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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穗迭看着宋朵朵,满脸的歉意。
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没了乐乐,家庭大战,离婚,不能做母亲,可不就是因为她吗?
宋朵朵却摇头,她转头,眼神黯然的看向窗外:“我原先也这样觉得,刚失去乐乐的时候,我痛恨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明知有危险还多管闲事。那时候,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越想越是恨,特别你从来都不来看我。后来,离婚了,我消沉了一段时间,一个人呆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通了。”
“穗穗,失去乐乐,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错。你提醒过我,就算是你哭着喊着跪着求我,我都不能插手你跟赵元任之间的事情,是我自己忘记了;你也跟我说过,你不联系我我绝对绝对不要来找你,是我自己上了当;那天你逃走,是我自己自愿拦住赵元任的,跟你没关系。失去乐乐是我自己的错,不怪你,失去家庭更是我自己的错,怪不到你头上。”
“你知道的,我嫁给高甫,不是我对他又多少的爱,只是因为他是本地人,因为他还算喜欢我,我气我那个初恋男友为了本地户口抛弃了我,所以我死都要嫁给本地人给他看看,这些你都知道的。你应该也知道我婆婆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我,我跟高甫结婚与其说高甫对我有多爱,还不如说他对我肚子里的儿子有多爱,可惜,我肚子里的不是儿子,是女儿。他们家重男轻女,我没了孩子,我婆婆都不知道多高兴,她说还好没了,不然生下来后被计划生育一限制,他们老高家就绝后了,她是千恩万谢,高甫居然,居然也没有多少难过。这样的家庭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不受欢迎,乐乐生下来岂不是受苦受难来了。也好,没了也好,至少,不用见识这个世界的肮脏。”
说着说着,眼泪就默不作声的流下。
方穗迭走了过去,伸手,帮宋朵朵默默的擦去。
这世上的人,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不容易。
宋朵朵回头,笑着摇头:“没事,都过去了。至少让我看清楚了,人再怎么难,再怎么委屈,再怎么不甘心,都不要作贱自己,当初我如果不是执意要找个本地人,哪怕没什么感情就那么轻易的跟高甫在一起,我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我找的是自己真心爱的也真心爱自己的,哪怕没了孩子,至少还有个依靠,你说对不对。”
方穗迭点头,当初,她就不看好朵朵的这段婚姻,在这段婚姻里,朵朵太弱势了,她太急于融入这个城市而对高甫百依百顺,在很多人的眼里,朵朵是在高甫对她略微的表达了好感、稍稍追求就给追到的,他们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就同居了,高甫,贪的是朵朵的容貌、乖巧、听话,朵朵贪的是高甫的经济实力和本地户口。于是,一拍即合,只是他们的感情基础根本就不稳,地基稍稍动摇,上面的房子就分崩离析了。
“穗穗,我曾经怨天尤人,怪你,怪自己,现在,我什么都不怪,怪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发生就发生了,我们没办法改变,可是人还要活着,我们只能往前看,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全部忘掉吧,就记得以后,记得以后好好生活,好好对自己。”
经此一事,是她看透了也好,是变得更加的现实也好,反正她是明白了,人活世上,什么都是虚的,此时此刻对自己好,才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朵朵可以重新开心,她怎么重新开始呢。
她一身的毒瘾。
她还有一身的亏欠。
她不死,施敢就陷在两难中,赵元任就陷在自欺欺人中,莫伯伯就陷在仇恨中。
方穗迭明白,朵朵是真的看透了,真的不怪,不然不会在临走的时候,对她说:“穗穗,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一个人,那就是赵元任。可是,我还是想公平的说一句,或许他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他怕我不来见你,都跪下来了求我了。那么大的一男人,跪在地上,那种感觉,我看着都心酸。”
方穗迭笑笑,她没说出口她此刻心中所想,俩个字,错了。
错了,以前的自己错了,现在的朵朵错了,他们都给一个刻意营造的错觉蒙蔽了。
朵朵的这一趟,让方穗迭凝重的心轻松了好多好多,她知道朵朵说那么多话,有一大半是安慰自己来着。现实是——不是朵朵说她没责任,她就真的没责任。只是,看着朵朵的模样,听着她说话,方穗迭知道,朵朵是真的走出流产、离婚的阴影了,至少走出一大部分了。
真好,这样真好。
她冲着赵元任笑笑,她谢谢他的帮助,她叫来了医生、护士,拿来了纱布、酒精,看着医生小心翼翼的帮赵元任处理伤口,用镊子取出碎片,倒出酒精消毒,然后用纱布抱上。
整个过程,赵元任吭都没吭一声,他只是在痛极缩一下手,然后在她抬眼问询的时候温润的笑着摇头说不疼。
那个下午,他们过得很安静,很和谐。
可是,开心知道,平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只要一想起刚刚发作过的毒瘾,她就恐怖的想拿起桌上的刀插自己几刀。
她是个弱女子,怕痛怕痒的弱女子,她没那个毅力撑过去的。
所以,她在帮赵元任处理好伤口后,用那受伤的舌头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赵元任……放我走吧……我熬不过……熬不过的……我不想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放我走……好不好……”
赵元任不同意,他抓住她的手,紧紧的,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崩裂,又流出了血来。
“穗穗,撑着点,好不好,你撑着点,不用很久,医生说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没事了,只要熬过去就可以的。穗穗,我答应你,只要你熬过去,我什么都依你,你不想呆在这儿,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别的国家都没问题,你想考大学,我就陪你考,你想要干什么我都陪你,我都依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方穗迭摇头。
可是,赵元任死都不同意。
当第二波毒瘾来袭。
刚刚休息的恢复了体力的方穗迭控制不住自己又闹腾了起来,撞头、摔热水壶、咬舌头,她是真的想就这样死了吧,死了吧,该多好。
赵元任听从了医生的吩咐,将方穗迭的双手双脚都用布捆绑了起来绑在床上,将布条塞在她的嘴里防止她再次的咬伤自己的舌头。
方穗迭整个人跟木乃伊一样的在床上挣扎,吼叫、呻吟。
直到虚脱、无力,大汗淋漓到昏迷。
只是,这一闹又是大半夜,这一闹,方穗迭的身子更加的虚弱,身上老伤口还未好,新的伤口又增加了好几个。
医生摇头:这样的情况,还是很糟糕,重点还是病人压根就没有求生的意识,她可能熬不过接下来的几次毒瘾,她可能会在某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力竭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疯了,我终于知道同时码两个文是什么感觉,简直就要精分了。
毒瘾发作(二)
赵元任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方穗迭,手上纱布在悄悄的变红。
他能怎么做?
他可以怎么做?
不,他其实知道,他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可是那样做跟自己亲手将穗穗送到别人的怀里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送行吗?不这样做的话,穗穗就没命了。
为了穗穗的这条命,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握紧拳头无助的敲了敲桌子,血红的颜色在纱布上蔓延。
他没办法了,他没办法了,为了让穗穗还活着,他只能那么做了。
他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拨出,听着那头的声音,说到:“H院,501。”
5个字,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敌人妥协,第一次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送到情敌的手中。
施敢不知道赵元任为什么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他们就是那种除了报仇之外老死不相往来的。
这几天,他原本就很不安,先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一条短信,
感谢上天给过机会,让我爱过你,我只有一个愿望,你帮我实现吗?一辈子长乐无忧,可以吗?
看起来像是很莫名其妙的一条短信,可是,看着那条短信,他的眼睛涩涩的,那个号码那样的陌生,那个短信没有署名,可是他就是想到了方穗迭,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她,一想起她,他就觉得惴惴不安,他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可是,理智告诉他,穗穗有赵元任照顾呢,赵元任那人为人阴险腹黑,可是对穗穗却是真的好,他会一直尽力保护穗穗不让她出任何意外的,他也有能力保护穗穗安全的。
理智告诉他,爸爸回来了,他是再也不能在爸爸的眼皮底下干点什么,不然如果爸爸一狠心,跟陆如其的老爸一起对付穗穗,穗穗还是不安全的。
所以,他忍住了,哪怕夜夜睡不着,关着灯注视着穗穗住的方向,哪怕偷偷的将穗穗的照片贴身藏着,哪怕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见穗穗。
他都忍了。
人,活着最重要。所以,只要穗穗活着就可以了。
可是,今天,赵元任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突然扔下了那5个字。
那一刻,恐慌就跟藤蔓一样瞬间疯长,漫及全身,将整个人笼罩住,他呼吸不得。
他想要尽快的过去,可是,手软脚软,他居然没有力气起来,他没有勇气过去。
他在黑暗中呆了半晌,混乱的思绪才有了一点点的头绪,他拨了个电话给陆如其,那号码明明存着,可是他总是拨错,于是手忙脚乱的挂掉,再按,还好,还好,终于拨对了:“其子,过来接我,快点。”
陆如其在甜睡中被吵醒,迷糊着眼睛道:“去哪儿啊,你自己不会开啊。”
“我浑身没力气。”他站都站不起来。
“你怎么了?”施敢惶惶不安的语气让陆如其的脑子一下子清醒。
“我不知道,你快点过来接我,快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一定,他知道,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穗穗的身边去。
这样的施敢不对劲,陆如其赶紧的穿了衣服:“好,我马上过来。”
陆如其过来了,他将施敢带到了H院。
施敢在车里,看着5楼,他不敢下车,他不知道自己会面对着什么,他想起了那条短信,告别以为那样的浓,那样的浓,当时他应该想到的,他应该猜到的。可是,他还是不敢,不敢冒一点点的风险去见穗穗,去确认穗穗的安危。
“你帮我先去看看,好不好?”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胆小鬼,他很怕,很怕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自己那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那么残忍的对待穗穗,可最后,还是没保下穗穗。
他不知道,如果穗穗没保下来,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以后的日子他怎么过?他还有勇气过下去吗?
陆如其无言的看了一眼施敢,叹了口气,下车。
时间是凝固的,就像过了一辈子一样,陆如其才匆匆的从门口走出来。
他敲窗。
他按钮,滑了,再按,又滑了。
他着急了,使劲的按,可是,眼神不聚焦,他的手指总是按不对。
这不是好现象不是好现象。
车门,是陆如其打开的。
施敢看着陆如其,一脸的惶惶不安,一脸的期待,又害怕。
陆如其看着施敢,无奈,叹气,怜惜。
“放心,她还活着。”陆如其明白施敢的意思,所以,第一句话,就说最重要的。
心,在那一刻,落到了实处。
惶惶不安,终于安定了下来。
手脚的力气,在慢慢的回复。
眼神也有了焦点。
“她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