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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然就是夫人。”武爷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脸崇敬。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地道里?”贺兰雪一面观察着武爷的脸色,一面问。
武爷的神智有点不清醒了,他能看得出来。
——倘若清醒,当初又怎么会卖力地将他从地道里救出来,然后不顾自身地,不断传真气给他?
虽然那真气,反而要了他的命。
不过,武爷本心是好的,贺兰雪知道。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武爷口中的夫人是谁,可又不太肯定,他需要进一步确认。
“王爷。。。。。。”易剑听不大明白他们之间的谈话,忍不住要插嘴。
贺兰雪浅浅地瞟了他一眼。
只一眼,易剑顿时噤若寒蝉。
“自然是夫人告诉我的。”武爷的回答已经响起:“夫人让我救你,现在,你已经好了,我也该去向夫人复命了。”
贺兰雪心中宽慰: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对的,武爷口中的夫人,正是伊人。
只是,伊人又是如何让武爷服服帖帖的?
贺兰雪想不通。
——事实上,伊人身上的很多东西,贺兰雪都是想不通的。
“那,你知道夫人现在在哪里吗?”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语气颇有点老狐狸的味道。
武爷很费力地回想着,也不知想了多久,他一拍脑袋,兴奋道:“我想起来了,夫人和炎国的那小子在一起!还有裴临浦那老匹夫——不过裴临浦似乎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他的记忆已经混乱。
之所以还记得炎寒,只因为炎寒与他的父亲炎子昊长得太像。
“你不用再想了,夫人应该在炎国,被炎子昊掳掠了。”贺兰雪连忙制止他的胡思乱想,一本正经道。
易剑在旁边目瞪口呆,想说点什么,可是看自家王爷严肃至极,认真至极的表情,再次迷糊了。
——果然是只,老狐狸。
武爷果然不再头疼,他神色一凛,很较真地重复了一句:“对,夫人就是被炎子昊掳去的!炎子昊一直觊觎夫人的美貌,他没安好心!老夫这就去炎国,闹他个天翻地覆!”
说完,武爷当即转身,飞也似的朝墙外跃去。
贺兰雪浅浅含笑,只差说两句,‘走好’‘不送’了。
易剑很汗。
等武爷消失在众人视野后,贺兰雪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易剑,和煦道:“我没什么事了,在我昏迷的时候,天朝可出了什么事没有?”
譬如——容秀怎么样了?贺兰淳可又有什么举动?
易剑当然明白贺兰雪的所思所想,躬身道:“容皇后已经回宫了。”
“哦。”
“是二皇子殿下亲自将皇后送回京城的,淳帝称,容皇后曾遭——曾遭王爷劫持,幸亏贺兰钦大将军大义灭亲,从叛贼——叛贼王爷你的手中救回皇后,皇后被劫持期间表现
得端庄贤淑,故被册封为惠德圣皇后,容不留太师也官复原职。还有——”易剑一面说,一面抬眼偷查自家王爷的脸色。
贺兰雪神色不动,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仿佛与己无关。
见易剑停顿,他淡淡地问:“还有什么?”
“还有,裴丞相殉职了——淳帝的告天下书说,裴丞相也是在营救皇后的途中殉职的。。。。。。”
“裴临浦死了?”贺兰雪颇有点吃惊,愣了愣,随即又自语道:“这项罪名又放在我身上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裴丞相留下的位置,由小裴公子顶上去了。”
“若尘?”
“是,若尘公子现在身兼御前光禄大夫,当今驸马,当朝丞相三职,且又是夏侯的侄女婿,一跃成为天朝最年轻、最显要的权贵。”易剑忧心忡忡地说。
贺兰雪倒不以为意,他轻声道:“若尘虽然一直为裴丞相做事,却是一个正直的人。若他在高位,天朝说不定还能长治久安。”
“王爷。。。。。。”易剑闻言,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欲言又止了一番。
“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了?”贺兰雪不悦地挑了挑眉,催促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的易剑。
“王爷,属下觉得。。。。。。属下觉得,若尘公子似乎变了。”易剑终于下定决心,坦然道:“从前那个正直的若尘公子,仿佛和裴丞相一道死去一般,现在京城盛传小裴大人权势大过
老裴大人,不仅大量结交京中权贵,而且。。。。。。而且,还干涉宫闱之事。”
“干涉宫闱之事?”
“是,小裴大人以皇后被掳,贞洁不详为名,要求淳帝另择皇后人选。而目前最受淳帝宠爱的两位妃子,一位是王爷的姐姐,不,是伊妃的姐姐,伊琳。另一位,便是小裴大
人的妹妹,裴若兰了。”
“也就是说,裴若尘想让他妹妹登上后位?”贺兰雪咋听到伊琳的名字,不自觉地想起伊人,费了很大心思,才没有将话题转到伊人身上去。
“对,而且兰妃如今怀有身孕,倘若是皇子,只怕便是天朝的储君。”易剑回答。
贺兰雪沉吟了片刻,然后淡淡道:“只要若尘一心为国,偶尔有点私利,那也没什么。反正,淳帝也没有子嗣——只是这样的境况,以后外戚干政,却是必然了。”
“王爷可有什么打算没有?”易剑连忙问。
“没有。”贺兰雪很利落地否定道,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慢慢地从前方传来,“还记得黄阿牛的新婚妻子吗?能不能把她找来?”
易剑站得笔直,响亮得回答了一个字,“是!”
伊人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地摇着,头上青天白日,因为空旷,天空不显遥远,反而很低,低得触手可及。
她于是伸出手去,五指张开,仰面,眯眼,阳光细细碎碎,点点滴滴,洒了她一身。
炎寒踱至角门。
站在门口,他静静地看着花园里的景象。
秋千是他命人专门打造的,木板上铺着锦缎,绳索上也镶满了花束。
在这样的季节,又是土地贫瘠的炎国,花是很少见的植物。
可是那张秋千山,依然布满了姹紫嫣红,摇动的时候,便能闻到醉人的花香。
这样细腻的心思,伊人未尝没有察觉。
她的表情很欣喜,也很满足。
炎寒在边上,看着花丛锦簇中的天蓝色身影,清新得仿佛要与这花这草这天这地,彻彻底底地融合在一起。
从回到炎国后,伊人从未表现出丝毫不悦,小小的脸上总是知足的笑、知足的淡。
在这样的知足上,炎寒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她狠狠地感动一般,狠狠地触动一下,狠狠地、忘记贺兰雪那回事。
可是她就是这样无欲无求着,遇到任何境况,都不会抱怨,也不会觉得受宠若惊。
炎寒突然觉得很无力。
他微微低下头,突然想起方才自己与先生的谈话。
先生问他,“要不要听先皇与息夫人的故事。”
先生说:“王上,我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炎寒很想听,他对父王与息夫人的往事好奇已久。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的回答却是,“我不想听。”
炎寒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的故事成为我的借鉴,也不想因为父王的失败而承认我的无能。对于伊人,我只想用本心去对待,无论结局怎样,那也只会是我的故事。”
这个答案,让先生默然无语。
然后,便是一声长叹。
炎寒终究是炎寒,他不是炎子昊。
而伊人,也非息夫人。
“还望王上好自为之。”最后,老者只能躬身退下,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
炎寒笑笑,缓步走到了角门外。
看着里面的姹紫嫣红,里面的娇俏可人,里面的飘忽不定。
“炎寒。”伊人放下手,有点意外地看到了默默站在那里的炎寒。
她灿然一笑,欢快地打着招呼。
炎寒也浅浅地回以一笑,然后走到她的背后,手扶着绳索,俯下身,在伊人耳边轻声道:“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想不想见?”
伊人愣了愣,然后满眼憧憬问:“你找到阿雪了?”
炎寒的眼眸黯了黯,很快恢复,他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个你想见到的人。”
“谁?”伊人睁大眼睛,显然猜不到。
炎寒凑到她耳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十一。”
第三卷 寒风雪(九)丫头十一的重出江湖 上
贺兰雪草草地梳洗了一下,换上了一件薄薄的绸衫,微敞胸口,很写意地坐在院子里。
坐在凤九的对面。
他们没有再继续早上的话题,只是拈着棋子,全神贯注地思忖棋局。
等棋至中局,易剑小跑了过来,请安道:“王爷,黄帮主已经在外面了。”
那时候,贺兰雪堪堪将黑子落下。
凤九笑笑,“你的棋子来了。”
“我可没把他当棋子。”贺兰雪辩解道:“只是,请他帮个忙而已。”
凤九只笑不语。
没一会,只见一个身姿魁梧长相端正的中年汉子大步迈进,在见到贺兰雪的时候,中年汉子脸露喜色,紧走了几步,然后趴倒在贺兰雪面前,额头磕地,行了一个最隆重的问
候礼:“王爷安好,自京城一别,属下无时不刻不在担忧王爷的安危。”
“我很好,黄帮主起来吧。”贺兰雪伸手虚虚一托,浅笑道,“黄帮主新婚之喜,本王一直没送什么贺礼,这块玉,就请黄帮主转交给新夫人吧。”
说完,他随手解下自己腰侧的玉佩,递给黄阿牛。
黄阿牛一脸惶恐,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了过来。
待看清玉佩后,黄帮主双手一颤,诚惶诚恐地跪倒道:“王爷,这礼物太贵重了,贱内实在受之不起!”
那块玉,玉质透亮,翠色鲜艳,上面刻着盘龙祥云,除了贺兰雪外,贺兰钦与贺兰淳各有一块——这正是皇子出生时,先皇亲自为他们佩戴的。
如此贵重的礼物,黄帮主当然不敢要。
“我既然给你,你就收下吧。”贺兰雪淡淡道:“见玉如见人,以后黄帮主如果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就会有人出来帮你。”
“谢谢王爷。”黄帮主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感激涕零。
这实在是一份大礼。
“不过,本王想借你的新婚夫人一用。”贺兰雪露出一抹不明意义的笑来,淡淡道。
黄帮主想也未想,点头道:“但听王爷差遣。”
等了等,黄帮主又似想起什么,一脸赧然道:“王爷可曾责怪属下。。。。。。”
“当然不会。”贺兰雪无比正经地回答道:“当初我离京时让你照看一个王妃和她的丫鬟,你虽然看丢了王妃,却将她的丫鬟照看得很好,十一那丫头,虽然身份低了些,人却
很好,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对王妃一心一意,也没有跟红踩白,样貌也不俗,你喜欢她,愿意将她娶为帮主夫人,说明你没有门第之见,是性情中人,本王欣赏还来不及,又怎么
会责怪你?”
十一在逃难时会遇到黄阿牛,当然不是巧合。
在被流放之初,贺兰雪便担心王府生变,危及伊人与十一,所以特意交代黄阿牛去照看一下,后来伊人被裴若尘带到丞相府,所以黄阿牛只找到了十一,可当他看到十一的时
候,见十一年轻美貌,而且时时刻刻将自家王妃放在心上,心地也算质朴善良,于是暗生情愫,将她娶为帮主夫人。
娶了十一后,他一直担心贺兰雪会责怪他,也就一直没有汇报。
哪知贺兰雪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对他的行为很是推崇,黄阿牛心中大安。
“不知王爷想让贱内如何效力?”他问。
贺兰雪淡淡道:“我想让她入宫。”
“入宫?”
“炎国的皇宫。”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