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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梦将兔子洗剥干净放在火上烤着,问道:“今后我们作何打算呢?呆在这里总不是长久之计。”
任独行点头称是,道:“有几个问题我尚需思量,需得找个僻静所在,我想去剑阁隐居一段日子,而且我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我。领悟了寂灭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钟离梦道:“那好,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动身。”
任独行道:“我们明天就走。晚了,我怕八大派会有所行动,玄天经虽然治好了我的伤却也将我将功力几乎散尽,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恢复,连个无名小卒都能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想被他们关门打狗,还是趁着他们也在养伤的时机我们易容逃走的好。”
“嗯,也好,对了,师伯父他们昨日黄昏就离开了,似乎伤得不是很重,你不要担心。”
任独行点点头,心内感激却说不出话来,对于师家,他已经无话可说,就这样吧。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对她做过什么或者没做过什么,也不好开口问,颇感为难。
第二天一早,二人离开山洞,一路向东而去谨慎而行。沿途并未见到八派弟子的行踪,任独行稍稍放心了些。与八派的仇怨只会越结越深,他已经有些厌倦了。
这一日经过一处市镇,正好赶上庙会。钟离梦少女情怀,不久便将先前愁苦尽望脑后,拉着任独行四处闲逛,任独行见她难得这么高兴也由着她。
转过一个街面,钟离梦忽然将他拉向左侧,任独行出于料外竟被她拉得趔趔趄趄差点摔倒,带他站定,钟离梦敛起笑容,道:“我玩够了,我们上路吧。”
任独行心中奇怪,游目四顾未见有何异样,闭上眼睛用玄天经静听之力也未察觉有何不妥,心中诧异,却也没有盘问钟离梦,继续向镇西行去。时将薄暮,任独行提议在镇中留宿,钟离梦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
镇西有家跃马客栈,任独行来到柜台,道:“两间房。”对外,他已经不喜多言。
店主还没反应过来,钟离梦摇摇头,道:“只要一间,要安静的。”店主看了看两人,冲着任独行直笑,开了间后院厢房。
任独行心中越发纳闷,钟离梦今日因何这般奇怪?
钟离梦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道:“这些钱你打发小二随便去为我二人买冬夏衣服各四套,好赖不讲究,剩下的银子归你们。”
厢房所在果然安静,等房内只剩他二人的时候,钟离梦笑道:“花别人的钱果然痛快,嘿嘿。”
任独行站在窗前,苦笑道:“但愿那些财主也这般想法,嘿嘿。”
钟离梦来到他身边,道:“你在怪我?”任独行摇摇头,道:“怎么会呢?他们为富不仁,理该如此。但你今天似乎有事瞒我却是何故?”
钟离梦轻叹一声,强笑道:“没……没什么事瞒你,大哥多心了。”说完,躺到床上,背对着任独行,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大哥今夜不要离开好么?”
任独行点点头,还是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敢再问,只道:“我不离开就是,你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钟离梦不再做声,两行眼泪悄悄流了下来,不久身心俱疲渐渐睡去。
月色清冷,你在做什么呢?任独行仰望着天上明月,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钟离梦的呓语:“不要,不要再杀了,大哥,不要再杀了,好多血,不要。”
任独行心中一震,原来你梦见我杀人了我又何尝愿意杀人呢?来到钟离梦身旁,俯身望去,但见她眼角之间仍旧挂着一丝泪珠,伸手想要为她拭去,忽觉不妥,凛然望向窗外,正在此时,一柄匕首忽然破窗而入,任独行伸手截下,闪到窗前再看院中时已经没了半个人影,他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亦没有追击。
钟离梦一惊惊醒,神情恍惚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任独行将匕首在身后藏起,不想让她担心,道:“个把毛贼而已,没什么。”
钟离梦已经看见了,只哦了一声,睡意全无了。
任独行怕她询问,岔开话道:“做噩梦了吧?”
钟离梦颜色微变,摇头道:“没,没有。”
任独行叹道:“我杀的那些人,有很多都罪不至死的,可我却毫不犹豫就杀了他们。”
钟离梦道:“那些人都该死,大哥何需自责?”
任独行苦笑道:“我自家知自家事,你不必安慰我。若不是大悲和尚,我连小孩子都杀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伤人,即使伤人也绝不害他性命。”他是想起那个店铺店主的小儿子了,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一夜无事,次日,二人取了衣物,这便向东面的剑阁行去。
任独行已经偷空看了匕首上的寄书,上面只有十五个字:来年八月十六,君山轩辕台,冯渊拜上!虽然只写了时间地点,任独行已知其意,心中更觉凄凉,若非自己一意孤行,二人本可成为生死之交,何至于这般境地?君山轩辕台,来年八月十六,继大悲僧与老油子之后,势必又添一场波澜。心中也明白了,钟离梦怕是正好在庙会上看见了冯渊才会有那种种失态,更觉不忍。
数日后,二人所过之处树木渐多,到了当初二人相识的地方,任独行看着那个污水沟,笑道:“那个时候,能够遇上你,可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一件事呢。”
钟离梦也望着那里笑道:“我也是,那时你可真招人恨呢,呵呵。”
任独行想起当日情景不由也笑了,很久说道:“这里已经是老油子的地界了,得小心了。”心中奇怪,白鹤庄之战,这老油子却做什么去了?
钟离梦还没来得及说话,路旁林中闪出一老僧,口宣佛号,说道:“老油子不在山中,施主放心。”
竟是任独行数次提起然而他此时却最不愿见到的少林四大神僧之首大悲和尚!
第一章 男儿何必求千古
钟离梦大惊失色,连忙亮出手中双刃。任独行却伸手按住了她,微笑道:“无妨。”他感觉不到任何敌意。
大悲上前几步,问道:“施主一路东行,欲要投奔何处?”
“大师看我要去哪里?”任独行笑问。
大悲回头望了望东面,说道:“这东面,如今能收留你的怕是只有一处了。终南山抑或少林如今都不可能再留你了,也只有水泊梁山了。”
任独行忍不住失笑,道:“大师是在嘲笑我如丧家之犬么?”随即正色道:“江湖传言那王伦连一个林冲尚且容不下,独行纵使不容于天下也不至于向他乞食。”
大悲道:“那王伦气量偏狭自然入不得你法眼,然则你这一路东行却是要去哪里?恕老僧直言,中原已是多事之秋,比蜀中更是不如,老衲僭越恳请施主止步,庶几武林幸甚天下幸甚。”
任独行闻言不语,钟离梦也欲言又止。
大悲看着钟离梦又道:“女施主,想必也不想再生事端了吧?”
钟离梦苦笑道:“那大师却要我们去哪里呢?天下之大,独独容不下我二人么?”
大悲叹道:“若二位愿意,贫僧可以为二位寻个所在从此退隐山林如何?”
任独行看看钟离梦,没想到连大悲也看出了自己的顾虑,道:“如果我不答应,大师是否这便要动手了?”不等大悲说话,又道:“大师放心,从此以后,独行不再为祸,至于这隐居,现下我却是不能马上答复您的。”他受大悲恩惠颇多也不想他为难
大悲合十道:“施主能有此心,老衲甚慰。我也不瞒你,白鹤庄战后我已和各家掌门立了约定,直至来年八月,都不会再为难你,在这之前只要你没有主动生事都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施主有何心愿未了还请抓紧这段时间,时间一到老衲再听你的答复。”
“还有一年多,呵呵,足够了。”任独行微笑道,心内明白大悲是在为明年八月的比试做准备,八大派想必也是如此,这一年多的时间江湖上应该会安静许多吧。
从怀内取出玄天经双手递与大悲道:“这经书本出少林,独行侥幸得之,赖以死里逃生者数矣,今物归原主,还望大师收还。”
大悲一愣,见他不似说笑,乃伸手取回,旋以双掌相压,切齿说道:“如此凶物,祸乱江湖数十载留之何用!”
扑!经书顿时化为齑粉随风而散,再也不见了
任独行没想到他如此坚决,心下叹服,道:“大师果然非常人,独行佩服。”
大悲脸上却难掩黯然之色,叹道:“倒不是和尚有多清高,只是此书害我甚深,如此而已。不说也罢。咳。贫僧此行已全功而返,施主今后作何打算?”
看样子这大悲和尚果然与这经书有些瓜葛,六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任独行虽然好奇但也不愿深问,见他问话说道:“晚辈几年来浑浑噩噩有些迷惘了,打算到剑阁小住一段时日,待来年八月再去洞庭为大师助阵,不知可否?”
大悲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也知道了,呵呵,你能去那自然是好,八大派那方面我会提前知会一声免得再生事端,你可以放心。至于助阵嘛,倒不重要。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路,我还等你的消息呢。呵呵,但愿到时我还能有机会听到吧。”竟流露出了少许忧虑。
“大师号称天下第一,难道会赢不了那个老油子?”
大悲摇头苦笑道:“天下第一?呵呵,那是谬赞了啊。天下汹汹,这四个字,谁敢当得!你可知他是谁,他的来历以及此战选在洞庭的原因?”
任独行只能摇头,他曾经问过周浪,也问过枯木,二人所言基本相同,但是均是所知甚少,或者说一无所知也不为过。
大悲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六十年前,我,老油子,以及洞庭湖当家的金尚志,却是一门所出,这个你想不到吧?”
任独行怎可能想到,闻言苦笑,钟离梦笑道:“和尚也做强盗么?”
大悲一愕,若有所指的道:“和尚自然也有做强盗的。不过贫僧是半路出家,那时可还非佛门中人。”对任独行道:“六十年前江湖上有个比天龙帮名头还要响亮还要隐秘的神秘教派,名叫水月轩,我三人便是水月轩主人座下三大弟子。”
任独行不由大吃一惊,道:“水月轩……主人?这……怎么可能?”
大悲呵呵笑道:“你终于发现了么?这为什么不可能呢?”
“余年四十有三,不悟大道,难证如来,而为所逐,世间行走,亦如水月。身后种种只此一书,以付有缘。水月轩主人徐。这是玄天经开宗明义篇最后一段话,如此说来,大师竟是他的弟子?”
“呵呵,不可以么?高山仰止,我那师父可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让我叹服的一个人呢。”
“可是,不是说玄天经作于数百年前么?怎么可能?”任独行不能不疑惑。
大悲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罢了。六十年一轮回,如今六十年前的事情还有几人记得?何况百年?不过,此经本源少林,却是不谬。我师父的事情在少林那是禁语,所以少林以前没有将来也不打算澄清此事。事情是这样,当年我师父被少林逐出门墙,创下水月轩与天下为敌,后来一次失误被逼至绝境便将生平武功记录成书,希望能够流传后世。后来劫难过去,此书却成了祸根。”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起来。
任独行静静听着,心下唏嘘,与天下为敌,看来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呢?
大悲接着道:“师父在那一战里受了重伤,此后虽然痊愈病根却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