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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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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许她做出这个计划为巫越造势的同时,也有着一览天下典籍的心思,不矛盾,不矛盾。

孤鹤无奈,这人又入魔了。算了,这个时候的“他”,神情专注,即便他故意亲近也毫无反应。嘿嘿,也挺招人的……

第一卷:声名鹊起 途中

巫越看着手中的信件,这已经是太子厉宸这个月以来的第三封求援信了。显然如今王都的局势十分紧迫,二王子持着“圣谕”要求面见炤王,而太子则将其拒之城外,两方人马一直僵持。一部分城守开始加入战局,支持二王子与太子的各占一半。不过二王子坚称太子谋害炤王,舆论上对太子十分不利。

“主公,看来是时候前往堑奚了。”鱼琊开口道。

百里默也表示赞同:“估计此时,太子和二王子已然交战,待主公兵马到达,决定胜负之机便到了。”

巫越点头,也不多言,挥手道:“朔尤,你尽快去调集兵马,后日随本王一同领兵前往堑奚。”

朔尤一阵欢喜,大声领命而去。

巫越又对鱼琊和步恒几人道:“鱼琊,你继续留在戎臻操练新兵,步恒注意戎臻警戒,不要让那些流寇偷入戎臻杀掠百姓。”

而他,要前往堑奚了。巫越目光突然移向另一边的墨非,心中有些意动,想将“他”带在身边。可是很快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墨非不谙武艺,心慈悲悯,他实在不该将“他”带入血腥战场。

墨非仿佛察觉到什么,待抬头看向这边时,巫越已经收回了目光。

二日后,巫越率领三千黑铁骑与三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王都堑奚前进。

巫越作为将帅,时常不在戎臻府,众人早已习惯,又因为对其勇武的信任,却是没人担心此战不力。待其离开,各人继续开始手中的工作,如今大批文人涌入堑奚,正是忙碌之时。

巫越这一走,墨非也放松许多,不需要再每天参加议事,她可以专心研究古籍了。

是夜,墨非收拾好各种资料,提着油灯准备进屋休息。

灯光摇曳,四周寂寥无声,古时代的夜晚总是如此冷清。墨非随意将外衣脱下,只余下一身宽松单薄的中衣,她钻进被窝,刚准备松松束胸时,却猛然看到床边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墨非心头一紧,差点惊呼出声。她倏地坐起身,低喝:“谁?”

虽然孤鹤住到了墨君府,但外面还有悦之守夜,这里又是王府,谁能这么无声无息闯进来?

“是我。”来人回道。

墨非面色一呆,这声音,竟然……竟然是巫越?他不是一早就带兵离开了吗?这会又怎么会突然三更半夜地跑回来吓人?

“主公,您……这是?”她迟疑地问着,双手不着痕迹地把被子拉上了一点,心里万幸自己睡觉时一直很谨慎,只是偶尔会解开束胸投一下气,平时即便是睡觉也会保持原状。

巫越沉默了一会,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着。

“起来穿好衣服,尽快收拾一下行囊,跟本王走。”

“……去堑奚?”

“是。”

墨非纠结:“主公,您返回就是为了带浮图一起前往堑奚?浮图在这方面恐怕帮不了主公,甚至可能成为拖累啊!”

“本王不会让你提刀上阵的,你跟在本王身边即可。”

“可是府中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四库全书》的编录也才刚开始。”

“百里默他们都会处理好的,你毋须担心。”

她不担心!她只想知道巫越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她?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心中狂躁着,墨非依然坐在床上没动。

巫越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上前一把掀开墨非的被子,差点把她带出床榻,然后又拿起一旁的外衣,对墨非淡淡道:“需要本王亲自帮你更衣否?”

“不。”墨非连忙起身道,“我自己来。”她一把接过巫越手中的衣物,以从来没有的速度穿着起来。

一边穿还一边挣扎着:“主公,浮图能不去吗?”

“不能。”

“浮图去了有何用?”

“没用。”

“……”

墨非穿戴整齐,心里踏实不少,她又道:“主公,不给浮图一个解释,浮图坚决不去。”

“也就你敢向本王要解释。”

“给个解释也能让臣下死个明白。”

“……”

两人对视半晌,巫越道:“不会让你死的,本王想带着你,所以决定带着你。”

这是解释吗?这是吗?墨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前这人其实是某个外星生物伪装成巫越来调戏她的吧?

巫越目光一凝,命令道:“收拾东西。”

抗议无效,墨非只能认命。她动作利落地收拾几件衣物和梳洗用品,然后把军刀贴身放好,这次没有用她原来那个背包,毕竟现代的东西,有点扎眼,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巫越一直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她收拾完毕。

“稍等,我得留个信,不然府中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去向。”

“不用了。”巫越拉住她,道,“本王已经告之沈薄了。”

也就是说,您刚才还去吓了沈大人一大跳?

回自己家,用得着跟做贼一样吗?墨非腹诽着,一路跟着巫越来到马厩,把瑕玉牵了出来。期间倒是遇到了几拨王府守卫,只是在巫越的命令下都保持了沉默。他们估计会在心里嘀咕,这位主子到底是唱得哪出?整得跟私奔似的。

两人就这么踏着夜色,一路赶追前方的大部人马,直到天将破晓时才追上。

一夜赶路,墨非实在是疲倦得不行,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墨非也没多做计较,便到巫越帐内和衣睡下了。

清晨,士兵们收拾装备,准备继续出发。

朔尤来到巫越身边,看了看他身后的简易帐篷,奇怪道:“主公,您的近卫怎地还不给您收拾帐篷?”

巫越淡淡道:“待其余人都整理完备再收拾。”

朔尤摸摸后脑,心中越发奇怪。

正在这时,帐篷突然从里面被掀起,一人揉着太阳穴探身而出。

朔尤瞪大眼睛,惊愕道:“浮图?”

墨非动作一顿,面色淡然地冲他点了点头,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她脸色还有些疲惫。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从主公的帐篷出来?朔尤指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事实上昨晚巫越驾马出营的事,也只有他的近卫和营地巡守之人知道,而睡得死沉的朔尤自然是不清楚的。

接着他突然恍然道:“难道你一直被主公藏在披风下?”

你脑袋被门夹了吗?墨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傻大个,有时候就喜欢搞怪。

“嘿嘿嘿嘿。”朔尤一脸怪笑,不再说话。

巫越看向墨非,问道:“待会赶路时若是坚持不下,便让本王载你。”

“没事,浮图能坚持。”墨非想也不想便拒绝。

事实上很多人对墨非的出现都感到好奇,不过没人敢当巫越的面议论,就是看向墨非的眼神透着古怪。武人不同于文人,他们大多率性放达,所以墨非对于他们暧昧的猜测也不甚在意。

既然都已经来了,就放宽心体验下军旅生活吧,顺便亲眼看看这个时代的战争,即便她心有抵触。

数万人的部队,行军速度自然不比上次随同百多黑铁骑去戎臻时,日行大概30里左右,到达堑奚至少需要半个月。

好在一路平地,天气也十分晴朗,整个队伍的行程并无多少耽误。

穿过潞城地界一直行到日暮,待到进入延阳时,墨非突然用袖子捂住的口鼻,心底一阵压抑,她竟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不应该说是闻到,而是感受到,就像是她大脑中直接冒出的提示。

同时,她脖子上的玉符也在微微发热。

巫越注意到墨非的不对劲,奇怪问道:“怎么了?”

“前面,前面可能有些不对劲,我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墨非皱着眉头闷闷道。

血腥味?巫越仔细闻了闻,却没有任何发现。但是他还是摆摆手,命令士兵停下,然后朝一旁的偏将问道:“前面探路的士兵还没回来吗?”

“出去有一会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巫越点点头,环视一周,这附近虽有山林,可是大多低矮稀疏,也无天险,并不利于埋伏。那么浮图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正待他想再问清楚时,探路的士兵跑了回来。

“报告主公,前方发现一个村庄,村内数百名村民都被杀死,无一活口。”

巫越目光一凛,又问:“有发现行凶之人吗?”

“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人迹,不过在村子附近找到了一些散乱的脚印,一路还有财物粮食之类的东西残留,估计是贼匪洗劫。”

“贼匪?”巫越冷笑。

大队人马来到探子所说的村落,还未接近百米内,就闻到一股腥臭。墨非一直捂着口鼻,面色苍白,心底那股不舒服感越发浓烈。

待到村中,眼前的场景让这些见惯杀戮的士兵们都惊怒不已。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被乱刀砍杀,地面上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晕眩的死亡之气。

墨非看到一个不过7、8岁的小女孩,整个身躯被砍成两半,无力地挂在篱笆上;不远处一名妇女,手伸向女孩的方向,脸上还带着焦虑和恐慌,人却被一把鱼叉钉死在地上……

太残忍了!墨非眼中闪过惊惧和怒意。她或许可以接受在战场上的死亡,可是绝不能接受这样无耻的杀戮。

巫越目光含冰,握住缰绳的手青筋毕露。

“混蛋!”朔尤大怒,“到底是什么人,手段如此狠辣?”

巫越下马,从一个屋墙缝隙中抽出一支箭,冷道:“果然是他们。”

“谁?”

“那股虞国溃兵。”

“是他们?”朔尤叫道,“就是前阵子在潞城洗劫了一个村子的那股流寇?”

巫越点头,隐含怒意道:“显然潞城城守并未将这股流寇消灭,让其窜到了延阳,又洗劫了一个村落。”

“这群没用的混蛋!”

“朔尤,明天你带上一百名黑铁骑,沿着痕迹追踪,务必将这股流寇消灭。”顿了顿,巫越又道,“若遇到延阳城卫,但有质问,格杀勿论。”

“诺。”

此刻日已西斜,巫越让士兵在此安营,然后又派出数人将这些村民一一收殓,放入坑中进行火化。

第一卷:声名鹊起 地窖

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那噼啪之声仿佛死者在哀泣,映照着天边血红的夕阳,让人感觉无比压抑。

墨非静静地立在一旁,眼中似乎也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符,感觉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是这些死者怨气依然残留人间不能安息吗?

墨非不信神,却相信人有魂,一个人生前若带着难以消除的执念,死后执念便会转变成一种特殊的力量,一直游离在人间。活人或许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特别是当她接触考古之后,更笃信这种认知。

记得在数年前,有两个考古队分别在两个不同的陵墓中挖掘到了一男一女两尊陶瓷人偶,出土时品相完好,颜色如新。经过断代以及制作工艺、上色方式、大小等各个方面的比较,众专家都认为这两尊陶瓷人偶应该是一对,于是最后决定将它们放入同一家藏馆。然而,就在将其摆放到一起的瞬间,原本完好的陶瓷人偶突然化为了灰烬,与此同时,空中仿佛还响起了两声轻吟,就好像分离千年的恋人终于重逢,那种喜悦,深深地刻入她的心中,令她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她不知道当时在场的人有没有感受到,但她却是实实在在地受到了冲击。也正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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