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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不断的有土方和大石头往下砸,他几乎被惊骇的怔愣在了原地不会反应了。
眼见脚下所站的地方开始塌陷,头上大石又几乎要迎面把他砸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或者说已经来不及反应了的纳兰洛,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却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关头,一只手飞快地把他拽拉了过去,应该是沈烈。
缓缓地扶着地上不平的土层和碎石,坐了起来。
除了腰椎的位置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的损伤。
看来他们非常幸运,这样大的地震,几乎应该绝无生还可能的他们,却离奇的没死,只不过被埋在这不知道离地面多深的地下,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的话,迟早也还是要死的。
可不管怎么样,眼前,纳兰洛还是很真诚的看向了沈烈的方向,“谢谢你救了我!”
沈烈没回应,只是鼻音不怎么友善的哼了一声。
“沈烈,我们被埋这里多久了?”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过比你早醒那么一个时辰!”
虽然不想回应纳兰洛,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且他们如此幸运的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同样在地道中的其他的人,可未必有他们这样的幸运。
光想到其他的人可能已经死了,他们两人要是找不到出路,迟早也是要死的,沈烈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气,也没法继续维持下去了。
“纳兰洛,你和顾希声真的确定我姐姐还在地道内的某处吗?”
纳兰洛闻言愣了下,然后就点了点头,“不能说确定,只能说怀疑,但是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那你与我说句真话,你和顾希声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故意把我们所有人的人都引到地下来?不然的话,为什么顾希声一人走一条道,你却非要拉着我走另一条道?”
“沈烈,你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偏离正题吧!哎,看在你在那么危急的关头也没有丢下我自己逃命的份上,我便与你推心置腹一把!”
“我和顾希声的确惺惺相惜,我也看出了他似乎有什么打算没有想说出来,不过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提前串通,然后故意引|诱大家都涉险的情形!”
“你也不想想,你们都是有武功的,我一个普通人要是在这种事情上面耍心眼,第一个死的不就是我吗?你不会以为我高尚到牺牲掉自己的小命,也要帮着顾希声一起算计你们大家吧?”
纳兰洛这话一出,沈烈闷声嗯了一声,已经相信了纳兰洛这些话是真实的。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沈烈的心里就更加忍不住嘀咕起了顾希声。
他到底发现了些什么,所以要重新下这个地底迷宫的地道,要不然的话,他们还在地面上的话,以他们的武功,这场地震就算来的突然,逃生的成功率还是要比在地底大太多的。
现在可好!
“那顾希声他们?”
纳兰洛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除非他们和我们一样,这么走运,所在的那截迷宫地道就塌陷了一大半,还余了一小段,不然的话,怕是凶多吉少了!”
“……”
顿时,两人都有些难受的哽咽静默了。
对于纳兰洛而言,古悠然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了的女子,勉强这些天在一起,算是认识,可绝对谈不上有多么深刻的感情。
但是对于沈烈来说就不同了。
在他心里可是已经把古悠然视作他后半生要相伴的伴侣的。
好不容易才从她那获准松口,得以要了个口头的名分,指望着这次否极泰来后,能修成正果!
可如今这地震突如其来的一来,一切都完了!
沈烈一夕间都有种早知是这样,还不若一开始地震来临后就不逃,直接葬身在了地腹也好过如今这样。
“沈烈,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沈烈闷声回答。
“我也没有!不管怎样,我们先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出去的缝隙!”
纳兰洛虽然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求生的欲|望却没有因此就减退。
可以说,在他的心里,此刻存着的是比沈烈都要强许多的想要活的念头。
“不用白费力气了,在你没醒过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不大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了,最大的缝隙也只够伸一只手进去,有风从那里面吹进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被闷死的原因!”
“不过你若想要借着那点缝隙,就出去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样的妄想!根本不可能!”
沈烈的话一落,纳兰洛就沉默了下,顷刻后,就听他又坚持地问,“那道裂缝口在哪里?”
“纳兰洛,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凭我们赤手空拳,全无一点点工具和食物的情况,完全没可能打通那道裂缝,再从里面钻出去的!”
“你也看到了,这里面现在是一点光都没有,黑乎乎的,也就是说,我们肯定是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除非我们变成穿山甲或者土拨鼠,不然的话,哼哼!”
“沈烈,我知道你因为古悠然的事情,现在对求生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不过假如古悠然她和我们一样侥幸没死呢?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地下,而是在地震来临前已经回到了地面呢?那么这会儿她极有可能是安全的。”“我们没被那么大的地震给活埋死掉,如今难道还要自我放弃生路不成?”
“行了,纳兰书呆子,你就不要说什么鼓劲的话来哄我了,你之前才说姐姐在地下的可能性极大,这会儿又改口了!”
“没错,我的确说可能性极大,那么相对的她活着已经到了地上去可能性也是有的啊!”
“哪里会有这么巧合?”
“为什么就不会有这么巧合呢?”
“你看我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这么大的地震来临,你我处在那样危机四处都是裂缝和断层的地道里,不也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而且除了身上一点点擦伤,我们俩竟然连断胳膊断腿都没有一点,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在特意的优待我们?”
“就算最后的结果我们还是会死,难道在死之前,为可能的活搏一把的勇气你也没有?”
“要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你不如顾希声了!我想要是今天与我一起被埋在了这里的人换了是顾希声的话,他肯定二话没有就想办法找出路了!”
“你——纳兰洛——算了,我知道你在激将我!好吧,你不就是不死心吗?行,跟我来!”
黑暗中,沈烈的手准确的抓住了纳兰洛的手,拉着他往这不大的空间的某一角移动了去。
因为高度的关系,他们不能直立站起,只能弯腰躬身半蹲着往前移动。
“当心撞头,这边特别矮!喏,感觉到了没有,就这里!你自己触摸,就这么大点距离,我们怎么出去?变成苍蝇蚊虫吗?”
把纳兰洛引到了那裂缝边后,沈烈就松开了他的手,自己重新移坐到了另一边相对稍微宽敞点的地方。
留纳兰洛自己一人在那边摸索,他想着应该用不了盏茶功夫,他就该意识到绝望自动放弃的。
不曾想,没多一会儿,纳兰洛就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咦——’声。
“沈烈,我们有救了!”
“什么?纳兰书呆子,你可不要开玩笑!”
闻言,沈烈的心脏也不争气的跳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虽然口中喊着悍不惧死,可真要是有了机会可以把它从绝望中拉拔出来的话,是没人会放弃生的可能的。
沈烈现在就是如此!
“不是开玩笑!沈烈,你过来用点力,掰这边的石头边缘,你看看你能发现什么?”
纳兰洛的声音很认真,这令得黑暗中的沈烈顿时就充满了一股劲,很快就回到了他身边,摸索着挨近到了纳兰洛的手边,然后稍稍运转了些内力,听他的话掰了下去。
感觉还未用尽力道,手中那一角石料,就如同被风化掉的沙子一样在掌心碎开了。
“这,这是风化岩?”
“没错!我们真的很走运,我摸过其他的地方的石头,都是很坚硬的,唯独这个裂缝处的石头,是风化岩,所以比较容易碎开,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缝隙,有风和空气透进来的原因!”
“沈烈,相信我,干吧!我们两人轮流不停歇的挖的话,兴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出去重见天日也不定!”
“这……”
“还迟疑什么,虽然没有吃的,但是我刚刚醒过来所躺的地下,那石头和泥土层都是潮湿的,所以下面肯定是有水的,只要有水,不过就是饿上几天,你一个练武之人都忍不了吗?”
不得不说,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幽闭空间里,纳兰洛这样积极向上的干劲和憧憬,是很能鼓舞人的。
沈烈见他一个书呆子都能这样,他好歹一个练武之人,要是还继续磨磨蹭蹭,迟迟疑疑的,也当真太不男人了。
“好!纳兰洛,我们就搏一把!”
“这样就对了!”
◆◇◆◇◆◇◆◇◆◇◆◇◆◇◇◆流白靓雪◆◇◆◇◆◇◆◇◆◇◆◆◇◆◇◆◇◆
四天后。
当两人终于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从土里钻出来时,彼此都不敢置信,竟然还真熬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刻!
“书呆子,你,好样子!是个男人!”
“沈烈,你也不错!”
“哈哈!我们还活着,哈哈!接下来怎么办?”
“还用问?找吃的啊!我们好不容易从地下捡回一条命,要是出来了,反而饿死了,多冤?”
“说的好!我们去找吃的!”
◆◇◆◇◆◇◆◇◆◇◆◇◆◇◇◆流白靓雪◆◇◆◇◆◇◆◇◆◇◆◆◇◆◇◆◇◆
有人劫后余生共度喜悦,有人在生死边缘痛苦挣扎……
只不过这些离远在千里以外小城的古悠然和唐拓,似乎都已经十分的遥远了。
安家下来已经几天了。
唐拓已经完全把他和古悠然当成了真正的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夫妻过的家居生活!
可能是太过在意和重视古悠然的存在,就算是去小城采购生活里必要的物品,唐拓也一刻也不曾想过把古悠然独自留在这个家里,而是背着她步行几十里的去到城里。
然后买完需要的东西,再背着她,也背着购买的东西回来。
几天下来,几乎所有庄子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在看到他们路过时,打趣一下舍不得老婆离开半步的阿拓。
唐拓每逢庄子里有人开玩笑,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今天晚上。
对于唐拓来说,算是比较紧张和重要的一天。
因为他预备就在今晚,把他和古悠然的夫妻之名给坐实了。
虽然他内心也觉得这么做实在是有失光明磊落,外加极端的趁人之危。
但是,他更加赌不起某一天古悠然恢复了正常后的任何反应。
现在的她乖巧、安静、听话并且温柔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
可一旦她恢复成那个聪明睿智、犀利机敏的古悠然后,她的眼里心里恐怕就只会想起顾希声,或者小四他们,也许都会有沈烈或者邓傲,可绝对不会有他唐拓的。
他等不起了!他要她的眼里也有他!
哪怕不能一辈子,一天也是好的。
前几日,屋子里太简陋了,他自觉不能这么亏待了她,所以每个晚上都只是强捺着欲|火,抱着她睡觉,却什么也不敢做。
可到今天为止不同了。
床上的铺盖寝具,以及日常生活中要给悠然取用的,他都已经悄然的给添购了最好的,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和注意,他都尽可能的用朴素和做旧,给予一定程度的伪装。
为了今晚,他甚至还按捺着激动不已的心跳,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