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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这才泄了气,难得她终于想出一些东西,都不能马上去跟华助教问个明白。
她们这才回病房去,刚走到门口,耳边就传来“啪嗒”的声音——桑宁的脚一下子定住了,一把拉住车晴不让她进去。
【文】“干嘛?”
【人】“里面有人——”
【书】“护士查房吗?”
【屋】“不是,是袭击我的人!”
车晴也微微变了脸色,反抓住桑宁,低声问:“真的?你怎么知道?不是撞坏了头瞎想的吧?”
“真的在里面!”
“——别怕,医院里人这么多,歹徒也不敢怎么样!我们先去找医生,再打电话给警察!”
这会儿桑宁反倒迟疑了,她一直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的脸,但两次长发华助教都有出现,如果真是他,也不是没可能。
万一真的是“他”,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是妖怪,警察也抓不到“他”的,被看到了脸又抓不到人,那不是会连累华助教了?
她一犹豫的功夫车晴已经向护士站跑去了。桑宁只能趁她还没带人来,想办法提醒屋里的“人”。
可是光只站在门口就已经开始心惊肉跳,指尖冰凉得有些发抖——在宿舍被突然撞到墙上的时候,一路被拖向游泳池馆的时候,被摁进水里差点淹死的时候——她其实没忘记那些,只是害怕到不敢想。
差一点她就被杀了是吗?
医生和警察只看到她碰撞的淤青,只知道她溺水,可是她终究没什么大碍,所以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情景。
——她那时候,沉在水里多久?
为什么她竟然没有淹死?
就好像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时间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变成个什么了。
就算害怕,却不能不管华助教。
她心里几乎已经认定袭击她的人就是长发的华助教,虽然不想这么去怀疑,但他每次出现的时机却太巧了。
她蹭到门口,到底也没敢进去,只躲在门口墙外冲着屋里压低声音喊:“喂,不管你是谁,跟我有什么仇,你快走吧,一会儿医院保安就要来了!”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啪嗒的滴水声突然来到门口,桑宁头皮都要炸了,什么都顾不得转身就跑。
身后的滴水声也在身后跟着,在夜晚空旷的走廊里尤其鲜明。
桑宁拼命跑着,想要回头去看一眼行凶人的长相,可是走廊的灯却像是随着那人走过的地方一路暗了下去,他永远在暗影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双血红的眼睛。
桑宁脑子里突然冒出车晴那句:别怕,医院里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么安静?
她不敢再跑了,好像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到护士站,这走廊像是没有尽头的,身后的黑暗却一路紧追,像是将身后的走廊都吞噬了。
她当即推开身边一扇病房的门跑进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才觉得黑暗,脚步声,水滴声,血红的眼睛都被关在了门外。
心里终于稍稍放松的时候,才想起转头看一眼病房里的人……
这病房里只住了一个人,是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屋里没开灯人却也没睡下,正抱着只小黑猫诧异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病房了——”
一时着急,桑宁也只能找到这个借口。
那大叔倒也和善,看她注意到自己怀里的猫,笑着说:“没事,我还以为护士查房来了,也吓了一跳。这可不是我的猫,窗外跑进来的,你可别跟护士告发我啊。”
桑宁一边跟他笑一笑,一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声音。
虽然已经听不见什么了,可她还是不敢出去,又不能总赖在人家病房吧?
好在那大叔倒没多疑,看她没走,就笑着问:“你是想抱抱它吗?”
“诶,是啊是啊,我最喜欢猫了……”看大叔已经把猫举起来,桑宁只能走过去接住——她哪儿喜欢猫啊,她只喜欢肉质鲜嫩肥美的动物。可是为了多留一会儿,也只能别别扭扭的抱了。
小黑猫一身缎子似的纯黑的毛,一双眼睛碧绿碧绿的,小小的身子,倒也还可爱。
那大叔看着她露在衣服外的淤青,随口问:“你不是生病住进来的?”
“嗯,是……不小心受了点伤。大叔呢?哪里不舒服吗?”
大叔淡淡笑着说:“年纪大了,难免身上一堆毛病。”
“大叔年纪哪里大了?不是四十一枝花嘛!”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倒是会说话!”
跟人说说话果然心里安稳多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也去了一大半,这时候听到外面响起车晴着急的声音喊着:“桑宁!桑宁你在哪儿?”
桑宁赶忙把小黑猫还给大叔,“我同学找我了,我出去了!”
她赶忙走出病房,“车晴,我在这儿!”
“桑宁你去哪儿了,可真吓死我了!”
车晴带着医生和保安回来的,他们忙问:“歹徒呢?”
“他刚才追了我一路,我跑进那边病房躲起来了,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总之还是先报警吧!”
这一折腾医院也半点不敢大意了,给桑宁换了病房还配了个保安。桑宁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到窗外一声喵喵猫叫,看到外面一双莹莹的绿色眼睛。
桑宁看看在旁边空床上已经睡着的车晴,悄悄下床来,打开纱窗,小黑猫便窜了进来,跳上她的床居然就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这猫还真不怕生。
桑宁也不怎么在意,也许刚刚见过也抱过,所以这小猫认识她了呢。
她也爬上床躺下,摸摸小黑猫缎子一样的毛,困意渐渐席卷上来,打个哈欠,也翻身睡了。难得一夜无梦。
……………………………………………………
桑宁在医院住了三天,幸好从第二天人就精神了许多,眼也不花头也不晕了,不太需要人陪护,车晴和厉莹轮流来也就够了。
厉莹唏嘘着,“这两天文心跟着了魔一样,天天扑在实验室,整晚整晚的熬。老师都怕她熬坏了身体不想给她许可了,她就去求着老师给。真是用功也不是这样用的,看她这样,我们也不好叫她来了,你别介意。”
桑宁赶忙摇头,因为她的事而让车晴和厉莹放下组里的事跑来医院照顾她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去怪没空来的人。
“医生说你没什么事了,想出院的话随时可以出院,你怎么打算?”
“那我当然出院嘛!”
“会不会不安全啊?”
“在医院也不见得安全啊,住着还这么贵!”
厉莹一想也是的,谁有那个闲钱闲着没事住院玩啊。她哪知道桑宁的心思——住院这三天华助教一面都没露过,她有好些事要问华助教呢!
“桑宁,这次的事恐怕有点严重,学校让联系你家里,可是一直都没联系上,你没什么其他联系方式吗?”
“嗯?”桑宁一边往嘴里塞早饭一边不经心的说,“联系不上就不用联系了,反正我也常常联系不到他们的。”
上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着……?
嗯,想不起来?
算了,脑震荡后遗症吧,该想起来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桑宁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没走出房间就听到身后喵呜的叫声,回头看到小黑猫又跑到她窗外。这三天他们倒是混的很熟了,它每天晚上就跑来她病房睡觉。不知道是不是黑猫辟邪,(难道不是招邪吗?)有小黑猫在她每晚都睡得很好。
她走过来摸摸小黑猫的头,“我要走了,你去找大叔吧。”
小黑猫喵呜了一声,跳下窗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21第二十章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华助教迎面过来,看着桑宁的目光却算不上和善。
桑宁是连脑子都没长,哪会看什么脸色,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她站着等华助教走近,稍稍歪着头问他一句:“华助教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都不管她,也不来看她的吗。
既然要保持距离当普通师生,干嘛还来?
华助教眉毛微挑,生来一双媚眼,就算瞪着她桑宁也根本不知道怕。
他语气里很不赞同的开口问:“为什么出院了?”
嘁,知道的还真快——
旁边厉莹低声跟她说一句,“华助教要我们一有什么变化就打电话给他的……”
——这算是关心她吗?还是监视她啊?
桑宁撇撇嘴,要真不管她,当普通师生两不相干的也就算了,这么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不是活生生吊着人吗……
难得桑宁竟然也会闹意见,华玉盏隐约也觉出似乎是有什么事,算是退了一步,不再阻止她出院——“厉莹,你先回去吧,我找还她有事。”
厉莹看看两个人,满脸狐疑,却也只能点点头先回去了。
才三天没见,桑宁的态度就变了不少,想也知道一定有事。
华助教对她微微扬扬下巴,“上车。”
桑宁磨磨唧唧的坐上车,看一眼华助教,他倒是没急着发动,也转头看着桑宁,“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桑宁沉吟了片刻,“华助教,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认识的?”
华助教有一瞬间滞了滞,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下颌到颈部优美的线条些许紧绷——那真的是个很美好的画面,让人整颗心都在沉浸动容。
可是想到自己想通的那些事,桑宁就没办法再沉浸在这美好的画面中,移开视线微微低了头
这个举动显然让华助教不满,桑宁还是在他面前继续保持花痴就好了,怎么可以移开视线呢?于是他伸手捏住桑宁的下巴就把她的头抬起来,重新转向他。
“——为什么这么说?”
“华助教……”她被迫对视着华助教的双眼,迟早都要揭开的,索性一口气说了吧——“那具白骨,是你对不对?”
“哈?”
“我看到了,那具白骨真正的样子,分明就跟华助教一模一样的——那是你,对不对?是前生的你,不然不可能会一模一样的。其实你一直都骗我,我们进过古墓,那不是我做梦。我们早就认识的,你和我,还有那个古墓主人,一定曾经认识的。”
华助教微默,放开了她的下巴,却不说话。
他不知道她记得了多少,又看到了什么——他虽然也见过了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但为什么她会认定那东西就是白骨,就是他?
她这颗水草脑袋还不如一直糊涂着,偶尔用一用得出的结论真是匪夷所思。
“华助教,我只想知道——那具白骨袭击我的事,你知不知情?”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他半点也没犹豫,“那不可能。”
“可是每一次我被袭击前后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都会出现!而他出现又总是和白骨一起——”桑宁想起时常在长发华助教眼里见到的眷恋,想起华助教的忽近忽远,“华助教,我们……前世是不是有仇?”
这个认知是多么让桑宁忧伤,华助教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为什么?”
“如果不是有仇,他怎么会来袭击我,你怎么会面对我这么为难……”
“……”
原来自己的举动在桑宁看来是这样的吗?
刻意的远离,变作了为难——像一场爱恨交织的小步舞曲,近一点,远一点,不停纠结。
他不得不佩服这种联想,因为,真是一切都解释得通。
——如果前生他们有仇,当然是一场爱恨交织的仇,那么被挖出来的骨头要是显了灵,当然会找她报仇。
——如果他们前生有仇,华助教也当然面对她会为难。
华玉盏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支着头,侧目看一脸纠结的桑宁。
他笑一下,“难得你倒是用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