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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伸了个懒腰,从甲板上站了起来,笑眯眯道:“徐铁星在蛮陵郡毕竟积威多年,哪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垮?你看着吧,后面还有的斗呢。”
与天斗,与地斗,父子斗,兄弟斗。
无论徐家在蛮陵郡扎根多深,迟早也会从内部一点一点的瓦解。至于青苗与黑苗,在知道了实情之后,肯定也不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气。
徐家这回的麻烦可真是大了。
……
阿苒托着腮靠在栏杆上,闭着眼感受着和风细雨的滋润,唇角带笑:“说起来,我确实得好好谢谢你。没有出手救徐二,大概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食言吧。”徐云觅为了嫁祸雾月,竟然把菱纱作为活猎送进校场,怎么看都觉得不可饶恕。原本她在被网罩住的瞬间是可以挥剑躲开的,可那样的话,徐二就不会现身。她要逼着徐二与徐铁星翻脸,至少让徐铁星心里扎下一根刺,就只能利用徐云觅对药王谷的渴求,请颜九针出手帮忙。
颜九针沉默了一会,问:“徐铁星为什么要杀你?”
阿苒嫣然道:“因为我知道了他不能说的秘密。”
颜九针迟疑片刻,低低的问:“那徐柏奚呢?”他本想问她,为什么徐柏奚会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可这句话怎么想都没好意思问出口。
阿苒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利用藏铃衣给他留了一道假消息,那家伙满脑子利欲熏心,很容易就上当受骗啦。”
颜九针怀疑的望着她道:“徐大公子看起来可不像是容易轻信他人的人。”
阿苒搔了搔头,道:“没办法,谁让他遇到我了呢?那姓徐的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居然会写苗语,只怕到现在他还以为那是藏铃衣为了给青苗示警才留下的血书吧。”
颜九针皱眉道:“苗语?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苗语?”
阿苒刚抬起手腕,忽然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有些尴尬的将手转去撩起耳畔垂落的长发:“这个嘛,之前跟着涂山他们……稍微学了一点。”
好险,差点把人工智能暴露出来了。
不想颜九针却不放过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清冷的看着她:“我早就想问了。你什么时候居然和巧匠宗的人关系这么好了?”
阿苒见他的手正握着自己手腕上的人工智能,不由有些心虚的撇开眼道:“海难那会,我凑巧救了巧匠宗的人。”
颜九针紧紧抿着唇,那双斜飞的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眸。
阿苒咬了咬牙,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那时候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是有些不对,”老巍一定很担心她吧,“我……只是不想让藏铃衣知道我还活着。”
颜九针沉默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是在担心非文么?”
阿苒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在得知了姜斐对藏铃衣的感情后,心里总有些担心姜斐会与她继续来往。毕竟当初若不是姜斐的放水。藏铃衣也没那么容易把何意带出谷去。这根刺扎在她心里,偏偏没有办法说出口。
颜九针淡淡道:“你离开药王谷的这几个月,谷里发生了几件事你可能都不知道。姜斐他……得知圣蛊被盗的消息后,打算偷偷溜出谷去找铃衣,却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性命虽然保住了,但头部受了伤,他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又是失忆!
怎么这么巧。每次大家都跌得恰到好处?
颜九针垂下眼眸,轻声道:“不过这样也好,不论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时间总会冲淡这一切。”他转眸望向阿苒,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你说对么?”
阿苒知道他是想开导自己,可是何意以那样一种方式离开,让她根本就无法忘怀。她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希望如此罢。”
颜九针又道:“第二件事。就是老蝙蝠座下的女弟子与活阎罗的药人定亲了。”
阿苒呆了呆,失声道:“你是说不坏和郝语环?”
颜九针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和莫不坏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阿苒笑道:“那是自然。我和他切磋过好多次。不坏这人看起来呆呆的,下手又不分轻重。其实心肠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至少比徐家那伙人要强多了。”
少年那双漂亮的凤眼闪了闪,忽然展颜一笑:“你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在我面前说说可以,让莫不坏的未婚妻听到了,恐怕又要寻你的麻烦了。”
阿苒想起郝语环那要强的脾性,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是啊,连那个骄傲任性的郝语环也已经走了出来,她总不能被她给比下去了吧。
说起来,那家伙下手可真够快的。这才几个月,就已经定亲了。
颜九针见她神色舒缓,唇角微微上扬,道:“第三件事,就是你那个徒弟施槐巍,已经攒够了岐黄点,正式成为了药师。”
阿苒顿时大喜过望,差点伸手将颜九针搂住,口中欢叫道:“真的?”
颜九针声音虽然还是清清冷冷的,眼底里却不自觉带着一抹笑意:“嗯。”
阿苒心知施槐巍的梦想就是能留在药王谷,她对老巍心里一直有所亏欠,得知他顺利晋级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一大截。她正想着自己这次回去,该给老巍带些什么礼物,却听颜九针继续道:“最后一件事……”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无波的说,“等我们回去后,也顺便把亲事一道办了吧。”
啊?
阿苒呆呆的转过头望向他,后者稍稍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晕红。
阿苒眨了眨眼,忽然捂住额头,道:“淋了半天雨,我果然发烧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颜九针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少年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固执得有些可怕,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清冷的说:“我记得,你好像欠我的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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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再见
阿苒有些苦恼的搔了搔头:“可我不觉得这个人情足够大到让我以身相许啊。”
她才说完,就听一人阴阳怪气的冷笑道:“哎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颜九针嘛!什么时候向来清心寡欲的颜神医也堕入凡尘,开始向人家女孩子逼婚了?”
颜九针闻声顿时沉下脸来,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依旧不放开,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冰冷下来,转身望向一旁双手抱胸靠在桅杆边上的少年,以一种傲慢的语气讥讽道:“那也比某些尝试都没胆子的家伙要强。”
那少年顿时暴跳如雷,厉声道:“颜璘,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脚下还踩着我巧匠宗的船板!”
颜九针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贵宗海难之事,的确让人记忆犹新。”
阿苒见他俩人之间电闪雷鸣,连忙从中调停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一面转向那少年,诚恳的道,“涂山,轰天雷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涂山哼道:“用不着谢我,就当是我没来得及帮上忙的赔礼罢。”顿了顿,又道,“再说,你救了菱纱那么多次……反,反正大恩不言谢,你我扯平了就是。”说着,又瞪了颜九针一眼道,“我可是看在她的脸上才勉强让你上船的,你最好别蹬鼻子上脸,小心我把你从船上扔下去!”
阿苒苦笑道:“涂山,你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涂山冷笑道:“你自己问他!”
阿苒拿眼望向颜九针,后者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将脸转了过去。
这两个家伙!
阿苒无奈之下,只能岔开话题道:“对了,菱纱呢?”
涂山的脸色更加阴郁,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冲的道:“她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阿苒疑惑的问:“怎么了?”
原来就在不久前。巧匠宗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是太后薨了。皇帝与太后虽然不是亲生母子,这么多年相互扶持走下来,总归还有几分情谊在。司马彦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背后少不了太后的出谋划策。尽管在过去十几年中,大晋地位最高这对母子各怀鬼胎暗地里较劲过无数次。可真到了阴阳两隔之时,过去所有的恩恩怨怨也都随风消逝。司马彦的身体原本就是靠药石强撑着,如今更是每况愈下,太后薨了的消息尚未传到蛮陵郡,他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但太子不过是个垂髫童子。前有世家狼虎环伺,后有吴王虎视眈眈,司马彦又如何放心得下?他自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一门心思着手布置后招。于是,就在太后发丧的当天,宫中传出了吴王意图谋反的消息。
涂山好容易把菱纱送回了巧匠宗的据点,却不想让她无意中听到了吴王被下狱的消息。菱纱得知心上人遇险,哪里还能坐得住?她原本是想要请涂山帮忙去救。可一想到涂山对自己的情谊,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去勉强人家。涂山则因为惦记着与阿苒的约定,安顿好菱纱后就急匆匆往蛮陵郡动身。待他得知菱纱偷偷前往京城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涂山对菱纱情根深种,明知她是为了吴王司马蔚那个家伙,嘴上说着以后再也不管了,心里对她就是放心不下,连带着脾气也急躁了许多。涂山年幼时为了救菱纱不小心落入火龙窟中,巧匠宗为了救他。特意将他送到了药王谷。虽然好不容易救下性命,脸上却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疤痕。他本不想让一向胆小的菱纱看见自己不人不鬼的模样。可没想到她居然死缠烂打跟着大人出海来接他。待要遮住脸时,已经来不及了。菱纱睁大眼睛看了他半晌。忽然飞奔过来用力扑到他怀中,哇哇大哭道:“涂山,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涂山整个人都僵住了,喃喃道:“你不怕我么?”
他看见菱纱抬起那双圆圆的眼睛,里面清晰的倒映着一双面目可憎的自己。涂山有些胆怯的退后一步,却不想被她更用力的紧紧抱住,只听她颤声叫道:“不怕,不怕,菱纱一点也不怕!涂山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菱纱最喜欢的涂山!都是菱纱的错,如果不是菱纱好奇,你也不会……”
涂山原本紧紧握住的拳头,此时不自觉松了开来。虽然他还只是个孩子,却已经朦朦胧胧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那时的他为了遮掩自己的羞臊,只满脸通红的扭过头粗暴的打断道:“都,都怪药王谷那群庸医!说什么活死人肉白骨,连这点伤都治不好!”
听到这里,阿苒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有些抽搐:“难道那时候给你治伤的是颜璘?”
涂山恨恨的道:“当然不是!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捏泥巴呢!”
颜九针冷冷的哼道:“我阿爹应该和你说过吧,伤成那样,如果想要脸上不留伤疤,不仅要按时敷药,饮食上也要注意,尤其结痂脱落时绝对不能用手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脚,还好意思说别人庸医?”
涂山大怒之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明明就是你们治不好,非要找理由说老子不配合?”
颜九针脸上毫无惧色,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重伤垂死了。能活下来想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想要完全不留疤痕那是不可能的,但当初若是你稍微配合一些而不是吵着要回巧匠宗,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涂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眼看颜九针的双脚差点就要离地,忽然双膝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上。颜九针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慢条斯理的将金针收了回来,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