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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给赵元任打了电话,赵元任刚好在市中心办事,两人约在了广场的咖啡屋见面。
那天下着下雨,她撑着伞走到市中心的时候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就静静的站在广场上等,静静的思索着该如何跟赵元任说。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一个酒鬼驾着车摇摇晃晃的就冲进了市中心,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等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快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赵元任,将她冲撞到了别处,两个人很惊险的逃过了一劫。
她崴了脚,他的手擦破了皮。
她惊魂未定,等稍稍的安下来心神,赵元任已经将他抱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脱下了她的鞋子,观看崴了的脚。
“莫莫……”
她开口要说,可是赵元任的手在僵了一下后,抬头对着她微笑:“我等一会都有时间,等一会再说,你的脚要紧。”
“你怎么不小心呢,车子都冲过来了,你还不知道躲一下。”赵元任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仿佛无奈的语气,“你啊,就得有个人好好的骂骂你才成。”
方穗迭哆嗦了一下,这个动作有点暧昧,她连忙说:“我脚没事,真没事。”
“都肿成这样了,还叫没事,我们去医院。”
“不去,我还有话跟你说,很重要。”
赵元任笑着,很是温柔的笑着,揉着她的头:“有你腿重要吗?”
方穗迭又一哆嗦,她别过头去,说:“是的,很重要。”
赵元任无奈的笑笑:“好吧,那我们去咖啡厅里面说,这儿要淋湿了。”
说着,他压根就没有征求她的同意,抱起她就朝咖啡厅里面走去。
她本来要挣扎的,可是一来她的脚真的肿的走不快路,而且都已经在人家的怀中了,她的挣扎显得很矫情,会吸引更多人的关注,二来赵元任这个人主意定了就不会去征求别人的意见。
所以,她放弃了挣扎。
咖啡厅里,赵元任很体贴的将她放下,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反驳就温柔的给她毛巾擦去头发上湿漉,给她点了热气腾腾的咖啡,方才坐定。
她迫不及待的将事情说给赵元任听。
赵元任没有言语,只是一口饮尽了苦涩的黑咖啡。
然后,他抬眼看她,问道:“我能要吗?”
没等她回答,他又说:“我不要!”
说完,就没有言语。
方穗迭沉默,她知道自己潜意识里面希望赵元任说不要,这样莫莫不用当人情妇那么不堪,这样施敢才能留莫莫在身边。
她低头,过了很久很久,才尝试性的说:“可……那是你的孩子……莫莫还爱着你……”
“爱着我嫁给别人吗?”赵元任笑了,不是那种温柔的温和的笑,是那还总有点锐利的笑。“这种爱还真稀罕。”
“那是因为你先——”
“穗穗,你错了。什么都不是理由,什么都不是借口,她嫁给了施敢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再说了,你说这孩子会幸福吗?孩子的外公杀了孩子的爷爷奶奶,你觉得我能要这样的孩子吗?”
“孩子是无辜的。”
其实,方穗迭也希望自己能说服赵元任,这样,莫莫就能离开施敢。
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什么样的心态,这种矛盾至极的心态,她没办法说清楚。
那天,她真的试图用自己的语言来说服赵元任。
可是,赵元任却从未松口。
赵元任不要莫莫,不要莫莫肚子中的孩子。
赵元任临走时要将方穗迭送到医院,方穗迭拒绝了,她独自坐在咖啡厅里面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跟满怀希望的莫莫说这番话。
想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勉强的拿起电话,拨给莫莫。
她没啃声。
莫莫在那头问:“他不要,是吗?我也不要,宝宝也不要?”
她嗯了一声。
莫莫在那头苦笑了两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就挂了电话。
方穗迭的眼睛不停的跳,她总觉得会出事,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莫莫流产了,她一个人外出,在外面摔了一脚,小孩没了!
她去看小产的莫莫,连番打击的莫莫憔悴得一塌糊涂,她对谁都提不起话来,人相对无言的坐着,坐了一下午。
施敢在病床旁,细心的照顾着她。
方穗迭走的时候,施敢刚好外出。
莫莫却突然开了口:“以前爸总说我是小孩,那时候我总说自己长大了,成熟了,是大人了。现在才知道,小孩多幸福,为什么非得长大,什么是长大,痛了,奇Qīsūu。сom书伤了,人才会长大,这代价太大了。”
“这个世界真是很公平,你有多少爱,就得付出多少的痛,谁都避免不了,如果想要不痛,那就不要爱,不要爱才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我们这种人活该得不到幸福,我从小到大花的钱都是从别人口中抢过来的,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如今该是我还的时候了。”
“以前爸说我看人的段位还不够,别傻呵呵的被人骗,我不信,我多精明啊,怎么可能被骗呢。结果,真的被骗了。”
莫莫的手摸上了肚子,轻柔的抚摸着,好似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
摸了半晌,抬头直视方穗迭,问:“穗穗,你觉得一个人能被背叛几次?”
方穗迭“啊”了一声,她不明白莫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莫莫却没有再说下去。
此后的莫莫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消瘦。
方穗迭每次去看莫莫的时候度能看到施敢,看到跟着默默一起消瘦的施敢。
她想问候施敢,就跟问候莫莫一样,可又怕泄露自己的情感,还是跟以往一样,尽量减少跟他们的相处。
莫莫开始染上了烟瘾。
她在方穗迭去看她的时候,当着她的面点烟,吸烟,动作流畅潇洒。
后来,她没烟吸了,就让方穗迭帮忙卖烟。
那烟很贵,一支就要几百块钱,还得到指定的地方买,别的地压根找不到。
她惊讶于烟的价格,莫莫说这是国外带回来的烟,是坐过飞机的,自然贵了。
她没多想,毕竟莫莫是个连内衣都要上千一个的主,烟比平常人吸的贵也正常。
她也曾经好奇的问过:“莫莫,为什么不让施敢帮你买?”
莫莫说:“他不让我抽,怕对我身体不好。”
“那你就别抽好了。烟却是对身体不好。”
“不抽烟我睡不着觉,我会整宿整宿的想我的宝宝,想赵元任的背叛。穗穗,你知道吗,那滋味很难受的,我觉得我快的神经病了,我快要疯了。只有烟,只有香烟能让我平稳点。”
穗穗没有再说话,一个母亲没了小孩的痛苦她感受不到,可是她也会失眠,想起施敢跟莫莫的时候失眠,她想,小孩应该比爱情更加的难以割舍,因为孩子是身体的一部分,上面凝聚了莫莫全部的希望。
她心疼莫莫的伤。
“穗穗,你不肯帮我买吗?你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吗?”莫莫问。
“我帮!”方穗迭回答。
伺候的千百次,千百次的夜里,她不停的责骂自己,为什么要帮吗?为什么那么无知?
悲剧发生的那天,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
她拿着准考证,正参加高考。
在把手机放在考场外的保险箱里的时候,手机跟催命铃一样的响起。
她顺手接了电话,才听了几句话,手机便掉落在地上,碎了个精光。
她要出去,考场已经关闭,大门口考官不让进出。
她扒着大门的钥匙,哭着恳求:“让我出去……求求你们……让我出去……要死人了……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求求你们了……”
紧关的大门外,诸多等候自己子女的父母,一个个惊讶的看着门内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这个应该在考场里挥墨的姑娘,哭得那样的慌张,紧紧的动着门口的锁。
一年一次的高考,曾经是她全部希望的高考,她却站在门口哭泣,请求别人让她出去。
“求求你们……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莫莫之死(中)
她忘记了那天早上她在学校的大门口究竟哭了多少时间,忘记了那天究竟有多少人那样异常的看着手中还拿着准考证的她,忘记了自己究竟声嘶力竭的喊了多少句。
只是依稀的记得远处办公室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几个人,依稀记得有人询问她什么。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反复的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她依稀记得有人问:“这是高考,你确定你不参加吗?”
她拼命的点头,她知道这是高考,她期待了那么久的高考。
可是,高考好歹一年有一次,人的命却是一世才一次,一次就是一世。
施敢电话里说:“你过来,见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啊!
“我确定,我要出去……求你们快点……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有人开了锁,有人推开门,她冲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医院里,她第一个碰到的是莫伯伯。
莫伯伯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额稍白了很多的头发。
他看见她,悲痛的眼神一下子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他站了起来,冲到她的面洽。
她开口想要叫“莫伯伯”。
可是莫伯伯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一个大巴掌迎面而来,重重的砸在她的左耳上。
那巴掌好似要宣泄他所有的痛苦和愤怒,一下子就将她打到在了地上,她的半边脸瞬间就木了,嘴唇内侧被牙齿磕破,一嘴的血腥味,耳朵嗡嗡的发响。
她懵了,为了莫伯伯的态度,为了那个狠到了极致的巴掌。
“穗穗,你就把这里当家吧。”
莫伯伯曾经笑吟吟的那样慈祥的对待她,相处半年多,她一直在怀疑,这个老人慈祥得比邻家爷爷害邻家爷爷,一点都不象是黑社会上的老大。如今目露凶光散发出来摄人的狠劲,才发现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为什么今天,他看着她的眼神,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呢?
莫伯伯指着她,颤抖的手,颤抖的嘴,除了仇恨到怨恨的眼神,一切都是颤抖的。
她听不清楚,一点都听不清楚。
她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她除了耳朵里的轰鸣声,什么都听不见。
她努力的用右耳去听,才勉强听到莫伯伯的话。
他说:“莫莫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害她?害她?怎么会?她做了什么事害她了?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莫伯伯,莫莫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她捂着耳朵,她不明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说莫莫要死了,不明白为什么莫伯伯这样的恨自己。
“你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做,莫莫怎么会躺在这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我怎么就那么信你,怎么就那么信你……谁都防了……为什么就没有防你……”
莫伯伯老泪纵横,指着她骂,泣不成声的骂。
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不明白。
她还想问,病房的门开了,是施敢,一脸的憔悴,一脸的泪水。
他几乎都没有抬眼看她,只是说了一句:“莫莫想要见你。”
就转身走了进去,只留下那一道缝隙。
她踉跄的站了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莫莫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方穗迭的心被紧紧的攥紧。
这才几天不见,她忙于复习,可才几天不见,莫莫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她走到了莫莫的病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