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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穗穗,你确定了解吗?毕竟”宋朵朵斟酌着词句,问道:“毕竟你还没有过男人。”
方穗迭点头,她确定,她再怎么不知人事也好,她毕竟是个女人,毕竟在H大的时候也曾听过睡前会描述过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
“不会吧,这……”宋朵朵沉默了,她皱着眉头,仿佛很是努力的在思考着什么。
“穗穗,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或许……我是说或许啊,会不会,其实——”
方穗迭看向宋朵朵,她迟疑着,好似苦思冥想该用什么语言来告诉她。
宋朵朵瞥了一眼方穗迭,终是放下了心里的话,试探的问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没有。”方穗迭回答得很快。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这个奢望,这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悲惨的奢望。
宋朵朵明白了,如果真没有,何必回答的如此的急促,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她就觉得方穗迭对这个施敢的态度很奇怪,但凡人对自己做出这样不看下流的事情,她是肯定恨死那个始作俑者的,可是,方穗迭的眼中没有恨,反而有很多她看不清楚说不明白的情绪,穗穗应该是喜欢这个施敢的吧。按照穗穗那样说的话,她总觉得施敢对穗穗也不是那样无情的,别的不说,单是控制欲望这一项,天下间有多少个男人能够箭在弦上却收住不发而情愿伤了自己呢?可是,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施敢是不是真的喜欢方穗迭,或许就跟穗穗说的,施敢只是看在她是莫莫的朋友的份上,才这样对她的,可是真的只是因为朋友的话,连莫莫自己都能利用她去买毒品,连莫莫的死都跟她有关,施敢真的考虑莫莫的话,应该对她更坏啊,听她家里的那位说,这施敢,其实也是个护犊的人,当年莫莫也曾做过坏事,他都能够眼不眨心不跳的将黑的说成白的,何况此事穗穗确实有几分的错。
可是,如果万一不是呢?如果现在告诉穗穗,让她白高兴一场吗?一时以为得到的幸福如果要拿失去后一辈子的痛苦来交换,她有亲身体会,如果是她,她情愿选择从未有过得到的幸福。
而且,如果施敢真的喜欢穗穗,为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贱她呢?有什么苦衷吗?
“穗穗,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这些事呢?”
宋朵朵不明白,这些往事为什么穗穗就是闭紧了嘴巴不肯告诉她,其实就算她知道了,她能怎么样?她没办法让时间流转让所有的事情都阻止在发生前,也没有办法去拯救穗穗,她跟穗穗一样,只是这个城市里很渺小很渺小的一个小女子,无权无势,整天只为了一个小家庭操心忙碌着,她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可是,至少,她能听听她的诉苦,能陪她哭陪她笑。
“以前,我看着莫莫、施敢、赵元任他们几个纠缠在一起,我以为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只是一个旁观者,除了看着他们哭,看着他们笑,除了陪着他们,我以为我什么都没做,我以为我不会参与到他们的恩怨中,可是,朵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已经被拉了进去,我想要逃过的,可是我逃不掉。”
那天火车站,如果她顺利的走了,或许她就真的离开了这一切的恩怨,可是,赵元任把她拉了回来。
回到施敢身边的时候,施敢说过会送她走的,那次是自己该死的无知,又一次错过了逃离的机会。
现在,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没了吧。
“今天你以为你只是一个旁观者,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因我被拉进这个局里来?”
在这个局里,连莫莫都无法自善其身,何况如浮萍一样的自己和朵朵呢?这个局里的每一个人,谁活得开心,谁活得幸福呢?就算如今看起来
宿愿已偿的赵元任,何尝不是有一个悲苦的童年。
“所以,朵朵,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别管我,别管我的事,反正我的事你也管不了。你是有家有小孩的人了,你得为你的孩子想想,别掺和进来,哪怕只是安慰我都不要,我不想再做杀手去害自己的朋友了。”
一次次的无知,害了一个个的人,够了,可以到此为止了。
“所以,朵朵,就算以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联系你了,我哭着求你了,你都不要管我,绝对绝对不要管我,不然我怕你我都会后悔一辈子。”
“不要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我。”
宋朵朵沉默了很久,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说:“如果真的受不了了,给我打电话诉诉苦吧,其实,就算做不了什么,只是听听,也让你知道这还城里有个人关心你的。”
宋朵朵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就算自己想要做什么也做不了,还是那句话,她无权无势,她在这个城里渺小的就跟草一样,她拿什么去管,她已经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异想天开,以为给她一根棍子,就真的能够撬起整个地球,她老了,心老得一塌糊涂,她开始向社会妥协了。
方穗迭摇头,她不会,她一定会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跟她联系,不让自己去连累任何人。
大姨妈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之下汹涌而来。
她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痛经的事情,直到见红了之后才恍然想起,自己随身还有这么一位毫不客气、毫不怜惜的亲戚。
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其实,时间不过过去短短的一个月。
她没有止痛药,现在的她进出全都被限制着,她没有办法出去买,她也不想麻烦施敢去买,这种事她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说。
幸运的是施敢果然是已婚男子,考虑到了她每个月都有麻烦事,所以给她买了足够多的“面包”。
当肚子里熟悉的胀痛汹涌来袭的时候,她只能够蜷缩在被子了,将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弓子,手紧紧的捂在腹部,牙齿也紧紧的咬着松软的被子。
疼痛毫不客气的侵袭了整个身子,从腹部一下一下的裂开到手、脚、头、胸。
虚汗从全身冒出,瞬间就湿透了里面的衣服。
她想,如果这痛经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她情愿接受,情愿就这样没有抗拒的接受。
只是,痛疼来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猛烈,一阵阵的抽搐着,疼得她忍不住的怜惜起自己,忍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拿被子堵住了自己的嘴,全身缩进了另一床被子里,她将咽呜声降到最低,她哭,她心疼自己,她可怜自己,可是,她不想让施敢看到她的痛,她此刻的眼泪。
可是,被子被一股外力给掀了开。
方穗迭勉强的睁开痛得失去了焦距的眼睛透过汗湿了黏在眼上的头发,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影。
纵然没看清,她都能感觉到那人皱着眉,浑身散发着怒气。
她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理会,她的身子僵硬,全身抽搐着疼痛。
他将她嘴里的杯子拿掉,她就咬着自己的下巴,咬破了下唇,下唇血水流出来,可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点痛跟身上的痛比起来那简直就不值一提。
她听不清楚他说什么,看不清楚他做什么,痛到快要丧失了理智的她,根本就力气去弄清楚。
可是,她听到了两个字,那两个字就跟一只利箭透过重重的迷雾一下子射到了她的脑子中。
她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顾不得,连疼痛都顾不得,在感觉到那个人要抱起自己的时候,她伸出了双手,以前所未有的迅敏的动作抓住了床头的栏杆,双手紧紧的抓住。
“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这样,都要叫她去医院,为什么所有人有病都得去医院。
她身子蜷缩在床上,抓着栏杆的手指紧到都要掐进了自己的掌心肉里。
“不去,你说不去就不去吗,我偏要你去。”那声音如同恶魔一样,冷冰冰的。
“不去……求你了……不去……”她像小孩一样的哀求。
那人上来了,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她紧握着栏杆的手,那样用力,她在被掰开了一个手指,在他试图去掰另一个手指的时候,将被掰开的手指又紧紧的握了回去。
他就在她身边,她迷糊的眼睛糊糊涂涂的看着那人,小孩似的撒娇,撒娇似的哀求:“不去……不去……好不好……”
虚汗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在他的身上。
他满身的怒火,他站起来,拿出身上的手机,拨了几个号。
她隐约听见他说:“她不肯去医院,怎么回事?”
“她说不去就不去?”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施敢怒火冲冲的挂掉了手机。
然后,他站在床头,俯视着双脚勾向腹部,整个人都快团成一团的在床上疼痛到抽搐的方穗迭。
“我再说一次,去不去?”
“不去……就不去……”声音虽然没有力气,可是听起来却很是执拗。
“好!”施敢咬牙切齿的点头,低头又通了几个电话:“你们给我过来。”
很快,房间里又来了几个人。
施敢指点着床上的方穗迭,道:“把她给我从床上掰下来,不论什么方法,只要没死,怎么着都可以。”
“我告诉你,方穗迭,你不要去,我就偏要你去。我倒要看看,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去医院!”他的声音就好像是地狱里来的,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的温暖,没有半点的怜惜。
几个人上前来,一个抱住了她,一个去掰她的手指,一个握住被掰下来的手指,她脚踢了起来,试图摆脱他们的钳制,可是,又上来了一个人,将她的脚都给抱住了。
她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的被毫不留情的掰了下来,一个一个的被拢到一个手掌里。
她尖叫了起来,凄厉的叫着:“我不去……就不去……死都不去……”
“死,那你得看看有没有机会死,把她嘴给我堵上。”
一块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她的挣扎在这些人的眼中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力,而她却在这无力的挣扎中用尽了自己因为恐惧而爆发出来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神智。
当她被从床上掰下来的后,被施敢抱着送进开往医院的车子后,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只是整个人绝望的颤抖,只是不停的咽呜的含混的在嘴里说:“不去不去。”
可是,施敢没有回答。
施敢,真的恨她到这样的地步吗?她那样苦苦的哀求,为何他都无动于衷呢?
她的意志越来越迷糊。
当看到医院那两个大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绝望的将自己陷入到黑暗中。
可是,就算是陷入昏迷中的最后一刻,她依旧不停的摇头,依旧含混的说,“不去。”
施敢拔掉了塞在她嘴里的沾血的毛巾。
看着已经昏迷却还含混说着不去的穗穗。
一滴谁也没有看见的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滴落在了方穗迭的脸上,滑落到她受伤的唇角边上。
血与泪混合。
噩梦(1)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没有睁眼,那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满鼻子满眼的就冲着她侵袭而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固定在床的一边,那手上插着的吊针正宁静的将水分送到她体内。
虽然身上还有些不舒服,可是相较于昨晚的疼痛,已经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可是,她颤抖着,她哆嗦着手拉过被子盖住了脸。
她不要去闻这里的气味,不要去看这里的白色。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窒息,让她绝望。
她闭着眼睛将自己困在被子里,试图以此来隔绝于这个世界,可是消毒水的气息是无孔不入,只要她稍稍的一呼吸就争先恐后的争入她的鼻腔。
她还是来到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