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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伯格注视着下面密集的人头,却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齐天林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作为一个商人型的政治家,你不觉得现在我已经拥有了以小搏大的最佳时机么?我成功的把自己推到了最风口浪尖的位置,难道在这个时候,我还能选择逃避和退缩?”
齐天林看看周围四名表情不算太紧张,但也分出注意力看着眼前场景的美籍员工,耸耸肩点头:“行!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安排,然后我们会尽可能的保证你们生命安全……”眼睛确实能看见一队队的PMC正在进入场地,开始构筑大厅旁边的防卫线。
布隆伯格却根本不看脚下近处纷乱的场面,目光尽量的看远,远出了灯火辉煌的堪萨斯,似乎投向天边一般:“扩音器,我要能让民众都听见我声音的扩音器……”
齐天林拿过员工手边的集群电话,呼叫了麦克,传递这个讯息。
麦克同意了,无论什么样的状况,现在他们要做的首先就是稳定现场情绪,控制现场状况:“但是他应该是平息,而不是继续煽动激烈的言辞!你明白么?保罗……”
齐天林认可:“那当然,我们会看着他……”
找喇叭并不难,市政大厅自己就有对外的公共场所扩音器,比较难的是要把麦克风从内部的音控室一直拉线到屋顶来,因为布隆伯格这个爱作秀的家伙居然不愿躲在音控室里面发言,等那两名跟随齐天林的员工把线路拉上,齐天林还得帮忙抱住他的腿,让这个老家伙站到房顶屋角上!
当政客还真不容易!
这家伙还有要求:“灯光!让你的人把强光灯照到我身上来!”
齐天林真心无奈:“你!小心真有恨你入骨的人拿枪把你崩了!”但还是转头让员工通知下面。
果然有几支大点的强光电筒照射到数十米高的屋顶角落上以后,好些个媒体的强光灯也照上来,下面越来越多的人顺着光柱看见了布隆伯格,虽然看不清脸,但也不知不觉让混乱嘈杂的局面逐渐安静下来,都仰头看着。
布隆伯格其实是在抗风,这么高的地方,堪萨斯又比较平,晚上站在这上边可真有点摇摆,全靠齐天林抱住了他的腿,他甩甩手里的麦克风,齐天林还得巴巴的帮忙顺一下电缆,另外俩员工赶紧帮忙,四名狙击观察手就纯粹的趴在四面观察不同方位的情形。
试了一下音,布隆伯格似乎期待已久的个人表演开始了:“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我是布隆伯格……”
轰的一下,真是那种数万人一起哗然的声浪,就跟齐天林最近在英超赛场上听见的观众一起发出的嘘声音量差不多,真想把这爱出风头的老家伙给扔下去!
但面对广场各方的扩音系统声音比麦克那个小喇叭强多了:“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声,我爱美国……但目前美国的状况需要大修,请各位不要急着愤怒,就这么坐下来,冷静的思考一下,美国究竟需要什么!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我个人的见解是解散联邦政府改换新的联邦或者邦联方式,但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不是各位,这个提案需要各位自己考量,但首先也需要修宪大会的所有成员通过,才能成为正式提案,等待……嗯,这一次是等待各州的代表大会通过,而不是任何议会通过,知道么?这一切的权利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的,如何改变美国,是继续像目前这样无计可施的看着美国腐烂下去,还是给美国一个崭新的机会!不用马上给我答案,冷静的思考一下……”
不得不说,前纽约市长也不是泛泛之辈,语调从高昂到平缓,稳稳的压住之前澎湃的人群反应,接着就好像舒缓的手掌抚慰一群背毛立起来的小猫一样,居然用带着牧师布道一般的腔调,成功让现场平静下来!
偶尔从某个局部,还能有掌声!
布隆伯格朝着那个方向,很有绅士风度的做了个鞠躬:“我现在不是竞选演说,也不是哗众取宠,我只是在履行我作为一个美国公民,和有幸进入修宪大会成员的义务,希望各位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能为这个国家做什么……”
“请各位清楚一个明确的事实,现在的美国,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美国,更不是一百五十年前的美国,1860年的美国内战,就是一个伴随着进行曲自信前进,却突然掉下悬崖国家的故事!而现在的美国,就一直在深渊里摸黑前行……我的话说完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候来自人民的声音,请各位记住,我叫布隆伯格……谢谢。”脚后跟磕了两下齐天林,示意自己可以下来了,齐天林的头正扭着看其他方位,还是那几名美籍员工给他示意,才一起把布隆伯格放下来。
齐天林没有对这位脸上其实还洋溢着兴奋之情的冒险家说什么,布隆伯格却掸掸手感谢了几位显然因为刚才的言辞对他都有些尊重的美籍员工示意回避以后,看他们把麦克风设备都收好,才低声给齐天林开口:“怎么样?投资我不是一桩失败的买卖吧?!”
齐天林嘟哝:“我现在只想跟你撇得干干净净!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你就不能支着个别人在前面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么?”
布隆伯格一脸夸张的惊讶:“你是这样处理事情的?我能不能算是你支在前面的人?”
齐天林无语:“我知道美国人有些处理方式不太一样,可今天的事情……我真恨不得跟你完全不认识!”
布隆伯格却不放他下船:“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一直支持我的,我也会尽快感谢我的资助人,让你的名声传遍美国,不是么?”
齐天林要晕厥:“我应该现在就把你杀了吊死在楼角外面,或许白宫还会颁给我一枚勋章!”
布隆伯格一脸的诡笑指着外面:“你忘记我已经把我的名字报给了所有人?不那么好杀人灭口了吧?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布隆伯格!我一生的秘诀就是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一定要挑选那条充满聚光灯的道路,哪怕不满荆棘,我也要一往无前!”
唉……齐天林真是被迫被拉上贼船啊!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闪烁
为了表现民主,很多国家的宪法里面都讲什么联邦、省等自治加盟是自愿,美国宪法也这样,但在大约三十年前,另一个庞然大国苏联,就是这样轰然崩塌的。
前苏联的法律里面,每个加盟共和国都有权利退出苏维埃联盟,不过在实际上之前的大半个世纪里面,譬如斯大林或者别的国家领导人在位时候,难道真有人敢行使这个权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当那段条文不过是做样子的官样文章。
可时过境迁,到了戈尔巴乔夫的时候,叶利钦就敢引用这一条,毫无危险的让苏联解体,因为这个时候的苏联体制已经在之前几年深陷困境,到处都千疮百孔。
所以现在美国人面前仿佛也打开了一扇完全不同的大门。
所有人的脑海里面也开始转起了不同的思路。
反对禁枪的州完全就能自己决定自己的那些提案,哪里需要前后纷争数十年依旧不得结果;
让那些该死的移民都集中在南方州或者西海岸,保证自己依旧能够按照梦想的那个纯粹的美国前进;
虽然所有人都听见布隆伯格说的是用一个新的政治体制来替代当前的联邦制,可各州的州政府乃至各州的政客们显然都立刻发现面前有个极具诱惑的诱饵:同样管理一个州的大小,但出任新的国家领导人,可比干什么都碍手碍脚的州长要剽悍得多!这让无数野心勃勃的政客鼻息瞬间加重,心里难以抑制的幻想自己是否能够领导一个近乎于独立的国家!
特别是参加修宪大会,手中掌握通过是否同意某项提案成立的这些修宪成员们,有相当多极端左翼和右翼政客的情况下,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早就想各立山头,恣意妄为了。
所以这一晚,几乎对所有在堪萨斯的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而网络时代的美国,另一个虚拟世界中同样是不眠之夜,无数的网民兴奋的在网上讨论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用美国人最喜欢用的形容词来说就是:“这个话题真酷!”
几乎所有人都在展望和幻想完全不同的美国社会中,自己会得到什么变化。
这就是齐天林比较熟悉的心态了,很多国家的革命或者政变中都是这样,当一个完全推翻现有政体的思路被公开展现的时候,绝大多数民众都是对这个社会感到不满,希望改变状况的话,这个国家被改变的可能性就很大。
因为这种人心中下意识的对全新未知的期待,已经像一大片野草一样疯长起来,根本就烧不掉了!
就好比利亚比人在推翻老卡以后,混乱的军阀割据让他们才后悔不迭,怀念当年的安静生活,早就忘记了革命之前的慷慨激昂。
这个时候纯粹是自己就能把自己烧得热血沸腾,我要为这个合众国做点什么!
齐天林就是这样看着面前的几名狙击手,换班下来靠在墙边,都有些忍不住跟布隆伯格说点什么的模样,真觉得似曾相识。
他能说什么?
也许这就是他期待的修宪大会上会爆发出来的契机,从这个国家神奇的决定举行修宪大会开始,主动权就不在白宫跟国会手里,这种经验,齐天林已经无数次在各种国家体会过,如果说有哪个民族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保持服从性跟团结,估计齐天林能想到的,就只有日本,也许是国家小,也许是神道教和天皇的名号对这个民族的催眠,或许只有他们才能避免陷入混乱,只不过当前没了天皇一族……不知道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
他没睡,就靠在楼顶的矮墙内侧,坐在地上,看布隆伯格小心的脱下外面的西装,试着钻进睡袋,辗转反侧好一阵,也没法睡着,但也没跟齐天林交流。
麦克直到午夜过后,看整个广场上周围的气氛真的比较安静,才询问着登上屋顶,不怎么看那始作俑者的前纽约市长,摘下后腰的手枪快拔套免得硌着腰,才坐在齐天林旁边的墙根:“五角大楼和白宫已经都打来电话,要求完全控制堪萨斯的事态。”
齐天林就那么把头靠在墙上不看人,有气无力:“只要大家都保持思考状态,看上去不难完成任务。”特别在思考这个词上加重了嘲讽的语气。
麦克满脸也是讥讽,靠在墙根不言不语。
三个注定要在这场变革中起到关键作用的男人几乎是唯一一次呆在一起,却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喧闹了半夜,又沉寂了半夜的市政广场周围,随着天色渐明,逐渐又开始热闹起来。
一些堪萨斯市民用自家的车拉着食物和水过来给聚集在广场的民众,更多周边的民众或者已经离开走到半道儿的人又掉头回来,逐渐减少的电视媒体又重新连夜赶回堪萨斯,甚至比之前修宪大会开幕的时候更多,因为那时纯粹是个政治事件,现在已经变成了全美最酷的事儿,所以连娱乐台八卦媒体都赶来不少。
当然,最气势逼人的还是那些昨天早早离场回到酒店的修宪大会成员们,昨晚有部分人来到了现场,想在周边什么地方发表一点演说,可无论什么角度跟什么演讲台,都无法跟那个站在屋顶角落上的男人相比,于是不甘人后的政客们还是决定上午来正儿八经的站在主席台上阐述自己的政治见解。
布隆伯格仔细穿好自己的西装,还借着狙击手携带的反光镜片熟练的修饰了一下自己有些倦容的表情,琢磨是不是要打电话叫自己的助理带化妆师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