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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那么麻烦,少侠干脆就把他请来这里好了。”
“这样虽无不可,但是我不放心!”
“少侠不放心什么?”
“老人家和芸姑姑娘的安全。”
“少侠之意可是怕那匹夫派人来杀害老朽父女?”
“是的,万一他派人来,老人家虽然擅用毒,但一身功夫已失,已无法施展。”
“这……”
江阿郎接口说道:“老人家别这那的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老人家若有意外不测,岂不为武林留下无穷祸患,遗害人间。”
语声一顿又起,说道:“为防万一意外,请老人家听我的,前往第一堡暂住,同时老人家也好趁余暇,将一身奇学悉数传给芸姑。”
莫秋风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老朽听你的就是,但也用不着急这么一刻,还是先让芸姑去准备饭菜,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吃过晚饭,我们就动身上路,这样总可以吧!”
江阿郎笑说道:“老人家既这么说,那就麻烦芸姑姑娘了!”
芸姑娇声说道:“这没有什么麻烦,很快就会做好的,江大哥,你们三位和我爹多谈谈吧!”
目视江阿郎嫣然一笑,一拧柳腰,像一阵风似地奔入茅屋。
江阿郎望着芸姑婀娜的背影,心神不禁蓦地震动了一下。
酒泉,古名肃州,在甘肃省金塔县之西。
“碧瑶楼”,在酒泉城内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酒楼,但却是闻名百里的老字号。
说它是老字号,一点也不夸张,据酒泉城内那些嗜好杯中物的老人家说,他们从三十来岁就上“碧瑶楼”喝两盅,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
由此可见,“碧瑶楼”的生意起码也有三十年以上的历史“碧瑶楼”不但卖的酒醇,菜好,色香味俱佳,而且价钱公道,店伙计笑脸迎人,待客热络亲切,因此“碧瑶楼”的生意也就特别好,一到上灯时分,楼上楼下便全都挤得满满的,座无虚席。
“碧瑶楼”生意越好,人就偏偏往“碧瑶楼”挤,没有空位宁愿等。
午后。未牌时分。
“碧瑶楼”的生意虽然不算好,只有四五成座儿的客人,但比起其他的酒楼来就好得多了。其他的酒楼,这时候,能有个三成座儿的客人,就算很不错了。
本来嘛,午后未牌时分,正是午饭过后时刻,那些来往过路客商,该打尖歇歇腿儿,吃顿饭喝两盅的客人,早已打过尖,酒足饭饱,赶他们的路,走了。
这时,“碧瑶楼”上靠墙的一桌,对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是个穿着土布衣裤,鬓发花白,年约六旬上下的老头儿,少的是个穿着一身黑衣,面貌忠厚的老实相,二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年。
老头儿端起酒杯,朝黑衣少年举了举,笑说道:“小兄弟,老朽生平从未服过人,这回可服了你,来,老朽敬你一杯,也是老朽由衷的谢意!”
黑衣少年谦逊地一笑,说道:“老人家,你这么说,我实在不敢当,这一杯,应该我敬你!”
突然,另一边的一张桌上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老人家,我也敬你一杯!”
老少二人闻言,全都不禁一怔,同时转脸循声望去,那是一桌五名少女中的—个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那赛雪般纤纤玉手举着酒杯,娇颜儿含笑,美目凝望着老头儿。
第二十九章 名贵宝玉
老头儿错愕地道:“姑娘,你……”白衣少女盈盈一笑,说道:“老人家,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竟在这儿遇见了你。”
老头儿眨眨眼睛,注目问道:“姑娘认识老朽?”
白衣少女笑道:“老人家高姓是杜,大号是上心下蘅,对么?”
原来这位穿着一身土布衣裤的老头儿,就是那“黑心秀士”莫秋风的师兄,名闻天下武林的“金石巧匠”杜心蘅。
“不错。”
杜心蘅点头说道:“老朽正是杜心蘅,姑娘找老朽有何见教?”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老人家请先喝我敬你的这一杯再谈,如何?”
杜心蘅没有再说话,含笑颔首,举杯一仰而干。
白衣少女也含笑举杯,喝干了自己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由桌上拿起一尺长六寸来宽的檀木盒子,起身移步到杜心蘅桌旁,美目注视了黑衣少年,将檀木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目视杜心蘅说道:“老人家请看看,这块玉如何?”
檀木盒子里铺着厚厚的丝绒布,中央平放着一块长约七寸,宽三寸许,厚有二寸色呈殷红,晶莹透明无瑕的红玉。
杜心蘅双目奇彩飞闪地赞道:“好玉,姑娘此玉何来?”
白衣少女没有回答杜心蘅的话,含笑问道:“此玉比和阗玉如何?”
杜心蘅摇头说道:“这岂可相提并论,和阗玉虽然名闻天下,但焉和此玉相比,此玉色呈殷红,晶莹无瑕,乃稀世宝玉,老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在玉堆里生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名贵的稀世宝玉。”
语声一顿,问道:“姑娘找老朽,可是要老朽雕刻此玉?”
白衣少女摇头道:“不是。”
“不是?”
杜心蘅一怔,道:“可是要老朽鉴定此玉的价值?”
白衣少女道,“也不是。”
杜心蘅眉锋微蹙了蹙,旋即目光一凝,说道:“那么,姑娘将此玉给老朽看的用意是什么?”
白衣少女淡淡道:“我想将此玉赠送给老人家。”
杜心蘅神情不由一呆,道:“姑娘是在开老朽的玩笑么?”
白衣少女正容说道:“绝对不是。”
杜心蘅眨眨眼睛问道:“姑娘为何要将此玉赠送给老朽,有道理么?”
白衣少女道:“有道是‘宝剑赠豪杰,红粉送佳人’,老人家是名闻天下的当世‘金石巧匠’,这道理,老人家明白么?”
杜心蘅点头一笑,道:“老朽明白了,只是此玉太过名贵,老朽不敢收受。”
白衣少女笑道:“老人家客气,此玉虽然名贵稀世罕见,但却是我自己愿意赠送给老人家,何不敢受之有?”
杜心蘅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老朽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竟要将这等稀世罕见之宝玉赠送给老朽,老朽除深感受宠若惊外,更有点儿心惊肉跳!”
白衣少女眨眨美目道:“老人家心惊肉跳的什么?又怕的什么?”
杜心蘅淡淡道:“以姑娘之慧质兰心,一定明白老朽心惊肉跳什么?怕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语声一落又起,说道:“姑娘请将此玉收起来吧!”
白衣少女美目一凝,道:“老人家不爱此玉么?”
杜心蘅道:“若说不爱此玉,那是违心之言,俗语说得好,‘君子爱宝,应该取之有道’,老朽焉能凭白无故接受姑娘这等贵重的馈赠!”
白衣少女美目眨动地微一沉吟道:“如此我提出一个不让老人家凭白无故收受此玉的交易,老人这便能收下它么?”
杜心蘅心中不禁暗笑地忖道:“来了,终于说到正题了……”
他心里暗忖着,一双灰眉已微扬地说道:“这也是姑娘要找老朽的真正的用意吧!”
白衣少女点头一笑道:“老人家高明,实不相蹒,我找老人家是有事相烦。”
杜心蘅道:“什么事?姑娘请说。”
白衣少女道:“以此玉为交易,烦请老人家工作三年!”
杜心蘅双目微睁道:“姑娘要老朽以三年工作,换取这块稀世宝玉?”
白衣少女点头道:“三年工作完毕,此玉就是老人家的了!”
“做什么工作?”
“到时候我自会告诉老人家。”
“什么时候开始?”
“请老人家现在就随我前往,到了地方就开始!”
“在什么地方?”
“敝处。”
“贵处在什么地方?”
白衣少女美目一瞥黑衣少年,问道:“老人家,这位是?……”
杜心蘅道:“他是老朽的朋友。”
“他也是武林中人么?”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江,名叫阿郎。”
原来这黑衣少年竟是那名震当世武林,“少年六俊”之首,恶徒闻名丧胆的“一刀斩”江阿郎。
江阿郎怎会与“金石巧匠”杜心蘅成了朋友?
不用说,这自然是江阿郎于请“黑心秀士“莫秋风父女前往“第一堡”之后,便即往请“金石巧匠”,以他高绝盖世的才智说服了杜心蘅,因而成了朋友,并随同他往“第一堡”绘制蓝图。
“一刀斩”虽然名震武林,但江阿郎三字,武林中却是知者不多。
因此,白衣少女闻江阿郎之名,也就毫不在意的淡淡说道:“阁下,你可以走了!”
江阿郎似乎没听见白衣少女的话,却伸手端起酒杯,朝杜心蘅一举,说道:“老人家,来,干一杯!”
杜心蘅也伸手端起酒杯一举,含笑说道:“小兄弟请。”
白衣少女原以为江阿郎这是一杯礼貌的作别酒,干了这杯之后,便会立刻起身离去。
那知出于她意外地,江阿郎放下酒杯,不仅未立刻起身离去,反而拿起酒壶替自己斟满一杯,又替杜心蘅斟满。
看样子,他根本毫无离去之意。
白衣少女见状,黛眉不由微微一蹙,娇颜儿倏地一寒,道:“江阿郎,我的话你没听见么?”
江阿郎一怔,眨眨眼睛,脸露茫然之色地摇摇头道:“什么话?姑娘。”
他真没听见么?
当然不是,他分明是在故意装糊涂。
白衣少女冷冷地一哼,道:“我说你可以走了。”
江阿郎做作诧异地问道:“姑娘为何要在下走?”
白衣少女道:“因为你该和杜老人家分手了。”
江阿郎道:“为什么?”
白衣少女道:“因为杜老人家要跟我一起去一处地方工作三年。”
“哦!”
江阿郎道:“所以姑娘便要在下跟老人家就此分手?”
“不错。”
白衣少女一点头道:“你正是必须就此跟他分手。”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姑娘,在下请问,杜老人家答应姑娘了么?”
“这……”白衣少女美目一瞥杜心蘅,说道:“他虽未答应,但也未反对。”
江阿郎笑笑道:“姑娘何不先问问清楚,再要在下和他分手呢。”
白衣少女摇头道:“这用不着问,杜老人家一定会答应的。”
江阿郎道:“何以见得?”
白衣少女道:“因为这块红玉是稀世罕见的宝玉,如此阁下明白了么?”
“在下明白!”
江阿郎点头说道:“不过,这只是姑娘的想法,在下以为姑娘还是应该先问问杜老人家,只要老人家点点头,不用姑娘开口,在下会立刻和老人家分手,起身离去。”
白衣少女眨眨美目,转望着杜心蘅问道:”老人家,你不会不答应吧?”
杜心蘅淡淡道:“姑娘,老朽深感非常抱歉。”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答应。
白衣少女神情不禁一呆。
江阿郎笑说道:“姑娘听见了么?”
白衣少女黛眉微蹙了蹙,没理江阿郎,美目倏然一凝,问道:“为什么?”
杜心蘅道:“老朽不答应就是不答应,这也是老朽的自由,没有要向姑娘说明‘为什么’的必要。”
这话不错,是理!
白衣少女黛眉不由又是一蹙,道:“老人家难道不想要这块宝玉?”
杜心蘅正容说道:“姑娘应该明白,老朽不是个贪财爱宝之人!”
白衣少女眨眨美目道:“这么说,老人家一定不答应了!”
杜心蘅点头道:“姑娘原谅,老朽不能从命!”
白衣少女沉吟地道:“老人家,我劝你还是答应的好。”
杜心蘅冷冷说道:“姑娘不必多说了,多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