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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被弄醒是清晨,天微微亮,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在给她清洗,上药,换衣服。她彻底的累瘫了,而某人居然貌似很气定神闲的给她换衣服。
宠儿微有些不满,但无力表达。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却是下午,暮色的光晕里,初夏的感觉极美。
她侧躺在他怀里,背对着他,睁开了眼。
想起昨晚的一夜,顿时火了。
靠啊!
逼着她**就算了,还趁着她中药让她叫那么色的话。
宠儿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宠儿的手握成拳,浑身杀气腾腾。
“你醒了,还疼吗?记得再上一次药,我怕你没有好全。”墨理的声音极是温柔。
上药?疼?好全?
该死的,这不都是他害得么?不懂节制的男人!一个晚上做十多次的变态!
她怒到极致,想要大骂,却悲催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消失了。
发出来的只是些嘶哑的音节,昨晚那一夜的疯狂,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坏掉了。
宠儿当真是气不过,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火大,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顿消气,他却死死地抱紧了她:“再睡一会儿,天快黑了!”
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
休息得还不够吗?本仙要灭了你!
她竭力地要挣脱,可是墨理束得那般紧,困到她无法动弹。
“别转身好吗?让我抱着你!”
清清淡淡的声音,细听之下,有一种虚弱。
宠儿陡然响起,她活着,是以他的命为代价的。
而身后,她的背上,脖子上,湿漉漉粘稠一片,带出腥涩的气息,那绝不是昨晚欢好的遗留品,那是血液,从墨理的七窍渗出来的血液。
宠儿彻底的惊慌了,微一扭动,那原本搂着他的手,再也没有力气似的耷拉下来。
她转过身看他,他满脸都是血液,嫣红的血液从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耳朵里流了下来,迅速而连绵。
宠儿的脸再也止不住的煞白煞白,她去抱他,沾得满手是血,染红了两人白色的里衣。
“老墨鱼,你给我活着,给我活着!”
她命令着,可那嘶哑的语调,根本听不出内容。
墨理却笑了笑,探手安抚她:“宠儿,我没事。”
你都快死了,你还说你没事!
逞什么英雄啊!
为了让我感动吗?
有种你活着啊,活着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
今天就这样,洗洗睡了!
第一最好不相见 他是用命在爱你1
宠儿再也止不住,流出了泪。
墨理,墨理……
我真后悔遇见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刹那开始,我学会了哭泣!
你他妈的生来就是让我为你哭的。
“宠儿,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在那安抚的话语里,宠儿的泪水却留得更多了,如果是前一刹,墨理说喜欢她,她都是没心没肺没有感觉的,可是,这一瞬,当他病危,当他面临着死亡,她发觉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会死,而是她会不会伤心!
这世上,有谁会在病危之中首先想到安慰你,告诉你“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明明,是他出事了,他却最先在乎你的感受……
墨理啊墨理……
你真的……
宠儿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就连灵魂都被冲击到了,她对墨理,真的只是看着喜欢、弄到手玩玩的感情,可是这一刻,当一切发生,若是她还敢玩,就连她都不会放过自己。
门,在这一刻被冲开,天君痕和楚山大步走了过来。
天君痕扫了一眼墨理的状况,本就冰冷的脸又冷了好几度,情况严峻得很。他拿出银针封了墨理的几处大穴,便利落地和楚山带着墨理下楼。
宠儿被丢在倾城阁,满身都是墨理的血液,满心都是刚才那一刹的震撼。
这一刹,她的世界,只有一个墨理。
墨理,墨理,要怎么做我才对得住你……
宠儿来不及想出个所以然,楚山便赶了过来:“王妃,公子让你陪着他。”
宠儿心底一暖,这就是墨理,即便是这种小事也会照顾到,敏感得不像话。
宠儿也知道事情急,裹了件衣服连鞋子都没穿就匆匆往下赶。
这时候墨理已经昏迷了过去。
天君痕、楚山都在小小的马车内忙上忙下,只有宠儿无所事事,挤在狭小的马车内,那就是一个占地方的。
宠儿想了想,伸出了手,狠狠地握住墨理那苍白如玉的手。
这一刻,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在!
墨理被送至王府,天君痕即刻便投入了对他的治疗。
治疗需要安静,整个屋子都死死地封闭着,这时候已经没宠儿什么事了,可她不想走,只呆在门外安静地守着。
生怕,离开一步,他就会以为自己不在似的。
青痕这小丫头急死了,夏初蚊虫多,偏偏郡主连衣服都不去换下,娇身惯养的郡主怎么受得了。
可她拿郡主没有办法,郡主倔得时候脾气比驴还可怕,那一次,生病在雨中立了一天,青痕已经看出来了。
青痕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楚山出来解围了。
这个敦厚老实的汉子只说了一句话,便带着郡主进了屋,他说:“王妃,想听听公子的故事吗?”
墨理的故事!
宠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随着楚山进了屋。
灯光昏黄,很适合畅想谈天的气氛。
楚山抿了抿唇,叙述道:“郡主应该知道,药王谷,在江湖上的势力很大。人间烈火,鬼域药王,说得就是烈火山庄和药王谷。但药王谷为了研制新药新毒,就需要大量用作试毒的药人,可吃力不讨好的药人,谁会去做。因此,药王谷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你只要在药王谷当药人三年不死,那么,你就会代替这一任谷主成为新的谷主,药王谷三万药师听从其一人发落。药王谷成立千年,因为这规定,前往当药人的不计其数,然,通过这一规定的,只有公子一人。那年,他才十六岁!紧接着,他借用药王谷的力量,在闲散的江南一带建立临江盟,为天下武林之士提供庇护,因此,几十万江湖人听其号令尊其为盟主。那一年,他二十岁。这就是江湖上的水止公子!”
楚山的叙说,很是平淡,几乎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和堆砌,有的只是各位减省的跳述。
可宠儿还是被狠狠震撼到了,旋即是密密麻麻的心疼,为墨理,觉得难受。
十三岁,一个男孩子都没长大似的,他居然开始当药人,这一当就是三年。要知道,药人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试药试毒,药王谷的毒,每每致命,每一毒都是一种煎熬,三年的毒,三年的煎熬,若是有一刹的松懈和熬不过,墨理迎接的便是地狱。
可他才十三岁,连少年都算不上,只是个孩子,一个对自己心狠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宠儿禁不住去发问,她和墨理的生活,全然的背道而驰,她打小就是天才,被师父宠着纵着,被师兄师弟们忌惮着,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墨理呢?他什么都没有,想要什么,就得拿命来拼,拿东西来换!
她和他,都是优秀的彼此,却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是墨家七王爷么?不是天纵英才的少将军么?
为什么要放下这些,去寻求江湖的力量。
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墨理对自己如此苛责?
是啊,八年,宠儿清晰地记得当年的赤色军也是在八年前叛变的!几万的军队,突然叛变!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辛。
“王妃……”楚山轻轻地唤她回神,接着道,“公子那三年,无时无刻不面对着比今夜还要致命的毒药,所以,王妃不要太内疚,只要有天少爷在,公子就不会有事!”
“不要担心!”宠儿真的气不过了,“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笑!因为他习惯了那些痛苦,所以你们可以不用担心,可以对他承受痛苦选择麻木对吧!什么狗屁逻辑啊!他是人啊,中那么多毒,怎么受得了!”
第一最好不相见 他是在用命爱你2
宠儿厉声吼着,当真是看不过了,只要一想到墨理三年都在慢性自杀,几乎天天服用那些该死的毒药,宠儿就觉得难受。
她嗓子本来就坏掉了,被青痕逼着吃了药才好些,这一吼,又全完蛋了!
可是她根本不在乎,她现在特想去药王谷吼吼,什么通关就是谷主,这摆明的是坑人的,有谁能服用三年剧毒而不死呢?
墨理,他确实活了下来,但身子那么弱,脸色那么苍白,他的身体,早就被那些毒掏空得差不多了吧!
现在,也只不过在熬着。
或许,他来这里的打算本就是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就死去,陪着那些赤色军的战友吧!
该死的!该死的!
宠儿发誓,她这辈子就没这么气过!气那该死的老墨鱼居然可以把自己整得如此惨!
楚山被这一吼,尴尬了下,并不是不担心,只是无法左右罢了,这世上,公子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拦得住。
“王妃,公子会没事的。”楚山嗫嚅着道。
宠儿抿了抿唇,问道:“他以前也这样吗?中毒之后要多久才苏醒?体内要是有无法解的残毒怎么办?”
宠儿有好多问题要问,墨理,那个人,她简直无法理解他是怎么长大的,如果可以,宠儿真想把他解剖了,看看他脑袋里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怎么这么笨,当什么毒人,变强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换。
“公子他醒得很快的,就算是最致命的毒公子醒来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的体内,很多的毒药都彻底清掉了,但还有十三种,这十三种毒药就算是天少爷也无解,所以就留在他体内,勉强维持着一个平衡。”
十三种?
宠儿气到极致,居然扭曲地平静了下来。
她想起他身上的气息,很是蛊惑,像是毒,又像是药,原来,那不是她的幻觉,丫就是个淫浸在药罐子里的人。
可是,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了,最关键的是治好他。
“他还有多久可以活?”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话一出,就连楚山的脸也止不住苍白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道:“公子身缠十三种剧毒,按理说活不过三年,可是,今年,是第六个年头。公子,很强大的,只要他不想死,没人杀得了他。”
确实很强大,一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灵魂,坚忍地让人为之震撼。
当初她看上他,就是因为他的强大和坚韧吧,与权势无关,与力量无染,只关乎灵魂,墨理的强大,是一种被时间磨砺出来的坚忍和挺拔。
那是和享受安逸惯了的宠儿完全不一样的灵魂。
他很强,他可以保护她!
这是她嫁给他的理由。
可是,这一刹,宠儿突然间,很想,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好好地守护好他,将那个强大但浑身是伤的人藏在自己羽翼之下。
墨理,墨理……我的老墨鱼,以后,我萧宠儿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发誓,我用我的命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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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结束,宠儿依旧立在屋外守候,屋外月光宁和,淡淡地洒在那宛若水莲花一般娇美干净的脸庞上,一脸朦胧的绝美感,天地都为之失色。
只是,那张脸的神色平静而宁和,有一副决然而坚定的样子,少了几许无法无天的跋扈,多了几分沉静和温柔。好像,一夕之间,彻底的成长起来。
然而,这一次,墨理并没有如同以前那般一夜就复苏成那个翩翩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