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你会找到让我转生的方法,我一直都知道。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以后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华玉盏看着她充满期望的一双眼睛,似乎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月见”还有些不解和距离感,却还是伸手摸摸她的头。
“月见”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在泪痕未干之间,显得那么动人。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玉盏,我回来了。”
华玉盏微默,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梦见了往事的关系,眼前的“月见”让他格外怀念。这“惊喜”来得未免有点突然,也许是太突然了,才让他一时还不能坦然接受,总觉得在某些地方有着细小而微妙的违和感。
他只是不能不问:“那桑宁呢?”
“月见”眼中流露出不解的情绪,拉住他的手,“玉盏,我在这里啊。你想尽办法不就是想让我能够转生,现在我回来了。”她把手放在自己胸口,“桑宁也在这里,但她只是这二十年来人类生活造出的一个人格,现在我回来了,她也是我的一部分。”
她倾身抱住华玉盏的脖子,用力往他颈窝里埋了埋,“我在这里,你不要再想别人好不好,我不想吃自己的醋……”
声音越来越小,透着不安的呜咽。
华玉盏轻轻拍拍她,“好,那不提。很晚了,早点睡,明天要起不来了。”
“月见”笑,黏在华玉盏身上往他脖颈上吹气,紧贴着,抱着他不肯松手,“不起就不起~~”
“你要旷课没关系,总不能让我也旷课?”
“月见”离开他的颈窝,笑嘻嘻地瞅着他,“不让你去。”
华玉盏轻轻叹口气,无奈笑一下,“——耐心是有限度的,撒娇也得搞清楚身份啊。”
话音刚一落,他已经抓住“月见”的胳膊,往背后一扭,面向下摁倒在床上。
“玉盏!?”
华玉盏只是冷哼哼地笑一笑,“你要是识趣一点,我本来还想把你哄睡了,冲着这是桑宁的身体,摸摸抱抱给你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可是不要一再挑衅我的耐性啊,装成月见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玉盏,你在说什么,我是月见啊——”
华玉盏依然轻笑,像个危险的情人,附身下来轻声说:“——别闹,要不是担心桑宁的情况,我也不会让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这么久。你会装成月见而不是桑宁,是因为月见跟我已经分开一千年了,装一装也就能混过去,而桑宁天天在我面前,你装也装不像,是吗?”
被摁倒的“月见”这才侧目冷冷瞪着他,却有几分有恃无恐的冷笑。
“我哪里露出马脚了吗?”
“没有,你这次隐藏得不错,之前的腥气一点也闻不到,连之前的梦恐怕也是你的意识引导吧?其实利用的不过是想见和怀念的心思罢了,若早些时候,说不定我真会被你骗过去。可惜我最近弄明白一点事情。”
假月见隐约透出点不甘问,“什么?”
华玉盏又笑,一双媚眼附身笑着说:“——桑宁就是月见,她们有的是同一个魂魄。这该算是转生得太成功呢,还是不成功呢?但既然只有一个桑宁,你从哪里又给我弄了一个月见出来?”
假月见沉默,却也丝毫没有畏惧。
她现在既然在桑宁的身体里,谅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华玉盏把她捆结实了,扔在床上的确是有点为难。
本想等她睡了,那样也许会比较容易寻找到桑宁的意识,但是他也实在不想继续看着一个冒牌月见在自己眼前扭了。
他没有急着问她把桑宁怎么样了,太急只会更容易被人拿捏。干脆悠哉地闲聊起来,“我看你不是那只黑猫吧,你操控桑宁时透出来的那股腥气,可不是猫该有的。”
那黑猫大概只是个媒介,但华玉盏一时可想不到什么妖怪能这么厉害,借着一只猫都能附在活人身上完全控制。
假月见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笑一下,不否认也不言语。
华玉盏突然觉得先前那股腥气像是在哪里遇见过。但是大凡妖怪,或是水里游的或是地上跑的,有几个不带生来的气息的?有腥气的太多,哪里就记得住自己几时闻到过什么。
但他却不禁想到一点——有胆来冒充月见,要么是窥探过她的记忆,要么,她就是曾经见过月见。
“我们见过。”
假月见却笑,拆穿他:“别白费力气瞎咋呼了,你猜不出我是谁的。不如想想怎么找回你的宝贝月见啊?你还真是好笑,这么轻易就能被人控制的没用水鬼,你居然也能稀罕上一千年——你神偷玉盏的一世英名也算阴沟里翻船,都毁尽了吧?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华玉盏挑眉,“看起来我们有仇啊?”
“——仇?”她嗤笑,“那可算不上,不过是相见不如不见罢了。”
华玉盏也不想再跟她废话,他活了这么久,见过的妖怪多了去了,哪里就能都记得。
既然是附身,那就想办法赶走。
假月见像是对他十分的了解,每一个心思都能看穿一般,轻轻笑,“——不然你来吻我啊,你吻我,我就离开这个身体,让桑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31第三十章
“——不然你来吻我啊,你吻我,我就离开这个身体,让桑宁回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她的身体,你也不损失什么,不是吗?”
假月见的笑容里净是嘲弄,看到华玉盏那越堆越高的眉头,终于舒心地大笑。
华玉盏拧着眉头被她笑得心烦,直接使用妖力一掌向她额前拍去,管他怎么样,先拍晕了再说省得碍眼。
桑宁的身体一时软软倒下去,华玉盏虽不知道这个假月见是以什么方式附身在桑宁身上,但只怕只是这样没那么容易赶走。他不敢马上解开桑宁,只是跪在床上抱起她,拍拍她的脸,“桑宁?桑宁!”
这一次她却没有恢复意识,沉沉的,半点声息也没有。
华玉盏突然一阵心慌,像是千年前月见躺在他怀里不见生息,渐渐化作白骨的时候——
他失去过月见一次了,这一次只想让她远离危险,等一切结束可以安安稳稳过完她的一辈子。可是他就在她身边,却还是发生这样的事。
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做,只要龙珠还在一天,桑宁就不可能拥有安静的生活。
“桑宁,醒醒!”
他的声音虽然传进桑宁耳中,却传不进她心里。
……………………………………………………
桑宁很害怕。
她沉在漆黑的水底,却像是被放在了悬崖边上,没有退路,脚下的地面却随时像是会崩塌。但那不是最让她怕的,她怕的东西好像更深更恐怖,来自她的内心和过去,在记忆深处散发着某种令人心慌的气息。
她不想出去,好像只要一离开这里,那些封尘千年的画面又都会涌来,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自己又是谁。她到底是桑宁,还是月见。
这里什么也没有,很黑很静,沉在这里就什么也不用看不用想。身下像是有漆黑的水草渐渐将她缠紧,窒息的感觉一点点强烈,缓慢的,当发觉时已经被紧紧缠住来不及挣扎。
这里一定只是梦,因为是梦,窒息的感觉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她只是动不了,连挣脱水草的力气也没有。
她像是听到有人在叫她,模模糊糊的沉闷着,隔着深深的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奇怪的是她完全听不清那人喊的什么,却只是知道是在叫她。
有什么人在快速的下沉靠近,当她察觉到睁开眼时,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华助教的脸——他在用力扯开她身上缠绕的水草,看到他的脸桑宁心里一安心,忍不住开口喊他:“华助教……”
她的声音伴随着细小的气泡在水里传递,却并没有遇溺的感觉,这里果然就只是梦。
但听到她声音的人动作微微一顿,随水飘荡的长发抚在她脸上——也只是一顿,又继续去扯水草。但桑宁却因为那细滑发丝拂过的感觉而清醒了些。
他没有回应她,因为他不是她喊的那个人,她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稍稍谨慎地看着他,却随着他专心的动作,渐渐减少的水草而终于放弃。
——即使华助教要她不能接近他,她也还是没有办法去戒备这个人。
嵌在自己身体里的一块骨头,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桑宁想不出,却知道他每次出现在她梦里,只是想帮她。
现实中他被那具白骨束缚着,梦里却似乎不是。
身上的水草已经被除尽,他看着她,浅浅笑一笑,笑容却像是戳进桑宁心窝子里,一阵难受。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但其实他却跟华助教有太多不同。不只是长发短发的问题。
华助教妖媚却又干练,在人类社会混迹多年的感觉一览无余。而眼前人的妖媚里却有太多沉重悠远,他在古墓里成形,陪伴着月见的遗骨,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每一点,甚至这个人的存在,都戳在人心窝子里。
他轻轻抱了抱桑宁,虚虚的抱着,也许有抱紧那么一下,却只是一瞬间就匆忙松开。
桑宁没有忘记她在他面前答应华助教远离他,心里只是越发愧疚。可是她连该怎么称呼他都不知道,在他放开她时,只能问:“你……现在在哪里?”
——学校里“失窃”的古墓出土遗骨。这真的不是小事。
他没有应,只是对桑宁说:“跟我离开这里。”
说话间脚下的水草似乎又在慢慢向桑宁纠缠,他拉起桑宁向上浮去,用力把她往上一推,那深深的水却一下子到了水面。桑宁预感到离开水面就不会见到他了,急着低头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跟她上来,只是笑一下,“你想见我的那一天,我会来找你。”
——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他还太弱。
桑宁一下子脱离出水面,眼前顿时一片刺目的光芒——她想用手挡住眼睛,然而手动不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反绑在背后。
这是什么情况!?
“桑宁!”
窗边的华玉盏两步走到床边,眼睛里有着急,却也有审视——
桑宁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跟华助教睡在一起的——等等,天亮了吗!?那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根本没有入睡时的记忆好吗!
不对!应该说跟华助教睡在一张床上还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眼前这种情况,难道她又被人控制,对华助教做了什么xxoo的事!?
她一脸张惶地看向华助教——“华,华,华助教,我——”
“……”
看她这个样子,的确是桑宁没错了。
结果他担心了一个晚上怎么叫都不醒,她却只是睡到天亮自然醒吗……
——顿时一身疲倦得不想说话好吗。
华玉盏叹一口气坐在床边,也没有急着去解开桑宁。这一叹桑宁更慌了——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啊啊!!
“华华华华助教,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华玉盏看她一眼,突然好像被她的一脸惊惶抚慰了疲惫,一点说明的念头都没有,只眉毛微挑,问:“那你是打算撇清不认账?”
桑宁的下巴啪叽就掉得找不到了。
她只是那么想想!她真的不能相信自己——不对!是用她身体的那个人真的做了!!
她一双眼睛顿时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华助教——她都被绑起来了一定是未遂对不对?那种丧心病狂的事与她无关对不对?
华助教笑一下,却只是扶她坐起来,自己却低下头去额头搭在她肩上——他该怎么做?远离,还是绑在身边?哪一种才是对的?
原来这种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