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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迪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谭主任停下来,侧身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耿迪,似笑非笑地问,“老爷子怎么会把全部遗产给了你前妻呢?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我听老爷子从国外回来的儿女说,连钱带物,加起来怎么也有五、六十万吧!”
耿迪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谭主任。
“我说呢,要不这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你还别说,老爷子的两个儿女还真不错。他们告诉我,老爷子的晚年多亏了你前妻的照顾,他们能够理解老人的心情。要不这事还真挺麻烦的。怎么样,你是铁心不想再跟金华破镜重圆了?”耿迪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当初她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就特别地觉得解脱了。就算还能在一起过,有什么劲呀。老爷子去世后的那几天,她倒是表示过那方面的意思。后来我想想,算了吧。她要再跟着我,还不跟守活寡一样,何必呢?爱谁谁吧!”
谭主任笑了,说:“你呀!不过我看你现在这个薛佳灵倒是还挺不错的。”
耿迪也乐了,说:“那是,把最好的同学都出卖了。”
哈……哈……
邱建很理解黄晓军让他先单独跟迪哥谈谈有关股份分配的问题。他最担心的是大家的想法有太大的分歧。黄晓军希望耿迪能够考虑到由于张河林让出了部分股份,那原来的方案就应该做一些相应的变动。根据“新维多”对两个项目的总投入以及公司目前资产的总评估,邱建认为黄晓军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如果加上张河林转送的股份,耿迪在两个项目上占有的实际股份甚至超过了自己。关于跟郝大姐合作的项目,如果也按同样比例的股份分给耿迪,显然就更有些欠妥了。而且事到如今,公司前前后后也已经支付了很大一笔的费用给耿迪用于跑项目、拉关系。可以说,如果没有“新维多”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耿迪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当然,他不否认由于耿迪的加入,“新维多”不仅避开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暗礁险滩,而且有了空前超速的发展。可一想到当初黄晓军逃往加拿大避难的时候耿迪所做的一切,邱建又有了一丝动摇。他当然知道,为了“新维多”,耿迪几乎使出了所有的招数,与各种人物巧妙周旋,费尽心思,不择手段,为维护黄晓军和“新维多”,吃掉张河林立下了汗马功劳。要照此说来,耿迪似乎又应该得到这一切……邱建愈想愈觉得复杂,愈想愈感到心烦意乱。
黄晓军一直没有说话,他在等待邱建的回答。这段时间他通过各种渠道,对谭主任其人以及背景都做了一些了解。谭属于盛京一帮特殊阶层的代表人物,其势力和背景远比普通百姓所能想像的要复杂、强大、深厚得多。这些人的权势和触角无处不在、无所不及,能量之大关系之广令人瞠目结舌。同这些人相比,耿迪虽然最多也就算个还没入围的“帮”外人物,但他的身后却有一个庞大的、无形的既得利益集团。黄晓军原以为在股份分配问题上,只要晓以情理、时机适当,完全可以达到皆大欢喜的目的。但是现在看来,问题并非那么简单。就算这一次他做出了让步,听任局势的发展,从今以后他的命运便很可能会逐渐落在别人的手里。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面对这种深层次的危机,黄晓军喜欢挑战的天性再一次得到了满足的快感。一个更为远大的计划在他的心中确定了。
“建,想什么呢?”黄晓军终于打破了沉默,他决定迎接这次挑战。
“晓军,我在想如果迪哥坚持要按原来的方案得到他的股份,问题可能会比较麻烦。”邱建不无担忧地说。
“是啊,当初我们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有点措手不及了。你觉得迪哥会一点步都不让吗?”黄晓军想试探邱建的真实想法。
“很难说,我以前总觉得迪哥不应该是那种人。可现在我也说不好了,一个人要是太贪总不是件好事。况且迪哥现在应该比他从前任何时候都富有。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让人不可思议。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邱建是在问黄晓军,同时也是在问他自己。
“我也说不好,但愿是场误会。不过,我们不能总是回避这个问题。要没有迪哥的鼎力帮助,‘新维多’就不可能有今天。我们更不能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建,我想好了,咱们也别跟迪哥讨价还价了。把郝大姐的项目也算进来,就按以前说的办!”邱建诧异地看着黄晓军,他不理解黄晓军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意味着耿迪将一跃成为“新维多”的第二大股东。这个代价有点太大了。“你想好了?”他喃喃地问。“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黄晓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过于唐突了,他缓和地接着又说,“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这么做。我们离不开迪哥,迪哥也离不开我们。生意越做越大,人心不能越做越凉。这一年多来,我们都不容易,尤其是迪哥。张河林虽然暂时消失了,可我始终还是觉得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怎么说,他还是咱们的股东,他还有回来的那一天。所以,咱们还是把眼光放远一点,你说呢?”
“好吧,我听你的!”邱建被黄晓军宽阔的胸襟再一次感动了。
耿迪万万没有想到黄晓军会通过邱建带来如此令他尴尬和不安的决定。他深深地责备自己错怪了黄晓军。由此想到谭主任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他开始对老谭这帮人的贪婪、多疑有了看法。这样一来,自己在“新维多”的股份竟超过了邱建,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谭主任会怎么想了,因为他并没有亏待过他们,将来也不会亏待他们。在股份的问题上,他觉得自己有当然的决定权。
“邱建,你和晓军的好意我领了。但这个比例我是不会接受的……你听我把话讲完,”耿迪抬手止住了邱建,接着说,“咱们不能坏了规矩。张河林分出来的那一半,咱们还是按老规矩,你、我还有晓军,三人平分。如果按晓军的意思重新组合,那我的意见还是按最初我们商量好的,我不能超过你。至于从公司已支付的公关费用和好处费,从我以后的红利中扣除!”
“迪哥,这件事晓军已经定了。你又何苦……”邱建终于明白,原来是一场误会。
“别,我耿迪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要不是晓军拉我一把,我还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样呢。我不能让别人说我耿迪是个贪得无厌、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些事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我当初也没料到会卷进一些污七八糟的人和事情中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邱建虽然没有完全听懂耿迪的这番话,但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耿迪和黄晓军之间有一种既简单又微妙的误会,包括自己也曾对耿迪的一些做法颇有微词。现在看来,是自己错怪迪哥了。
“迪哥,有件事我想问问您。”邱建说。
“说吧,什么事?”耿迪乐了。
“当初,你为什么急于要提走那么大一笔资金呢?”
“你是说那300万吧?”耿迪一脸坏笑,狡黠地说,“实话告诉你吧,你没想想咱们现在盛京的这个项目是怎么到手的?这里面要没有上上下下的一路绿灯,可能吗?张河林就那么容易上当,不问一二三就把四千万搁进来?还有这两场官司,你不觉得咱们胜得有点莫名其妙呀?建,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相信我的所作所为是了咱们这个公司’。记得吗?”
邱建点点头,说:“我记得!”
经耿迪这么一说,邱建确实感觉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是有些令人蹊跷。这么大的经济纠纷,居然如此顺利、快捷地解决了。就算是张河林最后主动放弃,那也跟法院以及各方面的压力有很大的关系。有些事情现在细想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
第十五章 四条路
耿迪在盛京城一家及不起眼的餐厅约见了谭主任和另一位也是相当有背景的人物,此人姓唐,50来岁,人称唐董事长,在大陆和港澳地区都有相当的产业,其父曾经官至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
“老弟,你糊涂呀!”谭主任对耿迪主动放弃到了嘴边的肥肉表现出极大的不满。
“大哥,其实晓军挺仗义的。我不能让别人骂我忘恩负义!”耿迪有些不以为然地回敬道。“忘恩负义?黄晓军给了你多大的恩?是你忘恩负义,还是他忘恩负义?你问问你唐大哥,这次搞定盛京的项目,白白吃掉张河林的几千万,要没有你和你后面这帮大哥们,就凭他黄晓军,还有那个叫邱建的毛孩子可能吗?宁海的项目,要不是因为跟省委打了招呼,张河林的贷款不是没有可能的。还有,黄晓军跟黑子贩毒集团的关系,转移、侵吞毒资,贿赂司法人员,妨碍司法公正,加上张河林提供的那些材料,要没有咱们,他今天是个什么下场?你呀,糊涂!实话跟你说吧,‘新维多’就是拿出一半的股份放在你的名下也不过分!你呀,你真以为黄晓军不会算账是怎么着?光就盛京这个项目,如果加上吃掉张河林的这一块儿,扣除黄晓军的投入,‘新维多’最终起码净赚一个亿!而且他马上就可以用这个项目申请银行贷款了,里外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买卖。我问你,这笔账你算过没有?!”谭主任的话咄咄逼人。
“老弟呀,这件事你办得可不漂亮哟!”唐大哥和缓而又严肃地说,“一个本来很好的机会,你却白白放弃了。当然,这不能全怪你。也怪谭兄以前没有把话讲清楚。这帮大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花这么大的力气把事情做到今天这一步。今天约你来,是想给你交个底儿……”唐停下来,看看谭主任,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说,“大哥们都没有拿你当外人,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新维多’早晚应该是属于你的!”
耿迪猛地抬头,惊异地看着姓唐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老谭这帮人盯上了黄晓军。难怪当初谭主任坚决主张保留股份,而不要提成。他被这个离谱的阴谋和打算弄得不知所措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这、这不可能呀!”耿迪有些语无伦次了。
“为什么就不可能呢?完全有可能嘛!”姓唐的笑了笑,接着说,“这些年我在资本主义社会看的、听的、经历的都不少了,就四个字——巧取豪夺!你们搞掉那个张河林,就干得很漂亮嘛。为什么就不能再搞掉一个黄晓军呢?!你就放手干吧,有我们这帮大哥在后面支持你,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耿迪没有说话,他实在是被这个疯狂的主意震惊了。
“老弟,”谭主任又说话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你也应该明白。恕大哥直言,你的脑筋该换了。那种凭着流氓禀性、哥们儿义气做人的世界观早该扔了。你也是步入不惑之年的人了,任何幼稚的幻想和虚伪的道义都是阻碍你发展的大敌。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应该得到的绝对不是黄晓军对你的施舍。你不欠他,而是他欠你。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耿迪摇摇头,茫然地苦笑道:“我真没想到过这些。让我再想想吧!”
“好吧,今天就算是给老弟吹吹风。下一步等你从宁海回来以后咱们再接着议。”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