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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大黑身边,趴下,长长的草立即将我掩蔽了起来,大黑这才也趴了下来,就趴在我身边,她和我离得很近,我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感觉是那样亲切。
第二十四章、送狼
在夜晚的时候,大黑从来都是孤独的,一只獒趴在羊圈外。
现在我的到来,使她有了一个伴,特别是在那些獒被卖掉的时候,也许我这样做,更能给她以心灵上的抚慰。
我抱着那条枪,趴在草丛里,我没有给大黑说我的故事,这个时候,她估计也没心情听,我就那样静静地趴着,想以前在部队里的事。
不知道现在簸箕是不是正晃悠在宿舍楼外,正准备着吹响那把集合的哨子。
记得刚搞紧急集合那会,受尽折磨的战友几乎把簸箕从头发到脚趾,每一寸地方都骂遍了,后来直到大家都习惯了,几乎每晚不来次紧急集合,大伙就会失眠睡不着,簸箕也就再懒得吹那把哨子,只是时不时地吹上一次。
不知道现在黑子怎么样了,枪法有没有进步?有没有再抢战友碗里的肉吃?有没有再找别人帮他洗臭袜子?
不知道土豆种的那盆辣椒怎么样了,什么东西不好种,要种一盆辣椒,当初土豆就因为那株辣椒树,被我们全体鄙视得是体无完肤。
不知道现在蚂蚁还有没有偷偷摸摸地躲在被窝里写“情书”?我们一开始都这样认为,后来才知道,那是蚂蚁写给他支助的穷山区一个失学儿童的,我们知道实情以后,都很汗颜。
还有猴子,我走的时候,他膝盖受了伤,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希望他能平安无事,不要像我一样,最后落个不得不自我放逐的下场……
我还在想以前部队里的事,想到幸福的时候,就忍不住偷偷地笑,大黑瞅了我一眼,突然站起了身,向远处的一片草丛望去。
与此同时,我看到毛毛也警惕了起来,难道有情况?
我立刻抱紧了怀中的枪,开始从准星中寻找目标。
我最引以为豪的就是长了一对超敏锐的眼睛,不像小妹那个睁眼瞎子,她因为从小视力就不好,后来经过校正治疗,却仍然改不掉旧有的习惯,每每寻找一样东西,家里就会被抄一次家。
我后来不止一次地拿她开玩笑,嘲笑她说:就这样的一头瞎眼驴,竟然也当得了兵?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草丛中,风在吹,草在动,我瞅见深密的草丛深处好像有一只毛耸耸的耳朵在向左侧方缓缓迂回。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暂时没有扣动扳机,大黑仿佛也明白我的意思,例外地没有吼叫,只是警戒地盯着前方。
从大黑的神情和她依靠嗅觉所逼视的方向判断,这群狼数量并不多,极有可能就是那群寻找小狼的狼群。
昨晚的那群狼可能就是它们,它们并不是正的要寻找吃的东西,只不过是在进行一场报付,今晚,它们又来了。
我决定打草惊狼,我瞄准了那只缓缓移动的耳朵开了枪,我完全有理由再把枪口向下移动半寸,但是我没有那样做。
枪响的同时,我看见半截血淋淋的耳朵飞上了半空,紧接着是一声狼的惨叫,然后草丛中忽然跳出几只狼来,仰头长嚎,在大黑和毛毛放声狂吼的同时,迅速地从草原上逃得无影无踪。
这两天,狼们没有再来,也或许,它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只是躲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它们在等待,在寻找再次下手的机会。
多吉大叔准备放生那只小狼了,我准备和他同去,大黑留下来照看羊群,我背上了那枝猎枪,带足了子弹,多吉大叔把一只布袋子套在了小狼的头上。
大黑有些失落地看着小狼被套进口袋,她也明白,现在小狼长大了,与她想象中自己孩子的模样越来越远,但大黑多少还是有些不大情愿,就走过去,舔了舔口袋,与小狼告别。
草原上的路走起来很漫长,小狼不愿意受这种憋屈,在袋子里疯狂地挣扎,累了就歇一会,攒足精神后,又开始在袋子里乱蹦乱跳。
我实在忍受不了,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得人头眼昏花,趁着多吉大叔没注意,我用足力气,往小狼的脑袋上狠凿了个爆粟,小狼受了气,不满地大叫大嚎起来,四爪乱蹬,向我提出抗议。
我们穿过一片小河,前面现出一座山坡,生长着浓浓的密林,林子里一定有狼,可能还有熊,或者是豹啊虎啊什么的猛兽。
我们走进了林子,走出好一段路程之后,多吉大叔提醒我有声音,我也听到了,那是轻微的脚步声,很整齐,而且极有频率,我们停下来之后,那相距不远的脚步声也就停了。
多吉大叔告诉我:有狼,不要回头!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听声音,知道狼不止一头,但是那枝土枪每次却只能打一发子弹,我紧张起来,手心里的汗水湿透了枪杆子。
多吉大叔却镇定的接过我背上的口袋,打开袋子,放出了小狼。
我听到背后传来几声狼喘息的声音,可能是看到了小狼,狼们也有些情绪紧张起来。
多吉大叔解开了小狼脖子上的绳套,然后掏出一块羊肉丢给小狼,然后又掏出几块,丢在小狼的周围,告诉我:不要回头,向前走。
我们向前走出了一大段路,听到狼们没有跟上来,这才出了一口气,我用极快的速度爬上了一株大树,向后面望去。
我看到小狼在贪婪地啃着那块羊肉,另外六头狼疑心很重,没有吃地上的肉,而是围在小狼的周围嗅着,低声地叫唤着,其中一只狼断了半只耳朵。
办完这件事,我们的心里都轻松了许多,多吉大叔提醒我,那些狼有可能还会跟上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跳下树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多吉大叔突然大声喊起来:小心,先别跳!
可我已经从三四米高的树杈上跳了下去,以前在部队搞野外训练的时候,六七米高的地方我都跳过,这次被多吉大叔一嗓子喊,我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事,脚一歪,就栽倒了,脑袋磕在树杆上,擦破了点皮,血流了出来。
多吉大叔告诉我,有一头小熊躲在树丛后面,刚才喊我,是叫我小心一些,别撞伤了小熊。
第二十五章、与熊的搏斗
我拨开树丛,果然发现了一头正躲在石头后面发抖的小熊,小家伙估计刚满月,看见我肩上挎着一枝猎枪,就吓得不行,一个劲地打哆嗦,缩着头,不敢看我。
这是棕熊,多吉大叔说:黑熊是不吃羊肉的,只有棕熊才吃,估计那些狼已经带着小狼走了,大熊可能是跑去那里找羊肉吃去了,小熊没跟上路,被我们撞见。
我说:我们走吧,大熊来了,可不好应付,那家伙,体长一米八,都赶上我的个头了。
多吉大叔说:万一来了虎豹什么的,小熊怎么办?我们得把小熊送过去。
我真佩服多吉大叔有这样一副善良的心肠,只好点头答应,扭着歪伤了的脚脖子,摸了摸小熊的头。
这一摸不要紧,小熊放声叫唤起来,紧接着,我就听到树丛中传来了大熊的吼叫,树叶子震得哗啦啦地响。
多吉大叔大声喊起来:快走,母熊来了。一把抓过小熊挡在身前,然后把小熊向母熊推过去。
母熊以为我们伤害了小熊,不依不挠,一爪子就扇了过来,熊爪离多吉大叔的脑袋已经不足半尺。
我知道熊的力量是非常大的,那个三四百斤重的大家伙,一爪子扇出去,可以把人的脑袋掀掉半张皮,甚至可以直接把你的脑壳打碎。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多吉大叔还不忘了喊叫:别开枪!
我一急,掉转枪托把子,一枪托子砸了出去,打中了熊掌后面寸余的地方,我们人类把那个地方叫做手腕子,熊怎么叫,我不清楚,但我看见熊抖了下爪子,把熊掌缩了回去,然后掉转屁股,把目标对准了我,猛扑过来。
如果是一头狼或者是一头小豹,我或许会先避开它的爪子,然后扭住它的脖子,向旁边猛地一拧,问题可能就解决了,但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皮厚体壮脖子又粗,体型上就比我强大了许多。
人与野兽来说,往往是兽性占据了上风,我在此刻对簸箕当初对我的折磨充满了感激之情,熊扑上来的时候,我用枪托子挺住了母熊的咽喉,熊爪子就在我眼皮前面晃动,我也惊出了一头冷汗。
熊的力气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强大,我在边境任务中与敌人对搏的时候,可以轻易地将敌人打晕在地或者扭断他们的脖子,令其一招致命,但在此刻,我的体力却在与熊的对峙中渐渐地消耗掉了。
如果以后大家有机会来大草原,或者在某处林地中遇到了熊,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字:跑!
多吉大叔抓住了那头小熊,并且想尽办法把小熊搞得再一次嚎叫起来。
听到小熊的求救,母熊终于放弃了和我的对峙,她撤回了庞大的身子,把脑袋对准了多吉大叔,愤怒地咆哮起来。
母熊明白,这是多吉大叔要和她对换人质。
如果不是我的脚扭伤了,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以我的技能,对付一头熊还足有把握,我歪着肿起来的脚踝,走到多吉大叔身旁。
多吉大叔摸了摸小熊的脑袋,安慰了两句,然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块羊肉,放到小熊嘴边,小熊不敢吃,它吓的只是哆嗦,一边嚎叫。
母熊疑惑地看着我们,她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把戏,多吉大叔把羊肉扔到了母熊面前,把小熊送了过去,用藏语说着: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想害你们……
我不知道熊是否能听懂,看见多吉大叔向母熊走过去,我紧张得握紧了枪杆子,只要熊敢袭击大叔,我就开枪。
多吉大叔平安地走了回来,母熊看见我们没有要伤害她和小熊的意思,就叼起那块羊肉,领着小熊走了。
我长出了口气,问多吉大叔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开枪,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会出人命的。
多吉大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差点让你受了罪,呵呵,不能打啊,现在好多人打熊子皮,棕熊的数量在一年一年减少,它可是咱们国家的二级保护动物呀!
我默然,不再出声,走到小河边,掬水洗脸,顺便把红肿的脚伸到冰凉的河水里泡着,很舒服。
多吉大叔把我的脚抱在他怀里,仔细地揉捏起来,他说他知道一些脚部按摩的技术,对我受伤的脚踝有好处,他们草原上的牧民,小时候刚学骑马的时候,经常摔肿了脚,揉一揉就好了。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我红肿的脚踝慢慢平复了下去,再站起来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痛了。
我们回到帐篷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才让大叔家已经做好了饭,请我们过去吃饭,大黑也跟着一起过去,央金说,她很喜欢大黑,特意给大黑准备了羊腿肉和骨头。
晚上吃饭的席间,多吉大叔就提起白天遇熊的事,然后大夸我的英勇,草原上的男人敬重真正的勇士,对于不开枪敢于和熊肉搏的人,他们都是十分敬佩的。
所有人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大声喊着英雄,我觉得很丢脸,脸上有些羞红,自己感觉,这是我的搏斗生涯中最丢人的一次了。
小尼玛竟然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让大叔和多吉大叔给我敬酒,格桑抱着那条枪,一个劲地羡慕,并且不停地说:我长大了也要去当兵,像阿哥一样。
我真的觉得很丢脸,丢到家的那种,我不敢抬头看大家,最后只好装出喝醉了的样子。
一个晚上,大家说什么话,我也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