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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魅是迷惑人心的,没有反过来让人讨厌自己憎恨自己的道理,也就不存在这样的法术。
之前温馨的一幕像是一个短暂的错觉,桑宁终于清醒,她一直看着古珧温柔深情的那一面,却忘记了这个人,不,这个妖,是没有血肉没有感情的。
他没有血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也就体会不到生命的可贵。无论他对她多好,他们两人在根本观念上的差距也是一个鸿沟。
这是古珧和华玉盏最大的不同,华玉盏再独善其身,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妖怪。
而古珧有的,只有一份与生俱来的执念。
所以他更赞同桑正信的思想,对于桑宁所做的事他可以不去阻拦,但永远无法理解。
——明明没有血肉的妖怪也是可以有感情的。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
“桑宁……”
“对不起,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
古珧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手。桑宁对他笑笑就走下楼去——有过那么一瞬间,她也许是真的动了心。可也只是有过。
古珧跟她,终究是不一样的人……
她不该把心思过多的耗费在这上面,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理清。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应该是有抓到什么——没有血肉的妖怪也是可以有感情的……
会让她这么想是因为……
桑宁走下楼都还在发呆,她确定自己有想到什么,可是思路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墙给屏蔽了。这难道是有谁对她进行了意识引导……
……………………………………………………
霍阳远远的走过来就看到她站在楼下挡路,“小师妹,你跟这儿发什么呆呢?”
桑宁回神看见霍阳,见他脸色倒是越来越好了,也打了招呼,“霍师兄。”
霍阳走近了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最近这两天还好吧?”
他这问题问的,显然也是知道了桑宁这两天都混在哪里——虽然这事儿全校都知道。
霍阳被她盯了两眼,自己先就老实交代了,“是华助教让我看看你怎么样的——他不让我说是他问的,不过还是咱俩关系比较近,我就这么跟你说了,回头你可别告诉华助教。”
“我又没问……”
“嗄?你没问吗?看你盯着我,我以为你猜到了……”
——她就算是有猜到,也不想知道啊。
桑宁现在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有关华助教的事情呢,但是他既然还关心她,都托霍阳来打听她的情况了,是不是有猜到她跑到桑正信这里来的意图?
念头一闪而过她也不去想了,“霍师兄,你在妖管会那边学了关于妖怪的不少东西吧?对魅了解的多吗?”
“多啊,太多了。”
霍阳这可是一踏上修行之路就遇上寄生魅那一档子事儿,自然就从魅开始学起,对魅的了解也是最多的。
“你想听什么”
这个问题反而把桑宁问住了,“我也不知道……你就从头说。”
霍阳也不含糊,干脆跟桑宁找个长椅坐下——从华玉盏叫他来看看桑宁的情况,他也就知道桑宁现在多半是深入敌后孤军奋战呢。帮忙他帮不上,但这些他了解的知识当然是她想知道什么他就讲什么。
“——魅的种类其实很多,最基础的也就是咱们遇见过的那一类,多为山林里生出来的山魅,虽然能够在人前化出一些用来唬人的样貌,但它们本身是没有形体的,只能四处飘荡。它们有时候会依附在山里的死人尸体上下山,也可以寄宿在活人心里,一开始也许不会被察觉,但常年的同化之下也就替代了原本那个人的意识。
第二种是一些黑心术士用歪门邪道炼出来的魅,抓一些小妖,毁掉它们的肉身,只用魂魄化魅,可以帮他们操纵人心——这种魅是只能附身在人身上生存的,除非栖身在术士专门准备的容器里,否则不附身也就活不下去。
这是主要的两大类,还有比较少见的就是没有血肉和生命的妖灵修炼成魅——比如一块石头成了精,他可以当石妖,也可以修炼修炼当石魅,我觉得魅对于他们来说不是身份,就跟一种职业一样。反正他们有自己的本体,爱当不当。反而当了还可以迷惑人,技能相当强大啊。”
桑宁默默瞅着他,怎么前面说得照本宣科一本正经的,到后面就变风格了?
“那如果他们附身在人身上同化呢?”
“这种事儿志怪上还真不少,多是玉佩啊小石人啊这类的东西,只要妥善收藏好自己的本体,不远离本体,就可以一直附身在人身上了。”
讲到这里霍阳终于绷不住了,低声问了一句,“谁被附身了?”
“我随便问问的,哪儿有人被附身。”
“别那么见外嘛小师妹,要不是有人被附身,这种时候你哪儿有心思问这个?”
是哦,这种时候,除了曲小路还有谁那么大架子让她分心去琢磨的?可是桑宁会告诉霍阳吗?
“行了,多谢知识普及,那我先走了啊。”
霍阳见桑宁要走,是真不打算告诉他什么了,就嘱咐一句:“小师妹忙完早点回来,别让华助教望穿秋水啊。”
桑宁哼哼唧唧的“嘁”了一声,“八抬大轿我也不回来!”
第八三章
家里有曲小路;学校有桑正信。
一个都够她想破脑袋,何况还俩。好在曲小路的事情倒是不急,横竖他又不是个威胁。或者应该说是她不觉得他是个威胁。
这也是意识引导的结果吗?
刚走了几步的桑宁突然停住;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曲小路的事也许也未必就可以不急……
她立刻又转身回去,倒是让霍阳很意外。
“霍师兄,有兴趣帮我调查点东西吗?”
“你说!”
于是在桑宁继续深入敌后无暇分心的时候,霍阳却拿了曲小路家的钥匙,旷课摸进了曲小路家寻找他的本体。
——虽然已经基本能够确定曲小路跟古珧是类似的东西;但没人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这无疑是件给霍阳增加难度的事。
他这边正在曲小路卧室里翻箱倒柜;一抬头就险些被无声无息坐在窗户上的人吓掉了魂——
“华……华助教……”
他愣愣地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脑子里开始快速思考他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是华玉盏找他去看看桑宁的情况的。
所以一开始;华玉盏不过是想找他问问结果。
结果他就看到霍阳跟桑宁说完话之后急匆匆的离开学校,自然也就顺便跟过来瞧瞧了。
此时华玉盏闲闲的坐在窗台上,一副“我不问,等你自己开口”的架势。
霍阳愣着沉默着,虽然华玉盏的美色对他是丝毫作用也没有的,但被那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盯着,感受着一个大妖怪的妖孽气场全开,这压力也不是他努力淡定就能无视的。
见霍阳一副打定主意顶住压力咬牙死扛到底的架势,华玉盏可不打算跟他扛着浪费时间,既然霍阳不先开口,他就来问:“让你去看看桑宁,看起来倒是颇有成果?你们两个又在密谋什么?桑宁突然跑去跟古珧和桑正信混在一起,果然是有什么打算吧?”
“我不知道。”
这话是真的,霍阳回答的也溜道。桑宁是真没跟他说起有关她在桑正信和古珧那边的情况。不过这话华玉盏可不怎么信,他已经习惯了桑宁跟霍阳一有事就暗搓搓的躲在一边密谋搞小动作。
如果说一开始桑宁跟古珧凑到一起还让他心里担心了一下,生怕桑宁跟自己赌气也好,真的被古珧打动了也好,如果她跟古珧在一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用心就都白费了。
他一直留意着桑宁,直到注意到她毫不避讳的出入桑正信身边——
桑正信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只知道不管他是谁,桑宁都不可能跟他同流合污。
他把桑宁推出去是为了她能过安稳的普通人生活,谁知道她竟然半点也不配合,自己跑去搅进这漩涡里?她以为她是谁,敌后特工?就这么跑到桑正信身边,她知道是一件多危险的事情吗?
意识到这一切的华玉盏只能压下隐隐想要发作的头痛,就算他已经习惯了为月见或是桑宁操心,也从未发现她还有让他头痛的本事。
推开桑宁,倒真是让她开启了新技能。
既然霍阳硬要说自己不知道桑宁的打算,那华玉盏干脆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桑宁为什么会想调查曲小路?”
——霍阳人都在曲小路家翻箱倒柜了,这回总不能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吧。
霍阳也知道自己这回没什么借口可找,想了想,他其实也是挺担心小师妹会不会一个人冒什么险,就没有再隐瞒——
“小师妹她在怀疑……曲小路律师也许是只魅。”
“什么?”
华玉盏眉头顿时一跳,微微眯了眼睛,却立刻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他和桑宁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问题的呢?
从桑园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也许已经有了缝隙,但那时的桑宁是理解了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愿意的。只要华玉盏能一辈子在她身边,不会从她眼前消失不见,她就会保持了这样的关系,不再存其他心思。
虽然他得承认尽管表面上这种微妙的关系可以相安无事,实际上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质。不过那些变质还不足以影响什么,表面上的关系还是可以维持下去的——直到曲小路出现。
从一出现,就是温和无害的姿态,以家人的身份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插进了他们两人之间。取得了桑宁的信任,占据了她心里“家人”的位置——
——他是家人,那华玉盏是什么?
他甚至什么也没有做就让桑宁明白了自己跟华玉盏是当不成家人的,那样的关系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开始找不到自己在华玉盏身边的位置,可是察觉到她的不安,华玉盏却只能无视,疏远,否则这种时候一个心软,他和桑宁就前景堪忧了。
可是想不到这种疏远却先后让寄生魅和曲小路钻了空子。
他为什么会相信曲小路所说的,桑宁是自己要跟他出国的呢?
连他对曲小路都半点戒心也没有,这还不足够奇怪吗?只因为他是桑宴托付的人,就毫无戒心的让他把桑宁领走?
一旦清醒过来才真是一头冷汗,他也好桑宁也好,在面对曲小路的时候似乎都戒备心低得吓人。这种掩藏技能,不是魅还能是什么?连桑宁都发现了,他竟然后知后觉到如此地步。
“华助教……”
霍阳还想再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华玉盏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不见人影了,空空的窗台上只有窗帘还在随风飘荡。
……………………………………………………
此时的桑宁还在合堂上上着课,从点完名就有点心不在焉地回想着在桑正信内心里看到的一切。
严格意义上来说桑宁是桑家历史中最后一个阴女,所以桑正信的前生必然出生在她之前,但是她为什么会在桑正信心里看到颜姬?
她记得的,是颜姬为了替颜家满门复仇,曾跟死而复生的前太子联手,要颠覆当时的朝堂……
是谁得到了龙珠复活了前太子?
片段的记忆里只有她抱着娃娃坐在玉盏背上,月如银盘,他们在夜空里飞腾,一直逃,一直逃,远远的离开了颜府和京城……
所以,那时的妖天师就是桑正信吗?
前世的他们竟然离的那么近,月见却从未正面见过这个人。
突然之间她的脑中划过一个苍老的声音——
——父亲最小的叔叔出生时是一对龙凤胎,却正赶上阴年阴月阴时。当时,曾祖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