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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斜斜的睨了那弟子一眼,弟子立马闭嘴,讪讪的将意犹未尽的倾慕收入喉中。
琼华讽刺的笑了一下,青潭山这些弟子纯碎是没有怎么下山,见到一两个雄性就惊为天人,要是让她们看到她关在地底下的那一位,这些花痴女怕是要迷得晕死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在心底苦涩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一点也不夸张,想当初,她在初见他的时候,不是也迷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么?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神君啊神君,她对他的仰慕,对他的思念,他又怎么会明白?明明他就在她身边了,为何,还要给她这样深深痛苦的折磨……
*
黑色大理石堆砌的地绝楼,黑衣蒙面的弟子一个个川流徘徊,阳高一身白衣伫立风中,温润的眉眼里含着迷茫,神情里染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阳师兄,师父让我来带师兄去休息。”一个黑衣弟子走了上来,虽然堆了满脸的假笑,但那不情不愿的情绪还是那么的明显。
阳高知道,他本就是第一次来青潭山,还是最晚入门的一个,算起来他应该是小师弟才对,可是绝单一带他回来,便吩咐这些弟子叫他师兄,很明显绝单对阳高很重视。
阳高只是温雅的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劳烦师弟带路。”
那位弟子差点没气得吐出血来,真是给个台阶就往上爬,他当他是谁啊?看那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还师兄……
那弟子心有不服,便生出了一丝挑衅来,在往下石梯走了一截之后,趁着无人之地便忽的长剑出鞘,直袭阳高命门。
果然不愧是绝单的弟子,一个个心狠手辣,出手便是致命一击,阳高眸光一沉,飞身往后而退,手掌捏住那逼近眉心的锋利剑刃,鲜血沿着剑锋淋漓滴落。
那位弟子见到血心中兴奋,看来这阳高的蜈蚣的确是不如他,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可现在却想直接一剑杀了这个书生。
那弟子的杀气很重,阳高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师弟,你我无冤无仇,何必欺人太甚?”
那弟子狂傲的冷哼:“怪只怪师父对你太好,怪只怪你不该到青潭山来!抢了邬师兄的位置!”
那弟子倒是义愤填膺,只是那杀招还没使出来,便被两把剑同时从心脏位置横穿而过,两把长剑间隔不过一分,同时撤开,鲜血洒满了那位弟子不可置信而惊恐的脸。
那位弟子软绵绵的倒下,两把剑的主人对视了一瞬,阳高的错愕也消失了去,淡淡一笑:“御兰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在青潭山见到惊鸿,阳高甚感荣幸。”
青潭山不是随便谁都进得来的,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地绝楼之间,看来,这惊鸿大概也是青潭山的人了,可是他怎么没有听绝单说起过这样一号人?不应该啊。
惊鸿不顾阳高暗暗的猜忌,也没有疑惑阳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容依旧一片森冷肃杀,深邃的黑眸里染着丝丝戾气的猩红:“绝单在哪里?!”
他说的是绝单,不是绝单仙人,也不是师父,惊鸿不是绝单的弟子。
阳高压下心底的疑惑,应道:“师父正在闭关……惊鸿!你要干什么?!”
阳高才说完惊鸿就往下面冲去,阳高一惊,急忙跟了上去,这惊鸿不是绝单的弟子,那很有可能就是风紫衣的弟子,而且惊鸿杀气那么重,阳高不得不去阻拦。
可惜惊鸿的轻功太厉害,就算阳高得到绝单的真传,还是无法追赶上惊鸿的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那黑影像是一阵黑色的飓风,席卷像山腰的位置,那里,正是绝单闭关的地方。
守门的两位弟子见到突然出现的惊鸿都是一惊,拔出长剑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绝单仙人修炼之地?”
惊鸿提着滴血的长剑,一言不发的横剑“唰唰”两声,那还没做好打架准备的两位弟子瞬间被看成四半,追赶上来的阳高看得脸色都白了。
“惊鸿!”眼看惊鸿又准备举剑去砍绝单的石门,急忙开口道:“那石门是劈不开的,师父在里面设了禁制,除非师父从里面打开!”
不管是绝单还是风紫衣,在闭关之时都会这样做,以防心怀不轨之辈趁着对方闭关而暗袭,只要对方不开门,他们就伤不了对方一分。
惊鸿不信,收了剑又叩着手指印上石门外的印记,可是,石门还是纹丝不动,阳高看得很仔细,惊鸿的右手食指上,有一个玄黑色染金的指环,青面獠牙的兽头图案,看起来很金贵的样子,原来,竟然是惊鸿在青潭山可以随意出入的钥匙?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一块宝玉,那上面,也刻着青潭山的印记,那还是在进来青潭山的时候,绝单才交给他的。
惊鸿愤然的又是一剑砍向石门,阳高唇角抽了一下,以为会看到那把长剑断成两半,却只是看到那把雪亮的剑闪过一丝摩擦的火光,那般剑却完好无损,看来的确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宝剑。
“惊鸿,你来找师父是做什么?”阳高见惊鸿杀气腾腾的立在石门外,一副不开门就不走的样子,于是上前问了一句。
惊鸿冷冷的朝他瞄了一眼,如刀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你在叫谁师父?”
阳高有些语结,原来他说了那么多次,惊鸿却一次都没有听进去,想了想,他还是说道:“我是绝单仙人的关门弟子,这也是第一次来到青潭山。”
他的语气有些自嘲,眉目间没有开心,反而含着复杂的忧伤,可是惊鸿却不管那么多,提起长剑就架上他的脖颈:“你是绝单的弟子!”
阳高也不看颈上的长剑,苦笑了一下:“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卷入这场是非,我不过是想考取功名,谋一个有权有势的官职,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这样一个梦想,从小时候他对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承诺之后,便一直深深盘踞在他心底,到了现在,还是他一直未能实现的梦想。
他的愿望很简单啊,他很聪明,五岁就会倒背三字经,还在宫里为皇子公主伴读,可是,偏偏事不遂人愿,要让他遇上了那一次意外……
惊鸿的长剑削铁如泥,已经浸入了阳高的肩,丝丝鲜血染上白衣,而他也顺着阳高雪白的衣衫,看到了他袍摆上点点的血污,还有他白色长靴上沾染的草屑污泥。
惊鸿的瞳孔一阵紧缩,响起叶小叶的穿心一剑,脸色又深沉了几分,咬牙吐出一个一个的字眼:“你可知,叶小叶心口那一剑穿心的毙命一剑,是谁给刺的?!”
阳高面色陡然一白:“不会的!她心跳的位置我很清楚,我刺的那一剑绝不会要了她的命!”
“果然是你!”惊鸿面色黑得滴墨,一只手掐住阳高的脖颈,几乎将他提了起来,暴戾的低吼:“你敢杀她!你竟然敢杀她?你找死!”
阳高被掐得面色青紫,眉宇间满是悲伤,看着惊鸿愤怒的脸,他却笑了,艰难的说道:“惊……鸿,你总跟在她的身边,死心塌地的保护她,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惊鸿一僵,手上的力道也是一滞,阳高借机喘息了几口,带着几分狼狈,却依旧在笑:“你若还是为了那什么天残玉的,那已经没必要了,天残玉已经被我师父拿去了,可怜的小叶,除了我这个和她从小有婚约的,她认为还有谁会无欲无求的对她好?她太傻太天真,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
“对她好对她好!你口口声声对她好!你就是这样对她好的?!”惊鸿怒不可碣的一把将阳高摔倒地上,行云流水的将长剑指向他的喉间,戾气满脸,眉角的青筋不住的跳动。
阳高还是在微笑,不顾那指着他的剑,只是眯着眼眷恋的看着天上渺渺蓝天白云,淡淡道:“至少我做的,无愧自己的心,我只后悔,没能早一些提醒她远离你,惊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绝不是什么好人。”
惊鸿冷冷的哼了一声,眼底杀气在迅速暴涨,手指用力一扣,可正在长剑即将刺下去的那一刻,一把飞刀“咚”的一声撞了过来,剑尖一晃,划过阳高的颈边而过。
“阳兄弟!快走!”黑衣蒙面的男子鬼魅般的靠了上来,迎着惊鸿的剑招打了几下,知道不是对手也不恋战,洒出一把混淆视线的粉末,带着阳高望着上方的石梯跑去。
惊鸿愤愤的挥开面前的粉末,提着剑就要追上去,一道白色身影倏然出现,拦在了他的面前……
*
阳高被那黑衣人径直带到回到房间,才捂着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气,黑衣人一屁股坐到桌边的凳子上,喃喃道:“半年不到的时间,他怎么就变那么厉害了?”
阳高靠在紧闭的门板上,抚着颈上的鲜血,微微皱了皱眉:“他跟青潭山什么关系,你知道?”
黑衣人叹了口气,自己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嗤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个半路出家的,哪里知道那么多的内幕,我只知道青潭山有规定,不管是风紫衣的人,还是绝单的人,见到手戴貔貅玄金扳指的,都必须尊而待之,我也是第一次在青潭山看到这枚扳指,没想到在他的手上。”
阳高只觉得心惊:“这青潭山,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背景?”
黑衣人蒙在面巾外的眼戏谑的瞄了他一眼,朝他递去一杯茶:“别以为是我拉你入伙的,就能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还是过来喝杯茶压压惊吧。”
阳高猛地看向黑衣人,眼中温润不在,还含着一种愠怒,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怒意,转身开门:“不用了,我出去转转。”
“我知道你对青潭山好奇,可是别忘了那位杀神还守在青潭山要杀你呢,上一次救你只是侥幸,可没有下次了。”
黑衣人的身影在背后响起,阳高脚步一顿,却还是往着前面迈了出去:“多谢,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踏上陌生又危机四伏的石阶,阳高走上了最顶层,站在风口处眺望对面的天风阁,一黑一白,一样的建筑风格,对面是否也如地绝楼一般暗藏杀机?她是不是也如他如今一般,经历过生死波折,站在风口处吹散心中所有的情绪。
他是燕洲知府的儿子,可谓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一直没有受过吃过什么苦头,更没有像是今天这般连续的杀戮,像是把一辈子没遇上的刺激都补了个齐全。
他想,他已经开始明白叶小叶了,三岁丧母丧兄,每天不但得提防二娘的算计,还得遭遇无休无止的妖魔侵袭,她是坚强的,就算顶着丑陋的面容被世人嘲笑,就算他在各方压力之下不得不抛弃了她,
她却依旧那么勇敢的活着。
她心中的仇恨,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脖颈上突然有些冰凉,阳高以为是风太大,正想麻木的拉高衣襟,那一道冰凉忽的缠上了他的手指。
阳高一惊,抬手一看,手指上竟然盘踞着一条鲜红色的小虫子,正张着大大的嘴巴朝他吐着长长的信子,四颗獠牙尖锐无比。
阳高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虫子,不单头大如兽,还长了一对怪异的麟角,但自从认识了青潭山的怪人,对这些妖魔鬼怪之物也算不上惊讶。
这虫子没有恶意,也没有张嘴咬他,他惯来平和温润,也不想杀生,正想将那条虫子丢开,那虫子却“嗖”的一声趴到他脑门上。
这虫子真是太缠人了,阳高轻叹了口气,抬手想要拂掉那条顽皮的虫子,却不想那虫子在他的耳边吐纳着极其细微的声音,是人类能听懂的语言。
阳高变色变得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