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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我这人相当地害羞。不晓得怎么回事。也不知从何年马月起,这个世界上,原本应该怕羞的女人皮都厚了,而原本皮厚的男人们皮都变薄了。这便导致了,象我这样怕羞的男人越来越多,不要脸的女孩子也越来越多。有人说,这是这跟全球气候变暖有关!不晓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被问得体无完肤可不好受,所以,我用很短的时间,把两碗饭,迅速地打发到了我的肚子里,赶紧撤退。
平时我可不是这样。吃一碗饭的时间,至少也是别人吃两碗饭的时间。一碗饭吃下来,不是一个小时,至少也得四十分钟,点名过卯,一粒一粒地嚼碎,宁可错嚼千遍,也不可使一粒漏网。只要是有那么一粒囫囵的,走到喉咙那儿,我准能给它逮着,倒回来,重新嚼过,不全部粉碎,就咽不下去。所以,冬天的时候,在学校的餐厅里,吃到最后,我的碗里,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冰碴子。
而今天,我完全体现出另外一副德性,三五分钟,我就解决了战斗。风卷残云,一蹴而就,好像是饿死鬼投胎。管它米饭是刮喉咙不刮喉咙,就算是鸡鸭鱼肉也莫不是横着膀子就被我给塞进去了。
“吃好了?”刘经理瞪大了眼睛瞅着我,好象我是从西非的难民营里悄悄跑到这里来的。
我点点头。我不能说话,一说话,卡在喉咙管子里的,还没有来得及下咽的米饭就得喷出来!我想刘经理绝对不会喜欢,脑袋上被人喷得一脑门子的米饭。
3。…第三章脑子进水
带着盛宴之后的满足感,我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找工作的一天是多么的不容易,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然而,一看到那两床被子,心里就凉了半截。当然,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外面买上两床新的过来。有钱谁不知道花啊!
可仅有的百十来块钱,得当救命屁用,老早的放了,万一人家不要我了,不仅两床絮是累赘,出去,岂不还得流落街头。
我没敢脱衣服睡,那就是两堆垃圾,盖在身上,跟缩在垃圾堆里没有分别。
也不敢把被子拉到超过肚脐眼的位置。稍稍超过一些,一股浓重的恶臭味就会扑面而来,象一记老拳,要将我轰昏似的。
春寒料峭,实在是冷。江边的风吹在显得稍显突兀的两层小楼上,发出乌乌的声音,跟鬼哭狼嗥差不多。
清冷的路灯光从外面撒进来,落在白色的墙面与水泥地上,惨淡而与凄凉。
一顿丰盛的晚宴所带来的温暖,在一点一滴地消逝进行中。我禁不住地打了一阵寒颤。思索着这接下来的漫漫长夜将如何度过。
环顾四周,除了椅子、五斗橱可以盖在身上,再没有别的好盖在身上的了。
先前看到的那些战袍,也因为他们主人的关系,我只能望而却步。它们的主人太让我害怕了。他就是一个微缩版的魔鬼,我宁愿冻死,也不愿去触他的霉头。
下半身的暖和,带来的是上半身更加的凉。
我不得不试着把被子往上提一提,到胸口那儿,尽管已经做好了被打昏的准备。使劲地拧着鼻子,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鼻子已经被我的脸挤得不成人样。而那股刺鼻的气味还是无比顽强地突破进来,直冲我的腑肺。相对于这种气味来说,油漆的味道皆直称得是美味佳肴,太好闻了!
在那股势不可当的气味,所有经过的地方,我都能非常而又明显地感觉当年鬼子进村是什么感觉,到处是它所带来的痛疼。那不只是气味,而是一把小巧的柳叶刀,从我的鼻腔,到我的气管,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分明就是在开避一条道路,一个战场。
不仅仅是打喷嚏的问题,打喷嚏,那表明,你身体里面的防御机制还健在。而那气味袭击来时,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与反抗的时间,连打喷嚏的时间也不会给你留下,直捣黄龙。我非常清楚,我的气道里的粘膜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我不得已又把它的褪回到肚脐眼以下的位置。
大睁着两眼,企盼着夜早早过去,清晨赶紧到来。我一刻也不敢睡着。尽管我困得要死。有了晚上那一顿饱饭的慰藉,死的念头我是彻底打消了。生的欲望格外显得强烈。
第二天醒来,被子是完全盖在身上的,甚至于头。灾难往往就是这样发生的。你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小心谨慎小心谨慎,结果还是睡死过去。
我的喉咙已经彻底哑了!几乎不能呼吸。有一点儿气流通过,从鼻腔到喉腔到呼吸道,都火辣辣地痛。鼻涕也不停地流,有时还象旗贴一样的飘。我很是无奈,不知道,它要寒碜我到什么时候。
好在,除了喊我吃饭,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我。然而,这样的安逸并没有能持续很久。
人就有那个毛病。有人管,烦,没人管,也烦。会觉得受冷落了!没有人理了!天要蹋了!
没有人理可不是什么好事。孤独,可是除死之外,最最令人恐惧的事。
呆到下午三四点时,我开始有了这种恐惧心理,觉得这样下去,没有好下场。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的我拿着人家的工资,却又什么都不干,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地拭鼻涕。人家请我过来,可不是让我擦鼻涕的。这份钱,拿得实在让人不塌实。
心里就想,没人找我干活,我也得找点事做做,千万,不能让人看着我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更不能让人觉着,我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这很重要,尤其是在初来乍到,做童养媳期间。
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能吃苦,是我唯一的财产。
眼前就有一件事情可以做。我这边房间里的灯,是临时性质的。灯泡缠在一根晾衣架上面,钩在人精睡的那张,靠我这头的床头。得把插头插到插座里,灯才能亮。
这样当然很麻烦,也不安全,尤其是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地,起来撒尿,搞不好,一边插进去了,一边的还露在外面,手碰在上面,不打死才怪。
我觉得自己可以,也应当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何况我还睡在这里呢。
有事可干了,心里蹋实了不少。只是没人看见,稍微有点遗憾。
不是灯管坏掉,就是起动器,要么就是镇流器,再不就是线路与开关问题。这是现在的我,知道的。那时的我,可是一张白纸。白纸就是白痴。白纸不过是对白痴的一种文明说法,其实指的就是白痴。
我没有从最简单的部分入手,而是选择了最难的,也是最不容易发生故障的地方入手,也就是标准的白痴才会去做的事情。我去查墙壁里面,肉眼根本就无法看到的线路是否断了。
好在,终于有人,看到我在干活了!这是值得欣慰的事。
当我在拆开关盒的时候,那个门卫进来了。现在,我得把他的名字给说出来,省得在后面,还是门卫门卫的,而且,那个小矮子也是门卫。为免于混淆,我还是说名字的好。他叫,于满舱。瞧,够贪的吧!够吃就得了,还满舱?从他的名字,我们也可以大致看得出,为什么,无论是长江还是黄河,还是松花江,年年都要禁渔了!
“你在搞灯啊?”他说的真是废话,不是修灯,是在墙洞里头扣钻石吗?
我说是。能够被他一下子猜中,我真的很佩服他!他噔噔噔又下去了。
可是,当我真的把开关打开来,我就傻眼了。
如果不是被于满舱同志看见在先,我肯定会装做若无其事地,把它们原封不动地装回去,就当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一样。然而,要命的是,于满舱同志知道了。而且可能早已传得满城风雨。新来的电工在修灯。
这个屁大的码头,孤魂野鬼似的几个怂人,能够说的话题肯定少之又少,就算是谁在厕所里面撒尿,都有可能成为新闻。就修灯这件事,现在还不尽人皆知了。
开关盒的模样,我是从来都未曾遇到过的。我在这个世上,最为讨厌的就是我们中国的设计师了,其它的本事没有,功能没加强,技术没进步,变形的本事,倒是一流。凭白无故地要将我们早已熟悉的东西,整得不明白,直犯糊涂。
而且,里面的线头多的也让我摸不着头脑。哪个是灯线哪个是插座线,全都搅和在一起,分不清楚。
可是,我除了硬着头皮,搞下去,没有别的办法。
楼下面的于满舱,可能正在对其他码头上的人在夸我呢,多么自觉和勤快的一个电工啊!
我能对人坦白说,“这种开关,老子没有见过,所以,老子修不好!”这个世界上敢于这么说的,恐怕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白痴,另一个,是另外一白痴。嘿嘿!我只能算一个伪白痴!
能那样说么?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人家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扫地出门,兴许,吃过的几顿饭钱,还要我把钱付了。
没有比照明电路更简单的电路了。全球人都知道。
一个花大价钱请来的专业电工,连个最最基本的电灯电路,都搞不定。人家肯定马上就知道了,我是个水货,草包一个。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至于能不能修好,老天保佑!
我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站,总比坐着好;干,总比不干好。
开关盒里,。有两个插座和一个开关,总共有四根线头被拆下来了。我搞不清楚,四个线头各自应该所在的位置。所以,我只好一个一个地搭配着试。就象高中数学中学到的排列组合。我知道,总有一组搭配是正确的。
千真万确,肯定有一组是正确的搭配。可是,我没有去考虑,这唯一正确的答案之外,其它所有的答案应该都是错误的。况且。糊涂胆大的我,还是带电操作,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拉闸刀,切断电源。也就是说,只要我稍不留神,就会电到自己,让自己来不及和这个世界说白白,就白白了。还有,手稍微一哆嗦,就有可能,象我们过年时,燃放礼花一样,“HAPPYnewyear!”,搞短路。甚至发生火灾。
一个多小时后,于满舱又进来了。心浮气躁的我发现,自己开始不怎么喜欢他了。浑身都不自在,感觉他,就象在窥探我的隐私似的。
更让我生气的是,他居然还消遣了我一句,“还没修好呢?”眼睛长哪儿去了?
尽管心里明知道他没有恶意,可是我还是难过地认为,他在笑话我,整张脸立马拉了下来。
我这人就是这样一个非常优异的技能,脱脸把脱裤子还快!我没好气地说,“没有!”
幸好,他没有看到我摆的那脸臭脸,否则,我会抱歉一辈子的。
于满舱下去了,我更着急了。我修得时间,已经够久的了。就算是只航空母舰,恐怕也从头修到尾了。
于满舱此刻兴许正在跟刘经理李经理在说我呢,新来的电工,一盏灯修到现在还没有修好!不由得在心里催促自己说,快点!快点!得抓紧时间,要不,修好了,也会被人笑话的。
就在我思虑着两位经理大人,是否已经开始小看我,怀疑我的能力的时候,我的手中,火花一闪,真的“happynewyear!”了。扑啦啦啦啦,一股刺鼻的浓烟一窜而起。带着我的惊愕,带着我的恐慌,甚至于是带着我乞求的目光,由墙里直窜到墙外,从里间直窜到外间。我眼睁睁地看着火苗夹着浓烟,扑向了大门口。心迅速地沉入了海底。完了!整个码头恐怕都要完了!我绝望道!呻吟道!
4。…第四章搞大了
好在,那令人胆颤心惊的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