得再次刺激她,惹她发火。我想她也是。都避免惹恼对方,迁怒于彼此。
49。…第四十九章改命
那是一条向上的青石板路,不宽,一到两米的样子。两边葱笼的竹林,苍翠欲滴,一色的丈许来高,象天使的翅翼一样,佑护着我们一路上行。
“到了!到了!”她的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不知道是为自己打气,还是为我鼓劲。
眼看山顶就要到了,面前,突然凹进去了好大一块开阔地,数株古柏以及白果树,真可称得上是古木参天,形成一幕巨大的浓荫。浓荫下面,依山而建是一幢老式院落。
一人多高的白色院墙。墙上全都是用灰色的,比巴掌略大的小瓦,堆积而成倾倒之后多米诺骨牌似的样子,连绵起伏的形状。绕着房子一圈。煞是好看。
大门的门楣之上,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静远庵”。这就是说,此处是座尼姑庵了。
绛红色的大门上,钉着数排铜钉,门当间两只大大的金色耳环。透过院墙看上去,整个院内院外的建筑结构,都与徽派建筑有着相似的青瓦白墙。飞檐,斗拱,穿坊,马头墙,木雕,石雕,榫木结构,无不透着徽派建筑古色古香的风韵。屋脊墙角的青苔,长若毛发,足可以显得此院落,已经存在久远了。
大门两边敞开着。《阿姐鼓》式的梵音袅袅地飘过来,舒缓、隽永、绵绵不绝。似久旱的心田,迎来春风甘霖雨露,将乌浊不堪的心灵涤荡冲洗的一干二净,沉重的大脑,变得轻盈起来,头脑澄澈而又透明,开动脑筋时,思绪的每一根脉络,似乎都那么地清晰可辨,近在眼前。这是一次灵魂的净化之旅。
尽管我的人还没有踏进大门,神秘之感已经是扑面而来。
“进去的时候,不要踩门槛噢!”快进大门时,她小声地叮嘱道。此刻,她已经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了,更像是个不苟言笑的修道院的嬷嬷。为来自尘世的灵魂失落者提供救助。
这又是什么鬼规矩?心里嘀咕道。可是并没有敢说出来。神秘莫恻的气氛,让我不敢乱说话。唯恐好讲粗话的自己,一不留神,得罪到某位隐身的神仙,从而吃起没来由的耳光。
走进大门,再走过一小段游廊,面对的恰好是正殿。
跨过半尺有余的青石门槛,走进屋内。这才发现,屋中间一共供奉着三尊巨型菩萨像。而不是我想像中的一尊。面目皆不友善。让人不敢久视,久视必生寒意。
供桌之上,红色的蜡烛火苗突突地燃烧着。香炉内,香火燎烧。堂屋的最中间,是一只司母戌方鼎式的巨大香炉,里面成捆地燃烧着檀香。
菩萨像前,分别摆着八九只蒲团。有四五个人,正跪倒在蒲团上作磕头作揖,嘴里皆念念的辞。悦耳的梵音是从右手的厢房里传出来的。没等我有所察觉,贝儿已经走了进去。我则呆在了堂屋里。
我突然间有一种小孩子般恶作剧的想法。菩萨们不是很灵验么,那么,就让我给他们出一道辨别题,看他们能否识破我是一个假的信徒。
我就学着旁边别人的样子,假模假式地磕起头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辞,“菩萨,你看出来了嘛?你看出来,我不相信你吗?是她把我拉来的,我并不相信你们能普渡众生,救人于水火。”
磕了三个头,仗着体力好,我还想再磕几个。对于我们这种无神论者,冲人磕头或者冲物磕头,都是人生之中相对比较稀奇的事,以前没怎么做过,今天一做,发现,我这种人,头大重心高,似乎挺适合下跪给人磕头的。竟有些上瘾。
这时,有人拉我的后衣襟,扭回头看,贝儿就站在我的身后。还有一面目姣好身着灰色僧衣的老尼姑,也一并站在后边。
我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