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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上前来,低声道:“阿影哥哥。”
岳中影猛然回头,欢然道:“咦,云楚,你怎么来了?”董云楚微微一颌首,微颤着声音,道:“自然是来看你了,怎么,不欢迎啊?”
岳中影微笑道:“不敢,不敢。不过这里气味难闻的紧,怕??了你。”董云楚摇摇头,道:“无妨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说着,示意那狱卒打开牢门。那牢卒略犹豫了一下,阿雪见状,便自怀中又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那牢卒忙接过手,俯身打开牢门,退了出去。阿雪便拉着阿海,笑道:“小姐,我们在外面给您守着,嘻嘻。”转身向外走去。
董云楚进行牢来,将手中竹篮放下,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香气溢出。岳中影喜道:“哇,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
两人正在说笑间,突然听得外面高声道:“公主殿下驾到!”董云楚一惊,道:“玉龙公主。”说着,便要起身出来,却哪还来得及,只见玉龙公主一身锦装,在十余名内侍婢女的簇拥下,昂首进来。
董云楚忙俯身道:“民女董云楚见过公主殿下。”岳中影却并不理睬,只自顾的喝酒。
玉龙公主见到董云楚,微微一愣,却不理董云楚,只回头问道:“典狱何在?”典狱官正侍侯在侧,便忙上前跪倒,颤声道:“臣,臣在。”
玉龙公主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此犯乃皇上下旨关押,无皇上谕旨,任何人不得探视。你倒好,不仅让人探视,居然还放她进监,看来你是有点嫌命长了是不是。”那典狱官肝胆俱裂,连连嗑头道:“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开恩。”
玉龙公主冷哼了一声,喝道:“拖下去,抽二十鞭。”那典狱听公主居然饶他一命,二十鞭虽重,却也是莫大的恩典,磕头道:“谢公主大恩。”爬将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出牢去。
这时,玉龙公主才向董云楚道:“你是董伽罗董大人的妹妹。”董云楚道:“民女便是。”玉龙公主冷笑道:“你既然是官家之女,自也知道朝廷律法,岳中影是钦犯,岂可擅自探视?”董云楚见方才典狱受刑,便知道事有不妙,此时听玉龙公主喝问,便忙道:“是,民女知罪,求公主开恩。”
玉龙公主哼了一声,道:“知罪了就好,看在董大人的面上,本宫便不罚你。”董云楚忙要谢恩,却听玉龙公主又道:“你也不必谢我。呆会怕是恨我也来不及。”
董云楚一愣,不知玉龙公主此言何意,忙道:“请公主明示。”玉龙公主不理她,却转向岳中影道:“奉旨,岳中影殿前无礼,戕害吐蕃国使,罪在不赦,着即赐自尽。”
她此话一出,董云楚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玉龙公主不理她,向岳中影道:“岳少侠,今日之事,是本宫误了你,本宫无力救少侠一命,只能前来相送一番,算是聊表心意,还望少侠九泉之下,不要恨本宫。”
岳中影脸的露出一丝笑来,俯身扶着董云楚坐下,抓起酒壶,斟满了两杯酒,向董云楚道:“来,云楚,陪我喝两杯罢。”
玉龙公主见岳中影面不改色,浑不以生死为意,心中暗暗佩服,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道:“菜虽美味,酒却不好,本宫为岳少侠增味。”说着,将那瓷瓶的伸,身后早有侍女接过,打开瓶塞,将一股白色粉未倒入岳中影身前的酒杯中。一时间,一股香气弥漫了整个监牢。
那香气虽盛,董云楚却知道,那白色粉未定然是杨干贞赐给岳中影的毒药,眼见岳中影端起酒杯,便要喝下,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岳中影手腕,轻声道:“阿影哥哥,你可以走的。”
岳中影自然知道董云楚此话是何意。以他的武功,要闯出这监牢,易如反掌,岂料他却只是轻轻一笑,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董云楚双目含泪,脸上却荡漾着笑意,道:“是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说着,接过了那酒杯,在自己杯中倒了少许,递给岳中影,然后举起另一杯,笑道:“来,干了。”
岳中影不知心中是悲是苦,是爱是怜,颤抖着举起酒杯,轻轻一碰,仰首喝下。然后拉了董云楚的手,让她依偎在自己身边,笑道:“这样也好,省得一路上寂寞。今生未走完的路,来世我再陪你一起走。”
董云楚笑道:“是么?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许骗人的。”岳中影伸出右手小指,道:“咱们拉勾。”董云楚伸过了手指,
玉龙公主见两人亲呢,浑不以生死为意,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甚至些许妒忌,冷笑一声,道:“就这么让两位死了,嘿嘿,倒当真有些不忍心。”冷笑数声,一摆手,说道:“宣旨罢。”说着,转身出牢。
岳中影一愣,不知此话何意,却见一名内侍上前一步,高声道:“皇上有旨。”也不待岳中影跪接,只展开一束黄帛,道:“圣旨:察岳中影,弓马娴熟,才堪任用,着尽赦其罪,补龙镶卫士,望该员心念皇恩浩荡,尽忠职守,报效朝廷,钦此。”宣毕,身后又转出两名内侍,一人手持金盘,盘中锦衣锦帽,另一人则捧一柄长剑,放在岳中影身前。
岳中影看时,那服饰自然是龙镶侍卫的服饰,而那剑正是自己所佩,不由得鄂然不解,不知此事何意。
那内侍却换上一付笑脸,嘻嘻笑道:“岳侍卫,恭喜恭喜,公主殿下知岳侍卫忠义,向皇上上书求赦,这不,皇上不但免了大人之罪,还授予大人侍卫之职,当真是皇恩浩荡。”
岳中影却有些不敢相信,只道:“哪方才,方才公主不是赐在下毒酒了吗。”那内侍哈哈笑道:“公主殿下的心思,我等怎会清楚,岳侍卫,公主殿下还在外面等着呢,赶快去谢恩吧。”岳中影这才醒悟,玉龙公主方才之举,竟然是试探自己,本是自料必死无异,却竟然有生还之机,岳中影虽然不惧死,却也惊喜交加,回头看董云楚,却见董云楚满面喜容,双眼中,却是泪珠晶莹。
当下,岳中影携了董云楚,双双来到牢外,却见玉龙公主独自站在鸾轿前,便忙拱手道“多谢公主不杀之恩,岳某铭记在心。”
玉龙公主语气冰冷,道:“岳大人,而今你已经是朝廷命官,朝廷自有法度,希望岳大人能够一体凛尊。”顿了一顿,又道:“本宫已经奏明皇上,岳大人以龙镶侍卫之职,入值公主府,明晨辰时,请大人入府当值,好自为之吧。”说着,竟不回头,自顾着上轿,众侍从起轿而去。
岳中影鄂然道:“这是何意?”董云楚笑道:“管他什么意思,能够不死,那不是很好吗。”岳中影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能够不死,那自是最好了。不过这劳什子侍卫,我可不当不来,还不如游荡江湖来得自在,云楚,咱们这就回去,和董大哥商量商量。”董云楚道:“好啊。我看这公主,就有些害怕,这官儿,只怕也不好当。”
说着,两人结伴而回。阿雪同阿海见岳中影不但没死,反倒当了官,也不理岳中影所言,高高兴兴的捧了官服,跟在岳中影身后。
出得牢来,天色已晚,一轮新月缓缓升起,映得四下一片亮色。
董云楚忽道:“阿影哥哥,今晚的月色真好,不如咱们且不忙回去,你陪我却游洱海吧。”岳中影笑道:“这是自然,咱们该当庆祝庆祝才是。”当下,从阿海手中接过长剑,命阿海两人先回府报信,却携了董云楚,一路上洱海边而来。
此时,洱海在月光映照之下,波光微荡,远远的海面上,零星有灯光摇曳不定,显是海上亦有不少游玩之客。码头边也三三两两,有待客的小船。
岳中影笑道:“看来这洱海边,游兴不浅的,也不光是咱俩。”说笑道,雇了一叶小舟,向洱海中缓缓划去。
第九回 洱海月明心难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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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偎在船头,听着船夫划着小船,发出“哗哗”的击水声。那弯月倒映在海水中,随着波光,一晃一晃,一时被揉成片片鳞光,一时又回复清澈的原状,便如那小舟一般无二。
董云楚看着岳中影似在微微发愣,轻声道:“阿影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岳中影陶醉也似地,道:“我在想,如果我们能够一直这般,相偎相伴,那该有多好啊?”董云楚心中激动,道:“你真这想样吗?”岳中影张开双臂,将董云楚环抱胸前,道:“自然是啊。”董云楚将头埋在岳中影怀中,轻声道:“我也是一样,阿影哥哥,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两人相依相偎,满心欢喜。
移时,董云楚忽然探起头来,道:“阿影哥哥,我想起一件事。”岳中影问道:“什么事?”董云楚道:“那天我不是说要绣一顶帽子,将那些花花草草的,都绣在帽子上吗?”岳中影道:“是啊,你绣好了吗?我猜一定你戴上了它,一定非常非常漂亮。”董云楚微微笑道:“我还没绣呢,你就开始这么夸,万一我绣的不好看,看你还怎么夸。”岳中影哈哈一笑。
董云楚继续道:“不过,阿影哥哥,我想单只将那些花儿绣上,还是不够,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我想把月亮也绣到上面,那该有多好。”岳中影喜道:“不错,不错,你看,那弯弯的月亮,不正像一顶帽子吗?”董云楚喜道:“你当真觉得不错吗?”岳中影笑道:“当然啦,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单单是月亮和花,还是不够,若是将苍山也绣上去,那就更美了。”董云楚沉吟了一下,道:“好是好,可就是怎么绣呢?”想了一阵,拍手笑道:“有了,有了,苍山顶上终年积雪,白皑皑的一片,好看极了,我把那雪绣到帽子上,不就是苍山了吗?”岳中影亦抚掌而笑,道:“好办法,好办法。云楚,你真是聪明。”董云楚轻轻捶在岳中影胸口一拳,道:“小声点,也不怕人笑话。”虽然言语责备,心中却是甜蜜万分。
岳中影哈哈大笑,高声道:“唉哟,打死人啦。哈哈哈。”
两人随口说说笑笑,不觉得已经到了洱海深处,忽然海面上隐隐飘过一阵丝竹之声,声间清悠悦耳,煞是动听。岳中影回头望时,却见不远处一艘画舫,灯火辉煌,人影晃动。那丝竹之声,正是从这画舫上传来,不由道:“咦,看这画舫,当是大富人家,怎么这乐音却如此清悠,竟还带些伤感之意。”
说话间,小船又近那画舫许多,丝竹之声更清晰许多,乐间却突然一变,泛出一股激荡之意。便见人影中,一人摇摇晃晃,站在船头,高声唱了起来,细听那歌声,却是中原小令,只听那人唱道:“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冥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楼危伫立,倦鸟归尽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接短亭”
岳中影只听了几句,心中却越发诧异起来:“奇怪,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董云楚道:“咱们划近点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当下命船家,将小船向那画舫划去。
划得片刻,已经能够隐隐看得清画舫上的身影,岳中影见那身影极是熟稔,心中忽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董云楚问道:“你说谁呀,你认识吗?”岳中影道:“是成都府一家商栈的大少爷,叫罗寅,我便是随他的商队来南诏的。”说着,将自己救了罗寅,又随他南来之事略述一遍,道:“不过奇怪的是,罗少爷不是要去天竺经商吗,怎么会在洱海边逗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