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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化成千百块碎片,四下纷飞。原来,净空双手一合,便是欲将那诏书毁却,李?并不会武,自知看不明白,莫东声却看得清楚,当下急上来欲抢回诏书,却不料净空出掌相迎,莫东声这一式震天掌力,倒正帮了净空毁诏的忙。
只是净空本受了格昭仁一掌,受伤甚重,再同莫东声对了这一掌,伤势自然更加加重,只见他跌落地上,口中鲜血不绝。岳中影争忙扑上,道:“大师,您怎么样?”净空微微一笑,道:“半世之孽,终可偿还,善哉善哉。”说毕,合目含笑而逝。云光寺从僧见方丈圆寂,忙纷纷扑上,悲声大作。
李?本见诏书转眼即得,却又突然失去,心中想着净空临终时所言,不禁茫然若失,呆呆地跪了半日,直到独孤敏上前相扶,才直起身来。见净空虽逝,却一脸释然,心中若有所悟,带同了众属下,缓缓退去。
格昭仁见李?等人退去,便斜着眼,向刀布江道:“刀老弟,你还要呆在这里吗?”刀布江看看南思昭遗体,摇摇头道:“小弟本是受人所托,来寻殿下归国,殿下即自尽而逝,小弟还留此地有何用。格老哥,告辞。”说着,一挥手,便带了五毒教众一起下山。 刀红英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向岳中影看了半响,方道:“这位岳少侠,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岳中影一愣,不知她此话何意,随口道:“若是有缘,自然还有相见之日,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刀红英听他提到“有缘”二字,不禁甚是高兴,轻轻笑道:“那好,我在南诏等你。”说着转身追上父亲。只听远远传来刀布江一阵大笑声。
格昭仁见五毒教众业已离开,便向岳中影道:“小兄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岳中影看看南思昭与净空,道:“晚辈也不太清楚。”格昭仁道:“也小兄弟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南诏国如何?”岳中影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了南思昭临终时所言,不禁心中一动,却又转念道:“多谢前辈盛请,今后行止,晚辈还未确定,晚辈想先安葬了南大哥和净空大师后再做决定。”格昭仁道:“那也好,如果小兄弟日后南来,莫忘了找老哥哥。”岳中影点点头,道:“一定。”两人做别。
岳中影见诸人都已经离开,山下寺中烟火大起,想是蜀军大战之后,放火烧寺,心想净空与南思昭要葬在云光寺内怕是不成了,当即同法印等诸弟子人商议,将两人就地安葬,算是葬在了云光寺边。南思昭坟向朝南,远眺咩且些城,净空坟向向北,极目长安。
第三回 自来英雄多相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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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过了七日,岳中影在两人坟前焚纸后,便下了山来。此时因雅王之乱尚未平息,成都乱成一片,岳中影想再回狱中,已是不可能。他在成都呆了三四天,终觉得无甚去处,便终于决定,先赴南诏,完成南思昭的托付。
岳中影并未曾去过南诏,但想南诏在南,自己择路南走,必不会错,当即便取道南下。不几日,过了眉州,只见一路山势连绵,横亘无际,道路日趋难行。这一日,岳中影正自赶路,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兵器撞击声和不时响起的惨叫。只是山势环绕,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这种事情,岳中影这几日已经碰上了好几起,都是蜀兵捉拿叛逆官兵,因而也不觉得奇怪,依旧信步前行。
再走了十余丈,却听山角处传来一阵大笑,岳中影突然一愣,只觉得此笑声在哪里听过,怎么会如此熟悉?稍稍放缓了脚步向前,只听前面一人道:“老子当了二十年强盗,又当了十年的官,算起来还是当强盗自在,所以老子现在不当那鸟官,当回强盗了。罗少掌柜,您跟抢盗讲王法,嘿嘿嘿,甚是欠通啊。”
岳中影心下大明:“原来是他,正好,我正想给南大哥报仇呢!”当下轻轻掠过山角,只见转弯处豁然开阔,便如一个大葫芦,这山角处便是葫芦口,腹中却甚广。只见“葫芦”腹中站满了人,一边是六七十名官兵,为首的便是雅州防御使,鹰王向俊,另一边却有二三百人,五六百匹马,马上驮了满满的货物,看来是从南边过来了客商。两拔人中间,横七竖八躺了百余具尸体,岳中影细细来看,见大多数都手执兵器,想是镖师之类,还有七八个商铺伙计打扮的和十来名士兵尸体,度其形势,想来是向俊率人在此山口上布下埋伏,突袭商队,护镖的镖师上前接仗,尽数中伏。百余名镖师尽数被杀,可见向俊下手之狠。
只听向俊道:“今天是我山寨开山之日,现在已经杀了百十来人,算来已经见了红,冲喜是足够了,罗少掌柜,念在向某和令尊还有些交情的份上,可以饶了你罗记的所有伙计姓命,不过你这些货物吗,嘿嘿嘿,向某头一天开张,没些收成,怕是不成,这样,你人走,货留下,如何。”
只见商队前列是一个年轻公子,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想是众商队的头,听了向俊的话,道:“那向大人,其余商户的人怎么办?”向俊冷笑道:“罗小掌柜,你自已能逃得姓命,已是向某格外开恩了,还管别人干甚。”其余众商户一听,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
那罗少掌柜拱拱手道:“向大人,这些财物都归大人便可了,何必一定要多伤人命呢。”向俊脸色一寒,道:“罗少掌柜,向某既然饶你不死,就少?嗦,赶紧滚,不然的话,连你也一起杀了。”那罗少掌柜脸色惨白,虽然十分害怕,略一犹豫,还是道:“求向大人高抬贵手。”
话未说完,却见向俊一举手。他身后数十名士兵齐齐拈弓搭箭,指向了众人。向俊道:“好,罗少掌柜,既然阁下想当英雄,那便和他们一起去吧。”说着,猛一挥手,眼见数十道长箭便要射向众人。
便在此时,忽听向俊身后有人猛喝道:“住手。”一道身影凌空而至。那弓箭尚未射出,便已经有名士兵惨叫着躺倒。向俊大怒,回头看时,突然间只觉得心胆俱裂,惨叫道:“姓岳的,又是你。”
岳中影身在半空,知道向俊武功不弱,绝不能给他喘息之机,否则众客商必有损伤,当下也不答话,一柄长剑如刀砍斧削,攻向向俊。
向俊大骇,急向后退,然而岳中影一剑即出,连绵不绝,向俊那有还手之机,只听他吼叫连连,越来越弱。岳中影连攻数十剑,长剑一收,向俊向外跌出,浑身血污,人已气绝。
他属下众士兵见状,哪还赶停留,愣了半响,突地惊恐着,四散逃去。
那客商们见危急之时,居然逃得性命,不由得大喜,纷纷上前跪倒,拜谢救命之恩,一时间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岳中影忙扶起众人,口中不住称逊。
当下,同那些客商客气几句,知道那罗少掌柜乃是成都最大的商户罗记庄的大掌柜罗康长子,名叫罗寅。那罗寅听岳中影要去南诏,不禁一愣,道:“大侠要去南诏?如今天寒地冻,此去路途极为难走,隆冬季节,是万万行不得的。今日大侠救命之恩,真不知何以为报。不如大侠屈尊大驾,小人等略稍报大恩与万一。待来年春暖雪化,再赴南诏不迟”众客商便纷纷附和。
岳中影从未去过南诏,心中本也不自安,听他们如此一说,倒觉得甚是有理,忙道:“如此,有扰了。”当即同罗寅等人一同折回成都府。
此时,雅王之乱业已平复,众客商到了成都府,便各自回自家货栈,岳中影便随罗寅一起,到了罗府。
罗康因雅王之乱的原故,久候罗寅不归,只道是路上乱兵为非作歹,出了什么差错。不料突然家人来报大公子安然归来,当下忙出门来接。听罗寅略述路上遭遇,自然深感岳中影救命之恩,便忙让进上房奉茶。
这时,见里间出来一人,罗寅见是弟弟罗庚,便忙上,欢喜道:“二弟,别来可好。这次大哥在骠国给你带了好些奇珍,一会给你。”神情甚是欢娱。
那罗庚却甚是淡漠,只微微笑了笑,道:“多谢大哥。”岳中影在一边见了,不由的暗暗纳罕。
于是,岳中影便在罗家住了下来,平素无事,便四处闲转,罗家人知道他是大少爷救命恩人,自是盛情款待。罗家家业甚大,此番罗寅行商归来,自然极是忙碌,又因路上数十名镖师尽数为向俊所杀,同镖行商议赔付命价,自然较往年更为忙碌。岳中影见上下大小事务,尽是罗寅操持,而他弟弟罗庚却甚是清闲,日日陪同乃父来往于成都府各处官家衙门。转眼年关已到,罗家上下齐备过年,岳中影客居他处,虽衣食丰足,却越觉得冷清孤独。
到了正月出头,二月刚过,罗寅便又准备行装货物,同各处客商联系,一同出发。整个商队浩浩荡荡约三百多人,自邛崃、雅州一路南下。一路上崇山深谷绵延不绝,夹着大小河流数十条,中间也多经一些南蛮各族村寨,诸人也多不敢打扰,只在一些较开化的村寨中补充些粮秣。岳中影自在商队中诸事不理,整日无事,便由罗寅陪着,说些南诏风俗禁忌。岳中影虽大江南北所到处极多,却从未听说过南诏风俗,至于一些禁忌更是闻所未闻,甚到有些怀疑了。如此一路行程甚慢,至三月初方到了与南诏相接的汉源。大队休整数日,方始再次起程南下。
自汉源渡过大渡河,便已经到了南诏地界。罗寅与这商道上甚是熟悉,守关的官员也大都熟知,便亲自带了随从办理通关事宜。岳中影无事,便在那关口闲转,只见那关口等候通关的商队甚多,但大多规模甚小。因是交通要道,来望之人甚多,便也有些南诏百姓在此卖些水果特产等物,一些南诏诸部族百姓往来其中,甚是热闹。这些百姓无论男女,皆身着花花绿绿的服饰,甚是艳丽。岳中影也分不清这些百姓属于那个部族,只觉得甚是好奇,心下对罗寅所述诸种风俗,便也渐渐信了。
此时关口的汉人商贾随从,皆是短衫葛衣,唯有岳中影一袭白色长衫,再加上身形威岸,身处众人之间,便有鹤立之态。那些摆摊、游玩的南诏年轻女子,便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更有胆大者,竟然对着他唱起歌来。中原女子严守礼数,若是如此放肆,只怕早被指为dang妇之流,而这些姑娘却毫无顾忌,周边诸人竟也并不觉得奇怪。
岳中影虽在罗寅处略知南诏风俗,然何曾有过亲身经历,此时听那些姑娘唱歌,虽言语不通,但歌声清脆甘甜,直泌人心脾,岳中影心头一热,竟然脸红起来。几个唱歌的姑娘见他手足无措,登时咯咯咯笑了起来。
岳中影忙稍摄心神,转身回走,却忽然眼前一道红光,扑面而来。岳中影心下一惊,只道有暗器偷袭,忙侧身一闪,使一个“燕子翻身”,左手一抄,将那物抄在手中。却只觉甚是柔软,低头看时,却是一声红色手帕。抬起头来,眼前站了两个南诏姑娘。
那两姑娘本是想逗逗岳中影,因此偷偷从身后丢手帕给他。这本是南诏一些部族的风俗,岳中影却以为是有人偷袭,竟弄的如临大敌。那两名姑娘见岳中影的慌乱举动,不禁也是一愣,许久,方始嘻嘻一笑,双双跑开。周围一些姑娘更是咯咯大笑,那些男子们也看着岳中影,露出笑来。
岳中影低头看那手帕,上面一株盛开的茶花,周围几只蝴蝶上下翻飞,栩栩如生。一股淡淡的清香自手帕上透出,岳中影闻着那清香,不禁一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