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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元后道是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样吧,虽然是你姑母,她总要嫁人的,那么个天真的丫头,到时候你多哄哄就行了,记得手段高明一点,不要让人挑了错,那些个史官个个风骨的要命!”
这月季枝长的不错,待会要找大总管问问是谁打理的,定要好好打赏才是,我在他们对面呆了这么久没有认出我来,真不知是他们眼睛太瞎了,还是我个子太矮了。
眼看着他们渐渐走远了,我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掐下了一朵含苞的月季,鲜艳的朱红色浓厚似血,我抬手将它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捋掉,很快石板上便洒了一地。
真不知我二侄子是不是学杂耍的,变脸技术高超一流,我大哥在世时,瞧见我还经常“姑姑长姑姑短的!”,这我大哥刚腿一蹬,我的称呼就变成了“死丫头片子!”
啧啧啧,真不是个东西。
阿桃一路过来,急匆匆的道:“公主你去哪里了,急死奴婢了!”
我抬着脸,有些委屈的道:“月季上有刺,你看都流血了!”说着,我伸出了手,掌心被月季的茎藤给划了一道,立刻,血珠渗了出来,就像刚刚的月季一般,艳红的刺眼。
阿桃捧着我的手,脸上全是焦急,出口怒声道:“回头让大总管派人砍了那几株该死的月季!”
说着,她牵着我的手道:“公主,奴婢这就派人让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一趟。”
我回头看着那几株可怜的月季,它们兀自开的茂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自己的下场是什么,走在路上,我愉悦的想,阿桃说的对,惹到我的人都该死。
奉先殿僧人的吟诵声很快随着穿越云层的艳阳一般,瞬间倾泻到整个皇城,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那声声令人心酸的梵音中。鼓声厚重,就像时间的年轮般,六岁那年,我听过一次,时隔七年,这样悲伤而令人绝望的吟唱声又穿入我的耳膜。
时间过得太久了,尤其像我这种不爱说话偏用意识流来看待世界的人。
远处巍峨高山上那苍翠的树林丛丛,山脚下从平地拔起的肃穆庄严的皇陵在晨曦的光辉中格外的高大。
母后葬在那里,父皇葬在那里,大哥也要去那里,母后说,在她的身边留了一个小陵墓,那是我的最终归处。她说,如果有下辈子,宸安宝贝也要做我的女儿。
呵呵,可是现在,你们都留下了我一个。
踏上万春亭,迎面匆匆走来一个人影,阿桃一个福身:“奴婢拜见大殿下!”
我抬头,我大侄子似乎也才意识到我,他理了理衣袖,弯着腰:“姑姑,这么早是要去哪里?”
我将视线略过我侄子,瞄到他的身后,瞧见一个青衣小厮,出口就问:“大殿下的小厮阿童呢,换人了么?”
赵宁佑实在没有料到我眼睛会这么尖,面上一愣刚准备开口,便见他身旁的青衣小厮弓着腰恭敬道:“回禀公主,奴才是大殿下书房里头的人,贱名阿明。”
赵宁佑很快弯了唇轻声笑道:“姑姑对侄儿的小厮这么上心,早知道应该打发了去你那边!”
万春亭的视角不错,天镜湖上的太阳直直朝着亭子的桅杆内照了过来,细碎的金色的阳光洒在赵宁佑的白色孝衣上,像是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尚服局的那些宫女们真是偏心,给皇子们做的孝衣极其精细,照理说这孝服本就是穿不出品质的衣服,可套在我大侄子身上,不长不短,宽大的衣袖在抬手间平添了几分风流潇洒,腰间的玉带微垂,也是极其的风流倜傥。更不用说这张脸了,平心而论,我大哥的几个儿子里面,就是大侄子长得最为标志了,目如朗星,长身玉立。
大侄子他娘青贵妃也是极美的,要不怎么将我大哥迷得团团转呢,一下子就生出个大儿子出来。
站得太久,身体有些僵硬,我动了动身子,宽大的孝服在我身上略显的有些累赘,我不理会刚刚赵宁佑打趣我的话,只是偏过头问他,“宁佑今日还去奉先殿么?”
“不去了,按照祖规今日是太子殿下守灵,我等只能在各自的寝宫诵经念读。”赵宁佑抬起头,目光看着天镜湖面高高耸立的荷叶。
鉴于大侄子的外貌甚是符合我的审美观,我决定将他昨日埋汰我的话统统丢到脑后,仰着头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呆呆的问:“那宁佑想不想今日去守灵?”
阿桃吓了一跳,捂着我的嘴巴轻声道:“公主,这话不能乱说,你让殿下怎么回答。”
我的眼睛还在注视赵宁佑的脸,他的每个表情我都不放过,直到看见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又转回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轻声回了一句:“姑姑,你说呢!”
我在心中冷笑,我说?也是想的吧,这天下又有几个人会像你那中看不中用的爹一样,到手的东西都不要。
我仰头继续装痴傻,摇了摇头开口道:“宁佑你的想法,姑姑怎么会知道呢!”
赵宁佑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弯了唇角,随即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我的手上,鲜血已经从掌心中渗出沾染了手背上。
“这是怎么弄的?”赵宁佑的眉间忽然紧皱,温润的口气也瞬间变得有些凶煞。
阿桃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公主的手是被月季给划到的,奴婢正要带着公主去找太医。”
我摊了摊手,不过是个小伤而已,用的着这般大惊小怪?
赵宁佑一把夺过我的手,用力的将我的五指扳开,手里动作着还抬头对我说:“姑姑,痛就叫出来!”
呵呵,大侄子,你知不知道对女人说这句话太过浪荡了!显然,我的大侄子比我纯洁,他仍然专心致志的细细查看着我的伤口,知道发现刺入血肉中那跟暗刺,锁紧眉,闷声拔掉。
至始至终我没有出一声叫喊,沉默着看着手中的皮肉翻飞,越来越多的鲜血流了出来,那种刺目的红,温热的液体让我的心情仿佛在不着陆的水上飘荡着。
赵宁佑从袖口抽出了帕子,手法极其熟练的给我包扎了起来,并嘱咐阿桃道:“太医就不用看了,记得不要沾了水!”
我大侄子真是孝顺,比二侄子强多了,我瞧着这蝴蝶结打的真好看,赵宁佑的卫生习惯真好,到哪都随身带着帕子,我转着手欣赏了几番,等等。。。。。。
这帕子怎么瞧着有点熟悉,我低下了头又凑近看了看,直到看见那分外熟悉的竹子,赵宁佑似乎知道我在疑惑什么,他随口道了一句:“姑姑别看了,这正是昨日给你擦鼻涕的那一条!”
顿时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恨不得立马解了这个肮脏的东西。
赵宁佑却阻止了我的动作,“帕子是干净的,昨日我捡了回去,小宫女洗了足足十遍,姑姑,随手乱扔东西的习惯可不好。”
我抬着手,将手藏在身后,抬着头装无辜的看着他,哼,捡垃圾的习惯也不好!
第4章 深井冰口口口四
中午的膳食又没有肉!
真烦人,我丢了筷子!丧礼期间不让吃肉是谁规定的!一桌子草让我怎么吃?!
伺候我用膳的小宫女看见我丢筷子的动作唯唯诺诺的上前:“公主,这菜肴可是不合你口味?公主想吃什么,奴婢让御膳房的人重新做!”
重新做?我想吃肉也做的出来么!就会逗我开心。
我低下头,又扫了一眼那绿茬茬的草,心情凄苦的道:“想着大哥明日就下葬了,我吃不下!”
小宫女似乎也被我感动了,她吩咐下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跪着地上道:“公主真是心善,公主吃不下,奴婢今日也陪公主戒食一日!”
眼看着一盘盘草和点心都被撤了下去,我心中气极,喂喂!!谁说要斋戒一日的啊!劳资只是这顿吃不下去啊!
我扫了地上那个小宫女一眼,管你呢,你饿一天吧,待会让阿桃给我偷偷找肉吃。
奉先殿的梵音还在持续,乾清宫的太监跑来跪在宝华殿的门口道:“长公主,皇后娘娘派人请公主去趟乾清宫。”
“什么事?”我皱了眉头。
“娘娘召集了大臣说是要商量太子继位的事情。”小太监抬头讨好的回答道。
我喝了一口热茶,应了一声“知道了!”,阿桃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锭小碎银给打赏给他,小太监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道了一声“长公主万福”便眉开眼笑的走了。
二侄子真是心急啊!
我这么想着,就着宫婢们迎面舒展开的素色宫服,伸出手任由她们套了上去。穿戴完毕,阿桃想了想,又在我的腰间系了一条绣满玉石的腰带,看着铜镜中臃肿的小矮子,我都睁不开眼。
我擦咧,这衣服真尼玛重,我吃力的迈步走在宫道上,宫人垂着手给我开道,乾清殿离宝华殿有些远,下回去得整一顶好看的轿子才行。
矮子的腿真短,通常我走两步,前头的、后头的宫人才小迈了一步,那姿势真滑稽。
我忍着笑终于走到了乾清殿门口,门口的小太监甩着拂尘,高声长喊:“长公主到!”
在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吆喝声中,我挺直了腰板在众人迎接的目光中从殿堂中间的大道一步一步的走上正殿中间的高座上。
事实上从殿堂中央走过去的姿态炒鸡贵气有木有,唯一让我不爽的就是众人的目光不是仰视,而是俯视,愣是让我有一种滑稽的看吉祥物的感觉,就因为这样导致我坐上了台阶上的主座也极其的不开心。
主座的椅子真尼玛高,我小身板都坐不上去,来来回回滑下来好几次。该死!即使下面沉寂得跟死人一样,我也知道那帮混蛋肯定在笑话我!
终于,身旁的小宫女给我打了把手,我终于坐上去了,双腿悬空着,心中阴沉。当然,我脸上永远是带着一张带着天真懵懂的面具。
众人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包括早上在后花园想着把我嫁到偏远寒冷之地的敏元后和二侄子。
敏元后虽然贵为皇后,按道理,我还得称她为皇嫂,但赵氏国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外姓女子即使身份再尊贵也不能越过赵家血脉,即使今天坐在这坐上的是个赵傻子,底下的众人照样要虔诚的磕头。
哈哈哈!我想仰头长笑,天下是我赵家的,林家的人想染指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敏元后本姓林,其兄长林昌任职京中都察院左督御史,官从一品,自林阁老退出京中文阁,一直在京中任文官。
我扫了一眼,林家的一帮正靠着敏元后站成了一排。
前来拜见的大臣门,每一个我都一一扫过,熟脸太多,着实是我记忆太好了。想当年,母后抱着我坐在她的膝上在正殿帘幕后的案榻上听政,我就稀稀拉拉的记住了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
在身后给我掌扇的宫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体贴的从后殿的茶水间给我端上了一杯热茶和点心。
敏元后忍不住开口了,“长公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去世弥久,这天下还是要有君主,我们再伤痛,也要早日定下国君,以免朝中无主,天下民心不稳。”
这一番话委实说的诚恳,我大哥就七个孩子,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能够格当皇帝的就是老大老二老三。
大侄子赵宁佑一向镇定无比,坐在椅座上身子挺的修长,玉手掀着茶盖不知道在想什么;二侄子一向眼睛盯了天,瘫坐在椅背上,跟个无骨虫一般,真是恨不得让人上去抽一棍子才好;三侄子就着实可爱了,想到他,我觉得我眼睛都要笑眯开了。
老大和老二同年,老三只比我单单大了两岁,我宫里头博古架上的那些泥雀儿和小弹弓都是三侄子孝敬我的。
正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