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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大河一眼望过去,不由心中一动,暗奇道,“怪也!之不是雪山二柳,柳上、柳川兄弟两个吗!怎会未到这里呢?”
他脑中不过动了动。耳边却听得木尺子大笑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于,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拦路打劫,原来是你们哥儿俩!柳氏兄弟,咱们很久没有见了,怎么样,还得意吧?”
二柳闻声各自一呆,由不住都后退一步,在前面那人冷冷一笑道:“朋友你是谁?”
说时,后面人已用马灯照了过来,木尺子手遮灯光,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为首的那人,忽然口中“哦”了一声,有些惊惶地道:“原来是木老爷子,真是失敬了!”
说话之人乃是柳玉,他身后的柳川闻言也呆了呆,抱拳道:“原来是木老前辈,你老人家不是在天山……怎会来到了这里?”
木尺子嘻嘻一笑,手捋长须道:“怎么样,只许你们开小差,就不许我老人家越狱不成?你们哥两个现在改行啦是吧?”
说时,一双瞳子上上下下在柳玉、柳川身上转着,面上带出嘲笑之色。
柳玉、柳川一时都不由得面红过耳,只是夜晚看不出来罢了。柳川上前一步,干笑道:“老前辈不要取笑了,要知道是你老人家,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呀!”
柳玉却十分注意着那两个箱子,怪笑了一声道:“这么说,你老人家是真的偷回绿玉匙,把那批宝物弄到手了?佩服!佩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你们哥俩是看着眼红?拿口袋来,要多少装多少,可是有一件,拿过了就算了!要是再动别的念头,我老头子可就不答应了!”
柳玉、柳川面上一喜,对看了一眼,却又顿时收起了喜悦之色,柳川低首干笑了一声道:“老前辈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哥儿两个有多大的胆子敢占你老人家的便宜,就是你给我们,我们也不敢要呀!”
木尺子嘻嘻笑道:“好!你们哥儿俩漂亮,可是要是说了不算再起黑心,可就别怪我木尺子手下无情了!”
柳玉也嘻嘻一笑道:“你老人家太多心了”
木尺子哼了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我老人家托个大,还得向你要条船,我这就走了!”
柳玉摸了一下光头,皱着眉毛道:“这个……老前辈,前面水里可不能走了,为了挡这笔财路,我们在溪水里下了十里的石头,你们还怎么能坐船呢!”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那怎么办?还要我们走路不成?”
柳川笑了笑道:“木老前辈你放心,水路不通,陆路上包给我好了。你要去哪里都行,我负责送到!”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那倒是不敢当,你只设法给我们弄几匹马就行了!”
柳川笑了笑道:“这件事容易,我这就照办。三位请等一等。”
说罢转身而去,须臾,牵了四匹马回来,木尺子见状哧哧一笑道:“真有你的,有这四匹马就行了!”
说罢就向着蒲天河含笑道:“来,小子,咱们先把箱子捆上去,时候可是不早了,要是今晚上不能赶出去,咱们爷儿们可就免不了要吃亏!”
说罢目光向着雪山二柳扫了一下,嘻嘻一笑道:“是不是?”
柳玉、柳川一愕,柳川冷冷一笑道:“老前辈你真会开玩笑,谁还敢在老爷子你手底下弄鬼,你放心走吧!”
这时那位天竺异人马太,却坐在马上笑了笑,道:“木老头,时候可是不早了,别再耽误了,我们走吧!”
木尺子跃身上马,柳川却赶上来,送上了一盏马灯道:“老前辈你拿着这个,路上好有个亮儿!”
木尺子接过马灯,向着二柳面上望了望,冷冷一笑,抖动丝辔,跨下马匹泼刺刺地驰了出去。
蒲天河最后上马,却见柳玉、柳川正自交头细语,不由心中一动,当下催马上前,对木尺子道:“师父,莫非你就相信这两个家伙了?”
木尺子回头看了一眼,嘻嘻一笑道:“我怎么会这么笨,不过是暂时弄两匹马骑骑罢了,反正此时此刻,他们还不敢!”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这么看起来,他二人必定另外还有帮手,否则他们怎敢对我三人下手?”
木尺子哼了一声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走着瞧吧!”
马太的马在前面转回身来,大笑道:“你们两个放心,跟着我马太走,绝对没错!
这一带地方我熟得很。”
木尺子叹了一声道:“也只有如此了。我老头子,是人生地陌!”
马太嘻嘻一笑,向前张望了一下道:“这地方叫鸦颈子。跟着我走没错!”
蒲天河心中甚喜,答应了一声,飞马而前,本尺子却冷森森地一笑,对于马太这个人,他确实还不敢深信,可是此刻正是前狼后虎,比较起来,还只有马太这个人容易对付一点。
当时他也就不再多想,催马而上,人马遂行于乱山丛林之间。天空虽有一弯明月,可是树丛很密,光线照下来只是淡淡的光影。
深山里,不时传出几声狼嗥,的确是一处人迹稀到的荒凉地方!
如此行走了约有数里之遥,前行的马太,忽然勒住了马辔,他那一双小而亮的眸子,不时地转着,像是在搜索着什么,木尺于沉声道:“怎么不走了?”
马太搔了一下头。龇牙笑道,“前面可又入了山道了。路太窄,我们只能成单行走才行,我在前带路!”
说罢转了儿个弯,果然来到了两座石峰之间。两座石峰高耸入云,其上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可是却生有墨黑黑的一片青苔。
马太手指这两座石峰道,“这就是‘两将军’,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疾疾带马入了山道,蒲天河方要跟去,却见木尺子随后而上,道:“小子你殿后,小心那两箱东西!”
说着,匆匆拍马而上,紧跟着马太奔去,蒲天河最后策马,他一只手拉着那匹驮有宝箱的马,最后走进了山谷,谷道之内寒风阵阵,一线月光,由巍巍的石峰顶尖上射了下来,更觉凄凉十分!
这时木尺子的马已追近马太,哈哈笑道:“老马,可别走得太快呀!”
马太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显得有些不大自在,他笑了笑,马行放慢,木尺子这时细看眼前形势,真是险到了极点。
这道窄谷内,虽说是可容单道行走,可是万一有了事故,凭着自己和蒲天河的一身轻功,固不愁走不脱,然而要想带着那两个沉重的箱子,却是万难了。
想到此,他也就越发注意眼前地势。
马太的马在前又行了约有里许光景,只见两旁山势越发的陡峻,惟一不同之处,那两侧峰岭之间,现出了浓密的树林子。
木尺子看到此,不由皱了一下眉,心付道:这地方若是有贼人打劫,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险到了极点了。
一念未完,忽见当空唏哩一声脆响,一支响箭划空而过!
木尺子呵呵一笑,忙自勒马道:“快停住,那话儿可是来了!”
说时回过身来,招呼蒲天河道:“小子,快把牲口带过来,好戏来了!”
说声未完,忽见前行的马太飞马就逃,这老头儿口中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木老头,你认栽了吧!”
说时就手拿出一个竹管,嘟嘟吹了两声,这位天竺怪老人,一连吹了几声口苗,陡然自马鞍上飞身而起,向着右面峰岭之上落去!
木尺子见状,一声怪笑道:“姓马的,原来是你弄的诡计,我倒要看你往哪里走!”
说完,身子霍地自马背上拔空而起,活像是一只腾霄的大雁,直向着马太身后扑去!
这时马太身子已然扑上了十数丈,这矮小的老人,忽然在绝峰上一个倒仰,口中一声叱道:“老头子,看家伙吧!”
说时右手向外一挥,只听见“铮”的一声脆响,竟然由他掌心内,飞出了一掌棱形的暗器。
这一掌暗器一出手,挟起了大股的劲风,四面八方直向着木尺子全身各处打来,一闪而至。
木尺子怪笑了一声道:“好个老兔崽子!”
他说着,身子第二次腾空而起,却又比上一次更要高出了许多,马太发出的那一掌暗器,竟是没有一粒打中在他身上,一片叮当之声,全数都落在山石之上。
马太见一掌暗器未曾打中,身子猛地一翻,口中又怪叫了一声,第二次向他发了一掌!
这一次他掌心运劲,掌风里又夹着前发的暗器,这种暗器在天竺名唤“枣子钉”,是一种形同枣核形状,两头尖的东西,可是没有“枣核镖”那么大,要小得多。
木尺子身子腾空,乍见对方暗器又到,不由嘿嘿一阵怪笑。
这时就见他一头长发全数都像针立了起来,他凌空的身子,在空中一个倒折,双掌同时推出,巨大的劈空掌力,迎着飞来的暗器一撞,暗器全数都倒退了回去。
木尺子凌空的身子,跟着一个滚式已扑了下来,狂笑了一声道:“老小子,你还想走么?”
说话之间,已扑到了马太身后,“金豹现爪”,一掌直向着马太后腰上打去。
马太身子一折,“噌”的一声,一口缅刀由上而下削了下来。可是木尺子哪里会把他看在眼中。
这老头儿怪叫了一声,右手一分,直向马太刀上抓了过去!
马太这时显得有些紧张,他一面迎敌,一面口中狂吹着口笛,尖声刺耳。四山之间,都有了回音,却只见两峰上,人影纷纷,俱都向着窄谷内扑去。
木尺子暗道了声不好,按理说,此时此刻,他应该顾全谷内的两箱珠宝才是正理,可是他因心恨马太的诡诈,这时竟不顾谷内珠宝,狂吼了一声,奋身向着马太扑过去。
马太身子向前用力一扑,怪笑道:“老头儿不要钱了,追我干啥?”
说时身子一滚,已到了木尺子足前,就见他刀锋一现,直向着木尺子面上崩去。
木尺子见他刀法诡异,因距离过近,这一刀险些为他砍上,不禁更激起怒火,这老头儿一身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地步,此刻怒火中烧,更似出山之虎。
马太缅刀方一递出,木尺子双掌一拍,施了一个“贴”字诀,只听见啪的一声,已把对方缅刀夹在了掌心之内:
马太用力一摇,未为所动,立时发觉不妙,就见他身子霍地向外一翻,滚出了丈许以外,就在这时,当头一声娇叱.当空飞下了两个少女,其中之一尖声道:“马太叔还不快走!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了!”
说话之间,其中之一,猛地朝着木尺子扑去。
木尺子这时由二女装束上已看出来了,二女乃是春如水一边的,不由又惊又怒,他狂笑道:“该死的丫头!”
双掌向外一翻,口中呼了一声:“撒手!”
马太手中的缅刀脱掌而出,在空中划了一道银虹,呛的一声落在石峰上。
同时之间,这位老少年身子一偏,左手的掌风向外一逼,“砰”一声,已把面前的少女打得一路翻滚下了山峰。
整个的窄谷,充满了人声,一片喊杀之声,上冲霄汉,在混乱的人声之中,间杂着马嘶,可以想象出蒲天河此刻的处境是如何的困难了。
木尺子打翻了一名少女,目光中却见那马太身子倏起修落,直向着峰头上扑去!
这矮小的老头儿,这一刹那,有如丧家之犬,他已经发觉出木尺子不会与自己甘休,只见他身子方自跃上了十数丈,木尺子却如同狂风也似,自后追了上来。
马太这时已跃上隘口,正要腾身而起,木尺子已再次追了上来,哈哈怪笑道:“马太,你死了这条心吧!”
马太身子陡然一仰,双目赤红,双掌一伸,直向木尺子双瞳上抓去,木尺子二腕一分,把来犯的双手荡开了一边。
同时之间,就见他足尖一挑,一脚正中马太心胸之上,只听得马太狂啸了一声,口中“啊”了一声,喷出了一个血笛子,身子霍地向后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