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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骑龙弄凤 第三七七节有情有义是男儿
第三七七节有情有义是男儿
“你他娘嘴里能不能干净点”方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这孙子也太嚣张了,即便不想给你也委婉一些,就说自己有难处了、最近手头紧了、小妾逼着刚买了衣服了,总不至于动辄破口大骂,这也太没有素质了。
“你放开老板”两个马仔拔出匕首对着方青,这是工头一伙出来的,方青知道他们身手不错,把那工头朝中间一举挡在那里,喝道:“滚一边去不服我弄死他”
周发奎拉开方青的手,把那工头放下,老泪纵横的求道:“老板,您就行行好,我家那口子还在医院,正急着用钱,您就当施舍给我的,行不?”
工头被方青揪着衣领半天,正大口喘着气,从钱包抽出两张甩在地上,说道:“拿着它赶紧走,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回来”
“老板,你就把工钱给我吧……要不,我老周给你跪下……”
“起来,二叔”方青用力把周发奎拉起来,接着一脚踏在工头胸口,工头向后翻出去好几步,方青摸起个啤酒瓶对着桌子一摔,用剩下的半截酒瓶对着工头脑袋,吼道:“我们给你干活,你付工钱是天经地义的,没人用得着你施舍,把钱拿出来今天这事情算完,否则我让你脑袋开花,你信不信?”
那两个马仔有心护主,却又害怕方青那半截啤酒瓶,那可是一直顶在工头脑门上,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
“还他**站着干什么,给他们钱”工头确实是怕了,但对自己人还是用吼,这是个猖狂惯了的家伙,让他装孙子都得装个有骨气的孙子,一双三角眼斜瞪着方青,满是怒火和愤恨。
其中一个马仔掏出钱给了周发奎和喜子,方青用手一指自己,那马仔又乖乖付了他钱,那是一千五百元。方青用一只手略微一拨弄便放进兜里,起身时一脚踢在工头脑袋上,那厮嗯哼一声晕倒过去。
两个马仔大喊一声便要打,方青拿着啤酒瓶指着他们,喜子也抄起了一个凳子,周发奎怒目以视。马仔见捞不到好处,老大又被打伤,抬起那工头送医院。
方青可不敢闲着,与周发奎、喜子简单一收拾跑了出去,等那工头醒了不找他们麻烦才怪。深夜里,方青把这爷俩送进车站,买了开车时间最早的一班车,虽然需要转车,但考虑到可能追来的工头,也是没有办法。
“方青,爷们不说别的,大恩不言谢,有缘分再见吧”方青紧紧握着周发奎的手,这些天多靠他照顾,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厚,这件事情就当是报答他吧
“二叔,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一点心意”方青从那一叠钱里抽出三张放回兜里,把剩余的一千多元钱给了周发奎,周发奎一再推脱还是收下了,对他来说这是救命的钱。
“方青哥,你是个好人,留给俺个地址,这钱俺和二叔一定还你”
“地址?我哪里有什么地址,看缘分吧喜子,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你应该上学去,再复读一年明年考个好学校,工地的日子不适合你”车到了,方青硬把他们推了上去,一些事情总是出乎预料,他也没想到会认识这么一对爷们,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刚出候车室,方青便发现那工头脑袋缠着纱布,带着五六个人寻到这里,他连忙闪身藏在了柱子后面,从另一个门出去。这是一片***,两边的洗头房除了不洗头什么都干,美发店也不理发了,按摩的盲人也能看见东西,KTV里跳舞助兴的都不穿衣服,夜总会里除了**,又多了裸陪等很多项目。
“大哥,过来打一炮吧”不时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卖弄着风骚,袒胸露腿的在那里招摇,遇到潜在的客户就主动搭讪。
“没钱”方青没好气的喊道,有钱他早腐败去了,还用得着满大街找便宜的旅馆。
“嘛钱不钱的乐和乐和得了”方青紧跑几步溜了,也就是没做,等你享受完了不交钱试试,没钱还不挖你肾啊再说方青也看不上这些路边的货色,有病没病的不说,那年纪就让你受不了,还一个个装清纯。
一辆奔驰疯了似的闯了过去,伴随着巨大的摇滚声响,车主在上面纵情呼喊。低头走路的方青险些被刮倒,几步闪到一个台阶上,抬头看去,这是一家叫“枫叶”的夜总会。
“吆,这位少爷不错啊”
一位三十多岁的**指着方青说道,身后的两个女同伴发出放肆的笑声,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半老徐娘,一个是三十出头的骨感美女。
“对不起,钱太太,这个不是我们夜总会的。”说话的是夜总会一个干练的女性,胸前别着个经理的牌子。方青赶快起身就要走,被那钱太太一把拉住,一对*贴上来不断摩擦着。
“钱太太,他不是我们这里的少爷”
“我看上他了,一万块过夜,陪我们姐们三个。”那个钱太太把金卡朝那女经理手里一拍,有节奏的扭着屁股走进夜总会,两个女伴调笑着跟了上去。
晕原来遇到女嫖客了,方青摸摸自己的脸,这是能吃软饭的小白脸吗?想想哑然失笑,他还不至于坠落风尘吧那个女经理拦在他面前,说道:“别走了,在我们这做牛郎吧”
“牛郎?”
靠啊,方青哪怕再混不下去,也是不会去干这个职业的,他当民工没啥关系,那又不影响到他哪里哪里的,这家伙已经不是普通人了的。
甩了脸,方青同学哪里会干这事的,就甩手走了。回到房间中,公司的弟兄就来了电话,方青接了之后忙不迭给豪仁去了个电话,豪仁说房紫兰为自己请了长假,说是出国旅游去了,回去后销个假就可以继续上班。
房紫兰对自己太好了,方青满怀愧疚的把手机接通,三四分钟后房紫兰的怒吼才稍稍平歇。方青把事情一说,房紫兰居然很容易就理解了,还非要去学校看看安安。她现在立场变了,什么事情都是站在弟弟的角度考虑问题,自然也就容易沟通。
兴奋之余,方青又给杏儿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的,问他有什么事情,方青直接把电话扣掉,他能有什么事情。杏儿这么快从悲痛中走出,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虽然方青把那号码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他是打错了,但实际上,那号码没有错,就是杏儿的电话。
年少的轻狂青春的荒唐,这是为冲动付出的代价。苦涩的成长无知的彷徨,只有回来时才感叹岁月沧桑。回来了,我的朋友们,在这段日子,是你们照亮了我的方向。回来了,我的爱人,虽然你不再等候,至少你曾经是我的理想。
跳下火车,就有惊喜的事情发生。小六梳着油光可鉴的中分头,穿着一套黑西装站在那里,身后是同样穿着的四个同伴,连发型都和小六一摸一样。方青与小六一个熊抱,所有的话语与辛酸尽在其中。
“你这是学魔都滩呢?”
“规模扩大了,就要正规管理,统一服装、发型还是第一步。”
“兄弟你也悠着点,听说最近严打。”
“被打着的都是蠢蛋,兄弟我上头有人,不怕。”
“操长能耐了”
“甭废话了,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小六开上了宝来车,虽说档次还不怎么高,好歹也是宝马的妹妹。小六说一想到这里就特来劲,骑不上宝马就骑他妹妹,感觉更爽。来的还是那家叫做夜色阑珊的酒吧,嘈杂的环境里,小六带着方青在一个角落坐下。眼前场景还和走的时候一样,同样是抓狂的男男女女,同样有穿着暴露的女郎。
酒过三巡,方青红着脸粗着脖子问:“小六,周媚那事情怎么回事?不会是你在帮我吧?”
小六在桌子上谈谈烟灰,笑道:“也没什么,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查他们,发现那个强子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黑帮头子,不过他的势力范围在东城区一块地方,很少在这一片惹事。后来我发现他绑架了一个人,被绑的恰恰是市委一个领导的亲戚,又恰好这事情周媚知情,我也没动他们,只是悄悄给市公安局打了个电话。”
“你真阴险不过我喜欢,谢谢你小六,我还能看到咱们以前的影子。”
“别酸了我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喜欢直来直去”
“我以前和你一样,不过以后想走另一条路,咱俩不能栓在一根稻草上,一旦出了事情也好互相照应。”方青没有呆的时间太长,天色摸黑就回了住处,一路上的艰辛让他有些吃不消,还是赶紧回家挺着吧,这会有美女送上门也不要,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片漆黑,记得以前门旁的壁灯是一直开着的,怎么一不在家李蒋石就乱搞。方青伸手去摸电源开关,却发现有个东西贴在了上面,怎么也按不开。于是他掏出那部刚买的手机照明,这时候客厅的灯突然亮了,然后从沙发后、房间里出来好几个人。
“你们……”方青看清楚是李蒋石、房紫兰、豪仁等人,然后只见房紫兰一拍手,从方青卧室里走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接下来音乐声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泪水在眼眶打了几个圈,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方青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正式庆祝过一次生日,也只有在孤儿院的时候,梅姑有时会给他加个菜,说几句祝福的话。
“嗨方青别哭,一个大男人,别给老大丢人”豪仁一把揽过方青,推到蛋糕前的沙发上坐下。房紫兰拍拍方青的肩膀,安慰道:“回来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跟姐商量,不要自作主张。”
“姐,我知道了”方青的声音有一些发颤,哭哭啼啼的像个大孩子,但同时也在笑,又笑又哭的很是奇怪。
“方青哥,你为了我才逃走的,对不起”放下蛋糕的安安注视着方青,他瘦了,脸也黑了,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
“哎,安安,今天不是周末吧?你怎么不上学。”安安确实是请假来的,这是房紫兰的安排,她想让更多的朋友来祝福方青的生日,但想来想去方青也没有多少朋友,只好开车把安安接来。
“方青,安安是我接来的,小姑娘整天担心你,上学也没有心思。让她见见你也就安心了,回去后好好学习,一天的课程安安很容易补过来的,对吧安安?”安安连忙点头,感激的看向房紫兰,她还真有些怕方青,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个家长。
“方青,许个愿,吹蜡烛吧”李蒋石嬉皮笑脸的蹿前蹿后,这段时间也吓坏了,经常有光头的或者身上带刺青的在外面转,应该是找方青麻烦的,李蒋石恨不得在身上写上几个字“我不是方青”。夜里把们锁好,又搬过来餐桌顶着,再检查一遍防盗窗,这才敢睡觉。
“方青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一定要说吗?”
“一定要说”
“祝福我的紫兰姐越来越漂亮,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祝福我的老大豪仁同志,早一天升职给我腾个空;祝福我的小安安学习进步,不准早恋,早日考上理想的大学;祝福我的室友兼同桌李蒋石,少被苏青青打几次。”
“呃?我结婚管你什么事情,怕我嫁不出去?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房紫兰如此说道。
“小样,祝福我升职也就罢了,还想着我给你腾位置,找抽”豪仁傻乐着笑道。
“谁早恋了?我16岁了哎,考大学那是没问题,关键是选哪个的问题。”安安现在确实已经十六岁了,不用再指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