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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以前,曾远远地看着他们相处的那种方式、氛围,都是自己所不曾体会到的。在这处别院里,若是当时的洛三小姐不来,无崖公子的脸上,又曾有过几回笑?
端木婷嫣的心情一下子就有些沮丧了起来。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介孤女,什么也没有,无财无势,便是这度日,还要依附于旁人。这样卑微的一个自己,如何能配得上那样让人瞩目的他?
娇小的身影在那有些空旷的院落里,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似乎是有一声轻叹,飘荡在了院子上空,随风飘散。
当青衣再次出现在了倾城的眼前时,倾城几乎就是快要认不出她来了!
看着明显消瘦了一圈儿,人就像是脱了水似的,干巴巴的,倾城是一肚子火儿发不出来了!
“你就这般地没出息?你好歹也是我的人!干嘛就要这般地低声下气地去求一个男人?”倾城气得火大,来回地在屋子里头转悠着,一旁的青兰和青鸟看到小姐如此,也不敢上前再劝了。
“小姐,是奴婢没用。可是奴婢,奴婢就是喜欢他!奴婢也没法子。奴婢只要是能陪在公子的身边,便是为奴为婢都是心甘情愿的。”青衣一边儿抹着泪,一边儿还带些哀怨的语气道。
“胡言乱语!”倾城一听这话,更是被气得要冒烟儿了!“你是什么人?你是我洛倾城的人,也是师父自小收留的人,撇开了现在阿楚的那个侯府世子的身分不谈,你哪一样儿配不上他了?”
倾城气得在她的身前站了,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丫头!我问你,阿楚现在不接受你,是因为你的出身不好吗?是因为你是孤女吗?你怎么就压根儿没想明白呢?你要跟着他,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问题是你多少也得讲究些策略方法吧?像个丫头似的跟着他,伺候他,他就能看上你了?”
“那,那不然呢?”青衣轻扯着自己的衣角,惶惶不安道。
倾城被气得一拍额头,“天哪,让我死了吧?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看看人家白无常,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焦芮莹给追到手了。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青衣听了这话,哭的更狠了,“小姐,你还说。是你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的。可是结果却明明就是反着的!”
倾城听了,一呲牙,是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笨蛋!
“我说让你追,也没说你就得去给他当丫头呀!你这样自贬身分,你还指望着他还能将你看的多重?自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江南也不必回去了,我已经是让阿邪派人过去接手了。”
“小姐。”青衣似乎是仍有些不死心,“那,那属下以后?”
“行了!你的事,我自然是会有法子的,你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静园,哪里也不许去。我自然是有法子让阿楚点头的。”
“真的?”青衣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道,“小姐,您,您不会要逼楚公子吧?”
倾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这就开始向着他了?这还没嫁过去呢!
“青兰,备笔墨,我给阿楚写封信。”
“是,小姐。”
青衣倒是想看看小姐到底给花楚写了什么,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往前靠,最后还是十分憋屈地被青鸟给带去了她休息的地方,直接就是将院门一上锁,不许她再出来了。
“青衣,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敢出这院子一步,你信不信小姐直接就告诉太子爷,给楚公子指一位名门小姐做妻子?”
青衣本来是还在想,就这小院子还妄想能关住自己?可是一听完了青鸟的话,这原本要出去逛逛的心思,也是一下子就没了。她相信小姐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倾城让人将信送出去之后,便直接开始等消息了,果然,两日后,寒东那边儿就送了消息过来,安清公主府的内奸,已经是知道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惊动她们的。
“她们?看来,安清公主身边儿的眼线,还不止一个了?”倾城知道定然是会有人利用安清公主,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还不止一人!看来,这回是真的要热闹了。
“去将安清公主请来,等人来了,再让寒东直接将那几人给我带来。”
“是,小姐。”
安清公主本来是正在府里陪着孩子玩儿呢,听说是太子妃急着要见她,一时也是不明白什么事儿,可也不敢说不来,稍一收拾,就到了太子府了。
“不知太子妃找本宫何事?”
“皇姐先坐吧,一会儿,请你看一出好戏。”倾城的唇角含笑,“只是这出戏,还得要皇姐配合才好。”
“这,什么戏?如何配合?”
倾城一使眼色,站在了安清公主身侧的青兰直接一出手,便点了她的穴道。
安清一时不得动弹,眼里头自然是有了慌乱和愤怒,倾城也不看她,直接说道,“为了防止皇姐一会儿的情绪太过激动,本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皇姐能体谅本宫的苦心才好。”
待青兰等将安清公主扶到了屏风后头坐稳了,不多时,寒东也带了人回来了。
倾城一看底下跪着三女二男,心底则是唏嘘不已,想不到,这堂堂的安清公主府里头,竟然是被人一下子就埋了这么多的眼线,而且还全都是安清跟前儿比较受宠的几个奴才。
“说吧,你们都是哪位贵人派到了安清公主府的?”
底下的人一听,皆是一惊,面面相觑后,自然是纷纷否认,哪敢说实话?
倾城冷笑一声,似乎是也懒得同他们多说,倒是青兰满是怒气地冲着那中间儿年长的一位婆子过去,直接就是赏了两巴掌!
“太子妃饶命!太子妃,奴婢是安清公主身边儿的人,是她的贴身的管事嬷嬷,奴婢并不是太子府的奴才,您无权处置奴婢。”
青兰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假寐的主子,转头冲着那婆子就是一脚,当然,这力道自然是控制好了,断不能让她一脚就死过去的。
“老虔婆,你倒是好胆子!竟然是敢在那灵芝上下毒,你以为我们主子不知道?哼!我们太子府里头可是住着天下闻名的无崖神医,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那灵芝有问题?”
那婆子一听,脸色登时一白,连忙狡辩道,“没有!奴婢没有下毒暗害太子妃呀!请太子妃明察!”
“是么?不是你,难道还是安清公主不成?哼!太子妃早已是命人调查清楚了,能接触到了那灵芝的人,总共也不过就才几个,而你是最有机会下手的。”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呀!奴婢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给太子妃下砒霜呀,那可是巨毒,要人命的呀!还请太子妃明查。”
青兰听罢,直接就是冷笑一声,“还说不是你!我只说是下毒,何时说过是砒霜了?你又是如何得知那灵芝上是被人下了砒霜的?还不从实招来?若是再敢有一丝的隐瞒,小心你的狗命!”
青兰说着,身边的佩剑,蹭地一下子,便抽出了一截,那铁器的刺耳声,一下子就将那婆子给镇住了,连忙就跪伏在地,连连说着招。
“回太子妃,回姑娘,那砒霜的确是奴婢下的,可是奴婢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呀!奴婢若是不下毒,那奴婢的一家子也就不能活了呀!还请太子妃宽恕呀。”
“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下毒的?”
那婆子的眼珠子忽溜溜地一转悠,“是,是公主殿下。”
此时,坐在了那屏风后头的安清公主听罢,已是气得脸色通红,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眼神,恨不能是要杀人一般!
“是么?你以为你将此事嫁祸在了安清公主的身上,我们太子妃就不知道了?”青兰轻笑一声,直接就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用那冰凉的剑刃在那婆子的脸上轻轻帖了上去,一下子,那婆子的冷汗顺着脸颊就下来了。
“刚刚我说什么来着?哦,对,若是再有一丝隐瞒,便要你送命。看来,你这条命,今日是保不住了。”
青兰的声音清丽好听,而且语气也是十分的温柔娇媚,可是听在了在场几人的耳中,却是如同那阎王的催命符一般地可怕!个个儿的身子抖地是如同那筛糠一般,若不是还想着保住一条命,怕是早就直接趴在地上了。
“不,不,不要!”那婆子的眼睛盯着那寸许宽的长剑,面颊上体会得再深刻不过的冰凉入骨感,让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是离自己如此之近,更恐怖的是,此刻自己身前的这位姑娘却是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怎么就多了几分的诡异和阴暗感。
那婆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一边儿躲,可是那长剑便如同是粘在了她的脸上一样,她动一分,长剑亦是动一分。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汗珠儿落在了那剑锋上,然后一碎成了两半儿的声音,那婆子的嘴唇都是成了惨白色,头发都已经是完全被冷汗给打湿了!
青兰似乎是很有耐性,就这样站着不动,反倒是歪着头,还颇为有趣地看着那婆子的反应,似乎是很搞笑,又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很是好看,眸底的笑,再浓了三分。
这回那婆子是真被吓到了,直接就嚷嚷道,“我说,我说。”
青兰一挑眉,那剑身才离开了她的脸,而是放在了她的左肩上,似乎是只要她再敢说一个字来欺瞒太子妃,下场就惟有一死!
“是,是武贵妃。奴婢是当年武贵妃挑选到了大公主身边的。奴婢奉命监视大公主,一方面将大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向娘娘禀报,二来,就是为了在适当地时候,在大公主耳边说一些于武贵妃有利的话。”
“具体的?”青兰知道自家主子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然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饶过了她。
“奴婢,奴婢跟在了大公主身边十几年,可是奴婢真正的主子,是武贵妃。这些年,有关大公主的一切,都是禀明了武贵妃的。而且,因为大公主在皇上跟前得宠,所以,在奴婢的种种暗示下,大公主也是常常在皇上面前为武贵妃和安华公主、秦王爷说好话的。”
青兰瞪她一眼,那婆子立马一个冷战,“当初,当初大公主会在太子大婚之时,如此失态,也是因为先前奴婢曾在大公主跟前暗示,说是太子妃到底出身太低,而且大公主才是正经的皇室公主。再加上,那日,奴婢在大公主的薰香里头加了些料,那日大公主才会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的。”
青兰的眼睛一眯,“却是为何?”
“因为,因为当时主子已经怀疑到了皇上有意扶持寒王,所以,便想着有人能出头,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而因为当时太子妃的身分,能对她出言不逊的,自然是只有皇室之人才能有这个可能,所以,便选中了大公主。”
“原来如此,敢情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主子只是拿了大公主来当试金石了?”
“回姑娘,正是如此。”
“那这一次的砒霜之事呢?”
“回姑娘,这,这也是主子的吩咐,说是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太子妃毒发身亡,那灵芝早已是全部入了她的腹中,定然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嗯?”青兰一挑眉,眸底的笑,阴冷了几许。
那婆子感觉到了那剑往自己的脖子上又贴了贴,立马就又嚎道,“主子说了,即便是太子妃不死,最多也就是查到了安清公主的头上。到时候,太子势必要因此而大闹一场,甚至是会与大公主及驸马等彻底地决裂,弄不好,还会直接就让人杀上门去!如此一来,太子的名声势必受损。”
青兰脸上的笑,此时早已是没了分毫,“太子的名声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