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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下棋吧。”她已经下得有些手抽筯了。
托他的福,她的棋艺是越来越好了。与他对奕着,艾芊芊打着哈欠,想着他什么时候会走呢。
好不容易对完一盘,他以为他会走,谁知他说再来。
……她忍。
两盘,他竟然还不走,她就火大了,“喂,你不睡,我还得睡呢,你到底下完没?”
“皇后,今天初一。”
“初一又怎么样?”难不成下棋还得挑日子?
司马杰昊落上一枚棋子,抬眼看了看她,“初一,朕得就寝在未央宫啊。”
“……”她嘴角抽了抽,“你为什么不早说?”奇怪了,怎么连小草也没有提醒她今天是初一?
“说不说都一样,不是么?”司马杰昊看她,“该你了。”
“反正我们的一夜就只能是对奕,不是么?”
本宫不是你的棋子10
“反正我们的一夜就只能是对奕,不是么?”
“知道就好。”哼哼。
“朕觉得这样的确挺无趣的,可你又不来紫辰殿……”
“该你了。”她提醒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既然是初一,她也只能打起精神陪他下棋。
杯催,初一十五已经沦为下棋之夜了……
………………
皇家很少举行什么宴席,大致是秉着节俭的美德吧。
但有些宴席是必须得操办的。
冬至
冬至这个节气对大周来说很是看重,所以,在来临前一些日子,太后就已经招了艾芊芊去慈安宫交待。
艾芊芊身为皇后,当然得张罗这些节气的赏赐发放。
对大臣开放的宴席就由礼部操办,但后宫这里,就得由艾芊芊全程操办。
这事可要将她累得够呛了。
单是后宫妃嫔人选就已达百几号人,这还不算那些没宠幸的。
这过冬就过冬吧,谁跑出来规定要大家团圆着过啊?
盯着手上的名单,艾芊芊觉得这皇后当得实在是累人。
“小草,太后又说要节俭,可这规距又说,上了五品的妃嫔要发对应的新衣新饰。”这还不是过年呢,要是过年,不更得累死人?
“皇后娘娘,那怎么办?”对于这些,小草当然是比艾芊芊还要不懂。
将名册往旁边一放,艾芊芊翻白眼,“本宫也不知道。”这东西要是发放得少了,人家宫妃有意见。
发放得多了,太后不欢喜。
唉唉。
一会,她又重新拾起册本,认命地干起活来,嘴里还念叨着,“美人新衣一套,首饰选一……”
“皇后娘娘,怜美人去了。”雅婷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来。
怜美人之死1
“皇后娘娘,怜美人去了。”雅婷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来。
艾芊芊还在念叨着呢,一时间没听明白,还不怎么在乎地接口,“哦,去哪了?”
“皇后娘娘,怜美人死了啊。”雅婷被她问得一愣,又改用更通俗的字眼回禀。
“……”艾芊芊手中的册子落在桌子上,她不敢置信地抬眼,“你说什么?”
雅婷垂眼,“刚去的。”
“怎么会突然间……死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是么?
艾芊芊完全接受不了这突来的变卦,怎么可能,秦怜淑就突然死了?
“皇后娘娘。”小草见她如此失神,担忧唤了一句。
“小草,摆驾锦华宫。”
她站了起来,然后又对雅婷道,“雅婷,你也跟来,跟本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后宫死人,实属平常,何况死的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美人,那就更加的没什么人在乎了。
自从出了珍容那单事,珍容是步步高升,冠宠后宫,那火热的趋势都快压过安珍淑了。
而反观秦怜淑,不仅被贬为美人,且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圣颜了。
艾芊芊赶到锦华宫的时候,愣了愣。
看着眼前突然多出一道围墙,她问道,“小草,这锦华宫之前是不是没有这道围墙的?”
主殿与偏殿虽然有点点距离,但都是相通的。
而如今,这道围墙却将主殿与偏殿彻底隔绝,且建的位置是偏殿的边上,硬生生的将偏殿的空间变得更加的窄小。
“好像是没有。”小草也不怎么确定。
秦怜淑安静的平躺在床上。身边只有一名宫女,此时那名宫女在伤心的啜泣着。
美人,只有一名宫女,容华有两名,此时,艾芊芊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
怜美人之死2
美人,只有一名宫女,容华有两名,此时,艾芊芊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
“怜美人,怎么会……死的?”她问着地上哭泣的那名宫女。
欲上前,却被小草拉住,“皇后娘娘,不可。”
死人晦气。
“皇后娘娘……怜美人她……她是病死的。”宫女哭着。
艾芊芊挥开小草拉住的手,上前,“什么病?”
“起初怜美人只是得了风寒,可是……”宫女泪流着,“一直都没有太医过来诊治。所以,拖着拖着就……”
艾芊芊知道,这古代,一点风寒,的确是可以致命的。可是,她瞪着宫女,“为什么不请太医?”
“不是不请,是太医太忙,过不来。”
“好笑,太医院那么多人,本宫就不信没有一个太医有空的。”艾芊芊简直要被气得吐血。
宫女被她说得欲言又止。
“你隐瞒了什么?”
“姐姐。”珍容从外面走来,脸上露着动容而哀伤的表情,“怜淑妹妹怎么就这么的去了啊。”
说着,她眼角便溢出了几滴泪水,让人动容。
艾芊芊这些日子觉得珍容这人其实不错的,只不过立场对立而已,见她如此落泪,一时间也没有说她什么。
而是看向那名宫女,“你刚才想说什么?”
宫女抬眼看了看艾芊芊,又看了看珍容,“奴婢……奴婢没有想说什么?”
“你家主子都生病了,你却任由她由小病而恶化致死,该当何罪?”
艾芊芊严厉地开口教训,宫女被吓到了,“皇后娘娘饶命,事情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那你说,关谁的事。”她就不信,这太医院的人就真的这么忙。
宫女凄惨着泪流,“此事只能是怜主子她命簿,自从怜主子失宠后,别说太医院的人不将她看在眼里,就连是其他下面的宫女亦对怜主子她……”
怜美人之死3
宫女凄惨着泪流,“此事只能是怜主子她命簿,自从怜主子失宠后,别说太医院的人不将她看在眼里,就连是其他下面的宫女亦对怜主子她……”
珍容拭了拭眼角的泪珠,视线停留在床上死去的秦怜淑身上。
暗下冷哼一声。
听到宫女的话,艾芊芊眉头便紧皱了起来,后宫人多,畏高踩低也是正常现像,可是这里是锦华宫啊。
又不是不受宠的偏僻宫殿。
想到此,她便不由得看向珍容,“珍妃,怜美人生病一事你不知道么?”
珍容将泪珠拭干,叹气,“臣妾只知道她不小心染了风寒,可是的确不知道她病得如此严重。”
说罢,她直视着艾芊芊,“臣妾与怜妹妹之前就有些磨擦,所以也不喜欢来她这讨不爽,也就忽略了,臣妾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珍容说得诚恳,艾芊芊看不出半点的破绽。
宫女依旧流泪,有些话活人不该说的,就得死忍着了。
艾芊芊再度看了床上的怜美人一眼,叹气,“厚葬吧。”
生生死死,其实真的只是一眨眼的事。
走出偏殿,珍容跟了出来,小声地搭了句,“姐姐,厚葬得四品以上的宫妃才有资格。”
艾芊芊顿住脚步,“四品以下呢?”
“只能随意地在宫外埋了。”小草在旁低语说道。
艾芊芊忽地就觉得这心里堵得慌。
脑海里似乎还清晰地回放着,选秀的那一日,她与秦怜淑相对走来的情景。
而如此,只不过是短短几月,她却已是香消玉损。
这后宫,争的不止是生前的宠,原来也是死后的穴啊。
“那就让人在宫外为她厚葬吧。”叹气,艾芊芊觉得这气呼得也不顺畅。
如你所愿了,皇上1
“那就让人在宫外为她厚葬吧。”叹气,艾芊芊觉得这气呼得也不顺畅。
自己没有权力让一个小小的美人厚葬,太后也不会同意,而司马杰昊……更加不会同意。
她突然觉得秦怜淑好悲哀。
这样的争着上位,得到了司马杰昊的宠,又失去了他的宠,最后却是连死后宫也没有给她一个地……
这到底为了什么呢。
从锦华宫离开,艾芊芊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脸色也有些沉。
小草跟雅婷跟在她的后面,也不敢吱声,她们知道皇后这会心情难过,虽然她们不明白,她到底难过什么。
秦怜淑在外人看来,与皇后很熟,但小草却是知道,其实也就只是普通交情。
入宫的时候,还是凉凉的秋初,而如今,已是冬至来临。
艾芊芊站在长廊处,看着远方,沉思着什么。
司马杰昊从另一边走来,秦怜淑之死,他已经知道了。
这后宫,生生死死他早已看淡,每年都会死上一些人,然后不久又会入来一批新人……
只是,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艾芊芊如此沉重的脸色,挥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退下,他站在她的旁边。
艾芊芊早就知道他来了,只是她就是不想理他。
说白了,这后宫所有的恩恩怨怨不都是因为他而起么?
冷风吹刮在脸上,有些生疼,她却任由冷风这样扑面而来,不做任何的遮挡。
司马杰昊眉头皱了皱了,“皇后,外面风冷……”
“秦怜淑死了。”她打断他的话,轻轻地开口。
“……嗯。”他的回应很无关紧要,不痛不氧,这样的态度却让艾芊芊生生寒了心,侧眼看他,“秦怜淑死了。”
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这么的冷静?
如你所愿了,皇上2
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这么的冷静?
秦怜淑是他的女人,不是么?
曾经也受宠过不是么?
他可还记得,那一日,他挑着人家的下巴,赞美人家的名字?
可还记得,要破格的要人家去侍寝?
看着她生气的眼神,司马杰昊仍旧是平静无比,“朕知道。”
“知道……呵,知道你就是这样的表情吗?”他知道,知道却是如此的冷静无情,是该赞他神情不露于色,还是该说他冷血?
司马杰昊感受着她的生气,却是十分的无辜反问,“那么;你想朕露出怎样的表情?”
很抱歉,他的感情色彩并不是那么的丰富。
在他的心里,于他来说,排第一的是大周,其次是自己,再其次才是别人。
而至于秦怜淑,后宫有多少女人?
他不可能一一都放在心上。
他不是滥情的人,但他的位置却让他不得不‘滥’,那么他只滥,不情,这样也错么?
她想他露点出怎么样的表情?是她想吗?真的是好好笑。
艾芊芊嘴角露出讽笑,“我怎么知道你,司马杰昊,这后宫的女人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艾芊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的难过和冲动。
她跟秦怜淑并不交好,确切地说,她与这个后宫的所有女人都保持着距离。
因为她一直觉得,她们是司马杰昊的女人,而她不是。
司马杰昊移开望她的视线,抬眼望天,良久才答她的话,“朕以为你懂。”
毕竟她那么聪明,很多东西都猜到也猜中了,不是么?
“抱歉,我跟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熟。”艾芊芊讽刺的开口,转身想离开,却被司马杰昊抓住,“你在失望什么?”
如你所愿了,皇上3
“抱歉,我跟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熟。”艾芊芊讽刺的开口,转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