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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知道算是什么力量的力量,支撑着他从单膝跪地到坚韧不拔的又站了起来。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了,却还是没有闭上眼睛的同伴,他很是惭愧他连埋葬他都不能。
因为他怕他也会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以他不能再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挖个坑埋尸体的上面,兄弟,对不起了!
林光继续循着痕迹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往前行了去。
起码,就算是死,他也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把糖宝小姐给带走了,既然那人有能力控制了整个村子的人成为杀人僵尸,还令得他们中了毒,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干脆把他们都毒杀掉了干净?
反而要让他们发现这个秘密,一路追来?
难道那人有这种变|态的喜欢折磨人为乐的嗜好吗?
……
时间似乎是在一分一秒的过着,林光不知道自己追跑了多久,他只是觉得他的心跳似乎在不停地加快。
那速度快的让他全身的血管都有种快要爆开的感觉。
身体深处有许多的力量亟欲要发|泄|出来,但是肢体,尤其是双腿双脚,却似乎脱离了他大脑的控制。
变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迟钝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在一节节的肿大,每一根血管也从皮肤底下横亘起,然后可以被视线看得清清楚楚,更甚至宛如能看到那血管里面奔腾不息的血流一样。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的视线余光里同样看到了一双脚,一个人——
一个胖胖的女人,正抱着一个他熟悉颜色的襁褓,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诧异地看着他。
“小姐——”
林光声音干涩地喊了出来,“把小姐还给我!”
他用尽全力的想要冲过去,可实际上他只是上半身往前倾倒了过去,双脚却沉入千斤一样的,一下也没有被抬起。
于是,只听‘砰——’地一声!
他的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个胖妇人抱着孩子,似乎也被林光的样子给吓到了,发出了一声低低地惊呼,“啊——”
“把小姐还给我!还——给——我——”
他想呐喊,想要发泄,想要狂吼质问的话语太多,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力气却只够他发出他认为最重要的呐喊声!
一双沾着很浅的青草色的鞋子,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制式,分明是神府内院的制式!
林光知道,这双脚的主人,肯定就是那个背叛了夫人,背叛了神府的叛徒。
也就是他,歹毒的让那么多无辜的村民成了没有了神智的毒尸,还让姜二,还有他不知不觉中中了毒。
更是他使毒计让那对状似老实的夫妻偷走了糖宝小姐!
他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明白一些!
所以林光在这个当口不知道哪里聚集出来的力气,趴在地上伸出了手,用力地就抓住了那双脚,或者准确的说,他的手指紧紧地抠住了那双鞋子的鞋面。
喉咙口不断地发出咕噜噜地在用力的声音,他想要仰头去看看这个人是谁!
“你的命还真硬!居然没死,还一路追到这里来了!”
头顶上方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明明也是意外的,可却一点其他的人类的感情也没有一样。
“你,叛徒——把,把小姐还,给我!”
“呵呵!没想到还真有忠仆!你觉得我就是把孩子给你,你现在还有命把她带回去吗?”
林光听着那充满了无情和讥诮味道的声音,心中满是愤怒,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不能如实的体现他心中的愤怒了。
他连抬个头,都十分的困难,根本做不到,更别提反驳他的话。
内心深处,他也不得不绝望的承认,的确,现在就算他们把糖宝小姐摆在他面前,他也是没有能力把她带回去了。
甚至于,他想要把小姐被人抢走了的消息传递回去,都成了奢望。
也许他的生命,就要在这越来越麻痹和痛楚中,离开他的躯体了。
可是这个叛徒是谁,他还,没看到。他不甘心啊!
“你,你是谁?”
林光用尽全力吐出这个问句。
而心底深处,其实没认为这个人会让自己死得瞑目。
但是他错了!
对方很自信——自信他肯定是会死的,也肯定是不会把他的消息送出去的。
或者更嚣张一点的就是,对方压根就不怕他在临死的之前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林光的身体被仰面翻了过来,然后他瞪得如同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终于看清了头顶上方的人的面孔。
而这一看清,他的瞳孔更加放大瞪直了。
竟然会是他!
原来是他!
可是,怎么会是他!
林光真有种他和姜二死得不冤的感慨了!
他就算是死也没想到过这个人会是魔焰。
大公子冷忧寒最信任的几乎寸步不离的小厮魔焰。
“魔——”
林光的口腔和舌头也被强烈的毒素麻痹掉了,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却再也吐不出完整的人名了。
而这个被他看到了面孔,看清了身份的魔焰,却再也没看他一眼,只是轻巧地,不带走一丝尘埃的转身便离开了。
林光神智弥留之际,似乎还听到了糖宝小姐低弱的哭声……
……
……
一夜疾赶,天亮的时候,古悠然一行人居然赶了四百多里。
要知道这个速度就是在白天也都是快的了,别说是晚上了。
古人常说八百里加急,一日千里之类的形容,其实也就只是停留在书面文书上的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
以那个时代的路况和交通基本靠马的基础,八百里是一个很难达到的数字。
可不是古悠然前世生活过的现代,到处都是高速公路,轿跑火车飞机样样都有的年代。
是以,等天亮的时候,众人下马歇息,吃东西,再找了附近路过的路人问清了所在的地方后,倪明泽完全错愕了。
“哇——这里的水镜山了?那岂不是说我们晚上赶了四百里?”
这话一出后,倪小六就开始觉得浑身都酸疼的不像话了。
尤其是屁股、尾椎,还有夹紧马腹的两条大|腿,这会儿更是被这个自己吐出来的数字给激发的一下子抗议了起来了!
唐拓和魏岑他们也有些错愕。
但是很快,唐拓的脸色就又恢复正常了。
暗想着,若非是顾虑着有这么多人随行的话,以阿然的个性,她有远比昨夜这样更疯狂的赶路方式。
自己又不是没体验过。
想当初她为了早一点赶到杭城清河上游,带着他走的那条直线,捷径,那叫一个魔鬼深渊之路,那是人力所能走得吗?
到如今,唐拓回想起那又是绝壁,又是悬崖,又是天堑,又是断流的,后背还忍不住一阵发寒发毛!
对比起来,昨天坐在马上不过是只要稳住身体,跟随着头马一路奔跑的阵势来,这等赶路简直是太舒服了!
冷忧寒也有些怔愣。
也没想到古悠然居然能带着他们走到水镜山来了。
这倒也不怪他自己敏锐性降低,实在是在夜色中,马速一直是很均匀平稳的前行,虽然方向是一度有过拐弯和绕来绕去的,但是他也只认为路本身就是在那的。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古悠然自己在前头领跑的时候,就做了挑选的。
他有些惊疑于那么黑的晚上,可视度极低的状况,古悠然到底是如何判断的方向和路径。
“休息两个时辰,抓紧时间打坐的打坐,浅眠的浅眠,吃东西的吃东西,倪小六,依旧是你负责喂马,两个时辰后,准时出发,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到达五云国。”
“什么?”
倪明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叫声,“开,开什么玩笑,虽然我们这里已经到了水镜山,但是离五云国还是有起码三天的路程的,天黑之前我们怎么可能到得了,飞吗?”
“我说能到,那自然就有我的办法,你只要把马的状况负责好就行!再啰嗦,你就自己留下!”
古悠然一边有些严厉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动作轻柔的把顾希声的身体从马上抱了下来。
老李头此刻飞快地送上来一块大大的干净的床单,直接就铺到了地上。
古悠然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后就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顾希声的身体放到了床单上。
然后就开始了细心温柔的按摩他的手臂和全身,以及双腿的肌肉的动作。
虽然这一个晚上,实际上几乎都是她揽抱着顾郎的身体,没让他真正受到什么震荡,但是他如今昏迷中,古悠然还是生怕他的肌肉会酸疼。
因此一停下来,她就开始先照应起了顾希声的身体。
冷忧寒也走了过来,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块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地图,缓缓地在顾希声身体旁边展了开来。
而此时,邓傲和魏岑唐拓他们三人也凑过了头来。
几人很快就在地图上找到了水镜山的位置。
然后再看向古悠然说的五云国的位置。
除了唐拓心中多少有些数之外,其他三人都有些傻眼。
魏岑更是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地问,“悠然,你,你说我们天黑前要到达五云国?这,这怎么可能啊?”
“水镜山听起来是一座山,可其实是一连串的山脉啊,几乎横贯了大陆上的三个国家,五云国的境内的确有一段地方是和水镜山脉有一点点接壤,但是根本没有路!”
“小六之前的态度虽然不太好,不过他估算的时间却还是比较准确的,我们要从这里去到五云国那边至少三天,这还是一直以昨夜那么快的速度赶路的情况下的结果!”
一边说着,一边魏岑修长的食指,已经在水镜山脉通往五云国的地图上那一条条代表了路的线路上划了过来。
邓傲也皱着眉头看着那地图,不明白古悠然从哪里来的笃定会说出今天天黑前就到达五云国的话来。
要知道严格算起来,从他们昨天住的那个小镇到达原来的杭城清河的标准路线,是有半个月的路程的。
而这条路线无疑是不经过水镜山的。因为一旦走水镜山的话就要多绕三日的路。
可他们昨天晚上却奇迹般的赶了四百里不说,还居然就到了水镜山。
邓傲一开始还以为是古悠然黑夜不小心走岔了路,现在听起来,似乎走这里还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悠然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们这么多人真能飞过去不成?
“悠然,你,真的有办法吗?”
邓傲语气还是比较温柔的,显然是照顾到了古悠然的面子,生怕她觉得下不了台一般。
“嗯!”
古悠然眼睛只扫了一眼那地图,然后就飞快地伸出纤指,在那水镜山脉和五云国之间短促的划了一下!
冷忧寒和魏岑包括邓傲唐拓都看到了。
前三者都沉默的不吭声了。
只有唐拓暗叫一声:他就知道!
还道阿然这喜欢走绝境捷径的毛病没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
不由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打算替师兄师弟们解释!
“古悠然,你来真的?”
冷忧寒终于没忍住扬眉问了一句。
“嗯!”
魏岑他们傻眼了,“悠然,可,可你指的地方没有路啊都是山!我们这些马又不是天马,不长翅膀这,这可怎么走?”
“再说了,我们只是知道我们到了水镜山脉,但是我们具体在山脉的哪一处你知道吗?”
若非纤指一划的那个人是古悠然,若是别人的话,魏岑早就跳脚的大骂神经病了。
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我当然知道,我们在这里!”
古悠然说着,那手指又飞快地在地图上的某一处点了一下,“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