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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孩,已经比出生时大了许多,如今,他也差不多一岁多了。
眉清目秀的一个小伙子,虽然五官还不甚明晰,却已经看出了裴若尘的痕迹——他越来越像他舅舅了。
伊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笑道:“好啊,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
伊琳笑笑,再无其它要求,好像她真的只是全心全意为贺兰天安着想一般。
伊人又坐了坐,两人终究相顾无言,没多会,她便带着天安一同回东宫了。
贺兰雪下午回来的时候,见伊人正趴在摇篮边逗着小孩,他走过去,并没有多吃惊,几乎连问都没有问,也伸手在天安的小脸上抚了抚。
“以后不要随便出去了,”他的目光依旧黏在摇篮边,头也不抬地说:“剩下的两个月,好好在房里呆着。”
伊人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贺兰雪却满脸忧虑,只是不看伊人。
两人一左一右逗弄了天安一会,贺兰雪忽然道:“今天,来了一位炎国的使者。”
“恩?”
“他们想恢复天朝与炎国的贸易经商。”贺兰雪淡淡道:“顺便还附有炎寒得到贺贴,祝贺你上了天朝皇后,并且送了几份礼物来。”
“是吗?他现在怎么样?”伊人大喜过望,笑出一朵花来:许久没听到炎寒的消息了,她一直挺担心,如今看来,他应该没事吧。
“不怎样,”贺兰雪歉意地望着伊人,虽然不忍说打击她的话,却也只能实话实说,“上次绥远的战役中,炎寒一直不肯和平解决,最后导致炎军伤亡惨重。他虽然能全身而退,但是国内反对他的声音一直不断。炎寒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
伊人沉默了,一时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好了,不要担心,他自己会解决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安安心心养好身体,恩?”贺兰雪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笑笑。
可是眸底的忧虑,始终挥之不去。
伊人却丝毫没有察觉,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的很安心。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三)皇宫相亲会与早产事件
今日的东宫格外热闹。
贺兰雪从议政厅往东宫走来的时候,只看到远处人影幢幢,川流不息。
走进一瞧,似乎全天朝名门望族的子弟都聚集一堂,大殿被一分为二,而隔着大大的屏风,另一边也似乎人声鼎沸。
贺兰雪是悄悄进来的,并没有通报,也没有惊动谁。他绕过众人,也绕过大屏风,走到大殿外的花园里。
花园已经被装饰一新,天朝的名媛少女们,则围着着花园的小桌,三三两两说着笑着,或吟诗做赋,或讨论着绣花技艺,也或者,指着屏风,压低声音,悄悄地说着让脸色通红的话。
贺兰雪大概扫了她们一眼,目光下意识地找寻伊人的踪迹,他很快看见了她。伊人站在屏风的末端,正用毛笔在屏风上描画着什么,她很专注地添了几笔,又将毛笔放在嘴巴里舔了舔,然后歪着头,又添了几笔。
贺兰雪看着好笑,又不想惊动其它人,他隐入旁边的一间空间的花房,然后着人去将皇后叫过来。
过去传话的宫人小心地在伊人耳边说了几句,伊人点点头,朝贺兰雪的方向笑了笑,然后颠颠地跑了过来。
那奔跑的速度让贺兰雪看着触目惊心。
待伊人跑到花房里,贺兰雪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愠怒道:“你不知道自己是怀孕七个月的孕妇吗?就不能慢一点?”
伊人咋咋舌。
除了怀孕初期吃不下睡不着后,伊人已经慢慢地习惯这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慢慢地,与正常人无异了。
贺兰雪摸了摸伊人圆鼓鼓的小脸蛋,叹气道:“算了,不能怪你,你也是第一次。”顿了顿,贺兰雪又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等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你就知道注意了。”
伊人当即傻眼,挠挠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贺兰雪也不再追究她的疏忽,只是话题一转,指着外面的喧喧闹闹,问:“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无聊,所以请人来陪?那也不能找男子进后宫啊。”
天朝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英才俊杰都聚于一堂,其中不发年轻英俊讨女人喜欢之徒。
贺兰雪虽然坚信自己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却也不肯让别的男人见到伊人的好——总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伊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贺兰雪的情绪,她朝大殿那边望了一眼,然后,没心没肺地笑道:“这是我组织的相亲会啊。”
“相亲会?”贺兰雪一愣一愣。
“是啊,这些女孩很可怜,要嫁人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会嫁给谁,婚姻大事跟摸彩票一样,中奖率太低了。所以我就把天朝可以结婚的男的女的全部叫来,这边画男宾的画像,另一男客上女宾的画像,他们先看着,等一会,你对哪个男宾或者女宾感兴趣,就拿着他的号码,隔着帘子说会话。”伊人笑眯眯道:“这样又可以交流,又不会妨碍她们的名声啊贞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好不好?”
贺兰雪的眼角挑了挑,不置可否。脸上憋着笑,很是奇怪。
“不要把墨汁放在嘴巴里,看多脏。”他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话,然后伸出手指,抹掉伊人唇边的油墨。
可是越摸越像一只小花猫,横看竖看都不像天朝堂堂的皇后。
贺兰雪终于笑了出去,他垂下手,努力地板起脸道:“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不要太累着自己就行。”
伊人扬起一轮笑,笑眯着双眼道,“还有几个人的画像还没画上去,我去添上。”
说完,伊人又颠颠地跑了出,只是这明显比方才慢了许多。
贺兰雪微微一笑,顺着伊人的身影望过去,只见屏风上已经画满了许多惟妙惟肖的人像,不仅五官细腻真实,连神情特色都画得呼之欲出,每一幅都是上品。
他并不知道后世有种叫做‘素描’的画技。
所以越发觉得伊人的技艺神乎其技。
而且,贺兰雪也已经明白伊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屏风上女孩子们的图,几乎囊括了送上来的所有秀女的画像。她是想将她们另外婚配啊。直接开源节流。
“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出来,伊人啊伊人……”他自语了一会,脸上笑意更浓,爱意更浓,心中满是惊喜:伊人越来越像个称职的爱人了,至少懂得吃醋懂得争取他了。
其实,他肯定不会舍了她去娶其它女子,但是,能让伊人紧张紧张,他还是挺开心的——恶趣味。
伊人终于将所有人的画像都画好了,她拍拍手,转身向后面的女孩子们招呼了一句,“都过来看看吧,上面有编号,如果有感兴趣的,就叫一声他的号码,去屏风那边的小房间私,里面有帘子有宫女,没事的。”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起先还很是踌躇,伊人决定做一个示范,随便叫了一个号码,然后自个儿往房间走去。
贺兰雪看在眼里,心中老大不舒服,正准备自己出面让他们放开点,不用这样瞻前顾后。
哪知他的脚还没抬起来,就听到‘轰’的一声。
屏风塌了。
刚刚站在屏风下面的伊人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一个黄色的人影已经如风般迅疾而至,他拉着她的胳膊,朝外旋了旋,那屏风便堪堪倒在他们的脚下。
所有人都呆了呆,等看清楚来人是贺兰雪后,皆是一惊,齐刷刷地跪下来行冖。
而那些养于深闺,从未见过其它男子的女孩子们,也在屏风倒下的那一刻,见到屏风后的那群男子,以及贺兰雪的真容。
——贺兰雪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伊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风采已经遮住了这满屋的俊杰,也不知道,所有女子的目光,都爱慕而崇敬地黏着在他的身上。
他的出现,算是彻底毁了伊人的苦心。
伊人刚从惊慌中回神,一溜眼看着那些女孩的眼神,心中哀哀地一叹。
一遇阿雪终身误啊终身误。
她越发沮丧了,结果一沮丧,肚子竟然开始疼起来。
而且如黄河决堤一般,疼得不可收拾。
贺兰雪很快便发现她容色的惨白,玉脸也是一白,慌忙抱起她,一面往寝宫里走,一面大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御医!”
御医来的时候,伊人已经疼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贺兰雪一直抓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几乎要扣进他的肉里,他却浑然不觉,不停地在她耳边低低地劝慰着,伊人的痛楚好像能传染一般,从他的手臂传过来,从肉疼,一直传到心里,一抽一抽的,也疼得厉害。
贺兰雪单单只是看着她,就已经有一种痛得不能呼吸的感觉了。
御医很快接手,他们把被子掀开一看,然后肃颜道:“陛下,你得回避一下,娘娘要生了。另外陛下,那个……”
贺兰雪愣了愣,想起之前御医说的:娘娘在怀孕时受过创伤,体质很弱,一定要好好养胎,否则会有极大的危险。
“保大人。”贺兰雪不等御医想好措辞,已经抢先、坚决地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娘娘不能有事!”
御医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贺兰雪与伊人始终交缠的手,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能不能出去一会?这里会损了陛下的龙气。”
“什么狗屁龙气,做你们的事,朕就在这里!”贺兰雪看着伊人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不耐烦地打断那人的话,俯下身对已经痛得迷迷糊糊的伊人,轻声道:“有我在,没事的。”
伊人初时只听到外面的一阵嘈杂声,头痛欲裂,然贺兰雪的声音传来之时,便仿佛一阵清亮的薄荷,将嘈杂推开。
她安静了下来,喘着气,半晕半醒中,由着御医折腾。
而贺兰雪的手,始终也没有离开。
再后来,伊人已经晕晕乎乎完全不知道疼痛了,只觉得什么在不停地往下流,肚子陡然一松,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她累极了,舒了口气,几乎要睡着了,两声嘹亮的哭声让她冷不丁地激了一下。可还是太虚弱,那一下的激动,并没有维持多久。
她只记得,贺兰雪趴在她耳边,喜不自禁地问:“伊人,是双胞胎,一个公主一个王子。娘子你太了不起了。你想让他们叫什么名字呢?”
叫什么名字
伊人很没有真实感地听着贺兰雪的话,一溜眼,看着正趴在门槛上发懒的小白,信口说道:“小新和小葵。”
男孩叫贺兰新,女孩叫做贺兰葵。
“好。”贺兰雪莞尔,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她的头发汗涔涔的,也湿了他的声音,“你累了,先休息吧。”
“恩。”伊人点点头,几乎在下一秒,便陷和了梦乡。
贺兰雪担忧地看了看她惨白的脸,又望了望正被嬷嬷们包裹的两个小孩,目光又移向了外面的狼藉里。
屏风为什么会倒呢?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四)一晃,两年……
伊人最近在思考一个医学命题,是不是早产的婴儿都特别好动?没有足产的孩子那般稳重?
弟弟小新还好,平时没事会乖乖地睡觉,很有乃母的风格。只是姐姐小葵,从出生的时候起哭声就大得吓人,后来一天一天长大,一直没有消停过,不是哭就是闹,看着任何东西都有兴趣,简直一个多动儿。
贺兰雪很是头疼。
之所以说贺兰雪头疼,是因为伊人在生完小孩后大病了一场,成天恹恹地打不起精神,几乎在宫里宅了一年多才出门,两个小家伙,不,包括贺兰天安在内的三个小家伙,平日里都是贺兰雪亲自过问的。
贺兰雪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奶爸。
皇后身体不好,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