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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中华一直没有醒,脉搏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缓慢,其实在这样高原恶劣气候中,氧气又很稀薄,身上穿得又厚,大家都有点喘气。
我是三个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一个,我把杨中华背在身上往前走,刘志一边走一边说:妈的,早知道会出事,就该把吃的留一箱下来,看来今天咱们得饿肚子了,如果天黑前找不到那个小村子,咱们还得继续挨饿。
为了互相鼓气,我说:放心吧,我的选择没错,今天晚上一定能吃得热辣辣的牦牛肉汤。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直在惴惴,总觉得走的不是地方,但回头看另一座山峰,觉得那个地方还要更加不对劲。
山下的气流没有空中那样强烈而杂乱,可是雪却积得很厚,走起来很费力气,猛烈的风一会照着你的脸噼噼啪啪扇个不停,一会又使劲地往你耳朵洞里钻。
我和刘志轮流换着背杨中华,实在走累了,就在路边坐下来喘气,我又再次给杨中华掐人中,做指压,希望他能清醒过来,但杨中华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我和刘志的心都沉到了冰点。
开始两个人为了互相打气,还有说有笑的,以苦为乐,到后来,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白毛风疯狂地刮个不停,粗野地蹂躏着整个眼前的世界,四周白茫茫一片,时不时地脚还会陷进个雪坑中,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越来越糟糕。
天色黑暗了下来,我们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直升机被气流抛出去的时候,可能早已经离天子峰很远了,我们所见的左右两座山峰,极有可能,没有一座是天子峰,也就是说,我们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方位都是错误的。
雪片疯狂地在眼前飘舞,看着天色已经黑透,前方除了厚厚的积雪,看不到一点人烟,越走越泄气,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刘志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去哪儿过夜?
我看了看四周,自己也摸不清方向了,在这个地方除了居住多年的本地人能凭着感觉来走以外,陌生人到了这里只会迷路,很多判断座标和方向的方法都不可行。
我走得喉咙里冒火,肚子也饿得咕咕响,随手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嚼着,然后说:回去。
回去?刘志惊诧地看着我。
对,回去,起码那机舱里还可以避点风雪,在这个风口里冻一晚,明天一早都变雪雕了,咱们是走错了方向,等明天一早探清楚座标之后,咱们再去找那个小村子,我说。
除了折返回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刘志也没有办法,他脸上和脖子上细细的伤口被风给吹干了,皮肉向两边翻卷着,像炸开的爆米花。
我们只好原路走回去,拼尽全身的力气加快速度,等望见那架破烂直升机的时候,刘志抬腕看了下表,荧光屏上指针显示的却是上午九点零七分,而此时的实际时间则是半夜,四周黑漆抹乌的一片。
破烂!刘志骂了一句,摘下腕上的表,远远地抛了出去。
我们终于翻进了直升机里,风顿时小了许多,刘志拆下驾驶座垫和一些其它破烂零件,堵在摔烂的玻璃窗口上,我把机舱内的折垫坐椅全部放下来,然后把杨中华放平在坐椅上。
机身一侧是倾斜的,所以只有一边的座椅可以当床用,另一边连坐都没法坐,屁股一挨上去,身子就往下滑,我又翻出机舱,揉了两个雪团进来,把雪分成小块,塞进杨中华嘴里,给他补充水分。
刘志钻进机舱,把另一边的折垫座椅垫拆下来,铺在地板上,找了个舒适些的地方坐下,说:要是不下雪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在土里面挖点什么吃的,这大雪天的,除了喝风就是吃雪,没别的可以填肚皮的东西了。
我说:有,就是不好找,别看这大雪天的,其实还有很多生物会出来活动的,比如一些小鼠或者虫类,还有狼等等野兽,雪下土里的温度并不很低,白天天气晴朗的时候,它们就会钻出来活动,不过现在天黑了,就看不到了。
第九十九章、危境设局
刘志望着机舱顶发呆,忽然问我:肖兵,你以前在哪儿当兵?
我笑了一下,说:我是个打杂的,乱跑,调到哪儿就去哪儿。
刘志又问:那,你现在不当兵了,感觉怎么样?刚退那会子有没有很失落?
我想都没想,就说:刚离开部队那会子,心里确实挺失落的,好像丢了半条命一样,不,对于我来说,是丢了一整条命,后来到了这个地方,突然心里就想明白了,其实当不当兵,我都是炎黄的子孙龙的传人,只要是金子,摆在哪儿都会发光,只要对国家有用,又何必在乎自己的职业和身份?
刘志沉默了一会,没吭声,我感觉到他有些话想说没说,就马上改口,说:其实,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做一名军人,因为像咱们这些当兵的人,也只有当兵才能贡献自己最大的力量,体现自己最大的价值,你说是不?
刘志叹了口气,说:是啊!像咱们这样的人,当兵当习惯了,要是不当兵了,还能干什么?我老婆就非要劝我转业,说是联系好了一家航空公司,她有个亲戚当什么机长的,准备退了,商量着让我过去接班。
停了一下,刘志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我,问:兄弟,你说,人活一辈子,要挣那么多钱干嘛?我这个开军用机的,转去开民航,我能干好吗?离开了部队和我的兄弟们,我实在是不安心啊!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远不可能一样,我能理解刘志的心情,可他老婆却未必,我也不好再劝他什么,就问他肚子饿得厉害不,说不定今晚有吃的呢!
刘志的肚子早咕噜咕噜地叫唤了,听说有吃的,眼睛一亮,问:什么吃的?在哪儿呢?
我把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听见了吗?狼叫。
狼?刘志吃了一惊,仔细地倾听着,远远地传来了狼的叫声,先是零零散散的两声,然后慢慢就连成了一片,风把狼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送过来,蛮有点立体声响的空旷回旋效果。
刘志这才知道我是在和他开玩笑,听这声音,就知道狼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说是今晚有吃的,还指不定人吃狼还是狼吃人呢!
我亲身经历过几次与狼的交锋,知道狼的狡诈和凶残,对于那些迁入的外族狼群就更是心有余悸,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也无法确定来的又是哪一族狼群。
狼群还在数里开外,按理说,这样大的暴风雪天气,狼是不会出来找吃的,除非是饿得受不住了,狼王才会领着一批手下出来打食,这样的打食成功机率一般比较小,因为很多雪域动物都躲起来了。
所以,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饥饿的狼群一旦发现可吃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放过,即使损兵折将,也要不惜代价地搞到手。
风从窗口缝隙中挤进来,夜越深,寒气越重,人一停止了活动,身体就越来越冰冷,机舱内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外面的狼叫声一起一伏的,我和刘志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狼叫的原因,都打了个哆嗦。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有好一阵子没有听到雪地里的狼叫了,竟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遇到了雪夜中的狼,这个时候的狼是最凶残的时候,别说没有人性,就连兽性都被它们给抛到脑后去了,只要能抢到吃的,同族的狼与狼之间互相开打都极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呀,为什么不利用狼狡猾和多疑的性格来牵制它们呢?
我猜想,狼是一种很有智慧的动物,要想骗过狼,还真有点难度,极有可能那些狼就是嗅到了直升机坠落时产生的某种机械气味,才一直顺着风找到了这里。
狼也知道有人造机械出现的地方,一定就有人在附近活动,就像鲨鱼在水中嗅到了血腥味,也会一直追着不放,直到追上目标为止。
狼知道靠嗅觉来分辨目标,而且它们的夜视能力极好,就像狙击手戴着夜视仪看黑暗处的物体一样,什么也逃不过它们的眼睛,但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爬出了机舱。
我撬开了机身一侧的外挂油箱,把扯下来的座椅垫子淋上了直升机燃油,放在雪地里滚了几下,扔进机舱,然后爬进去。
刘志问:搞这个干嘛?
我把杨中华拖到机舱尾部的一角,把沾满机油味的座椅垫子盖到他身上,在前面零乱地堆上一些摔碎的机组杂物,然后把剩下的座椅垫子都扯掉,告诉刘志也这样做,就可以干扰狼的嗅觉,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躲过去了。
刘志一边动手,一边小声问:要是运气不好的话,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狼们吃一顿饱的呗,你看,那些风雪中的狼也挺不容易,都大老远的追到这里了,咱三人个头都不小,连皮带肉算骨头,够好大一群狼吃的了,没准还吃不完,能剩下点什么零碎,给来找咱们的人做个留念。我一边说着,把浸透机油的垫子扔进了机舱。
我问刘志:有打火机吗?
刘志急忙说: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我。
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随口问他:你抽烟?在部队里,按规矩来讲,是不准抽烟的,特别是一些重要兵种,比如战机飞行员,就更有严格的规定。
刘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有时候嘴馋,就躲起来抽两口……你这是干嘛?点火?烧人还是烧狼?他说着,猛力地嗅了嗅鼻子,浓浓的机油味很难闻,本来肚子里就空空的,这样用力一吸,胃里胀的全是机油味,让人感觉恶心。
我把多余的一些零碎易燃物体都扔出窗外,说:在外面烧,狼怕火,再加上里面的机油味,不知道能不能瞒过狼的鼻子和眼睛。
狼叫声似乎越来越近,在漆黑飘着大雪的深夜里,风扯开了喉咙地嘶吼,在山头之间回荡,比杀猪的叫声还要凄厉难听。
风很大,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碎东西点燃,因为怕引起直升机的爆炸,我把那些东西远远地堆放到了机头的前方附近,然后跳进窗子,在破烂的机窗口堵上了一些烂椅子什么的东西。
我和刘志刚缩进散发着浓浓机油味的垫子后面,把自己隐藏好,狼叫声再一次清晰的响了起来,仿佛近在咫尺,就围在直升机外面嚎叫一般。
第一百章、与狼斗智
这样无比寒冷的暴风雪天,有胆量出来觅食的狼不是一般的饥肠漉漉和凶猛,一个拥有几十只狼兵力的大狼群是不会一起行动的,一般狼王会把成员分成几个组,进行了狼族的“食卜”之后,各自分兵出动,这样捕食成功的机率会大很多。
狼族的“食卜”就像人类在古时的巫术占卜差不多,是一种类神秘的狼族文化,自古就有,算是狼类无数次进化过程中遗留下来的一个特色。
很多人觉得狼会占卜食源的方向,这是个谣传,我倒觉是其实是有依据的,狼的嗅觉很灵敏,而且像人类一样拥有着神奇的第六感,它们通过灵敏的嗅觉、敏锐的视觉,再加上狼的预感,往往很容易就能找到食源的方位。
比如这次我们的迫降,那些狼可能就是被直升机坠落时的震动给惊醒了,然后顺着机油味和对人造器材独有的敏感一路找来,既然它们对这些物体散发的气味十分敏感,那么我就用它们最敏感的气味去干扰它们,希望能躲过这一关。
来的这一群狼只是一个大狼群中的一支,听那此起彼伏的叫声,大概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