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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呢?”
“妈就是看见了我爸,一着急,病又重了,气得我爸连夜回省城去了。”
金成想了想,说马上就来。
“谁啊,这么早就来吵人?怎么,你不吃一点东西就走?”
“我到医院去一下,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
“恐怕是旧情难断的女朋友吧。”徐红梅讥讽道。
金成只管穿衣服,并不答话。
“金成,你别以为我吃醋,实话告诉你,关于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任静静没有生病前把什么全都告诉了我。不过我想,既然早就了断了,这个旧情实在没有再续的必要。再说,吴卫还有女儿和前夫,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为她辛劳。我了解沈刚这个人,他是从来不会知恩图报的。”
“可你要知道,从法律上讲,沈刚和吴卫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过你不要忘记,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这就决定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像路人一样不相往来。”
金成不想和她争辩了,立起身要走,徐红梅喊住了他,说金鼎赴美的手续已经差不多了,问他怎么办?金成想了想,说晚上再商量吧。
金成赶到医院时,吴卫已经送到了急救室,几位医生正在抢救。金成拦住了一位正要往急救室赶去的护士,护士告诉他,吴卫出现了大面积心力衰竭,情况十分严重。金成急问有没有生命危险,护士摇摇头,走进了急救室。
金成要到市里去开会,临行前他告诉苏苏,抢救结果出来后,马上告诉他。
市里准备组织一个南下考察团,由市委方书记带队,考察南方几个省改革开放的情况,要求人大政协各派一位领导参团。政协主席会议最后确定让金成参加。目前任静静恢复得还可以,就是意识仍然模糊,分不清人和事,请了一个全天候的护工,金成倒也省了不少心。
这次南方之行安排得很紧凑,在考察了广东、福建后,方书记很想再去北海看看。范智全每天都有电话来汇报情况,他说,经过反复论证,同去的人都认为确定的投资项目可行,回报率高,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北海的地价是一天一个样,目前已翻到每亩五十万,再晚了恐怕连残羹剩汤也捞不到喝了。金成被他们每天的汇报说得心里痒痒的,真恨不得马上飞到北海去,这时,方书记突然又对建立大都市圈的做法产生了浓厚兴趣,决定再绕道佛山去,这样,北海是肯定去不成了。
金成一下子没了辙,等自己考察回去后再去北海时间上太晚了,让范智全他们拍板又不太放心。正犹豫着,范智全打来电话,据郑林讲,原定给他们的那地块,中建八局下属的一家公司准备花八千多万进行开发,据说双方已达成意向性意见。如果这地块告吹,所有的前期工作全成了无效劳动。
金成烦躁得在房间里踱着步,举棋不定,他从来没有陷入如此令人困顿的窘境。他十分清楚,这次广西投资金贸公司将是倾其所出,大有命系一线的感觉。他十多年来的打拼,整个公司的资产,全在这举手投足之间,这个责任实在太大了。好多次,他真想撤销这个投资项目。
第三部分 第三十四章(5)
他多次点头,又多次摇头。他拿出一个硬币,先在心里定了图案面朝上为上上吉,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把硬币从半空抛下,硬币像陀螺在台子上的溜溜转着,终于,躺在台子上不动了,他悄悄睁开眼睛,一下子懵住了:朝上的一面是文字。
这么说,连老天爷也不同意我去冒险,顿时手足无措了。他想到了张产山,打通了他的手机。张产山已经睡了,隐约中听得出他打哈欠的声音。
“金成,你在哪儿,都凌晨两点了,还没睡?”
金成问他,香港黄氏集团知不知道北海开发建设的情况,张产山说他们已有人在北海考察,他问金成是不是也盯上了北海,金成将事情讲了一下,末了说:“产山,你帮助拿拿主意,看到底干还是不干。”张产山犹豫片刻,说道:“这事我总觉得有些悬,投资数额太大了,弄得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如果干得好呢?”
“那你金成福星高照,公司日进斗金了。”两人一齐笑了起来。
第二天,范智全又来电话催问,金成问他能否缩小投资规模?范智全思考片刻,说:“恐怕有些难,北海方面因为前来洽谈的商家比较多,看我们一直犹豫不决,言语中开始显得冷淡,商量事情时也没有刚来时那么热情。”金成咬了咬牙,狠狠心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行,就这样定了。”这话刚说出口后,立时像放下一个大包袱一样,感到非常轻松。
第三部分 第三十五章(1)
日子过得很快,任静静经过精心治疗,恢复得还可以。表面上看,和从前没有两样,只是目光呆滞,神情木然,脸上毫无表情,一声不响,可以从早晨一直坐到晚上,木头人一样。经过医生同意,任静静回到家中休养,护工每天定时将她推到门前的小花园里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这些天,金成正为儿子办理赴美读书的事而烦恼。儿子还是中学生,在美期间需要监护人,本来徐红梅已经和一位打过交道的美国商人谈妥,对方也答应了,谁知道最近美国税务部门指控这位商人偷逃税款,正面临刑事指控。徐红梅只得另外找人,这事又耽搁下来了。
这天是双休日,天气晴好,瓦蓝的天幕下,几抹淡淡的云丝。风在温暖地吹着,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倘佯在林间野外。吃过早饭后,金成推过任静静的轮椅,来到门前的小公园里。花径旁的石凳上,三三两两坐满了人,金成一边和熟人打着招呼,一边推着轮椅来到假山旁。人说是10月小阳春,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盛,红的、绿的、黄的,金成很少有时间到小公园来,今儿感觉十分亲切,原来门前的公园也这么漂亮迷人。他俯下身子,对静静说:“静静,你看秋花也不比春花逊色,你应该每天到这儿来兜兜风。”任静静只是呆呆地瞪着眼睛,什么表情也没有。
金成停下轮椅,从身旁的花丛中摘来一枝小红花,小心地插在静静的衣服上,任静静仍然一脸茫然,眼睛瞪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金成还想把轮椅往小河方向推去,这时,一个小孩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递给金成,什么也没有说,就很快转身跑开了。
金成感到很奇怪,正想询问事情原委,小孩已经看不见了。他恐怕其中有诈,小心地把信封扔在远处的草地上,然后用一枝小树棍来回翻弄着,确认无误后这才从地上捡起来,拆开封口,里边装着一张信纸和一沓打印材料,直等看到内容后,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是一封敲诈信,信中要他向指定的账号汇去一千万元,否则将向有关部门举报他这个强奸犯。
“强奸犯?”金成被搞得一头雾水,等看完材料后,他终于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了。文章把当年在龙岩放蜂时那个晚上,王前如何被他引诱,最后被他酒后强奸,细节写得非常详细,连王前收藏短裤的事也用非常下流的语言写得入木三分。这下,王前成了圣女,他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
“无耻,简直混蛋透顶!”看到这儿他已经怒不可遏。可当他继续往下看时,差不多要气炸了肺。文章写道,为了赎罪,也为了堵住受害人的嘴,前不久当王前患上尿毒症时,他一下子拿出了十六万元的巨款为她治病。文章还恶毒地反问,金成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是心中有愧,王前和他非亲非故,他会一下子拿出十六万吗?
金成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会是谁在算计他呢?龙岩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只有王前和姜山河知情,连小钱、小罗也不了解。前不久王前主动告诉他事情真相,这事不像是王前干的。可是,为王前垫付十六万元,也只有王前一个人清楚。这么说,只有一个解释,姜山河又和王前搞到一起去了。
“看来,王前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女人!”金成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像农夫和蛇一样的致命错误。他找出电话记录,查到了王前家的号码,可是没有人接电话。
“她真的躲起来了,有道是来者不善,自己该如何处置?”金成心里很窝火,好心没好报,烧香惹鬼叫,典型的自寻烦恼。
他想尽快找到徐红梅。车子开到她楼下时,这才想起,徐红梅到上海和外商谈生意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真是一件不顺件件碰壁!”他苦笑一下,还是打开了徐红梅家的门。
他要通了徐红梅的手机,徐红梅正和外商洽谈,说等一会她会给他去电话。他静下心来,反复梳理着纷乱的思绪。他十分清楚,光凭龙岩那件事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关键是那张十六万元的支票。任何人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或者有要害捏在别人手里,谁会发神经病,一下子拿出数额如此巨大的钱款来?这是典型的用钱买太平!
——那么仅仅是姜王两人,还是另有幕后黑手?是单纯为了敲诈一笔钱,还是另有阴谋?如果是后者,问题就要复杂多了。
徐红梅的电话打来了,听说是这事,她也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不是平空多出的麻烦?没了这张支票,谁也没法说你,可现在倒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样吧,你在我家等着,我连夜回来。”
徐红梅6点不到就到了家,金成还躺在躺椅上抽烟。徐红梅皱着眉头埋怨道:“你看你,抽多少了,烟雾腾腾的全是烟的臭味。”说着,赶忙打开了窗户。
“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吗,自己付出了巨资,到头却惹了一身臊,真是连哭的地方也没有。”
徐红梅嗔他一眼,数落道:“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该怎么说你才好呢。做事,就是缺个心眼,好人坏人不分,有时说你几句,还要嘴硬!怎么样,捅下娄子了吧!”
金成白她一眼,也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来和你商量事情的,不是听你埋怨的,早知道不找你了。”
“你看你,还没说上两句,又不高兴了。好好,我不说了,反正我的话你是听不进去的。”徐红梅赌气进厨房忙饭去了。
第三部分 第三十五章(2)
不一会儿,徐红梅炒好了两个菜,端在台子上,看见金成要穿衣服,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你要走了?”金成“嗯”了一声。
“我说你两句就和我怄气,从今往后,不要来了。”说着,把筷子重重摔在台子上,赌气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一声不吭。
金成拿包的手停住了,看见徐红梅动了气,把包放在一边,走上前摇着她的肩邮递员赔笑道:“也像小孩一样,一点说不得,好了,不走了,陪着你还不行?”徐红梅脸上的气色才有所缓和。
两人的心情都不好,很快吃好饭后,徐红梅端上一盘水果。她给金成削了一只鸭儿梨,自己慢慢吃着草莓。
“再问一句,你真的没有对那女人施暴?”
“你在开国际玩笑!天地良心,我会干那种事吗?说心里话,我对吴卫存着一片真感情。至于王前,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是个垃圾女人,我会对她有兴趣吗?”
“可你毕竟和人家睡过了,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那也是不知者不怪。说实在的,这次之所以拿出十六万,也有一点补偿她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我占了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