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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桌子坐下,说道:“方才我说到这只金盏,关系到张家满门的性命。那是因为金盏是先皇赏赐的,朝庭上赏赐的东西,如果遗失了,那是不得了的欺君之罪,那就是满门抄斩的。”
厉如冰长长的啊了一声:她的心里充满了难以形容奇怪的感觉。
厉如冰根本不晓一只小小的金盏,竟然关系到这么多的人命,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为了她盗取了金盏,让面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也要挨上一刀,那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她忽然也惊觉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是方倩柔影响她吗?方倩柔那里有这么大的力量。
这时刻她竟然有一阵内疚!
她忽然有一丝对恩师的异议!
替满人做奴才的汉人是可恨!但是,像老夫人这样的人呢?是不是也应该恨?
她忍不住安慰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别难过!这是一时的误会,我觉得我自己……做错了……。”
老夫人连忙说道:“姑娘,你并没有错!我也听到老相爷说过,江湖上有许多好汉,都在反对当今皇上,这并不是一件错事!”
厉如冰惊讶地说道:“老夫人,你怎么也会这么说呢?你……。”
老夫人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自幼熟读诗书,尊奉正朔,而且我是崇拜仁政的,当今人命鸟官……。”
厉如冰立即吁了一声说道:“老夫人!我虽然不知道丢了金盏要满门抄斩,但是我知道你说这种话是要杀头的。”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姑娘,你有仁慈的心肠,不像你的名字,我的眼光并不老化,你是一位好姑娘。”
厉如冰笑笑说道:“我并不好,至少没有像老夫人说的那样好。”
老夫人牵过绵手,亲热的说道:“姑娘,我们十分投缘,要是玉蝉秋玉姑娘不走,今天我们在一起聚聚,那该多好。”
厉如冰沉默了一下,说道:“老夫人,金盏还给你,我感到很抱歉,让你们白白的担心受怕这么一大段时间。”
她将金盏交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双手将金盏以及厉如冰的手,合在一起。望着厉如冰说道:“姑娘,恕老身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
厉如冰说道:“老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一点也不必有所顾虑,你请说。”
老夫人说道:“姑娘盗金盏的原因,你已经说过了,我也已经听明白了。不过,照姑娘自己说的原因,为什么又将金盏送回来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能告诉老身吗?”
厉如冰想了一想说道:“如果我不知道,老夫人,你相信吗?”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相信!我当然相信!”
厉如冰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最近有一次,我恩师问我,是不是还一直在想念着自己的身世?”
老夫人闻言一惊,立即说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如冰说道:“老夫人,实不相瞒,我是一个身世不明的孤儿。自幼跟师父长大的,也可以说是襁褓中被师父抚养长大的。师父对我,可以说是如同再生的父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想追寻出我出生之谜!”
老夫人说道:“那是人性使然啊!”
厉如冰说道:“这件事师父一直没有跟我说什么。突然,她说她要离开桐城,要我一个人留下来。临走之前,师父说了一句话,她说,留在桐城把金盏还给人家。”
老夫人啊了一声。
厉如冰说道:“我问师父这是为什么?师父说,说不定这样可以找出我的身世之谜!”
老夫人颤巍巍地站起来,紧张地问道:“姑娘,你师父她真是这样的说吗?”
厉如冰说道:“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突然,她一回头喝道:“什么人?”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只见呼地一声,一条黑影一闪,卷向桌子上放置的金盏。
厉如冰一闪身,伸手一抓,抓向黑影。
那条黑影一差点没有缠住金盏,便加快闪电地一闪而缩,缩向窗外。
厉如冰立即将金盏抢在手里,塞给老夫人,匆匆说道:“老夫人,你快收好!”
没等到老夫人说话,她伸手一掌,震开窗户,人似一阵旋风卷到窗外,喝道:“贼徒!不要走!”
窗外的人本已转身要走,一听厉如冰这样一骂,又停下来,站在那里笑笑说道:“你说谁是贼?是说你自己吗?”
她停住脚步,站在对面,打量着来人。
身穿一件黑对襟的短衣裤,肩上斜披着一件蓝色的长衣,并且将蓝衣系在腰板带里。
左手握着一大圈黑色的鞭子,左腰间斜插着一支判官笔。
头上戴着一顶露发遮阳,沿着遮阳斗笠的圆边,缀着一圈二寸多宽的黑纱布,正好将脸遮去一大半。
露在外面的是微微上翘的嘴角,说明是一个骄傲的人物。
厉如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做什么?”
戴斗笠的人笑笑说道:“我是什么人,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至于问我来做什么?跟你一样,要来得到那只金盏!”
厉如冰说道:“金盏本是相府的东西,你凭什么来拿!”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别人问我这句话,尚有可说的,你有什么资格问,你自己为什么要拿走别人的金盏?你可以拿,我为什么不可以拿,你跟相府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厉如冰一时为之语塞。
她顿了一下说道:“我已经送回来!”
戴斗笠的人笑笑说道:“你送回来了,就让别人拿来玩玩了!你凭什么要阻止我?”
厉如冰一时恼差成怒,说道:“反正今天我决不容许你拿去金盏!”
那人笑道:“那就是说我们要凭本事比个高下了!”
他将长鞭围在腰间,绕成好几圈。
右手从左边取出判官笔,指着厉如冰说道:“难怪你要铁尺王回安庆府!原来你是来向相府邀功的,想不到啊!”
厉如冰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一直在后面跟踪我的,就是你呀!”
那戴斗笠的人说道:“我算定金盏在你的身上,因为我早就盯上了铁尺王,迟早我可以找到真正的盗盏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送回金盏的原因。”
厉如冰说道:“你也用不着知道,动你的判官笔吧!你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要看你的本领了。”
她说着话,伸手一拔刀,唰地一声,玉刀出鞘,自然一阵寒光。
厉如冰不再说话,玉刀一拂,闪电挑向那人的斗笠。
很显然她是要逼使对方露出真正面目来。
戴斗笠的人一偏头,右手判官笔单点一点“魁星点斗”,指向厉如冰的咽喉。
这一招出得很快,也很准。
厉如冰的玉刀疾收上挡,只听得“当”地一声响,互接了一招。
就在双方互接的一瞬间,厉如冰的玉刀一抽一旋,刀锋沿着对方手臂而下,刺向左肋!对方竟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挥笔叫声道:“好刀法!”
判官笔旋腕回编,连消带打,一连攻出三招。
厉如冰连对两招之后,突然以一个极为艰难的动作,玉刀从自己头顶上盘旋而过,连同自己翻身,时间、部位,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招“浪花拍岸”,转化为“退潮洗沙”刀刀以十分意外的速度,削向对方腰眼。
因为这几乎做不到的速度和动作,戴斗笠的人根本没有想到有这样的攻击,判官笔伸在前面,整个左侧,暴露得没有一点掩护。
戴斗笠的人暗叫一声道:“不好!”
人只有向右侧一冲,倒在地上。
就是这样,他的左侧衣服,被剥了一道大口,里面的肉也露出了血痕!
戴斗笠的人倒在地上,挺身一个鱼跃。
刚刚站起来,只见他倏地一折身,扑向窗前,一抬手,呼地一掌窗子震飞,人掠身击进。
厉如冰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会往死路上走。
但是,她一想到老夫人,心里-一震,立即喝道:“你要找死!”
她也扑到窗前,但是她没有立即扑进去。
窗内有敌人,情况不明,冒然撞进,是太过冒险。
但是,她已经用不着进去了,房门已经打开,老夫人缓缓地走出来。
在老夫人的背后,戴斗笠的人用判官笔指着老夫人的后心。
厉如冰停下脚步,怔在那里,刚喝-声道:“你敢……”
戴斗笠的人呵呵冷笑说道:“我为什么不敢!你上来试试看!只要你上前一步,判官笔立即贯穿老夫人的前心!”
厉如冰持刀而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门前。
戴斗笠的人喝道:“你退后些!”
厉如冰她此时已经来不及细想,闪电一样,扑进窗内,伸手一抓,将金盏抢于手中。
这使戴斗笠的人十分意外的。
他真没有想到厉如冰会如此强取金盏,当然他应该想到的,可是由于他扑身进来,第一件事想到的便是挟持相府里的老夫人。
当他一眼瞧见厉如冰抓起了金盏,他几乎悔叫出声,他自己问道:“我今天费这么大力气,是为什么来的?”
但是,在痛悔一开始,他立即心里闪电一转,立即又喝道:“你给我站住!”
厉如冰手持玉刀,向前一步一步走过来。
这间房因为是老夫人的佛堂,所以,很宽敞,从窗口到门口,有十几步远。
厉如冰一步一步走过来,口中说道:“放开老夫人!”
那戴斗笠的人冷笑说道:“我正要提醒你,如果你要老夫人活命,你就乖乖地给我站住:”
他突然一变厉声喝道:“你要是再上前一步,老夫人的性命就没有了。”
他夸张地右手动了一下。
很明显地可以看到,只要他一使刀,判官笔就插进了老夫人的腰眼。
厉如冰冷冷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伤害到了老夫人,你就死定了。”
那戴斗笠的人笑笑说道:“不见得!我杀死老夫人,你拦截不了我。再说,就算你拦截住,我力图自保,或是趁隙跑出相府之外,是绝无问题的。”
这几句话,说得很坦白,很实在,这就是说明他是个老江湖。
相反地,厉如冰在这样几句话之后,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反击。
她只有一句道:“你挟持老夫人,她老人家念佛,与世无争,你这种行为,不觉得无良心么?”
那戴斗笠的人呵呵笑道:“姑娘,这叫做但为连成心愿,至于用什么方法,就是次要的了。”
厉如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戴斗笠的人说道:“金盏!”
厉如冰大感意外,问道:“你是为了要获得金盏吗?”
那戴斗笠的人说道:“为了金盏,我们出动三代弟子,为了金盏,我们跟踪了很多有关系的人。今天……”
厉如冰叫道:“原来你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吗?”
那戴斗笠的人说道:“那倒不敢自吹,不过原来我们以为你是相府里的玉姑娘,才设法跟着,没想到误打误撞,可让我跟对了。”
厉如冰哦了一声说道:“你要金盏何用?”
那戴斗笠的人笑笑说道:“与你无关。要金盏做什么,是我们的事。”
这时候老夫人说道:“厉姑娘,金盏千万不能给他,现在金盏在你手里最好,就拜托你代为保管吧!”
那戴斗笠的人喝道:“老太婆,你在找死!你再多说一句,我不管你是不是相府里的老夫人,或者是什么人,我要你立即死在当地。”
厉如冰突然叱喝道:“不许你对老夫人说话如此的无礼!”
她郑重地又说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