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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了啊。”
……
猫着腰,叶欢当先端着枪悄悄走出休息室,他的身后跟着周媚三女,以及……交了三千万买命钱的一百多名人质。
刚刚走出休息室大门,意外发生了。
一柄冰冷的枪管神不知鬼不觉在门边顶住了叶欢的额头。
叶欢顿觉毛骨悚然,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窖。
耳边传来阴冷的笑声:“叶欢先生,找你找得真苦啊。”
……
叶欢满脸苍白,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流下,一百多名人质神情惶恐,随着顶在叶欢头上那把手枪,众人一步一步地退回了休息室。
匪首步步紧逼,他身后的匪徒们也端着枪鱼贯而入,小小的休息室内,情势又被匪徒们掌控了。
人质群里,美国将军詹姆兄见势不妙,悄悄退了两步,垂着头站在人群中,叶欢给他的那把手枪却被藏在裤兜里,他的手插进裤兜,握住了手枪冰凉的枪柄,一双狡黠的眼睛四下环视,等待着机会……
匪首看着一脸苍白的叶欢,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就像一只猎豹看着已落入它手中的羚羊,凶光毕露间带着几分嘲讽般的戏谑。
“叶先生,找你真不容易啊,你是不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反派人物一定会像电影里那样,被你这样的英雄耍得团团转?”
叶欢冷汗潸潸,他手里也有枪,但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的手敢稍微动一下,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枪会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你……你们……”
匪首笑道:“记得贵国有位伟人曾经做了一件军事上的壮举,你们称之为‘四渡赤水’,叶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在九楼十楼天台来回跳几次,也能算得上壮举了?你太小看我们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的十楼?”叶欢颤抖着声音问道。
匪首笑容阴寒:“很早就回来了,嗯,或者换个说法,我们一直等在楼梯口,根本没有去九楼……”
叶欢神情越发绝望:“你们设了圈套,等我自己乖乖地钻进去?”
“对,贵国有个成语很贴切,叫‘瓮中捉鳖’……”
叶欢哭着指向自己的鼻子:“我就是那鳖,对吧?”
匪首笑道:“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也别怪我们,我们若不创造机会让你进休息室,你又怎么能发这么大一笔横财呢?啧啧,叶先生,我很佩服你,你劫财的本事比我们狠多了,我们辛苦忙活一整年,还不如你一晚上翻翻嘴皮子,说真的,我都开始欣赏你了。”
叶欢满怀希冀道:“欣赏我可以让我入你们的伙儿吗?”
“不能。”
匪首笑了笑,眼中寒光迸现:“叶欢先生,我们此次行动的目标就是你,这桩恩怨必须了结它!”
“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叶欢带着哭腔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记恨我?最近我除了在小区娱乐室打麻将时为了五毛钱跟某个老头儿吵了一架,没得罪过任何人了呀……你们不会是那老头儿派来的吧?这他妈成本也太高了……”
“……不是。”
狠狠注视着叶欢,匪首眼中露出凶光,阴森森一字一句道:“叶欢,你还记得西南丛林吗?”
叶欢呆了一下,接着脑中灵光一闪,浑身一个激灵,指着匪首大声道:“洪巴!你是跑掉的洪巴!”
匪首哈哈大笑:“叶先生记性不错呀,不错,我就是洪巴,被你们剿而未灭,侥幸余生的洪巴。”
叶欢心神俱震,两眼凸鼓,表情仿佛见了鬼似的。
洪巴,原来是他!难怪有这么大的魄力,十几个人竟敢在京城挟械报仇。只有漠视生命,常年刀尖上打滚的毒枭才有这个胆量。
最绝望的是,叶欢很清楚自己在西南丛林干过什么事,他把人家的老窝端了,全部手下都灭了,数十年打下的基业毁于一夜,将心比心,如果他是洪巴,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至于洪巴当晚是如何逃出村落,如何在众多毒枭的追杀中活下来,又如何知道他的姓名和行踪……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有心报仇,任何困难都不算困难,想找任何人也并不难。
现在重要的是,他死定了,西南丛林结下这么大的仇,洪巴绝不可能放过他,求饶都没用。
叶欢眼皮剧跳,不经意间扫过周媚三女,朝她们惨然一笑。
自己死便死了,可是这三个女人……洪巴能放过她们吗?
猎物落手,洪巴得意地桀桀怪笑,笑声里充满了杀机:“我经营了二十年的地盘,被你们一夜之间便毁掉了,数百手下被杀,价值十几亿的货和数十亩罂粟被你们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我这些日子如丧家之犬,在丛林里躲避别的将军的追杀,好不容易活下来,叶欢,这些全拜你所赐,我得谢谢你。”
叶欢哭丧着脸道:“别谢我,这些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洪巴阴笑道:“叶欢,你就别谦虚了,从丛林里逃出我布下的埋伏,到数百里行军绕到我的村落发动夜袭,包括击毙我重金请来的美国教官杜斯,这些事都跟你脱不开关系,我不谢你谢谁?”
说话间,却听到叶欢口袋里嗡嗡的震动声。
洪巴朝他扬了扬眉。
叶欢小心地看了洪巴一眼,干笑道:“当着你的面接电话不礼貌,我就不接了吧?”
“更不礼貌的事你都干过,接个电话实在算不得什么,不如我来帮你接吧,你们的军队想必已经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不知会向你下什么命令呢?”洪巴伸手从他兜里掏出手机,接通的同时,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何平沉稳的声音在休息室里回荡。
“叶欢,你现在安全吗?兄弟们已在八楼准备停当,等待强攻,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匪徒们引到十楼大堂内,我在对面楼上布置了五名狙击手……叶欢,你怎么不说话?”
叶欢瞧了瞧洪巴的神色,哭着道:“队长,明年今日,记得给我多烧点纸,可以的话,最好顺便捏几千个兵马俑陪葬……”
洪巴哈哈一笑,不等何平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嘲弄般扫了一眼身后面如土色的人质们,洪巴笑道:“阵仗还挺大,狙击手都布置了五个,不过这里有一百多个非富即贵的人质,死了任何一个恐怕都会令贵国的经济产生动荡,我还真不信你们的军队敢朝我开枪。”
叶欢垂下头,静静道:“别废话了,要杀就杀吧,你我都清楚,这个仇结大了,无法化解,我就不浪费口水向你求饶了。”
洪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不害怕?”
叶欢满不在乎地一笑:“我是军人,剿灭你们这些祸害世界的毒枭就是我们军人的使命,完成使命的路上,总得有人牺牲,今天不过恰好轮到我牺牲而已,我怕什么?”
洪巴定定注视他半晌,终于点点头:“是条好汉,本来要把你剥皮抽筋的,今天给你个全尸。”
退后几步,洪巴缓缓举起了手枪,幽黑冷森的枪口指住了叶欢的眉心。
叶欢闭上了眼睛。
这是个死局,无解,除了死,别无他法。
洪巴的手指搭上了扳机,只要狠狠一扣,恩怨自消。
“慢着!”
危急关头,三道女声异口同声叫了起来,接着三条同样曼妙绝伦的身影飞快闪过,周媚三女同时挡在了叶欢面前。
叶欢眼皮一跳,急道:“周媚,你们疯了!操!三个蠢婆娘,你们找死吗?赶紧给老子滚开!”
周媚回过头,凄美的一笑:“叶欢,我可以死,你不能死。”
“放屁!这个时候该死的是军人!你们是军人吗?”
高胜男也回过头,脸上一片湛然的光辉:“我们不是军人,我们只是女人……爱你的女人。”
柳眉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一句话,眼睛却盯着面前的洪巴,露出绝然的神色。
叶欢真急了,事发之时他可以逃跑却没有跑,为的不就是这三个女人吗?现在这三个蠢婆娘一个个争着抢着帮他挡子弹,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洪巴的枪仍稳健地指着前方的四人,嘿嘿怪笑道:“英雄总有几个红粉知己,叶欢,你好福气呀,其实你们不用争,你们四个谁都逃不了,毁了我二十年的基业,一条人命是绝对抵消不了的……”
枪口冷冷地对着四人,洪巴的表情兴奋且激昂,面孔泛起几分不健康的潮红。
周媚三女张开了双臂,将叶欢围在身后,像三堵柔弱而坚硬的墙。
世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值得自己去付出,甚至去牺牲。
周媚她们的爱一直很纯净,很小心,像炽热的岩浆被封印在冰冷的火山下,这一刻,因为一把夺人生命的手枪,岩浆终于冲破了火山,喷发出眩目的光华。
砰!
洪巴毫无怜悯地扣动了扳机。
周媚三女张着双臂,闭上了眼睛,坦然地面对着死亡,她们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微笑。
叶欢一直死死盯着洪巴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手指扣动的那一瞬间,叶欢敏捷地弯腰一窜,身形眨眼间闪到三女前方,背对着洪巴,双臂坚实有力地紧紧抱住了三女。
男人怎能让女人为自己去送死?
一声闷哼,子弹无情地钻进了叶欢的背部。
三女睁大了眼睛,定定看着叶欢一脸凄然的微笑,慢慢倒了下去。
“叶欢!”
三女凄厉大叫,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潸然而下。
眼前一片晕眩,背部传来剧烈的痛楚,不知击中了哪个部位,叶欢的神智越来越模糊。
“怎么……怎么能让女人死在我面前……”叶欢喃喃低语。
眼见叶欢没死,洪巴再次瞄准叶欢的头部扣下了扳机。
砰!
高胜男反应最快,枪响的同时,她便纵身拦在叶欢前面。
同样一声闷哼,子弹击穿了高胜男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晚礼服。
洪巴开枪的同时,另一颗子弹也从人质群中无情地射向了洪巴。
这一枪打得很准,直接命中了洪巴的额头,洪巴身躯剧烈一震,两眼圆睁,看着人群里,一个外国黑人举着手枪,两眼冰冷地注视着他。
直到身躯重重仰倒在地上,洪巴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会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洪巴死不甘心地睁着眼睛,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倾泄着柔和的灯光,像天堂的云朵。
然而他却掉入了地狱的岩浆,天堂注定与他无缘。
变故还没有结束。
休息室的玻璃窗忽然一阵刺耳的破裂声,数条人影破窗而入,就地一滚之后,便朝那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匪徒们开了枪,十楼大堂处,也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蓝剑大队开始强攻了。
人质们吓得惊惶尖叫,条件反射般纷纷趴倒在地上。
一片喧嚣的枪声似若未闻,叶欢艰难地匍匐前行,混乱中拉住了负伤倒地的高胜男的手。
她的手冰凉如水。
“胜男,你傻啊你!”叶欢握着她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高胜男意识还清醒,凄然笑道:“叶欢,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付出一切的理由,你,就是我的理由。”
休息室里,蓝剑特种大队的战友们歼灭匪徒的行动很迅速,在他们破窗而入的一瞬间,来不及反应的十几名匪徒便被消灭了一半,剩下的匪徒们大惊,这个混乱的时刻再挟持人质已经来不及了,洪巴已死,他们没有统一的指挥,只好各自为战,纷纷在休息室里寻找掩体,然而蓝剑大队的进攻很迅猛,根本不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随着大堂外冲进无数士兵,整个情势也很快向有利的一面倾斜,匪徒们节节败退,仍不停有人中枪倒地。
一分钟之内,所有的匪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