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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阿郎曾向“神手铁算”魏慕仙详细询问过往少林、峨嵋等各大门派住处的道路走法,他很可能是往访各大门派的人去了。
二更还差一刻。
豪义皮货店虽然早巳上了门,休息了。
但那只是外表,实际后院的大厅上都是灯烛辉煌。
陈虹虹和虞筱眉等几位姑娘,“神手铁算”魏慕仙、杜心蘅、邓天杰、纪昆、“眉山老樵”师徒等众人,全都在厅中等待着,等待西门玉霜的回来。
虽然,众人都相信江阿郎的猜料,冷观音邀请“飘雨剑”前往晤谈,不可能有什么恶意,也明知以西门玉霜的一身所学剑术造诣,凭冷观音还奈何不了她。
可是,在西门玉霜未回之前,尽管时辰还来到二更,众人心中就像悬吊着一块大石般地,放不下来。
终于,西门玉霜回来了。
西门玉霜一回来,众人心中悬吊着的那块大石头也就落了地。
西门玉霜进入厅内,身子还未坐下,陈虹虹已忍不住问道:“霜姊,你与冷观音见面情形还好么?”
“还好。”
西门玉霜微笑了笑问道:“虹妹,江大哥回来过没有?”
陈虹虹摇头道:“还没有。”
西门玉霜双眉微微一蹙,道,“他怎么还没回来……”
她话未说完,厅外已传来江阿郎那清朗带笑的声音说道:“霜妹,我回来了。”
厅外人影一闪,江阿郎已跨步进入厅内。
陈虹虹美目一眨道:“大哥,这半天工夫,你到哪里去了?”
江阿郎含笑道:“虹妹猜呢?”
陈虹虹道:“你一定已经去见过少林等各大门派的人,对不对?”
江阿郎点头笑说道:“虹妹高明,一猜中的,不过,我没有全见,只拜访了少林和武当的人了。”
话锋一顿,转向西门玉霜笑问道:“霜妹,我猜料的如何?”
西门玉霜一时未加思索,神情一愕,问道:“什么你猜料的如何?”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霜妹,我们坐下来谈吧。”
西门玉霜明白了娇靥不禁微微一红,点头道:“你猜料的果然不错,她竟把我这个假书生当成了真须眉,而且麻烦也来了!”
江阿郎道:“怎么麻烦也来了?”
西门玉霜道:“她要我和她联手夺宝。”
江阿郎笑说道:“这么说,她对你是十分满意了。”
目光倏地一凝,问道:“你答应了么?”
西门玉霜摇头道:“我能答应么?”
江阿郎道:“你拒绝了?”
“也没有。”
西门玉霜道:“我怎好当面让她难堪!”
江阿郎道:“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西门玉霜一笑道:“我既不能答应,又不便拒绝,就只有借用那考虑二宇拖一拖。”
江阿郎浓眉微微一皱,道:“霜妹,你这办法用错了,拖得过今天却拖不过明天,所以你应该答应她!”
西门玉霜双眉一睁道:“应该答应她?”
江阿郎点头道:“闻听传说,冷寒山为人性情虽然狂傲偏激,有点是非不分不近人情,但是生平并无什么恶行,至于冷观音,据说却是个外冷内热,心性颇为善良的好姑娘。”
西门玉霜道:“往昔我也听人这么传说过,而且从刚才见面时的谈话中,我觉得她的为人性情,似乎比传说的还要好些。”
江阿郎道:“如此,你就更应该答应她才是。”
西门玉霜道:“我能吗?”
江阿郎道:“为什么不能?”
西门玉霜淡然一笑道:“大哥该明白,这件事并不只是单纯的联手合作夺宝问题,而且还关系着一个情字。”
江阿郎道:“这我明白,如果没有这个情字,她就不会得要和你联手合作了!”
西门玉霜道:“你既然明白,就该想到我若是答应了她,将来真相一旦揭穿,那便是个很难解决的麻烦!”
江间郎淡淡道:“我可不认为那真是麻烦,真很难解决!”
“这还不难解决?”
西门玉霜目光一凝,道:“那么我问你,将来怎么办?难道让我娶她不成?”
江阿郎笑道:“你能娶她么?”
西门玉霜道:“我要是能,便就不问你了……”
双目一眨,倏然轻声一笑说道:“呵,我明白了!”
江阿郎道:“你明白什么了?”
西门玉霜道:“我不能你能呀!”
江阿郎一怔,旋即笑道:“霜妹,你怎么把事情扯到我身上来了。”
西门玉霜娇笑道:“怎么,我说错了,你不是多多益善吗?”
江阿郎道:“霜妹,这可是天地良心,我几时说过这话了。”
西门玉霜道:“那是你不好意思说呀!”
江阿郎叫屈道:“霜妹,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西门玉霜娇嗔道:“你这是跟我拿翘?”
江阿郎摇头道:“这我可不敢。”
西门玉霜娇然一笑道:“不敢就好。”
话锋一顿,倏然正容说道:“大哥,这件事我可以听你的答应她,不过,你得要先告诉我,将来怎么办?”
江阿郎浓眉微蹙,沉吟地说道:“这问题,目前我也没有想到办法,只有先顾眼前,到时再说了。”
他真是没有想到办法吗?
当然不是。
事实上他早巳成竹在胸,只不过是这办法成不成,他尚无十分把握,目前还不能说,也不便说而已。
西门玉霜双眉微微一皱道:“先顾眼前到时再说?”
江阿郎点头道:“你只管放心,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万一船到桥头不直呢?”
“不会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大哥,我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我答应她,用意是什么?”
“为了保全冷梅庄的实力,用意是要你阻止她参加夺宝之事!”
“大哥认为我能阻止得了她!”
“一定能,你只要说你是用剑的,对刀并无兴趣,在一个情字下,她必然会听你的,以你的意思是从!”
西门玉霜忽然一笑道:“大哥,看来你对女儿家心底的一个情宇,倒是很了解嘛!”
江阿郎笑说道:“要不很了解,你和虹妹焉会都听我的!”
这一句话,立刻引得厅中众人都忍不往笑了,也羞红了西门玉霜和陈虹虹的两张娇靥。
西门玉霜娇嗔道:“皮厚,也不害臊!”
陈虹虹也娇嗔地道:“别臭美了,谁都听你的,霜姊,我们……”
江阿郎连忙摇手说道:“虹妹,你千万不能扯这个腿!”
陈虹虹娇笑道:“要我不扯这个腿可以,那么你得说明利用冷观音对‘飘雨剑’的一个情字,阻止冷观音参加夺宝之争的真正用心何在?”
江阿郎道:“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是为了保全……”
陈虹虹截口说道:“我听见了,但是我认为除此以外你还另有用心!”
“虹妹高明。”
江阿郎笑了笑,正容说道:“我真正的用心是在拢络住冷观音,怕她为人所乘,被人利用!”
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明白。
然而,江阿郎他怕冷观音会被什么人所乘,被谁利用呢?
这问题,他虽未明说出来,但众人心中无不雪亮。
姬神婆突然轻咳一声说道:“江少侠,老身可以请问句话么?”
江阿郎笑道:“神婆别客气,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
姬神婆目光微微一凝,道:“老身请问,少侠之言意所指可是那费翔云?”
江阿郎淡淡道:“神婆该知江湖险诈,诡异百出,晚辈之言意所指,并不一定是某某人,也不敢直指某某人,只是在防患未然!”
姬神婆道:“少侠这是实话?”
江阿郎正容道:“晚辈请神婆相信!”
姬神婆默然沉思了刹那,说道:“少侠可肯答应老身一个请求?”
江阿郎道:“神婆言重,这请求二字晚辈不敢当,但请吩咐。”
姬神婆缓缓说道:“对费翔云老身虽然并不认识,但是老身要请求少侠暂别难为他!”
江阿郎道:“神婆之意是要?”
姬神婆道:“老身想先找他谈谈。”
江阿郎微一摇头道:“神婆此意晚辈虽然不便阻拦,却不赞成。”
姬神婆凝目道:“为什么?”
江阿郎道:“晚辈认为可能谈不出什么名堂来。”
“哦。”
姬神婆道:“少侠之意可是想劝老身别去找他谈?”
江阿郎道:“晚辈虽有这个意思,但却也知道无用,神婆决不会得听晚辈的!”
姬神婆话锋一转,问道:“少侠答应老身的请求么?”
江阿郎点头道:“神婆请放心,晚辈不但答应暂不难为他,并愿意答应神婆,他纵然危害武林证据确凿,罪当该死,晚辈也决不杀他!”
姬神婆目光凝注道:“真的?”
江阿郎正容说道:“晚辈从来言出如山!”
姬神婆目闪异采地道:“如此,老身先谢谢少侠。”
江阿郎道:“神婆先别言谢,晚辈虽说决不杀他,到时即很可能会废掉他的一身功力。”
姬神婆心神不禁倏然一震!
但却默然没有接话。
江阿郎抬眼看了厅外天空月色,长身站起说道:“快三更了,我得赶快去岳庙丐帮分舵一趟,诸位请休息吧,明天上午见。”
话落朝众人一拱手,跨步出厅,腾身电射划空而去。
这是一条死巷。
死巷,当然不会太长,从巷头到巷尾,只不过三十来丈。
死巷虽是死巷,巷道却很宽,宽得足可容得下双马并辔而有余,且是青石板铺地。
这条死巷里只有三户人家,左边一户,右边两户。
三户人家都是黑漆大门,大门的上铜环灼亮耀眼,高台阶,两边都有一对高大的石狮子,都很气派。
显然,这三户人家,都是当地的土绅财主之流。
三更正。
巷头上来了六个人,一个剑眉星目的锦衣少年,四名黑衣精壮大汉,一名三十多岁年纪的长脸蓝衣汉子。
在巷口,锦衣少年脚步一停,侧脸转朝蓝衣汉子投以询问的目光。
蓝衣汉子很机伶,立即躬身说道:“禀少主,就是巷尾的那一家。”
“没错?”
“没错,属下打听的十分清楚。”
蓝衣汉子躬身一礼,转身快步而去。
锦衣少年迈步从容地走进巷里,四名黑衣精壮大汉紧随身后。
走到巷尾,一名黑衣精壮大汉跨前一步,就要上前叫门。
锦衣少年却突然抬手一拦,道:“我自己来。”
话落,跨步直上石阶,抬手拍门。
夜静更深,一点点声音都能传出老远,何况是拍门声,里面的人自然被惊动了。
片刻之后,门里响起一个沉劲的声音问道:“什么人这时候敲门?”
锦衣少年朗声答道:“我。”
“干什么的?”
“特地拜访冷姑娘。”
“冷姑娘已经睡了,你明天来吧。”
“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
“必须面见冷姑娘说。”
那沉劲的声音略微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寒星剑。”
“哦,是七星庄费少庄主。”
“不错,请开开门吧。”
那沉劲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下,说道:“姑娘已经睡了,你还是明天来吧。”
“你不开门?”
“夜静更深,请少庄主原谅。”
“你怕什么?”
“少庄主应该明白,冷梅庄与七星主齐名武林,冷梅庄之人岂会怕什么。”
“那你为何不开门?”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夜静更深,姑娘已睡多时,实在不便打扰,少庄主又何必定要我开门。”
费翔云剑眉倏然微扬了扬,道:“你是冷梅庄的什么人?”
“少庄主明天可以请问姑娘。”
“你一定不肯开门?”
“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