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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惨叫之声传入众人耳中,大伙儿惊疑不定,纷纷各自停下,寻声望去。之见江昭太满地打滚,情状惨怖,片刻之间喊声渐弱,口吐白沫,身子抖了几抖,竟合眼断气了!
这名儒家小弟子自来对刘毕仰慕不已,刘毕也相对爱护有加,见此情境,痛呼一声便要扑上前去,赵楠阳连忙一把将他拉住,口中低喝:“当心有毒!”他话音虽低,在场众人却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又听他说到:“这小兄弟只遭高月一掌触身便即毙命,也许你一碰到他身体就会跟着中毒了”刘毕惊骇的细瞧江昭太死状,但见他全身沾满泥土和刚才呕出来的黑色鲜血,口中满是白沫,身上衣服被他自己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破口,颈项胸前皆是十指刮痕,神色甚是痛苦,确实是中毒而亡。刘毕心中一凉,抬头看向高月愤愤说到:“你…你竟会发毒掌!高月,你果然是月神乌断的弟子!”站在高月附近的几个人听到此话皆不自禁的三两步向后退避而开,像是眼前的这名少女浑身上下皆有剧毒,就怕连闻了都要中招。
高月满脸茫然,看着项羽和刘毕眼中的仇视目光,又看看地上的江昭太,再望望自己的左手。她自学武以来从来只有和荆天明或切磋讨教或玩笑打闹,除此之外便不曾对他人出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就这么杀了一个人。殊不知这套杳冥掌法原本的确是没有毒,但也因此才始终难解体内的十二奇毒。那乌断原本是为了解自身之毒才会穷究心血的依照穴道之理创出这套掌法。只是乌断对穴道之学没有端木蓉那么专精,高月实在是因为荆天明传了她七经八脉,两相符合,这套杳冥掌法才终于有了散毒之效。每发一次毒掌,便能散出些许毒气,倘若每日依法而为,几个月之后,便能将她体内的剧毒全部散光。然而这其中种种巧合,就凭荆天明和高月又这么猜想的透了?
荆天明见高月那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心中电光火石,霎时间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时这么回事…阿月自然不会骗我,但她从来不曾对别人出招,便不知道这套杳冥掌法是有毒的。先前虽然和我打打闹闹,但我仗着红冰蝉,因此接了她好几发毒掌却能安然无恙。我俩皆懵懵懂懂,竟不知那杳冥掌是这般阴毒的功夫。她既然一心想把功夫练好,今日肯定是找了兰姑姑让她点拨点拨。二人相互切磋,阿月发掌虽内力不足,而兰姑姑受了也只当浑然无事,却不知已身中剧毒……”荆天明越想越是心惊胆寒,一时间脑中嗡嗡,恍若直堕深渊。对荆天明而言,高月杀了盖兰,等于是自己最亲爱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一般。但见他双目通红却面如死灰。荆天明如赴刑场一般的伸手拨开了众人,缓缓走向高月,颤声说道:“阿月,你无意间杀了兰姑姑……你杀了兰姑姑……”高月一呆,凄声高喊:“我没有!我没有!!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荆天明却不言不语瞪着高月,手中青霜剑秫秫发抖,脑海里一劲的回荡着一句话:“我不杀阿月……我不杀阿月……我不杀阿月……”高月疯了似的反复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却见荆天明眼中只剩哀绝之色。高月终于知道自己已经被全然放弃了。她渐渐安静下去,但见自己浑身轻飘若荡,仿佛随时就要化作风中细沙四散而逝。
高月自小天生的强韧乐观,从来不轻易自伤自怜。每当遇到挫折,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她总会立刻想出一番道理来自我安慰。但就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却连续遭逢盖兰惨死,紫语诬陷,众人围剿,好友反目,生母背弃;就算是一个壮年英雄都不见得支撑得住,更何况她一个小小少女。之所以还能够一直奋战不渝,皆是因为有荆天明在旁。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她,打她,骂她,只有荆天明不会。荆天明相信她,保护她,那是本应如此的一件事情,就像旭日向东方升起,河水永远自高流低……如今,这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二人先前都因盖兰哭的稀里哗啦,此时反而都没有了眼泪,只能愣愣的彼此望着,相对无言。忽然之间高月笑了,她望着荆天明轻轻的问道:“天明哥,你这么呢?你还好吧?是我呀,我是阿月呀!阿月绝对不会骗你的,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呀?”荆天明两眼死命盯着高月,目光却是一片涣散。高月的声音如风过耳,什么也听不见了。张开口说出来的却依旧是脑中的那句:“我不杀阿月……我不杀阿月……我不杀阿月……”
夜色早在众人不查之时笼罩大地,冷风阵阵吹过,林叶发出刷拉拉的细响,好像在哭,又好像在说话。高石然望了路枕浪一眼,见他俨然也已经确定高月就是凶手,暗自思量:杀了盖兰的,必然就是鬼谷奸细。无论高月是不是自己的亲身女儿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白鱼玉坠这件事虽然还疑点重重,高石然却更怕,如果高月真的是失散多年的琉璃儿,自己会一时心软下不了手呀!不如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先行秉公处理正事。高石然低头深深吸了口气,抽出长剑走向前去,轻轻拨开了荆天明,见高月伫立在原地竟是不动,也不躲,如痴似傻。高石然不禁心中一阵抽痛,扬起了手臂横削斜去,月光下长剑亮晃晃的一划,眼看便要抹了高月的脖子。
“当”的一声,一根拐杖竟然直窜而入,自下而上,架开了高石然手中长剑,高石然虎口巨震,忙将手腕顺势斜翻,画个剑圈回削而去。这下变招奇快,原本应该就这么削断了那根拐杖,不料那拐杖却比他更快,高石然尚未看清对方如何变招,一根仗头已朝他当胸点来,噗的将他击退丈许,霎时间五内翻涌,高石然心中大骇:“此人武功高我太多!”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抬头望去,看见竟然是姜婆婆站在高月身旁,高举拐杖,威风凌凌。
高石然不及开口询问,便听到一声怒吼:“好家伙!”单越门掌门人朱琪亮出来了金环大刀,越出众人。这单越门的越门刀法向来威猛势强,且招数繁复,全套下来共计二百三十六招。门下弟子当中唯首席弟子孙大张练熟了二百一十多招,余下弟子至多练下一百多招,便难以再有精进。朱琪眼见这个又矮又小的丑老太婆,竟然一招便将高石然打退,虽有乘人不备之嫌却已经足够叫人惧却。于是一上了便使出了极厉害的狠招琼魁弄斗,此乃越门刀法中第二百一十八招,连孙大张都未曾见过,不禁和在场的其他四个单越门的弟子同声喝彩。不料朱琪手中金环大刀虽然舞得虎虎生风,但才过五招,便已转攻为守了。在姜婆婆那根拐杖之下越打越退,越打越退,众人看的是瞠目结舌。
这姜婆婆平常跟在马少嬅身后端茶倒水,没留心的,根本不记得她是谁;有映像的,也只当她是个脾气甚差的庸妇,不过仗着有颍川双侠撑腰才敢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就连马少嬅和高石然也从来不知道姜婆婆竟然身怀绝技,夫妻俩不禁相顾骇然。
姜婆婆和朱琪二人转眼拆过二十余招,这个老太婆早就在旁边憋得满肚子气,如今正好拿朱琪来发泄,有心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手里便只出了五分力气来,打得甚是悠闲。饶是如此,那朱琪却已经羞愤的满脸通红。他个性虽然急躁,武功却委实不弱,和高石然可是说是不分上下,多年来闯荡江湖已少有对手,如今却在这丑老太婆面前毫无反击之力。一旁既有武林同辈又有自家弟子们看着,朱琪心想,今日这面子丢得老大,索性拼死得了。他怒吼一声,任由门户洞开,弃守为攻,一招拨山见海,朝姜婆婆顶门直劈而落,竟然已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众人惊呼一声,姜婆婆却浑然不理头上大刀,大跨一步,挺杖直刺,竟指朱琪额头。高石然连忙大喊:“姜婆婆,手下留情!”眼看那根拐杖已经点上了朱琪额头,朱琪连刀带人整个往后一翻,顿时仰天倒地。
五个单越门弟子慌忙一扑而上,还以为掌门人已经性命不保。高石然急忙窜了过来,低身查看,见朱琪鼻息不弱,脉搏也依然强劲有力,只是昏厥,没有什么内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更加惊骇:“姜婆婆出招换招间不容发,手下的劲力收发自如竟然能到如此境界。”高石然站起身来回头看向姜婆婆,姜婆婆却将手中拐杖向高石然一指,破口大骂:“混账!王?八?蛋!亏你平常一副聪明相脑袋里装的全是狗屎!早知道我就把你打死,省得今日让你在这儿找麻烦!”接着又把拐杖指向马少华,骂道:“还有你!打小至今都是我老太婆替你把屎把尿,前前后后给你张罗,将你伺候得好好的,今天你就这样报答我的!好!这女儿你们夫妻俩不认,我老太婆帮你们收!今后咱们便是两路人。要是哪天你们脑袋清楚了还想要这女儿,再来跟老太婆磕头求回去。颍川双侠,屁!夫妻俩都是混账,瞎了狗眼!自个儿女儿都认不出来,居然帮着外人来欺负。”说着一手护在高月身前,一手将拐杖朝地重重钝落,哑嗓怒喝:“来呀!来呀!谁想碰这丫头一根汗毛,先杀了我这老太婆再说!”
荆天明以为高月杀了盖兰,高月被所有人误会,这一对少男少女心中原本最珍贵的一块宝石已经破碎了。如今,被父母、好友和心爱之人所遗弃的高月,只剩下姜婆婆一个人站在她身边。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真不知为何刚才姜婆婆会说高月是颍川双侠的女儿。但是仅凭她刚才击倒朱琪那一下,任谁都看得出她武功高出朱琪太多,然而又实在摸不透她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那姜婆婆两眼阴深深的环视众人,目光落在赵楠阳身上说到:“别磨蹭,都一块上吧!老太婆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们瞎耗。”赵楠阳眼见姜婆婆瞪着他,心下暗暗一领:“这老太婆的眼光好厉害,竟然知道在这些人当中武功以我为首。”他也不理会姜婆婆目光中的挑衅之意,看向路枕浪说到:“一切听凭路大巨子做主。”姜婆婆嘿嘿冷笑说着:“你倒滑头。好呀,路大巨子,就由你来帮老太婆磨磨拐杖吧!”说着斜眼瞄向路枕浪。路枕浪摇摇头,心知自己绝非姜婆婆的对手。今日为了拿下高月,一场混斗已经是失策之极,在场多人皆已带伤,内斗如斯,委实不值。眼看和白芊红的三月之约如今只剩半个月了,留下一个少女奸细有能够有什么帮助呢?路枕浪心中计较已定,当下朗声说到:“小小一个奸细,与我军无伤。这位姑娘与盖大侠的私仇自由他们日后自理。老前辈若执意要偏袒贼人,这便请走吧。”他这番话虽然是朝姜婆婆说的,其实是在讲给在场的其他人听。大伙儿听了点点头,一来觉得对一个老太婆以多欺寡实在太难看;二来也知道,根本就打不过人家。至于高月和盖聂之间的私人恩怨,旁人也不便多事。当下个个附和点头,胆子大一点的还喊着:“去去去,谁来欺负你们这两个老弱妇孺呀!”
“就是呀,谅一个小贱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话可说在前头,今日是路大巨子以大局为重,将来要是狭路相逢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姜婆婆嘿嘿的冷笑看向紫语。那紫语原本以为高月今天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没想到姜婆婆竟然有如此本事,紫语心中正在暗叫可惜,突然见到姜婆婆的目光一扫而来,不禁浑身发颤,背脊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