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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经桥头时,罗永湘勒住坐骑问道:“孟少侠脱身了吗?”
陈朋点点头道:“他和韩四哥、袁老幺已经先出东门,在城外等候着了。”
罗永湘又道:“他落在苗飞虎的手中,可曾受伤?”
陈朋笑道:“倒没有受什么伤,只被苗飞虎打了几个耳光,心里不甘,临行时在农庄墙壁上留了字,声称下次要一并算帐。”
罗永湘仰面向天,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不错,咱们暂时退出兰州,迟早还要再回来的。到那时候,新仇旧恨,少不.得要一并结算。”说完,一挥手,催动人马组尘而去。
由兰州往河间府,有两条路可行。
一是乘船循黄河顺流而下,然后转接运河北上沧洲——这条水路比较省力,但却须绕道千里,旷日费时,无法速达。
另一条陆路,则须横越陕、晋二省,东出娘子关。虽属捷径,沿途却山岭梗塞,大江拦阻,分外艰苦难行。
霍宇寰既想快捷。又不愿铁莲姑和林雪贞太过劳累,所以将两条路线,合并成一条路线。
从兰州动身,先循水路顺流东下,到达晋北河曲,便乔府买马,兼程越过五台山,由龙泉关穿出太行,直赴保定府。
象这样水陆兼进,也费了八九天时间,才赶到了河间府金刀许武的故居,三人已是风尘仆仆,疲累不堪了。
金刀许武终生未娶,对名利也很淡泊,生前除了教导孟宗玉和林雪贞两个徒弟之外,闲暇时喜好种花,是以屋宇四周,满植奇花异草,花团锦簇,终年不谢。
霍宇寰虽非雅士,见了那片花圃,不禁为之赞不绝口。
林雪贞却无限感慨地道:“霍大哥来晚了一步,若在师父生前光临,他老人家一定会为你开一缸百花酒,领着你一处处去观赏,详为解说、怎会像今天这般冷落贵宾?”
霍宇寰笑道:“贵宾二字,实不敢当,只要能尝尝百花酒,也就心满意足了。”
铁莲姑轻唤道:“大哥也真是,听说有酒,就流馋涎,也不害臊……”
林雪贞道:“这有什么关系呢!唯英雄能本色,我就敬佩霍大哥的英雄本色。”
铁连姑笑道:“那是什么英雄本色,简直是酒鬼本色。”
霍宇寰哈哈,笑道:“有一首诗,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林雪贞忙问:“那一首?”
霍宇寰念道:“百事何如醉中乐,呼朋载酒复作歌。满街酒鬼成群聚,徒使英雄叹寂寞……”
他还想往下念,铁莲姑已用双手掩住耳朵,连声道:“胡说!胡说!胡说!”
霍宇寰笑道:“好!就算这是胡说的。我再问你,那‘自古英雄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的诗句,难道也是胡说的不成?”
铁莲姑摇头道:“谁听说过这首歪诗!”
林雪山道:“大家都不用争了。后园地窖里可能还存着几缸百花酒,待我去寻寻看。”
霍宇寰忙道:“九妹也一同去吧,如果有,最好全搬上来.”
铁莲姑本待拒绝,却见霍宇寰频频以目示意,似乎是有心要支开林雪贞,另有作用。她心中一动,便笑着改口道:“也罢.咱们去替你寻酒,你可别乱跑呀。”
霍宇寰口里答应着,待二女下马转过花丛,连忙也飞身下马,快步向屋前走去。
第八章 镯图玄机
屋门紧闭,门上一把锁,已有锈债。
霍宇寰扭断了锁扣,推开屋门,闪身而入。
这是一座极平常的三合院子,进门是天井,正面是间大厅,左右各有两间厢房,再后面才是正房和卧室。
屋中陈设齐全,只是布满了灰尘,显然久已无人居住了。
霍宇寰目光迅速向四周一扫,立即穿过大厅,直入后进院落。
后院的布置颇为雅致,小廊回绕,花拥覆掩,疏影错落,品字形排着一明两暗三间小屋,明间是书房,后侧是两间卧室。
霍宇寰微微颔首,推开书房,跨了进去。
房里积尘甚厚,几幅陈旧的字画散落地上,既非名家手笔,按糊也很粗劣,反使这间画室显得凌乱不堪,看情形,金刀许武遇害之后,就没有人进来整理打扫过。
霍宇寰拉开书桌的抽屉,略一搜索,并无所见,又启开壁上书橱,将橱里存放的书籍和字画全都搬了出来。
他并不注意那些字画和书籍,却细心地检查那座木制的书橱,由下而下,自左至右,一格一格的敲击、倾衡……
试到左首第三格,壁内忽然有空洞的回音。
霍宇寰双手伸进橱架内,轻轻向上一托,只听“达”地一声响,橱内壁上,立即现出一道小巧的暗门。门内是个四方形的洞口,洞底另有一道钢门,显然是存放贵重物品的所在。
霍宇寰屈指轻弹那道铁门,其声实而不虚,再运力推摇竟纹风不动,便知道整个内柜是以纯铜铸造,嵌死在墙壁中,质料坚固,决非凭藉蛮力可以打开的。
由洞口至钢门之间,放着一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字条。霍字衰顺手取了出来,展开一看,不禁呆了。
只见那字条上写着——“玫瑰七钱。芍药四两,秋菊三钱,墨竹六支。取其中者,加无根水五碗即可。”
这些字句,乍看好像是一帖药方,但每一味药,用的都是花草名字,分明另有含意。
霍宇寰看得如坠五里雾中,正苦思不解,忽闻一声轻呼道:“好呀!害得咱们那儿没找遍,却原来躲在这里。”
随着笑声,林雪贞和铁莲姑各抱着一缸酒,出现在书房门口。
霍宇寰忙道:“你们去地窖寻酒,我闲着无聊,所以进来随便瞧瞧。”
林雪贞笑嘻嘻走了进来,一面把酒缸放在书桌上,一面道.“这儿就是师父的书房,可惜空了许久,太脏乱了……”偶回头,发现了书橱后的暗门,忽然“嚼”了一声,说道:
“这儿竟有暗门,连我也不知道呢!”
霍宇寰扬了扬手中字条,道:“还有这个,你仔细看看,懂得其中含意吗?”
林雪贞连忙接过去,反复看了好一会,摇头道:“这是从那儿找到的?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呢?”
霍宇寰道:“你当真不知道这道暗门?”
林雪贞道:“自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霍宇寰沉吟道:“这就奇怪了……”
铁莲姑道:“咱们设法把暗门打开来看看,不就明白了么?”
霍宇寰道:“这钢门设计十分坚固,没有钥匙,很难弄开。”
铁莲姑造:“林姑娘可知道钥匙在哪儿?”
林雪贞道:“我连这暗门都不知道,怎会知道钥匙。”
铁莲姑道:“钥匙可能就在令师的遗物中,你去找找着嘛。”
林雪贞摇头道:“师父的遗物是我亲手整理的,绝对没有暗门钥匙。”
铁莲姑叹道:“可惜韩四哥没有来,如果他在这儿,再精巧的锁也难不倒他……”
霍宇寰忽然摇摇手,道:“九妹先别急躁,让我静静的想一想。”
他重又摊开字条,凝神看了好一会,哺哺道:“这字条若无特殊含意,实在不必收藏得如此慎重,如果很重要,就应该存放在钢门里面,为什么既放在橱内而不放在钢门内呢?”
林雪贞道。“或许这字条与钢门开启的方法,有什么连带的关系?”
霍宇寰点头道:“我也是这样猜想.可惜这些字句.含意太难领悟了。”
林雪贞造:“师父生前喜好种花,他老人家写上这些花草名称,莫非有所启示?”
霍宇寰突然心中一动,道:“不错,咱们去花园里瞧瞧。”
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铁莲姑和林雪贞紧随其后而出,三人并肩站在廊下,望着满园百花盛开,目不暇接,看了许久,脑中反而一片凌乱,什么也看不出来。
霍宇寰低念道:“玫瑰七钱,芍药四两,秋菊三钱……这究竟是指花瓣,还是指的花蕊?再加五碗无根水,难道会是酿酒的秘方……”
林雪贞道:“不会的。如是酿酒,何必要六支墨竹呢?”
铁莲姑笑道:“大哥准是想喝酒想疯了,那边树下很荫凉,咱们何不搬几张桌椅,坐在花园里,一面喝酒,一面思索?”
霍宇寰道:“对!这倒是个好主意。”_
铁莲姑便回到书房,取了一缸酒,两张矮凳,重又转身出来。
当她低头绕过回廊走到园子里,偶抬头,不觉被眼前的景像怔住了。
原来在她回屋取酒的时候,霍宇寰和林雪贞已经先到了大树下,这时正根依相偎着在低声谈话。
霍宇筹一支手拿着字条,一支手正向前指指点点。林雪贞身躯本来就很娇小,为了审度霍宇寰所指的方向,整个娇躯便不知不觉偎向对方怀里。
两人正聚精会神地谈论着,似乎都没有发觉彼此的身体,已是如此接近。
然而,这情景落在铁莲姑眼中,却为之大感震惊。
对这种事,女人最敏感。
铁莲姑不仅是女人,且是已婚的女人,更何况她对霍宇寰,已经暗中付出了太多的感情。
所以,她不仅敏感,更有种切身之痛的惊悸。
她惶惑地站在一簇花叶背后,不知道应该回避呢?或是应该假作没有看见?
她心悸神伤,只觉头晕目眩,四肢疲软,身子摇摇欲倒,怀里抱着的酒缸和矮凳仿佛突然加重了几千斤,几万斤……
“蓬!”终于手一松,矮凳和酒缸一齐掉落地上,缸破酒溢,洒了一园酒香。
大树下的两个人,闻声回头,都吃了一惊。冰霍宇寰立即过来,扶住铁莲姑的身子,急问道:“九妹,你怎么了?”
铁莲姑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我踏着一粒圆石子,差点摔一跤!”
林雪贞道:“呀!你的脸色好难看,别是生病了吧?”
铁莲姑笑道:“谁说的?我只是吓了一跳罢了,可借的是这缸好酒,都喂了泥土。
霍宇寰忙道:“酒翻了不要紧,人没有摔着就好,你一个人拿了许多东西,为什么也不招呼咱们一声?”
铁莲姑听了这番充满关切的话,再想到适才所见情景,突然晕酸难禁,直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急忙扭过头去,低声道:“屋里还有一缸酒,我再去拿来……”
她转身想走,却被霍宇寰一把拉住,道:“不用去拿酒了,这本条上的含意,咱们已经猜出一些端倪。九妹,你快过来看
话是好话,谁知那“咱们”两个字,无意间又触及铁莲妨内心的隐痛,奋力将手抽了回去,正色道:“说话就说话,别这样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了算什么?”
霍宇寰一怔,连忙松手,笑道一是我一时得意忘形,九妹别见怪。”
林雪贞忽然“噗”地一笑,道:“其实,这儿并没有外人,九姐姐想必是嫌我在旁边碍眼,不好意思了?”
霍宇寰道:“快别胡说……”
林雪贞扬扬眉,道:“好,不说就不说。我去拿酒,不碍你们的事,这样总好了吧?”
说着,又掩口“噗”他一笑,转身而去。
霍宇寰拦阻又不便伸手,只好摇摇头,笑道:“真是小孩子脾气……”
铁莲姑冷冷接口道:“十八九岁的大姑娘,还小?”
不待霍宇寰回答,也拂袖走了。
霍宇寰独自站在花丛里,呆了好一阵,才耸耸肩道:“这是从何说起——”
林雪贞和铁莲姑将酒具桌凳都搬到花园大树下,纵目四望,却不见了霍宇寰的人影。
铁莲姑只当是自己顶撞了他几句,出语太重,把他气走了,不禁十分懊悔,忙大声叫道:“大哥!大哥—…·”
连叫数声,无人回应。
林雪贞也着急,跌足道:“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铁莲姑息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