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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啊!”
此话一出,不说是凤栖梧满脸黑线,就连那一边的勺儿都送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干脆别过了头去,用屁股对着他们,似乎是嫌弃与颜如壁为伍似的。
凤栖梧笑笑,颜如壁却伸手,细细地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痕,那再见他欣喜而落的泪。
他道:“宗主怎可如此没出息,怎么可以如此轻易落泪,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岂不是嘲笑我凤鸣宗?连带着我这护法也脸上无光了。”
凤栖梧轻锤了一下他的胸襟,娇嗔一声,才想起了正事,问道:“我夫君他,真的是邪神所化吗?”
一说到这个问题,颜如壁的笑容似乎是僵硬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舒展开去,道:“他是不是邪神,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你要知道,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
他似乎是不想说了,但凤栖梧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想杀铁牛?”
颜如壁笑笑,回道:“铁牛的真实身份你还看不出来吗?它就是血无的青牛,当年出现在南部森林之中,就是因为它的主人出现了。”
铁牛的主人出现了!
凤栖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神一震。
然后就是无边的苦涩涌上了心头——他果真是邪神。
她心有不甘,又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当初你不揭穿他呢?”
颜如壁摇摇头,带着一丝无赖,道:“这世间有太多的无赖和巧合,太多的磨难和不得已,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其他几人的回归。”
她忙道:“人皇是褚岚,兽皇是孔雀,你可寻到海皇?”
他点头,道:“你此去海族,定然是去寻玄武,你若是方便,便将那契约给解了吧。”
凤栖梧似乎是明白了,原来海皇果真是玄武!
海皇是征战邪神的主力之一,却与自己这无名之辈结成了一个不平等的契约,若是有有朝一日自己在邪神归来的时候身死了,岂不是要连累得玄武也受牵连,这契约可是同命的!
她点头,道:“我这次去,便解了。”
颜如壁笑笑,倾身而来,在她额头之上轻轻一吻,将她揽入怀中,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用他的体温细细地暖着她的身子。
凤栖梧也静静地伏在他怀中,她感受到了他那悲凉的诀别之意,她似乎意识到,这一次相见,可能真的是永别了。
心,一痛,眼眶再一次被湿润了。
她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颜如壁点点头,道:“嗯。”
“你能不走吗?”
他许久才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可是——”
那可是后面是什么,他不再说下去,她已经似乎明白了他的顾虑,“你是怕伤害到我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搂着她的力量不禁加重了几分,似乎是一辈子也不想放,却不得不在此时放手,想拥抱这最后一次。
此间无声,两人这般静静拥抱着,在那海水之中慢慢地飘荡着,宛若一对浮萍,似乎永远也寻不到能够停靠的地方,就如他们的爱情,纵然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却迟迟不能在一起。
凤栖梧不懂,为何天意要如此弄人,若是他们只是平凡人,是不是便不会这般的辛苦了?
良久之后,听见颜如壁在她耳边低低地喝道,那喝声之中带着绝望,带着愤怒,带着无奈:“为什么!”
凤栖梧从他怀中出来,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双眸之中含着泪,再看见她那懵懂的容颜之时,那泪水夺眶而出。
看见他这般,凤栖梧悲从心来,双眸微眨,竟然也垂下两颗泪来,这一次,换做了她为他逝去眼角的泪痕。
她明白他的愤怒和不甘,或许这一战,他们会失败……
她哽咽着道:“我等你,等你打败了那邪神,我们在一起去地界,我等你,我等你——”
他却止不住那泪意,泪一颗一颗地落下。
凤栖梧从未看见他如此的失态,纵然他是妖皇,可是此时的他,却如一个即将远去边疆杀敌的士兵,此去前途未知,多半是战死沙场,面对着自己的妻子,这一眼就是诀别,竟然泣不成声。
颜如壁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凤栖梧的容颜,泪落不止,良久,他才哽咽道:“栖梧,若有来世,我们忘记一切寻一个无名的山村,隐居一生如何?”
她笑笑,两颗泪划过嘴角,道:“好——”
可是那一个‘好’字刚落,她的后脑勺似乎是被人猛击了一下,意识宛若落入了无尽的深渊,再也出不去,被困在那一域,无法逃离。
这种感觉,她曾经感受过一次,那一次之后,袂阙离她而去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他听见了颜如壁的咆哮——“不要伤害我的栖梧!”
那是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了,而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头好疼,似乎是疼到了撕心裂肺,疼到了无法自拔,在她混沌之中孤独地行走了许久,恍然间,看见天地一片大乱。
海啸频发,摧毁了一片片的大地,海水褪后,无数海族人族兽族妖族的尸体飘浮在死水之中,被绞成了碎片,山川成了一片火海,岩浆喷涌,摧毁了青山绿水和美丽的生物。
天空碎裂,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空洞,那空洞之中,落下了一道道火雷,击落在大地之上,便引得千里赤地。
还有人在不断地大战,将那残余的宁静山川打碎,将生灵的最后一丝栖息地破灭。
那是个神灵哭泣众生绝望的年代,无数的神灵宛若是着魔一般地四处杀戮,停止不了,只打到天崩地裂,也不见平静。
万千圣灵在嚎哭,无数的冤魂在挣扎,整个世界就是一片死地。
凤栖梧懵懂地踏过那无数腐烂的尸体,默默地走在天地之间,曾近的美丽不复存在,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地狱,就是一个停尸场。
活着的唯一归宿就是无情地死去,天地之间再无生灵的半点栖息之地。
强大的主宰者们依旧在大战着,她看见了那相爱相杀、不死不休的人皇和妖皇。
又看见了因为仇怨而大打出手的海皇和兽皇。
还有无数的强大神灵,他们的强大前所未有,这般强大的人杀到一处,不灭亡天地誓不罢休,无数的生灵惨遭连累,死不瞑目。
“别打了!”凤栖梧不禁大呼,奔走在腐臭的大地上。
可是没人听到她的呼喊。
她抬头,看见一个仙衣飘飘的人影冲入了天际之中。
在这悲惨、混沌的年代里,那道背影宛若天人下凡,带着光辉涌入了苍穹。
凤栖梧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却只见她朱唇一张一合,手中法印频繁。
一股大法力笼罩了这片充满了绝望大地,将死亡一点点地祛除。
于是,她看见那无边的腐臭尸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鸟语花香、生机勃勃,这片大地又恢复了曾经的美丽。
那女子抬头看着那苍穹,那已经不是苍穹了,只是一个黑幕,黑幕之上布满了洞,那洞中时而便落下无数的陨石。
那人似乎是眷恋地看了一眼这大地,而后飞身冲上了那破碎的天幕。
用她的身躯,换来了苍穹的回归,于是,日月星辰又出现了。
这片世界似乎被挽救了,残余的仙神和凡人停止了大战,看着这一片新生的世界。
处处都是欢呼之声,凤栖梧却单单从那欢呼声之中听见了一个凄凉到绝望的历吼——“碧凌!”
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终结了,凤栖梧茫然睁开眼,看见了欧武臣那关切的模样。
轰隆——
一道北斗伏魔之力落在她身上,轰得她心肝脾胃都一阵抖动,浑身炸毛,差点将那抖成一锅粥的心肝脾胃从嘴里给吐出来了。
原来是花脸猫正牵引着北斗抚摸之力落在她身上,她被生生地从昏迷之中轰醒了。
“哇——”
她终于忍耐不住,将胃里翻腾出来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看自己这一身焦黑,也不知道花脸猫到底是劈了多少道惊雷下来。
“嗷呜!”
看见凤栖梧醒来了,花脸猫也没有牵引北斗伏魔之力了,探过了头来,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的,欢喜得不得了。
“栖梧,你终于醒来了!”
欧武臣用力地将她抱住,同时响起了东方不拘的欢呼:“二妹醒来了。”
她才看见自己似乎是在一个房间的床上,床沿之上坐着欧武臣,那床边站着东方父子。
东方不拘一声惊呼之后,外面又涌进来好几个人。
个个都是欣喜无比,“凤姑娘醒来了!”
凤栖梧甩甩脑袋,头疼无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花脸猫劈多了,她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欧武臣道:“我们在南海之中,那日颜兄带着你寻到了我们,你已经昏迷了十日十夜了。”
凤栖梧看着周围的情景,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是在海中。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想起自己似乎是和欧武臣他们一道下海来,花脸猫吃了一个海王的私生子,那海王寻上了门来,后来铁牛出现了,颜如壁也出现了。
她猛然惊醒,想起了昏迷之前的细节,忙问道:“颜如壁呢?”
欧武臣蹙眉道:“那日你说去去就来,我便在原处等你,未曾想你半日不回,正当焦急之时颜兄将你带了回来了,只是颜兄他受了很重的伤,性命垂危,将你送来之后便去向不明。”
性命垂危,去向不明——
凤栖梧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是有人从后面打昏了自己,那人多半就是邪神。
定然是他伤害了颜如壁。
而自己却是毫发无伤!
结合那梦中所见,她似乎知道了原因。
自己定然就是碧凌转世!
让纯遥上仙变成邪神血无的碧凌,以故邪神才从没有伤害过自己!
真想真的是如此吗?
邪神竟然是为了自己而屠杀天下,且这悲剧今生还会再来一次!
现在她担心的是颜如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了,难道这一次的见面真的永恒了吗?他的伤,好了吗?
袂阙到底去了何处?若自己是碧凌,那现在她就要以碧凌的身份去劝阻他,结束这一切!
就算她回忆不起碧凌的记忆,她也能明白她的心情,她心怀苍生,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让这天地恢复生机,而不是被毁灭!而他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她的意愿!
一时间,无数的信息往凤栖梧的脑海之中袭来,她似乎看见颜如壁被白色的强光洞穿了身体,勺儿在怒吼着,与那白光对抗。
可就是看不见那出手之人,她觉得,颜如壁受伤的时候,自己定然是清醒的,自己定然看清了那下手之人的模样。
可是那一段记忆被人生生地磨灭了,只留下半点捉摸不到的痕迹而已。
他到底在何处!
凤栖梧现在的脑子乱得不能再乱了,邪神出现了,袂阙失踪了,颜如壁也离去了,他似乎有意地要对付她身边的人。
下一个是谁?
人皇褚岚,还是兽皇孔雀,亦或者就是身边的欧武臣,花脸猫,甚至是东方不拘玄武等人?
他到底潜藏在什么地方,为何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伤害到她在意的人?
“栖梧,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欧武臣见凤栖梧一脸痛苦的模样,忙关切地问道。
她摇摇头,峨眉紧蹙,有种不想面对现实的颓废。
在邪神的面前,她似乎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为所欲为,自己毫无办法。
现在怎么办?
她看见东方父子也在那床边,东方不拘满脸笑意,东方效天也是微微地点点头,似乎很是高兴。
她不知道,他们已经在此处站了十个日夜了,看着花脸猫在凤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