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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的脸上尽量展示出亲和的一面,楼言初脸上的笑意却浓郁起来,“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言初不过是天元的一小小文官,对殿下的大事没有任何帮助。”
凌昊脸色倏地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对青衣人做了个手势,然后转过头来朝着楼言初狠辣一笑,“既然楼大人这么喜欢做我那七弟的臣子,那我便随了你的意。”
这时,石室里多出了两人,两人皆赤裸的上身,肌肉横陈,黑黝黝地泛着光,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条皮鞭,而另一人手中则端着一只箱子。
凌昊转过头对两人道:“好好伺候楼大人。”说完,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临走前又回头对楼言初说了句,“楼大人若是扛不住,改了注意,本殿仍然不会亏待你。”
凌昊走后,两精壮大汉走上前来架起楼言初。柳语夕站立一旁,自始至终,她都被忽略了。此时,凌昊分明是要对楼言初用刑,难道自己就这么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
两大汉把楼言初绑在石室里的梁柱上,其中一人道:“你先来。”
手持皮鞭的大汉残忍一笑,应了声好,便扬起鞭子,“唰”地一声,楼言初纤尘不染的白衣瞬间破裂,露出的皮肉已然辨不清色泽,只这么一鞭,皮肉便已破开裂。柳语夕听着皮鞭舞动的风声,看着楼言初面色不变的脸,那一下下翻卷着皮肉的鞭子仿佛并不是抽打在他身上,而是抽在一个不相关之人身上。十鞭下去,楼言初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破碎的地紧贴着他的身体。楼言初的额头开始有细汗冒出,但他也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
柳语夕转过头不忍再看,之前那么重的伤他都不曾皱皱眉头,可此时十鞭下去,饶是他不想表现出来,可身体却给了反应。可想而知,这皮鞭抽打在自己身上该有多痛。
又十鞭下去,楼言初的胸膛上已经纵横了几十条破裂的口子。手持皮鞭的大汉突然停了下来,目带赞赏地看向楼言初,“你是在我手下第一个挨上十鞭还没求饶的人,念你是条好汉,我今天就不再为难你了,”说着转头对另一个大汉道:“你来。”说着把皮鞭一扔,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另一个大汉点了点头,打开他那箱子,在里面摸索着。楼言初低垂着头,本来束着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侧。
大汉手中握了两个瓶子慢慢走近楼言初,好言相劝道:“小兄弟,你何必自讨苦吃呢?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楼言初缓缓抬起眼皮看了那大汉一眼,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大汉微叹了口气,打开其中一个瓶子的塞子,然后朝着楼言初的身体洒了上去。
片刻间,楼言初绝美的脸显出极其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皱起,五官揪到了一块儿。那是怎样的痛苦,能让承受了二十鞭亦只是皱皱眉的他顷刻间不能自抑地面露痛楚之色?
紧接着楼言初发出一声低吼,柳语夕再看他,他的双目已经赤红,脸色惨白,豆大一般的汗水连绵不断滴落。
“怎么样?还要坚持吗?”大汉问道。
楼言初惨白着脸没有回话,那大汉见他死不悔改,又转身在箱子里找了两瓶东西出来,他拨开瓶盖,正准备洒到他身上,突听一声“住手。”
柳语夕听到声音也回头看去,青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他对着两大汉挥了挥手,“看样子,受再多的刑罚他也不会妥协的,你们两人先下去。”
两大汉陆续离开后,青衣人背着手走了过来,他抬眼看了看柳语夕,最后把视线放到楼言初身上,“就这么死了倒有些可惜了。”
说着他又转头看柳语夕并朝柳语夕走来,“不过死之前,要让我知道你们两人谁才是血魄玉之主。”
楼言初低垂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青衣人绕着柳语夕走了一圈,低声道了句,“但愿你有命活下来。”
在柳语夕错愕不解中,青衣人走出了石室,随着大厅正中的石门缓缓关上,柳语夕突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也许是青衣人临走之前那空洞漆黑的眼睛里带着血腥残忍的光芒,还有他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石门“砰”地一声关上后,柳语夕深深吸了口气,暗示着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她看了看楼言初,见他低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昏厥过去了。她抬着步子慢慢朝他走过去。
楼言初上半身的衣衫已经没有一片是完整的,那些交叉的鞭痕丑陋地遍布他胸膛,柳语夕心惊之下不得不佩服他的坚韧。
就在柳语夕靠近他只有两步之遥时,楼言初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柳语夕,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脸颊上的屡屡如缎发丝低垂,美艳而妖娆。如果说之前的楼言初如谪仙般纤尘不染,那此时落魄的他,却好似血染的玫瑰般美得惊心动魄。
第六十三章 蜘蛛群逃生(上)
“你还好吧?”柳语夕看他样子,分明谈不上好。
谁知楼言初竟轻轻一笑,“还行。”
柳语夕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坐在他脚边,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天元的臣子,只是不想见到天元臣民被那怪物所伤。”楼言初声音断断续续,艰难地把这几个字吐完。
柳语夕仰着脸看他,“虽然你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晓楼大人你没有那么伟大。”
“想不到你还挺了解我的。”楼言初说着,墨玉般的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言灵呢?她还好吗?”柳语夕突然问道,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消息的准备,但此刻她仍旧盼望楼言初能告诉她言灵平安。
楼言初半晌没说话,柳语夕再次看向他,他眼中波光微闪,在见到柳语夕抬头时,他才回道:“你明知道她是另有目的接近你的,你这么关心她是做什么?”
“虽然她是存了别的心思接近我,但是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还在最后关头救了我,我难到要去恨她?恨她不顾性命地救了我?”
出奇的是楼言初没有再说其他,而是直接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放心,她很好,已经回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柳语夕才总算松了口气。
却在此时,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响,“咝咝”声不断,十分微弱,却好似从这个石室里四面八方一起传来。
柳语夕一惊,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环视了一圈石室,这一看,令她毛骨悚然。一大群白毛的蜘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正沿着墙角慢慢朝他们靠近。每一个方向都遍布这种蜘蛛,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他们被困其中,只能等着被它们慢慢吞噬干净。
“快帮我解开绳子。”楼言初也看到了这些白毛蜘蛛,声音有些急促。
柳语夕应声走到楼言初身后,她一边目测着蜘蛛爬行的速度,一边替楼言初解绳子。可是越焦急,那绳子越解不开,眼看那些蜘蛛已经遍布了大厅,只余他们周围这一小块还没被鲸吞。
楼言初许是感觉到了柳语夕心里的慌乱,轻声道:“别慌,绳子解不开的话,我腰间有一把软剑,你抽出来,用它割。”
柳语夕依言走到楼言初身前,看着他血痕密布的胸膛转开了视线,她摸索着抽出他腰间的软剑,眼看着那些蜘蛛离他们不过四五米的距离了,柳语夕举起剑对着木柱上交缠的绳索斩了下去。
楼言初得以自由后,马上接过柳语夕手中的软剑,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口,挥舞着剑挑开了边缘一圈的蜘蛛。前面的蜘蛛被剑气扫开,顿时血肉横飞,后面的蜘蛛被楼言初的气势吓住了,没有立即攻上来。楼言初却因为这一动之下,身上的伤口撕扯,半跪在地上,软剑也掉到了一边。
还好白毛蜘蛛只是没有思想的畜生,要不见到楼言初这个样子定然反扑上来要了两人性命。
楼言初歇了一阵,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对柳语夕说道:“你紧跟着我身后,我开一条道出来。”
柳语夕点了点头,走到他身后,然后环顾四周,眉头轻轻皱起,“这石室是密封的,我们即使杀出一条路来,也出不去啊。”
楼言初回头看了柳语夕一眼,脸上竟浮现一抹笑意,“这可不像柳二小姐说的话。”
柳语夕仰头看他,“绝境之人还能如何?”
楼言初轻笑出声,“这点小挫折都把柳二小姐难到了?”
柳语夕垂下眼睑,不是这点挫折把她难倒了,而是她不想做命运的棋子。她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别人操纵。就算是你楼言初,目的就绝不会单纯。
楼言初见她闭口不言,星眸微闪,片刻后转回头去。
“跟好了,这些蜘蛛有毒,小心别被咬到了。”前方传来楼言初低沉却干净的声音。
柳语夕默默跟在其后,正对着楼言初背上那条丑陋的裂口,本已结痂的伤口被木柱磨裂了,鲜血染红了整个后背。柳语夕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他的心智城府绝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能让他在受了这么多的伤之后还能言笑自若?
前面刀影交错,白毛蜘蛛成片成片地被挑开,继而肠穿肚裂。片刻后,那些急切的白毛蜘蛛们停下了脚步,也许是被楼言初的气势吓住了,眼看着前面的同伴皆被肢解,不敢再靠近两人一步,但又舍不得看着他们离开。于是,蜘蛛们就这么僵持观望着两人。
楼言初开出的方向正是石门,眼看两人就快到石门前时,白毛蜘蛛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躁动起来。原本安静下来的石室里又再次发出“咝咝”声,连绵不绝地回响在石室里。这一次,隔得近,数量又比刚才多了许多,因此声音更加清晰,响亮。柳语夕悚然一惊,汗毛皆倒竖而起,不自觉地朝楼言初靠近了一步。
楼言初大叫了一声“糟糕。”面带急色地扫了一圈石室,最后视线定格在石室顶上。柳语夕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石室上方出现一个大洞,青衣人站在洞口边缘,手握一只黑色的瓶子,正往下方倒着灰黑的粉末。那些触及粉末的蜘蛛都狂躁不安地挣扎,十几只白色细毛的长腿不停地在地上刨着。
楼言初不再言语,一手拉着柳语夕,一手飞快地舞剑。前方被开出一块地方,后面又马上被它们以更快的速度填了上来。
眼看离石门只有五米了,楼言初浑身的伤口都在流血,结痂的也都崩裂了。可是他却好似毫无知觉,只全神贯注横扫挡路的蜘蛛。
看着那些翻涌着的白毛蜘蛛,柳语夕胃里一阵翻涌,若是被它们追赶上来,那后果。。。。。。柳语夕不自觉地朝楼言初再贴近了一些。后面的蜘蛛已经距离它们三米不到。而周围被扫开的地方,观望着的蜘蛛都也开始呈包围趋势朝两人围拢。
第六十四章 蜘蛛群逃生(下)
楼言初把最后几只蜘蛛清理掉,转身搂住柳语夕的腰间,纵身一跃,跳到高阶之上,与蜘蛛拉开了两步的距离。
时间紧迫,楼言初没有看一眼周围的情形,站定之后,他运气于掌,“砰”地一声响,柳语夕转头一看,石门只出现了丝丝裂缝。而楼言初这一掌之后,急促地喘息了几次,然后再一次以掌击石,这一次,石门掉落了几块碎石。楼言初的脸色也越渐苍白。
柳语夕不时前后张望,那些蜘蛛已经开始蔓延到台阶之上,就还有几步阶梯就要把他们吞没。离得近了,柳语夕甚至可以看清那些个头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