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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郁闷着呢。
众山贼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老五犹豫了一下,朝御兰白问道:“这位,莫不就是白三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的了?”御兰白挺着在叶小叶指点下绑得跟床板似的胸,恶声威胁。
老五挠了挠尖嘴猴腮的下巴,盯着她的胸:“还真没看出来……莫非大哥说错了,你其实是白三哥?”
“本公子就是白三哥!”御兰白得意洋洋,也顾不得计较是老二还是老三了。
“哦。”众山贼似有所悟的点着头,老五又道:“叶二姐,白三哥,欢迎光临我们夜狼寨!”
*
兄妹久别重逢,一番盛情的酒肉款待之后,叶小叶当即提出辞行。
戚战自是不允,玩得正上兴头的御兰白也不允,叶小叶极为头痛,灌趴了众人,一个人溜了出去就想跑路。
叙旧归叙旧,但她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把光阴浪费在这里,而御兰白那个累赘,放在戚战的身边,她很放心。
可是她这才摸到马厩,还没有见着红美人,就被戚战逮了个正着,冷着刀疤脸瞪着铜铃大眼,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叶小叶嘿嘿的笑:“戚战大哥,我这还有事,等事情办完,再来好好和你们痛饮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戚战满身尽是酒气,满脸还带着醉态,但好在他酒量不错,虽说敌不过叶小叶,但也算是酒中枭雄,瞪着心虚的叶小叶哼了一声,唇齿不清的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大哥?”
叶小叶坦然的昂首挺胸,不屑道:“瞒你做什么?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我叶小叶办不到的?”
戚战抓着乱蓬蓬的狮子头想了想,纠结着粗糙黑眉点头:“对……不对,对?不对?”
叶小叶被他的疯言疯语绕得头晕,悄悄的就要往一边逃,戚战高大的身影晃悠悠的挡在面前:“妹子,是不是那花妹夫欺负了你,你这是离家出走?哼!大哥替你做主,去教训那小子!”
叶小叶不得不佩服戚战的想象力,却也不会把自己的困境给转述任何人,当然更不会告诉这个认识不久的戚战。
至于教训她家相公为她出气嘛,她觉着戚战恐怕还没靠拢,就被她家妖孽相公一脚踢回紫貘山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乎,便很不耐烦的伸手就要砍晕戚战,却不想那老四老五架着御兰白跌跌撞撞的赶了过来,口中还嚷嚷着:“大哥在这里!大哥继续喝酒,来啊!”
叶小叶翻了翻白眼,顺手就将戚战推了过去:“快去接着喝啊。”
戚战被老四拉住,有些晕头转向,却还是不忘回头喊:“妹子,安心住在这里,这里老子最大,谁他妈都不敢欺负你!花妹夫也不行!”
躲到柱子后面的叶小叶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偏头出去看,厚厚的唇却咧开一丝微微的笑,眼底却有些跳跃的光泽,衬得那本就明亮的漆黑小眼珠越发耀眼。
“这个戚战是性情中人,值得相交。”花繁天从花钵里冒了出来,披着一件金色绣纹的银白袍子倚着另一根柱子,慵懒高贵中透出一种别样的温柔,看起来很是顺眼。
从来没见过惯爱招摇的花繁天穿这种淡色系的服装,叶小叶双眼惊艳的亮了亮,流着口水傻兮兮的笑:“相公,你这样穿,真好看。”
“花痴!”花繁天好笑的睨了她一眼,眯着眼朝她勾了勾小指头。
叶小叶流着哈喇子屁颠屁颠的蹭过去,才靠拢就被一个爆栗弹在额上,痛得“嗷”的一声叫,戒备的往后退开两步,双手抱头,小眼珠里满是愤怒。
花繁天勾着娇嫩的唇魅惑而笑:“笨妞,这是你经不住诱惑的代价。”
叶小叶又羞又恼,抡着小拳头呲牙:“谁让你老是对我使用美|男计,可恶!”
“是我就罢了。”花繁天忽的收了笑,眉眼里聚起一抹冷色:“若是他人你也不防,你所受的代价,可远不止于此。”
叶小叶本就喝了不少酒,本就大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不怕死的挑衅道:“那又怎么滴,本小姐乐意,莫非你在吃醋?”
花繁天当即冷了脸,哼了一声,折身就开走,叶小叶吓得猛地一个激灵,急忙转头去追,可是哪里还有半点花繁天美丽的影子。
“相公!”叶小叶的酒一下子就全醒了过来,心里懊悔得要死,慌里慌张的就跳上红美人,不辨方向的横冲直撞,踢飞一路建筑设施。
“相公!相公!你快出来!”
午后的林间本该是清静休闲的,可奈何今日情况特殊,那夜狼寨一帮子山匪正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吵闹声沸沸腾腾,淹没了叶小叶一波接一波的高亢呼唤声。
叶小叶有些茫然,望着地上斑驳的细碎阳光,低喃道:“就算是我错了,你也不该一再的抛弃我呀,我们是有契约的……”
红美人撒丫子的在林间跑着,不知道主人的心事重重,跑得很是欢快,却不想屁股上猛地挨了一鞭,接着就是主人咬牙切齿的骂声:“你这个言而无信的草妖!休想跑!看本小姐逮到你!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红美人欢快的四蹄颤抖了几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奔跑,打断腿打断腿,真是好凶残的主人……
082 想放长线钓大鱼是吧?【6000】
连绵起伏的群山,都归于夜狼山的势力范围,此刻在其中某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涧之中,几道身影行如鬼魅,快如闪电的在水幕边刀光剑影,脚下深潭水波不堪剑气蹂|躏,飞溅三尺瑚。
火焰似火,透着神秘尊贵的淡金色,花繁天握在五指中那把薄如蝉翼的软剑,轻若拂柳飞絮,如同灵蛇一般翩然优雅,无数火红花瓣在剑锋处留恋不舍,如情人般缱倦缠绕。
那是美丽得使人眩晕的姿态,一招一式下去,一道道砍下去的力道看似轻柔糯软,那飞在水面上的几个人却接连落入水中,狼狈不堪的趴在岸边。
看着那散着一头慵懒长发的银袍男子缓慢且优雅的落在水面,轻飘飘的踩着水波,那美丽又睥睨的凤眸朝他们睨来,一个个腿脚无力的跪下去:“神君饶命!我等是奉天帝之命,特下凡寻找神君的。”
“哦?”花繁天负着手微扬着头,看了看白云蓝天的边际,恍惚的叹息了一句:“是天帝的命令,还是……哪位殿下的命令呢?”
三个战败的小仙闻言面色猛变,却仍旧坚持道:“回神君的话,是天帝的命令。铄”
“是么?”花繁天垂眸下来笑了笑,带着几分邪气:“本君好像见过你,你……并不是天帝身边的人。”
说话的那一位小仙倒吸了一口凉气,白着脸咬着牙:“回神君的话,小仙身份卑微,未曾见过神君……”
“你的意思,是说本君错了?”花繁天似笑非笑的轻声打断。
花繁天只是轻言软语的说了一句话,并没有动手,那位小仙却猛地就吐出一口鲜血,硬梆梆的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另外两位大惊,又急急的磕头求饶,还主动交代出他们是宗羿殿下的人。
“宗羿么?”花繁天幽幽的笑了一声:“本君还以为,是灵瞿。”
“灵瞿殿下是神君的亲侄啊,怎么可能会是灵瞿殿下呢?神君真会说笑。”两位小仙满脸惶恐的反驳。
花繁天惊讶:“不是灵瞿让你们来寻本君的么?原来忧心本君安危的竟是……宗羿?唉……”
两位小仙面色又白了一层,满头冷汗涔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嘿嘿的干笑着附和。
花繁天笑意猛地一收,俊美的脸上并未见怒色,却是让两位讪笑的小仙浑身哆嗦,如置冰窖,又开始齐齐的磕头求饶。
“不管你们是宗羿的人,还是灵瞿的人,本君都不会杀你们。”
两位小仙闻言大松了口气,正准备感恩戴恩的道谢,却不想下一刻就被一股吞噬般的大力吸入一个黑暗的空间,不能说话不能动,却能感受到之前吐血的那位仙友在身边存活的气息。
“本君可以不杀你们,但在敌友不分的情况下,就委屈各位在乾坤袋里静心修炼吧。”
乾坤袋可容纳万物乾坤,但形态却只有普通香囊的大小,其色玄黑,绣满暗金色的浩瀚星宿。
可惜,此物只有掌管中天的仙界中流砥柱百花神君才有,其他类似的法宝虽然也有异曲同工之效,却远远不如此乾坤袋的万分之一。
小仙悲催的暗叹了口气,感受到乾坤袋里无数的仙家气息,这才知道原来从仙界下来寻找百花神君的还真不少,不过一个不差的都留在了乾坤袋里,甚至还有锦绣宫,百花神君的自家人。
而此刻,突然听到外面远远的有少女毛躁的喊声传来,声音虽然洪亮如钟,但也有着微微的嘶哑,明显是运用嗓子过度,有些冒烟的症状,唤的正是“相公”二字。
相公?那位凡人女子找相公竟找到这鸟屎成堆的深山来了?
小仙竖起耳朵正想再听得真切些,却不想乾坤袋及时的印上一层禁制,除去乾坤袋里一干仙友的心跳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了……
*
平遥城,踏出江南,步入江西,离京城的距离还差一半。
这前一半,本来只需五天时间即可,她却挥霍了整整半个月,半个月里四面八方的驻留,心急如焚的等待,最后一步一步的失望,沉入谷底。
换上青衣箭袖的合身男装,竖起发冠,身负一把精铁玄弓,牵着也经过染色处理的“黑”美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浓浓夜色里的小客栈。
叶小叶本就长得小眼厚唇,丑陋不堪,在女人中算是丑得不敢见人,但做正常的男装打扮,加上她与生俱来的潇洒豪迈,这份轻狂侠气倒是减了不少他面容上的不足,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碍眼。
要了一间普通的房间,坐在堂中角落里吸着一海碗牛肉面,一边提着酒坛子牛饮,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平遥城里小百姓的新八卦。
平遥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繁华比不上燕洲,但叶家家产在江西的也不在少数,平遥城里也有好几家连锁,这种不上档次的小客栈自然不是叶家的。
要是时间允许,她或许会去附近暗访一番自家的产业,但目前她没那个闲暇的时间,也没那个美丽的愉快心情。
百姓们谈论的东西无非是家长里短,或是哪家的公子和小姐凄美的爱情故事,或是哪家楼里的姑娘被哪家太爷娶做十八房小妾,或者又是江西近来是多事之秋,各种颜色的小贼频繁出没,连皇上也给惊动了,如此等等……
叶小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这里不是燕洲,没有阳知府家的公子,她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叶家小小姐,打抱不平送大牢的事情,她也不便插手。
吸了最后一根牛肉面,提着还剩下的半坛子酒,丢下一锭银子就抖着腿往楼梯处走去,嗯,睡一觉之后,她得快马加鞭的出发了。
临上台阶的时候,人来人往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迎面朝她撞了过来,叶小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直到那小身影逃出客栈大门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摸腰带,果然空了。
厚厚的唇角抽了抽,叶小叶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提着酒坛子继续上楼。
“哥哥!你的钱袋掉了吧?”没走几步,身后,一只黑黢黢的小手扯着她的衣袍,另一只捏着一个白色并蒂莲的绿色荷包,疑惑不解的眨巴着小黑脸上的大眼睛。
叶小叶咧着嘴嘿嘿的笑了一声,弯腰下去貌似要摸一摸小家伙的头,可是落下去的时候却是重重一拍,当即拍得那孩子哇哇大叫。
“臭小子!小小年纪偷鸡摸狗,还想放长线钓大鱼是吧?怎么?见哥哥我没有去追你,就以为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