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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寒与贺兰悠?伊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只是直觉告诉她,那不可能!
“行了,这种朝中大事,照理说,不该跟你这种无知小民讲。你赶紧走吧,不要指望见到易大人了。”驿臣开始下逐客令,伸手将伊人往后一推,伊人踉跄了一步,小葵刚刚从井水边跑过来,见状,叉着腰凶神恶煞地挡地驿臣面前,怒气冲冲道:“你干嘛!竟敢推我母后!”
那驿臣没有注意听她的话,只是异常惊异地看着贺兰葵。
两岁多的孩子,五官已经全然继承了她老爸的优良传统,有种艳艳的色泽,而且刚用井水洗了脸,嫩白的肌肤蕴着华贵的红光,漂亮得跟一个小天使一样。
“没想到,你还能生出个这么标致的女孩,美人胚子啊美人胚子。”驿臣仰面感叹,一面向小葵走了过去。
眼神变得有点奇怪了。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十)好吧,我揭秘吧,不铺垫了
伊人心中一惊,就要拉着小葵先离开,哪知她刚刚准备动,对了驿臣已经面目狰狞地逼近了她……
再醒来的时候,伊人发现自己置身一个河边。
如梦里的河。
河水流淌不息,雾气氤氲。
她支起身,看着河对岸,一个素衣长袍的女子,朝她慢慢地走了过来。
伊人几乎下意识地认出了她是谁。
“独孤夫人。”伊人坐了起来,头有点痛,很努力地回想昏迷前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依稀记得,那驿臣的嘴脸突然变了,变得出奇陌生。
后面的,便是一阵空白。
小葵如何了?
她心中一阵担忧,连忙又问:“这是哪?”
“你可以把它叫做忘川河,这是时间的枢纽,你从后世而来,忘记一切,来到这个世上。”独孤息蹲了下来,蹲在伊人的面前,绝美的面容仍如失真的幻觉。
“河那边是你的前世,这里是你的今生。这是前世今生的所在。”
伊人怔了一会,迟疑地望着那条河,“那这条河,是你造的吗?”
“是,也不是。”独孤息又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扫了那烟波浩渺的世界一眼,“你可以把它当成上帝的产物。虽然在我们那个时代,人们再也不信上帝。”
“哪个时代?”伊人又问。
独孤息却并不直面回答,只是从上而下,望着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中你吗?”
“不知道。”伊人老实地回答,“我以为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没有任何事是自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契机与因果。”独孤息淡淡道:“你以为自然,只是你没有刻意去期望过,它发生得猝不及防而已。”
“那么,为什么?”伊人也站了起来,站在独孤息的面前。
她的身量不高,比独孤息矮了不少,身上更没有独孤息那种艳绝天下的气势,可不知为何,当她站在她的前面时,并不觉得伊人有多么矮小或者无足轻重,她们就像两个决然不同的存在,可是各自平等。
“五年,你来到这个人世,已经五年了。”独孤息的神色有点凄迷,宛如梦呓,“而我脱离这个人世,也有二十年了。”
“脱离?”伊人似解非解,忽而又想起另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小葵呢?”
“小葵,我不知道,也许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人生若浮萍,谁又能左右它的方向,不是吗?伊人。”
“不是,我必须知道小葵在哪。”伊人有点执拗地重复这个话题。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独孤息再次移开话题。
“嗯。”
“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什么样的人才最有力量?能够将你想要的一切牢牢地握在手里,权力、生命以及爱。”息夫人逼近伊人,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在我从死牢里死而复生之后,寺庙里有个智者告诉我,因为我握得太紧,所有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让我松开,他说,只要我松开手,就可以获得一切,这是我选择你的缘故,你……从不曾试图握住过什么。”
说着,息夫人退后一步,冷冷地望着她,“可是你得到什么了吗?你可以因为运气而得到地位,得到爱,得到家人以及幸福。可是,你无法去保护他们,只要你松一松手,你就会失去它。他的丈夫失踪了,你的地位很快会被其他人取代,你的孩子不见了,爱恋你的人另娶他妻,甚至于你的生命,也不会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他们会怎么样?”伊人盈盈地望着她,并没有多震惊或者惊慌失措,只是静静地问。
“无论他们怎样,你已经失去他们。”息夫人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你没有留住他们的力量。”
伊人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想回答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化成了一缕轻笑。
一缕如清风白云一般的笑容。
自然、从容。
“好奇怪,你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一句台词。”她抬起头,笑盈盈地望着独孤息,轻声道:“当你握紧手,你会发现自己的手心一无所有,而当你展开手掌,你就会拥有整个世界……这个道理早你的时代几个世纪都在奥斯卡里说了出来,那时候,我们还信上帝。”
独孤息愣愣地看着她,她猜想过伊人的无数个反应,却万料不到,她会这样。
笑得若无其事,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五年来的经历过往,只是在独孤息的旁观下的一场试验。
“我要去找小葵。”伊人说着,拍拍屁股打算走人,走到中途,她忽而想到什么,扭头问:“若尘还好么?”
“伊人,你让我吃惊。”独孤息浅浅地丢下一句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她,“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伊人转过头,懒得继续问:独孤息固然自以为是,却不是一个违背自己的人若尘应该很好吧。
只是,这是哪里呢?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伊人却只能向前,向前走,一步,两步,走进看不清前路后路的雾里。
走了没几步,她突然一脚踩空。
在摔倒的时候,她仓皇回头。
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没想到大的洗一洗,也还算个清秀的小美人。”耳边一个略显老态的声音姑姑啦啦地说道,紧接着,便是一只粗糙如树皮的老手,抚上了伊人的脸颊。
伊人猛地睁开眼睛,倒把那个老妇人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然后探头来瞧她。
伊人的目光初时迷惘至极,随即清明起来,眸里倒影着头顶的屋梁帷幔。
只是梦,原来只是梦。
可是……那么真实的梦
“小姑娘准是糊涂了。”老妇人嘿嘿一笑,凑上前来,摸着伊人的额头,笑眯眯道:“等会,你就不会迷糊了。”
“小葵呢?”伊人眨眨眼,然后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望着面前那个身穿裙子,满脸脂粉皱褶的老妇人,急声问:“与我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呢?”
“她可比你值钱,已经被卖到京城……咳咳,这不是你该打听的,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百春园的人了,什么女孩不女孩的,都跟你没关系,你以后的名字叫立春,在这里好好干,也甚过当乞丐婆,对不?”老鸨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厄……妓院?”伊人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马上要死要活,抵死不从,她只是有点迷惑:难道是妇人都要在这个场所里走一遭?
独孤息说,你的生命也将不在你的手里。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是梦了,是真实发生的,虽然不知道那个景象怎么进她的脑子里的,可是独孤息,是真真实实地与她说话来着。
可是,小葵也卖了……她还那么小,虽不至于被怎么着,只是在这个环境里耳濡目染……
伊人有点头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阿雪,你在哪里呢?
我已经力不从心了。
……如息夫人所说,没有力量,没有力量去保护你们。
是不是,还会有更多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
老鸨看着伊人一忽儿担忧,一忽儿发呆,就是不吵不闹,不禁狐疑起来,转身悄悄地问身后将伊人送来的大汉,“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听大人说,她的脑子是有问题,更说自己的京城大人物的家人,谁信!”大汉撇撇嘴道,“那些大人物,岂是这种乞丐婆认得的?”
“说起大人物,明天百春园就要来个大人物,本想让她做个新面孔出现,可是,她脑子有问题……”
“哪个哪个?”大汉听说有大人物来他们这个小地方,立刻有了兴致,追问道。
“既然是大人物,肯定不能提前告诉你了。”老鸨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然后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伊人的身上,“是个傻子也好,有些客人啊,就喜欢闷不作声的傻子。”
“总比要死要活的好吧……”那汉子连忙堆起笑来,“那钱……”
“出去再说。”老鸨一面说,一面将汉子拖了出去。
他们合上房门,在外面嘀嘀咕咕去了。
伊人独自坐在床上,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居室:收拾得颇为雅致,一床一桌,窗台上还种有几盆绿色植物,墙上不伦不类地挂着几幅谈不上价值的花卉字画。
她又站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轻步朝窗边走去。
外面流云几朵,飞快滑过。
息夫人,难道这个世界,只是你屏幕里一个可以遥控的画像吗?
可是,我是如此鲜活的人,永远,永远,不会是傀儡。
她又低头看了看脚,重新挪到床边。
第二部 第一卷:宫心曲(十一)真假贺兰无双
到第三日的时候,贺兰雪终于见到了小新。
伊琳没有骗他,小新由她照顾得好好的,贺兰雪见到他的时候,他照样趴在床上,睡得像一只恬静无忧的无尾熊。
贺兰雪心泛柔情,上前摇了摇他,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小新睁开眼,见到他,也很欣喜,甜腻腻地叫了声‘父王’,然后扒拉在他身上,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小新一点也不认生,一直很乖。”伊琳站在贺兰雪身后,笑盈盈地说:“刚来这边的时候,我担心得要死,如果没有小新,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贺兰雪闻言,手抚着小新的头发,轻声道:“小新,有父王呢,不会出什么事。”
小新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小手紧紧地捏住贺兰雪的衣服。
怎么会有小孩不害怕陌生的掳掠呢?
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太安静。
不用心的人,看不到而已。
“父王……”等了一会,小新趴在贺兰雪的肩头,细声细语道:“我从车辕上掉了下来,天安哥哥说我活该呢,天安哥哥还说,让我找个地儿躲起来,不要被别人发现——可还是被别人发现了。”
小新的声音很轻,贺兰雪也不过堪堪听到,伊琳更是听不到了。
只是,见小新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样子,伊琳笑着走过来,拍拍手道:“小新,让皇姨抱一抱,别累到你父王了。”
小新只是捏住贺兰雪的衣服,不肯撒手。
“让他和我呆一会吧。”贺兰雪还在回味小新方才的话,本想继续问小新一些细节,又听到伊琳提起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跟着的那些侍卫说,让陛下待会儿见一见其他人。”
“其他人?”
“流逐风他们。”伊琳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毫不惊奇地回答道。
贺兰雪愣了愣,只得将小新放了下来,小声地叮嘱了一番,转身随着外面等候的人一道离开。
小新眼巴巴地看着,待贺兰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