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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白了就是为了羞怒纳兰洛一番,好让他从此没脸再多在他们面前摆弄清高,自然就更加好以此绝了他万一也恋上古悠然的可能。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纳兰洛竟然性子刚硬如斯。
骨子里竟然完全不容一丝清正之外的瑕疵。
他不过拿这话想捏他一点点把柄而已,就让他决绝到自弃君子与读书人身份的地步。
顾希声无法不自惭是否他过于逼人太甚了。
若是悠然从里头出来,看到纳兰洛变成这样,怕是也不能原谅他吧!
“纳兰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其实以纳兰公子的聪慧,何尝不知道这些话不过是顾希声心胸太小,怕容人,这才行的诡谲小道,你怎么就还当真了?”
“你这般自毁自弃自己,就为这区区几句话,值得吗?”
“你当知道,不管顾希声嘴上如何的说,其实心底是与悠然一般,万分敬佩公子高义的!”
“还请纳兰公子万勿钻了牛角尖,顾希声在此与你赔罪了!”
顾希声这些话,说的万分诚恳,也确实是他心底的话。
纳兰洛有此举动,足证此人当真不是一般清高的书生,而是真正的读书人,他把读书人该有的恪守和君子之德看得高于己身一切。
是以,当他突然间被人点出他自欺欺人之缺,以及已经给‘读书人’这三个字蒙上了污点之后,便再也自弃自己不配再当读书人。
这种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的行为,甚至于会让一些不懂得的人认为很愚蠢。
可顾希声却恍悟了,这是纳兰洛心中不能被污染的净土,是他至高无上的精神信仰。
而他,无意中,竟是毁了这么一个心灵有着至高纯净和追求的人!
顾希声心头的懊恼何足言语形容?
若是可以,他希望他的诚恳道歉和认错,能挽回他的追求,只是,这种几率有多么的小,他已经从平静清明的纳兰洛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他变了!
虽然这种变化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可确确实实,这一秒的纳兰洛和前一秒的纳兰洛相别甚大。
不但顾希声如是觉得,连魏岑都瞠目地看着这样的纳兰洛。
“顾希声,魏岑,你们放开我吧,不用抓着我了,我不会怎么样的。”
纳兰洛一开口,那改变了的感觉就更加令两人觉得明显。
魏岑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扣着他的那只手。
顾希声迟疑了一下后,也放开了。
而白虎从他们松开他的刹那就有些着急地再度扑进了纳兰洛的怀里。
此时,那被硬生生拽掉了头皮和发绺的地方,鲜红的血才缓缓地渗透出来,蜿蜒流淌了下来。
有几缕就从他的两鬓耳根旁边流了下来。
看着令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白虎似乎很是心疼和怜惜纳兰洛的自伤和流血,看到那血淌下来之后,几乎立即它就伸出舌头去舔舐了起来。
而纳兰洛也轻柔地抚摸着白虎身上细短柔软的白毛,半点也不阻止自己这么一个大人,被一只动物这么安慰的行为。
一人一虎,就这么站在栏杆边上,迎着清河河面上吹来的凉风,配着那一头凌乱炸刺的头发,明明很是怪异,却又奇迹般的谐和无比。
这一刻,清雅绝伦如顾希声,高挑帅气如魏岑的光芒,也完全被掩盖了下去。
就像是整艘穿上,整个船栏走廊上,或者整个天地间,此刻入目能见的就只有这一人一虎相应而成的画面。
“纳兰公子?”
魏岑迟疑地叫了一声。
“我挺好!天下大道,非只一条可求索!换条路,换个方式,未必不是出路!你们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纳兰洛没疯!”
他对着魏岑说完,就又看向顾希声,稍稍沉默了下,才又道,“顾希声你也不必内疚惭愧,更无须对我道歉!你本也没做错什么,我还得谢谢你点清了我的迷障,也免得我一再的在自欺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才是我不能容忍的对信仰的亵|渎!”
“今日起,我便当你顾希声是我纳兰洛的挚友!”
说完,他便抱着白虎转身大笑着离开。
间或在大笑中,还高声得有些癫狂地歌着什么“从此……只愿……伴虎生,人生痛快抱虎乐……”之类的。
许多年之后,人们只知道那天下第一夫人的身边,有个博闻天下的抱虎公子,却不知这抱虎的名号,最早就是由此而来的。
“顾希声,他,真的没事吧?”
魏岑有些不确定地问。
其实以他看,纳兰洛这情形哪里像是没事?相反,事情大了!
顾希声摇头看向天际,好一会儿才黯然自责,“这事,是我做错了!娘子出来后,我会与她坦诚的。”
“喂,等等!顾希声,你干嘛呀这是!”
“纳兰洛的事情怎么能怪你呢?我在旁边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你什么都没做啊,不过说了几句话,他自己就——”
“魏岑,你不用说了,你我都知道,有时候左右和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不就取决于几句话吗?”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逃避该我承担的责任!”
“纳兰洛变成这样我是罪魁祸首!”
“呃——顾希声,你也不要这样多想,纳兰洛如今这样子虽然看着有点……嗯奇怪,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不过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也未尝就是坏事情,你急着揽什么责任啊!”
“现在老三还生死未卜,我们眼前面临的焦头烂额的事情还很多呢,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因为这点事情就意志消沉了!”
“我还指望你能在接下来的场面里,与我一起撑牢固这局面呢!”
虽然平时与顾希声是争宠的关系,也有机会恨不得夺了他得到的种种的好。
但是魏岑不至于真的头脑发热的分不清楚什么情况该做什么事。
比之纳兰洛,顾希声的分量在他心中可重要的多了。
怎么说也不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纳兰洛,而舍弃了顾希声。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
魏岑见他眼神还是从容清亮的,总算安心不少,随后看着那还算是毫无动静地房门,又持续烦躁了起来,“顾希声,你说悠然她怎么还不出来,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算是,我们此刻能做的也只有等,万一里面现在正在紧要关头,我们一个不知轻重的闯进去,惊到了娘子的话,情况会更糟糕!”
“这个我也知道,我就是心里慌,所以找你说说话!”
“魏岑,其实你留在这里无济于事,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这里就让我一人守着吧,再不久我想无双他们也该安排好了回转过来了!安全你不用担心!下毒的人不会傻得到现在还留在船上!”
“如今的关键在于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简单的说就是能去给我们做事的人!”
魏岑听的明白,知道他的意思。
微微沉吟了少顷,也有了决断,“行,既然这样,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需要离开半日,我会马上让无双过来听候差遣的,要是,我是说悠然那里,情况不好的话,你必须马上让无双传消息给我!”
顾希声点头,“我会的!”
◆◇◆◇◆◇◆◇◆◇◆◇◆◇◇◆流白靓雪◆◇◆◇◆◇◆◇◆◇◆◆◇◆◇◆◇◆
而此时,房间里。
古悠然和邓傲双双盘坐在了床上,两人的双眸都紧闭着,分明处于入定中。
只不过古悠然是有意识的在入定,邓傲却是无意识的在被动的昏迷和僵硬中。
两人四掌相对,掌心相贴处,赫然是两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一手吸,一手送,竟是在做循环的换血。
完全不是外面的魏岑和顾希声所想的那种,用内力把毒逼迫到一个固定的位置,然后再想办法把毒逼出来的那种。
这实在不是古悠然不愿意那样做,盖因她的内力她知道,虽然短时间内靠着灰雾qun这个逆天大作弊器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厚度。
可要那般大消耗的进行逼毒,还是远远不够的。
人体的血脉四通八达,大大小小的那么多,哪一条只要内力强度达不到,就有可能被残留。
而这个毒性|在短短时间就爆发至此,可见烈性。
真要逼,也来不及了。
还不如干脆进行换血。
正好从脉象上看,这种毒素主要的运行方式就是血液运行。
也就是说它只是沿着血脉运行的路径,把毒素运送到身体的各部位,最后到达心脏然后造成中毒的人死亡。
虽然爆发的强烈,却不是那种一入体就立即浸入筋骨肌肉的那种顽固毒素。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漏洞,使得古悠然在最短时间内就决定用自己的血换走邓傲体内的毒血。
至于血型合不合适这个问题,她压根就不去考虑了。
反正灰雾qun不是说过了吗?
绝对不会让她非自然死亡的。
既然这样,她干脆也不先唤醒灰雾qun,而是利落的就决定先开始换血,省得她一唤醒灰雾qun要它们救邓傲,就给她来个什么没有权限,不能救治宿体之外的生命体之类的P话!
顾希声的情毒合欢那是属于没办法了,先斩后奏估计也没用。
可邓傲这个却绝对是小case,应该容易被解决的。
这也是古悠然敢于先这么做的底气所在之一。
自然,万一要是灰雾qun真的临时说没办法,或者当真执着于权限之类的就是不救她的话,古悠然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
做都做了,她一贯的不后悔的。
而事实证明,金庸大师曾经写的掌对掌的换血的做法,并非异想天开。
有了这个内力这个东西,还真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一开始因为操作不当,很是流了不少的冤枉血,不过好在古悠然很快的就摸到了其中的诀窍。
又加之邓傲因为中毒昏迷,完全没有知觉和反射|神经,更加谈不上身体的抗拒,也就让古悠然这一吸一推间,操作的越加顺畅了。
灰雾qun虽然未经唤醒,能力有限,不过保护宿主的本能还是有的。
毒血刚甫一入她的右掌血脉内,古悠然就感觉到了手臂一股温温的、麻麻的感觉就生了出来。
本来有些晕眩的头脑立时为之一清。
有用!有效!
这令得古悠然精神为之一振,更加坚定了就这样做的方式。
逼毒需要自己去检查所有的血脉筋络有没有通达到。
换血就不同了。
因为血液自有它自己运行的方式和循环的路径,她右掌只要不断地吸取邓傲的血液,其他的毒血自然会循着她的吸力的位置,蜂拥而至。
而左掌她再运用推力,把自己新鲜干净无毒的血液输送进去。
形成一个循环。
进和出都只有一个口子,那么只要循环的次数多几圈,自然就能把邓傲体内所有有毒的血都换个干净。
固然,这些是理论上成立的。
实际过程中,未必就能百分百实现意图。
要是换个人的话,肯定不敢做这样大胆的决定,毕竟内力这东西一个人不够,第二个人可以接着再来叠加。
可一旦换血,中途可没说可以换人的。
一旦停下,那就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半个时辰后,也就是门外纳兰洛癫狂,自虐自残的当口,屋内床上的古悠然也到了紧要关头。
体内毒血的进入太多太急,属于灰雾qun休眠时期所拥有的本能的保护力已经不够了。
古悠然也知道是时候唤醒灰雾qun们了,不然可就真的乐子完大了,要把自己玩死掉的。
接连三声在脑海里紧急呼唤。
那团火焰形状的灰雾顿时就在脑海深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