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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携有乔二公子的手书,要面呈乔公子。”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你循小径往前走,两里地就到了,他就在河边赏风景,请自行前往。”
“两位……”
“不瞒你说,我们与他非亲非故。”
“可是……”
“我们欠他一份情,在暗中替他摇旗吶喊,他还不知道我们呢。小姑娘见了乔公子,
请不要提起我们好不好?我们不希望有玷他的声誉。”
“请教两位……”
“不必问名号,再见。”
“再见。”小姑娘困惑地行礼相送。无情剑夫妇越野而走,消失在荒野的东面尽头。
河对岸的孟津渡口,叫永安村,原来叫旧县镇。从前,这里有一条大提,叫永安堤,
五丈高丈宽,沿河长七十里,一度把县城移来。后来一场大水,河堤全毁,县城搬走了,
镇也没有了。假使没有渡口,这座小村大概也不会存在了。
村有六七十户人家,不但有茶坊食店,而且有客栈,收容赶不上渡船的旅客,因此
户数不多,占地可是相当广,渡口的停车驻马场,就足有三二十亩宽广,三艘大型渡船
专载车马,来回一趟将近要两个时辰,一天只开三班,赶不上渡的只好落店等候。
两条街,南街是店铺林立的商业区,东端几乎全是兼客店的食店,规模都不大,街
口就是巡检司衙门,也是税站,也是旅客路引盖关防的地方,是最嘈杂、最乱、最令人
受不了的地方,在这里办不好手续,麻烦大了。
六合潜龙带着扮成小书生的司空碧玉,施施然进入孟津酒肆的店堂。“喂!怎么你
还在这里?”司空碧玉笑吟吟地向窗下那桌的食客打招呼,口吻一点也不斯文。
食客是英俊魁伟的金笔秀士,那一袭青儒衫还真像个读书人。
“裴前辈好。”金笔秀士离座先向六合潜龙行礼,盯着司空姑娘笑笑:“司空老弟
好,怎么看你也没有头巾味,你到底是不是碧玉兰花呀?不想称花了?”
“这不是方便些吗?跟着师父跑,这样方便多多。”
“方便逃跑。”六合潜龙摇头:“大姑娘跑了,可就不得了。”
“师父……”姑娘撒起娇来。
好在店堂还没有食客,店伙也在门外招呼旅客,小男生扮女生撒娇不伤大雅。
“请坐下来谈。”金笔秀士肃容就座:“先沏壶茶,距午间还有将近一个时辰,稍
后晚辈作东,请贤师徒小酌,如何?”
“吃你一席也是应该的。”司空碧玉笑笑说:“看样子,你好象住在镇上呢,怎么
不见龙前辈?”
“他老人家手面广,打听消息去了,等会儿可能会来。我们是碰巧一起住在镇上,
好几天了。你们是……”
“早上第一班渡船过来的,落脚在前面的悦来栈。”六合潜龙说:“怎么,你和黑
道的鬼手龙结伙?”
“咦!怎么不动身?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县城……”
“我们要在此地看看风色。”司空碧玉笑笑。
“逍遥公子?”金笔秀士问。
“是的,你……”
“不错,我和鬼手龙前辈希望在这里,替他尽一分力,晚辈欠他一份情。他还在对
面,不错吧?”
“不错,在对面。”司空碧玉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他那个人固执得很,不想与
你我这些所谓侠义门人子弟缠夹不清,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面孔,讨厌死了。”
“也难怪他。”金笔秀士说:“每个人对是非的看法,多少有些出入;每个人行事,
都以为自己是对的。他对侠义门人的作风有成见,所以认为我向严秉廉那酷吏报复不对,
对我也就不假以辞色,其实他对我并无恶意和成见,所以找只好离开他远一点,在河这
一面为他尽力。”
“你打算怎样替他尽力?”司空碧玉显得有点兴奋。
“在这里拦阻威麟堡的朋友,尽量阻止他们渡河声援浊世威麟。”
“我们也是。”姑娘欣然说:“你有计划?”
“有,我有几个朋友,就散布在这附近。司空姑娘,欢迎你们参加。”
“且慢。”六合潜龙说:“别乱来,你用何名义阻止那些人?”
“这有何难?”金笔秀士笑笑:“咱们根本不提逍遥公子。鬼手龙在暗,打烂仗是
黑道人的本行。”
“乱打乱杀?”
“裴前辈,挑起是非来是十分简单的事,找个人向他们瞟一眼,说两句风凉话,走
路碰上一肩,保证可以引起大风暴。这些黑道英雄们,那一个不是自命不凡,眦睚必报,
一言不合就三刀六眼搏命的?”
“唔!倒是相当不错的办法。”六合潜龙笑了:“你这小子真该和逍遥公子走在一
起,保证可以把江湖闹个天翻地覆,烈火焚天,要不得。”
“那可不一定哦!师父。”司空碧玉持相反意见:“逍遥公子可不是喜欢烈火焚天
的人。那天他被范梅影欺凌,一直就不计较,仅偷偷跟在后面看热闹,救了我就逃得远
远的。要是我,哼……”
“你,你就造反。”六合潜龙笑骂:“你就会不自量力到处闯祸,你那像个大闺
女?”
店门人影匆匆闯入,是手握着两尺长竹筋鞭的鬼手龙长安。
“当头太岁王广来了,五个人,浊世威麟的知交,赶快准备。”鬼手龙长安匆匆说:
“咦!裴老哥也来了?你们是……”
“来帮你们呀,如何?”六合潜龙说。
“无任欢迎。哈哈!多一条龙,咱们把永安村变成最热闹的狩猎场。不过,你最好
不要和我走在一起。”
“我来打头阵。”司空姑娘兴奋地跳起来:“惹事生非,我是专家。”
“不要提逍遥公子。”金笔秀士说。
“我半个字也不提。”司空姑娘声落,已奔出店门。
街那端,五个雄纠纠气昂昂,佩了刀剑带了马包,牵了坐骑的汉子,正打算往码头
走。
姑娘的目光,落在最后那匹坐骑的后蹄上。
只要在坐骑的后腿踢上一脚,就可以引发一场风暴了。
牵着最后那匹坐骑的人,是个粗眉大眼一脸蠢像的大汉,没留意身后有人接近坐骑。
姑娘会惹事,当然希望惹得理直气壮,猛地伸手抓住了马尾一拉,健马本能地向前
冲,四蹄大乱。
“咦!这畜牲会踢人呢!”她大叫。
大汉本能地扭头回顾,一面伸手安抚乱动的健马。
噗一声响,姑娘一脚踢在健马的左后蹄上。
健马受惊,负痛向前再蹦。
“小狗蛋!你干什么?”大汉急急拉住健马的络头,愤怒地大骂。
“你这匹马踢我。”姑娘理直气壮:“你骂人?该死的!你这猪一样的混蛋……”
大汉无名火发,放了络头。
“噗!”姑娘又踢了马一脚。
“揍死你这小狗书生……”大汉怒吼,双手箕张凶狠地冲上,猛虎扑羊双爪猛搭姑
娘的肩颈。
姑娘身材矮,向下挫马步就更矮了,扭身来一记快速的霸王肘,贴身一撞力道可怕,
撞在大汉的左肋下如击败革,反手又是一拳,正中大汉的胸口。
前面的四个人止步回顾,恰好看到大汉被打得掩肋急退,狼狈万分。
街上有行人,立即引起惊叫声和嘘声,门神似的一个大汉,与一个小书生相打,引
起公愤不足为奇。
“什么?欺负人?”是金笔秀士的叫喊。
“砰!”大汉被姑娘一脚扫倒了。
“打啊……”六合潜龙的嗓门大得很,但却不现身,躲在骚动的人丛中搧风拨火。
两具女尸摆放在路中,脸上的肌肉扭曲泛紫看不出本来美丽的轮廓了。死人当然难
看,即使这死人是西子王嫱。
张蕙芳站在尸体旁发怔,她已无法辨认尸体的面貌,看现场,是死后被人拖来搁放
在路上的,以便让人发现。
江湖朋友如果不需毁尸灭迹,或者无暇掩埋,通常会将尸体放置在容易被发现的地
方,让尸体的同伴收尸。或者由地方上的人报官掩埋她本来认识无情花,也认识天香玉
女,但现在她已无法分辨了。
“谁杀了这两个女人?”她自言自语。
她想起被她杀死的阴魔夏秋姬,有点憬悟。死了的人已不足为害,也没有追究的必
要。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却突然拔剑出鞘扔掉包里。
右方草声簌簌,踱出两个巨人。她心中一懔,但并不害怕。
为首的巨人真像庙里的鬼王,腰间缠着的铁链乌光闪亮,令人看了心中发毛,这种
链子抽打在身上,每一块骨头都会被抽碎抽裂。
另一巨人的大板刀,好象比刽刀还要沉重。
“我认识你,你曾经在真定图谋严知县。”腰缠铁链的巨人厉声说:“该死!”
“我也认识你,你是五丁力士朱五丁。”她镇定地说:“知县严秉廉的保镖。那一
位是你的同伴,狂彪曹禄。本姑娘所要找的人,是应山知县颜耿文。”
“我不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本姑娘在真定开始搏杀之前,根本没听说过严秉廉其人,那有闲工
夫去图谋他?”
“你撒谎!小女人。”五丁力士向前逼进:“太爷找到了严知县,他还有一口气,
说出他的惨痛经历才死的。你兄妹掳走他,而由行尸那些人下毒手,扮清官问案,活活
逼死了他。太爷的人死光了,严知县也死了,恨比天高,我发誓要找到你们一个个杀掉。
可让我碰上你了,天理昭彰,报应临头。”
“留活口。”狂彪的老鸭嗓子刺耳已极:“朱兄,先让兄弟我快活快活再说,这小
妖精美得令人心跳,兄弟觉得火来了,我来擒她。”
第二十四章
姑娘与兄长与及鬼手龙,事后根本不知道行尸扮官问案的事,严知县是生是死,她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救错了人,兄妹俩急得要上吊,那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无论如何,她救错严知县是不争的事实,五丁力士找她理直气壮,她不能逃避责任,
不能怪这两个保镖恨比天高。
但狂彪说的话不堪入耳,她觉得自己有不受侮辱的正当理由,所以胆气也因之而壮
了许多。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够,不管在任何方面,她都差得太远,即使两个老魔不
动手,站在那儿让她用剑砍,剑砍断了也伤不了两老魔一毫一发。
不怕是一回事,结果又是一回事。一个没犯罪的人不怕见官,但官如何罗织他的罪
他却无可奈何。
她不怕两个老魔,并不表示她有把握逃过两老魔的毒手。
一声剑吟,她拔剑出鞘。
“不要说这些有失身份的话。”她咬牙说:“别忘了你们是大名鼎鼎的前辈,必须
把你们自己当人看,除非你们根本把自己不当人。”
“咦!你敢说这样的话?”狂彪大感意外,居然收敛了恶形恶像。
“我为何不敢说?毕竟我认为你们是应该受到尊重的前辈,而非不具人性的畜牲。”
她大声说:“武朋友闯道,生死等闲,谁不行谁死,没有什么好埋怨的,用不着说这种
侮辱人也侮辱自己的话。你操刀上吧!大不了我像这两具尸体一样摆平在这里。”
“唔!你很勇敢。”狂彪不敢太小看她,大板刀出鞘:“太爷不打算把你摆平在这
里,怎么处置你,那是太爷的事,结果由不了你选择。小美人,上!”
她一咬牙,挥剑直上,一声娇叱,剑上风雷骤发,狠招乱洒星罗放手抢攻。
“铮铮铮……”大板刀信手挪移,霎时罡风激荡,剑气泄散,挡住了她七八剑抢攻,
双足在原地作小幅度的挪移转动,任由她从各方出剑,皆被大板刀阻挡住,像是筑了一
道攻不破的钢墙。
一连廿余剑,近不了身劳而无功。
狂彪不住狞笑,不反击而逐渐逼近,像是泰山压卵,挡一剑就压进一步。这一来,
不像是她从八方进招,反而像被大板刀逼得八方退避。
这是一场绝望的、一面倒的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