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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就要下去,我说了,不会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海愿嘟起嘴来,瞪了回去,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凭什么她是姐姐,可其实什么都要听他的?
难道就是因为蓝子寒的力气更大,也更霸道吗?如果一定要这样赌气,她也可以瞪眼睛、不讲理;两个人都执拗,比的是强势,不是眼睛大;况且,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瞪眼睛的区别也不会很大的。
“放开她。”钟离域的暴喝声传来,接着就是一纵身,企图从营门跃进来。以钟离域的轻功,即使受伤了,这一道木栅栏门还是拦不住他的。
“乐儿。”蓝子寒对着空中盘旋的大鹏鸟叫了一声,那只巨大的鸟马上会意,趁着钟离域轻身跃起的时候猛扑了上来,双翅鼓起劲风,一对钢构般的利爪也向钟离域抓来。
而钟离域的身形跃起,无处着力,也没有鸟儿的翅膀可以拍打着躲开,眼看着就要把自己往那大鹏鸟的爪子上撞过去,幸好身后的夜也轻身跃起,抓着钟离域转了个身,才躲开了那一爪。
“你再行凶,我就不客气了。”海愿说完,没有等蓝子寒再行凶,就一口咬了下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狠狠的咬着。
海愿真是急了,不然真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这真不是她的性格,但既然做了,就做到底,海愿咬着蓝子寒肩膀上的一层皮肉,居然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放不放开我?”
“皇姐只管咬着别松开,子寒不放。而且你们只有半炷香的时间,皇姐的嘴这样占用着,想说话也真是艰难。”蓝子寒微微一笑,好像海愿咬的不是他,又或是他一点都不疼似的,但那腹黑恶毒的语言真是让海愿甘拜下风了。
动手吧,海愿没有蓝子寒那样的天生神力;动口吧,貌似咬的没有多狠,说的话也没他给力。海愿现在怀疑,自己和蓝子寒只是凑巧脸蛋长的一样而已,根本不可能是双胞胎,不然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好吧,就这么说。”海愿放开了蓝子寒,妥协了一下,随即向着钟离域喊道:“域,你听我说,刚刚那个守将交给你的是缓解蛊毒疼痛的方法,你一定要照着做。另外,别担心我,他是我弟弟,会好好照顾我的,你就当我是回娘家看看。过阵子就会回来的,我心里有你和念儿,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海愿,你……你是什么意思?”钟离域在地上站稳了脚步,还准备向里冲,如果夜可以对付那只大鹏鸟,他还是可以进去救海愿的。只是海愿的话让他一惊,以为海愿要放弃自己了。
“傻瓜,别说我笨,你更笨。我的意思很明确了,我回娘家住几天而已,你保重自己,等我回来。”海愿一笑,笑的很美、很艳,但眼底也有着凄凉和漠然,这一个“等”字,带着多少的期望和眷恋啊。只是又太过漫长,谁也不会知道,身边这个霸道的将自己禁锢在怀里的男人,会要多长时间才会将自己放开。
而且,海愿更担心钟离域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现在他身上又中了那什么情蛊,这一切又都是因为自己,为什么他就要忍受那么多的痛呢。
“海愿……”钟离域的手紧握成拳,手里攥着的是刚刚一个蓝桐国的守将递上来的信签,他还没有看,但他不希望那就是用海愿换来的,没有海愿,他宁死。
“傻瓜,不许胡思乱想,我真的会回来,为了念儿也会回来啊!你只要保重自己就好,知道吗?”海愿向钟离域招了招手,很是不舍,但又无奈。她知道钟离域可以闯进来,但蓝子寒也非善类,况且钟离域身上有伤啊!
“皇姐明天一早就和我回大都了。”蓝子寒说的有些得意洋洋的,将怀里的海愿又抱紧了几分,低头对海愿说道:“皇姐,时间到了,我们回去。”
“哼。”海愿负气的将头一扭,却是扭向了钟离域的方向,看到他紧握着双拳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又挤了挤眼睛,努力的俏皮一笑。
钟离域看着海愿飘过来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但又咬了咬牙,回了海愿一个安心的笑容。他明白海愿的苦心了,既然她犯险,将自己送到了蓝子寒身边,就只换回这么一个给自己解除痛苦的法子,自己就不能让海愿白白的牺牲。
若是一时莽撞的冲击去,或许两败俱伤,或许也连累了海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不是懦弱,而是筹划。就像是之前自己苦心筹划了七年、隐忍了七年一样,海愿的付出不能白费,自己可以救人,却不是去抢人,所以不能太过急躁了。
“夜,我们回去。”向着身边的夜说了一句,钟离域转身上了踏雪,只是却难以把视线从海愿的身上移开,总是想要再多看她一眼。
而看到钟离域上马,蓝子寒更加得意起来,在他认为,自己已经是打败了那个家伙,胜利的赢得了皇姐了。于是很潇洒的抱着海愿转身,向着他那间华丽的帐篷走去。他就是很坏心眼的要让钟离域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将皇姐抱走。
海愿从蓝子寒的颈间探出头来,伸出小手又挥了挥,钟离域向着海愿遥遥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拉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飞快的离去了。
他要马上赶回去,找穆子羽去查查这蛊毒的由来和方法,只有把这身上发作的时候可以要命的蛊毒除去了,他才更有胜算可以安全的将海愿接回来。
一直被蓝子寒抱回了帐篷,海愿都是负气不说话,而且都不看他一眼,一张小脸始终和他保持反方向的。
“皇姐,要不要吃晚饭?”蓝子寒将海愿轻轻放下,柔声的问着。既然那个家伙走开了,皇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他可要好好照顾才行。
“……”海愿不回答,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呢?而且海愿发现,这个蓝子寒的霸道和孩子气比当初的钟离域更厉害。起码那时候钟离域还有点道理可讲,而现在这个就完全是软硬不吃,换句话说,蓝子寒那叫“死猪不怕开水烫”,随着你发脾气,他就是自己随着自己的心思来。
“皇姐,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步吧,我的马也奔的很快的。”蓝子寒说完,弯腰又去抱海愿,海愿自然不愿意,迈步要躲躲,不过她身子矮、腿短,而且根本没有蓝子寒那样的轻功,所以很不幸的一步迈完,才伸出一只左脚,右脚还没来得及跟上,就直接给抱了个满怀。
“哼!”海愿知道自己再如何反对无效,所以干脆由着他抱,反正自己是姐姐,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没有想歪歪就好。
蓝子寒抱着海愿出了帐篷,就吩咐人备马。海愿还是不吭气,用沉默当作最厉害的武器,来进行着坚决的抵抗。
有人很快将蓝子寒的马牵过来了,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一身白色的毛白的发亮,鬃毛和尾巴都是长长的,异常的神骏。让海愿忍不住瞟了一眼蓝子寒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就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白马王子。
海愿相信,如果蓝子寒穿上中世纪欧洲的宫廷夹克,身上缀满金色流苏的那种,再骑上这匹白马,真的就是一位最俊美的王子了。可是现在,哼……海愿知道这是个黑心的坏蛋王子。
“皇姐,我的马跑的很快,你要将我抓紧了才行哦。”蓝子寒妖孽一笑,美的好像有千万朵桃花在他身后绽开,形成了一个艳丽的背景墙,将他的美衬托的更极致了。
海愿被晃了眼,索性又转开头,继续无视他的美,把他当纯净空气好了。
蓝子寒又笑,这次海愿没有看到,其实他的笑容里有那么点算计的味道。然后将海愿放在马背上,他自己翻身而上,做到了海愿的身后,一双手臂环过了海愿的腰肢,将她护在胸前,拉动了缰绳,喊了一声“驾”!
那匹神骏的白马马上就跑动起来,有人拉开了营门,那白马就直冲出去,向着蓝桐国军营后面的那一片茫茫的空地奔驰而去。
夕阳的余辉下,那匹骏马飞快的奔驰着,长长的马尾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速度虽快,看却异常的平稳,海愿在马背上只感觉到气流在耳边形成了呼啸的风声,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但却没有十分的颠簸。
而因为是一片空旷,没有参照物的情况还,海愿看不到飞快倒退的景物,却能感觉看向地面的时候有些晕,那就应该是很快的速度了吧。
“皇姐,我的喜儿很快吧?”蓝子寒的声音在海愿的耳边响起,很近很近,甚至说话的时候嘴唇会触到海愿的耳垂,有点麻麻的、痒痒的感觉。
海愿把头又向另一边转过去,她才不要理他,也不会回答他,快就快、慢就慢,跟我啥关系?我不爱搭理你,就不出声。
“皇姐,这样的高度,这样的速度,如果摔下去了,会不会粉身碎骨?”蓝子寒的声音又传来,这次没有那么近了,因为海愿躲开之后,他果然没有再凑过来,但这句话出口,威胁意思明显。
“……”海愿的小脖子一梗,有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感觉。知道他会杀人,那要杀就杀吧,自己决不妥协。
“皇姐,那子寒松手了。”蓝子寒说完,手里的缰绳放松了,双脚又狠狠的踢了一下马腹,当马又突然加速的时候,蓝子寒真的放开了刚刚环过海愿腰肢的手臂,甚至连缰绳都放开了,只凭着腰力和双腿的力量夹住马鞍、踩紧了马镫。
海愿知道蓝子寒是威胁自己,只是威胁不代表实践,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放开手,而且是在马加速的时候放开了手,这样一来,海愿的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而且没有了蓝子寒的依托和手臂的围护,整个人先是被劲风吹了一个趔趄,随即就一头向着地上栽了下去。
“啊!”海愿尖叫了一声,看着地面飞快的移动,同时自己也和地面越来越近,本来只是一瞬间就可以落地,但这个过程此时又是异常的缓慢,这或许就是人将死之前最后的感触和挣扎。
“不怕死”三个字谁都会说,而且可以说的大义凛然、豪气冲天,但当你真正和死亡贴近的时候,当你瞬间就要粉身碎骨的时候,那种恐惧是由心而生的,是不受你的思想和大脑来控制的。
所以,海愿的尖叫声响起,泪水也瞬间崩流下来。只是一瞬间,她想起了钟离域,也想到了念儿,甚至想到了这次再死了,还会不会穿越,还能不能再和念儿团聚!
就在海愿的身子都已经落下了马背,整个人几乎要跌在地上的一刹那,蓝子寒伸手弯腰,将她从地上又捞起来。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分毫不差,只要再多一微秒,海愿就一定触地身亡了,而再早那么半刻,海愿也难以感受到那么多死亡的恐惧。
就是这样最微妙的时刻,蓝子寒将海愿又重新拉了回来,再次护进了怀里,紧紧的拥在了胸前,用最温柔的声音问着:“皇姐,要不要再来一次?”
“哇……”海愿一把抱住了蓝子寒的腰,将他搂的紧紧的,如果海愿也有那样的天生神力,她甚至能把蓝子寒拦腰给抱断了,同时,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满心的委屈、愤然,都从她的泪水和哭声中宣泄出来,还不时的把鼻涕和眼泪擦在蓝子寒胸前的衣襟上。
她恨自己真没用,说的那么坚强,怎么才一下就给自己吓成这样;也恨蓝子寒真腹黑,凭什么就想出这么歹毒的法子,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让自己一下就哭的稀里哗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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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万二,写的多时间就长,更的晚了不好意思。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