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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林玲这种平时很庄重的女人来讲,若不是看和周瑾瑜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不会帮这个忙的,至少要在情绪上给予林玲最大的安抚,周瑾瑜不想这次欺骗父亲的事情被发觉而又被迫去做什么相亲。
“很久以前……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我必须强调一下,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让我无法分辨虚幻和现实……在那个梦里,我父亲听了几个老战友的安排,让已经步入大龄青年的我去相亲,在梦里我对婚姻的态度很随便,就像现在大多数男人觉得只是一桩传宗接代的任务一样,所以相亲的对象也名没有怎么仔细观察,草草的就结婚了,或许是那个女人很漂亮,也或许是我心中有其他的人而过于冷落了她,在我几年的出差经历中,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直到我突然赶回来捉奸在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爱情和婚姻中,我始终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好像跟你提过吧?我们家族有遗传性的心脏病,不能经历太大的刺激,平时清清淡淡的过日子还好,不会让这种遗传性疾病突发,一旦发生了什么情绪上的剧烈波动,我怕我和我父亲都会产生什么不幸……”周瑾瑜双目无神的喃喃说道,这是他前世中最隐秘、最羞辱的事情,直到现在想起来依然会有一种愤怒的情绪在滋生,他不知道怎么和林玲解释关于轮回的经历,只能用做梦这样的含糊词语带过去,也不知道林玲听来会怎么想。
周瑾瑜正陷入对于前世的那些不堪回忆时,忽然感觉到手掌上一阵温润,却是林玲握住了他的手道:“我明白了,虽然很纳闷儿为什么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会相信一个梦境,但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的,但愿你以后……会过的美满幸福!”
将隐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分享出来,周瑾瑜忽然觉得心理上轻松了很多,连林玲的安慰也起了很大的治愈作用,他难得的展颜一笑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梦’跟现实毕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这次相亲跟那次相亲也可能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只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会让我产生不安罢了,现在还不太方便将未婚妻介绍给家里,等过两年时机成熟了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陆婉琪现在才十九岁,在大部分成年人眼里还是个孩子,若是将她领了回去,后脑壳都要被周父打爆掉。
飞机经过四十多分钟的飞行就到达目的地了,周瑾瑜和林玲下了飞机从机场里出来,刚想去哪里包辆车去托运处将行李都带走时,忽听得机场外有车猛按喇叭,有人大声呼喊着“周瑾瑜”的名字,周瑾瑜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由脸上浮现惊喜道:“朱振!万良!你们怎么来了?”
停在机场外的一辆小面包旁站着两名跟周瑾瑜差不多大年纪的男人,其中一名身材肥胖,一米六不到的身材,叫做朱振,另一个瘦瘦高高,眼角还带着细小疤痕的叫做万良,两人都是周瑾瑜自乡下起就一直玩到大的玩伴,在周瑾瑜想来起码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如今忽然见到不由将当初在乡下一起玩闹的荒唐事儿都想起来,脸上自然而然的就带起了笑容。
周瑾瑜疾步走过去一拳打在朱振粗壮的胳膊上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真是好久没见了!哥真是想死你们了!”他一转身又跟万良来了个久违的拥抱,朱振看了看跟走周瑾瑜身边那如同仙子下凡的林玲,不由怔了怔道:“死鱼,你这回出息了啊!不但考上了研究生,还带这么漂亮的女人回来,不是要将我们两兄弟羞死么?周叔叔,你也出来看一看呗?”
周瑾瑜往车里看去,面包车的拉门忽然拉开,周父一脸睡相都爬了出来道:“接到了吗?”他一睁眼就瞧到了周瑾瑜,原本老泪纵横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道:“嗯,看起来是挺像我儿子,接到了就上车吧,在站下去就天亮了!”
“等会,我回来的时候,还托运了好多东西,朱振,你跟我一块儿去取吧!林玲,要不你在这陪我父亲说会儿话,我很快就回来!”周瑾瑜说道。
身为破案无数的刑警精英,林玲没有一般女人的羞怯,什么龙潭虎穴没闯过,很欣然的就点头同意了,留下林玲,周瑾瑜跟朱振一起开车去了托运处,场上便留下万良、周父和林玲三人互相看来看去,万良大概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主动介绍道:“你好……我叫万良,百万的万,良心的良,这位是周叔叔!”
“你们好,我叫林玲,是周瑾瑜的朋友,这次陪着他过来……”林玲一时语塞,平时面对多么凶恶的歹徒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不知为什么会对那个身材又不高大,眼神又不犀利,懒懒洋洋的小个儿中年人有点儿畏惧,心里已经不断咒骂周瑾瑜道:“这条死鱼!怎么一见面也不给我个心理准备就让我和他父亲独处了!这会儿也要说点什么呢?是直接扮作高傲让他讨厌,还是先温和一些,别弄得大家脸红让瑾瑜难做呢?”
就在林玲犹豫不决的时候,周父已经将林玲看了好几个来回,朦胧的睡眼不由越来越亮道:“林玲,你跟我们家瑾瑜是怎么认识的?家里还有几口人?住哪儿呢?看你这个年纪也应该有自己的工作了吧?平时忙不忙啊?哎呀!我们瑾瑜也只是说会回来,我算着日子差不多就是这班飞机了,老早老早就拜托两个子侄过来接他,他却没跟我说还带着个朋友,刚刚我还奇怪打哪儿来的一个漂亮女人,比电视里还要漂亮的那种,总是站在这不走呢?”
万良一瞧这审核户口的架势起来了,他揉了揉脑袋道:“周叔叔,我去旁边抽会儿烟,你们慢慢聊啊!”不同于周瑾瑜,他和朱振都早早的结婚了,都是父母帮衬着在附近的镇上介绍的,早就经历过这种地毯式的查问,连听着都觉得烦,何况是正在经受盘问的林玲。
林玲平时都是审问歹徒的,哪里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被人这样盘问,但是她的思维早就锻炼的很有逻辑性了,有条不紊的答道:“周叔叔,您过奖了!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在北京做事,算起来应该北京应该是我老家吧,我自己在上海做刑警,其实也不一定就待在上海,平时华南、华东地区的案子如果频繁发生的话,我也会经常借调的,认识周瑾瑜的时候,我就在苏州做事,平时倒是忙的很,一年来也难得几天放假,前段时间刚刚了解了一起重案,上头还没考虑好要将借调上海的我怎么安排,所以我才有了假期,估计年关一过,我的职位有了着落了,可能又要忙起来了。”
“刑警啊!这职业好,有气势、有保障!我这个老头子一听瑾瑜有个刑警朋友,身子骨都硬挺一点,活着似乎也多了点安全感,哈哈!我平时喜欢开点玩笑,年纪上来了,脑子也不太好使,要是有什么听得不入耳的话,你将当是个屁放了!……我想问问,你的父母?”
林玲脸色一黯道:“我和哥哥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等哥哥参军之后,父亲因为下岗而迫不得已外出打工,也不知怎么了,一去好几年都音讯全无,已经列入失踪人口了,我自读高中起就和哥哥相依为命。”
“哎呀哎呀!别难过,我老头子这张臭嘴,又说了不该说的屁话!到了我们这儿就跟到了家一样,平时过年很寂寞吧?今儿个就在我这过好了,我们乡下来的别的没有,就是人多啊!一到过年过节都赶着回来,可热闹了,你若是不放心哥哥就喊他一起来吧,我也好跟你们家做主的谈谈。”周父轻抽了一下脸颊说道。
林玲心中一阵感动,其实刑警这口饭并不像想的那么好,平时工作又苦又累不说,还容易得罪人,尤其是普通老百姓看着就会畏惧,远远的就走开来,很少有周父这样热情而真诚的招待,尤其是林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这时候突然有了种家人的宽慰。
周父又和林玲闲聊了两句,林玲早就将周瑾瑜下飞机时的嘱托望了一干二净了,完全投入到一个客人的角色中,听着周父说起小镇上的趣事儿掩嘴失笑,觉得周瑾瑜总将他父亲形容的既严厉又顽固实在是带入了太多的个人情绪,在林玲看来,周父是个很有趣的人,有许多朴素的优良传统都是林玲很欣赏的。
没多一会儿,面包车载着许多东西开了过来,周瑾瑜一招手让他们上车,自己刚要坐回副驾驶的位子上,周父一把拉住他小声道:“怎么带朋友回来却这么冷落她?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坐后面去好好陪陪她,别让她觉得这趟来的很不应该……哎!你们年轻人这点事,怎么总要我来操心啊?”
周父三十余岁才生了周瑾瑜这么个宝贝儿子,父亲《:文》两个响应《:人》国家的计《:书》划生育政《:屋》策,就没有再继续生,在周瑾瑜不到十岁那年,周母因患重病而去世,在周瑾瑜童年的记忆里,充满了父亲懊悔和悲伤的面孔,对着周瑾瑜也向来都是严厉之极,否则,周瑾瑜小小年纪又怎么可能弹的了一手好琴?周瑾瑜时常会想,自己出色的音乐天赋多半不是天生的,而是周父打出来的,有着这样的记忆,加上很多年没有见父亲了,不免心里会将周父妖魔化,周瑾瑜个人是对父亲又爱又怕,有点言听计从的本能反应,被周父一扯,乖乖的就上了后座,坐到了林玲的身边。
朱振开着车打开了音乐,老旧的音箱里传来了古老的歌声,居然是一首《北京的金山上》,林玲听得愣了愣道:“你父亲喜欢听红歌啊?”
“是不是很怀旧啊?实际上这张唱片是父亲年轻时在县歌舞团当钢琴手时录制的,他宝贝的不得了,不知复制了多少张,见人就送,原版的胶片还存放在家里呢,为了这张胶片,家里省吃俭用的买了部留声机,小时候没少因为碰那部留声机而挨揍啊!”周瑾瑜想起童年往事,除了父亲的拳头就是充满泪水的记忆。
万良一回头道:“林玲,要不要听一听周瑾瑜小时候弹的曲子?周父在来的路上听了好几十遍,我们耳朵都生茧了!”
周瑾瑜一听,顿时慌道:“不是吧?爸!你什么时候留下的证据?我不记得你有做这份音乐录制啊!”
“这可是你小时候的荣誉,我怎么能不做保留?还记得你那时候才七岁半吧,参加少年宫的钢琴比赛,这一首《东方红》可是技惊四座啊,还获得了一等奖!不知多少人羡慕你有个会弹琴的好爹!那时候跟你母亲一起坐在观众席上听的时候,你母亲陶醉的都要晕过去了,每当我听到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时候你母亲满是爱慕的眼神看着我……”周父轻拍着大腿道,音乐已经被朱振切换成了周瑾瑜年幼时弹奏的《东方红》
周瑾瑜脸上豆大的汗水滴落,满脸羞得通红,尤其是音响中响起稚嫩的童音道:“东方红,太阳升……”时,他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林玲已经用力的憋着笑了,想不到周瑾瑜也会有那么有趣的童年,这会儿忽然觉得跟周瑾瑜更加熟悉起来,不再像雾里看花那样总是捉摸不清了。
朱振和万良还捣蛋的跟着哼唱起来,前者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如同猪圈里在抢食,后者的声音有木然木然的,如同机器人在念对白,配上周瑾瑜在唱机里热情洋溢,激动的声线都在颤抖的童音,整个儿就是一出恶劣的闹剧,周瑾瑜痛苦的抱着头道:“我都说过了,我父亲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