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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的语气坚决。仿佛下决心的是他而不是皇上。
“恩,只有如此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只你们二人知道。待奎儿长成后放能告诉他实情,而且,千万记得要待他成人后再说,否则,怕他年少气盛反而会误了大事。”
“皇上放心,臣定当努力。在所不辞。”
“哈哈。刚以为你我君臣再无见面之机,没想到上天惠顾,太祖垂念。竟让我有此一定。只不过,心已灰,再无留念了。”
“皇上,在臣的心目中,天下是你的,是二皇子的。那逆贼倒行逆施,必定不得善终。”
“唉,成者王侯败者寇。也许命中注定如此吧。对了,圭儿的事你得留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皇上放心,臣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待今晚。”
“那好。我再无牵挂了。”
一张纸在火焰中抖动,“建文应从鬼门出,文圭大宝掌九五。争执本是亲骨肉,凤阳城外龙脉珠。”
寝宫内。
文奎正呆呆的坐着。
七岁的他,仿佛是感觉了什么。
有点冷。
床上的文圭却在蹬被子。调皮的小脚丫把被子都蹬到地上了。
母后走了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回。他有点着急,可还是走了过去,把被子牵了牵。
小家伙还是在睡。咧着嘴笑着。他忽然的就有点羡慕了。
“我要是也他这么大,母后刚也会抱我的。”
虽然他也说不上什么,可在这一刻,他想要母亲的拥抱了,想要母亲用着柔和的声音给他讲故事,给他唱儿歌。看着跳跃的烛光,他觉得了冷。
脚步声传来。他往门口跑去。他听出了那是母亲的脚步声。
果然是母亲。带着淡淡的泪痕,拥住了他。
“奎儿,你柳叔叔要带你出去玩。你愿意吗?”
“出去玩?太好了。”
在母亲的怀里他开心的叫了出来。他一直都想出去玩。总听人说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他的心早痒了。可没人会带他出去。他是属于这所关着他的大院子。高高的院墙隔开了外面的世界,也阻隔了他的视线。
“记住了,在外面,你不再叫太子了,因为外面的坏人很多,叫太子他们就会欺负你。你也不叫文奎,你叫柳海云。跟着柳叔叔姓他就可以保护你的。”
“母后,为什么啊?出去玩还这么多的要记住。”
他有点不开心了。他虽然不大喜欢人叫他太子,可喜欢人叫他文奎。。叫他台子的人对他总是必恭必敬的,让他觉得很不好玩,可叫他文奎却是母亲的专利。他喜欢那带着暖意的呼唤。
“长大了你就知道的,乖文奎,一定要记住啊。”
他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母亲的眼睛又开始红了,就拼命的点着头。
“恩,我记住了,我不是太子,我叫柳海云。母后,你别哭了。我记得的。”
他的小手轻轻的摸上了母亲的脸,脸是冰冷的,湿润的。
感觉着儿子的小手在脸上,软软的,暖暖的。
强烈的感觉,哭的感觉在心里澎湃。
但她知道,她现在不能 哭。
她怕吓着孩子。
抓着儿子的小手,她把脸贴到了儿子的脸上。
温柔的在他的耳边继续叮嘱着。
“还有,在外面要记住的是要学会保护自己,遇到危险要跑。不要太逞强。最重要的是,以后不要当官,不要从政。就做个悠闲的人,那样会更快乐的。”
“什么是当官?什么是从政啊?”
他又迷惑了。
“这些,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乖文奎,记住母后的话就可以了。”
“恩,我记住了。不过,等我玩够了,你们得来接我的啊。”
“乖,只要有时间,我们就接你。”
强制住自己的眼泪,一个玉佩挂到了文奎的脖子上。他知道,那是父皇日常总挂在脖子上的,据说是太祖曾爷爷送给父亲的,是一个很精致的龙行玉佩。以前他想玩都不行。
“这个给我吗?”
他又开心了。
“恩,给你的,记住,以后想我们了就看看,不过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
“恩,记住了。”
他开心的点着头。今天要记住的实在太多了,记得他的头都大了,不过他还是开心。
“皇后娘娘,好了吗?”
门外的声音响起。他知道是柳叔叔。
“你们进来吧。”
烛光还在摇曳。柳乘风走了进来,他身边还有个人。文奎认识,是御前侍卫周鸿剑。他们是兄弟,文奎也知道。
“兄弟你先带太子到寒舍等我,我随后就到。”
“好的,大哥小心。”
“兄弟也当心。”
“两位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朝着两个夜行打扮的人,皇后就拜了下去,吓的两人扑通就跪下了。
“此乃分内之事,娘娘折杀我等了。”
看着他们,文奎觉得好奇怪。他走到母亲身边,牵住了她的衣裙。
“听话的文奎,记得我刚说的话,好好的跟两个叔叔走。”
母亲的话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温柔。他的头不住的点。
站在他身后的柳周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只见周鸿剑双指一并,点向了天奎。
感觉在睡觉,感觉有热热的东西滴在自己脸上,感觉自己如腾云驾雾的在天上飞。
“母后,我记得住你说的话,我是你的乖文奎。”
他在喃喃自语,他在黑暗中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玉佩。
其时,天还是黑的,黑的望不到边。两个人影在皇宫的上面象是两只大鸟。
飞出了皇宫,飞出了京城。
宫内,皇上和皇后在寝宫里焦急的等待。床上是空的。
天快亮了。
昏晓已经结束了。
第一卷 第四章 归帆
夜,快结束了。
仰首望天的是故作镇定的建文,站在窗户边望着天边的越发寒冷的月,他的呼吸其实也是急促的。
皇后,呆坐在床边。
床,是空的。
点点的余温在她的触摸下是那么的缥缈。
眼泪,在她的脸上是无声的伤悲。
等待的漫长仿佛是几个世纪的停滞。
在寂静里听着五更的锣声敲响的一瞬。一个人影终于闪了进来。
是柳乘风。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文圭,你回了。”
皇后一把抱过了孩子,放在怀里不松手,
“皇后娘娘,他不是二皇子,他是逆贼的孙子瞻基。”
“瞻基?不会,他是文圭,我认得我的孩子。他的衣服我都认得的。”
“那是我把他们的衣服换了的。”
“可他和文圭长的一模一样啊。”
“是的,正因为长的太象了,所以我才请皇上出了这个主意。那逆贼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敢和他换人。也怪他太得意了。看着即将攻陷京城,居然把家眷都带来了。要不,我们还真的没机会。”
“这孩子,换了来。不知道他的命运会是什么?”
“唉,看他的造化了,如果他命不该绝,也是上苍有好生之德。”
“皇上,小臣有一建议,不知当讲否?”
“恩,说来看看。”
“我想应该在这孩子的脸上留点伤疤,否则,怕以后和二皇子不易区分,万一出了什么,那我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恩,这个吗?”
建文还在沉吟,皇后紧张了。
“这么小的孩子,让他受伤,不,不要这样。”
紧紧的搂着孩子,望着那酷似自己儿子的那张嫩嫩的红扑扑的小脸,皇后的眼里满是不忍。
怀里的孩子却全然不知,在她的凝视里,在自己的睡梦里轻轻的咧着小嘴。
他笑了。
笑的是那么的无邪。
笑的让抱着他的人都在颤抖。
“皇上,求你了。不要。”
“不然。为了文圭,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
建文的声音无法抗拒的响起。
看着那孩子,他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为了文圭,为了文圭。”
皇后喃喃道,不自觉的就把手中的孩子递了过去。但她终究是不忍看那场面,掩面而出。
她想起了刚还在身边的两个孩子。
一声啼哭在她的身后响起。划破了夜的沉寂。
“文圭!”
返身,冲进屋内,她抢过了柳乘风手中的孩子。泪,不由的滴落,滴在了孩子的脸上,滴在了孩子额头涌出的鲜血上。
剑,又一次从建文的手中掉下。
剑尖的点滴血迹慢慢的凝固,成红色的记忆。
天终于亮了。
柳乘风已经走了,他得尽快的离开,否则等到城外的开始攻城他就不好走了。
僧衣僧帽度牒。放在桌子上。
那是建文从一个铁柜子里找到的。本来还有一张纸的,可纸已经被他烧掉了。
皇宫外,大臣们在紧张的等待,等着皇上的召见。可很久都没动静。
“皇后,和我一起走吧。外面的人等急了。”
“不了,皇上,我累了。真的很累了。走又如何?我们能和两个孩子在一起吗?”
“可孩子们很安全的。你不想看他们长大的模样?”
“不了,为了等看他们的模样,我得等上多少年,我得流尽多少泪。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再说了,如果我不死,他们又怎么会相信你不在了呢?我要让他们相信我是随你而去的。”
“可,可你如何证明?”
“皇上不用担心,臣妾自有主意。还请皇上赶紧离开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了,陪你一起。”
“不行,你的存在是太祖早就决定了的,要不,他怎么给你留了铁柜子,留了那些佛家用物。”
“可。可。舍下你独自逃命,我做不到的。”
“不,皇上。只要你能在念经诵佛的时候为我多念几遍往生咒,在为佛上香的时候给我也上一枝,我就满足了。”
紧紧的,建文拥住了面前的她。一行泪,从他的脸上滑下。
“轰隆轰隆轰隆。。。”
远处传来了炮击声。
震的皇宫的屋顶灰尘也往下落。阵阵厮杀声响彻了京城。
“皇上,快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大殿的后门开了,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皇上以后就靠你们了。快带他走。”
皇后猛的挣脱了拥抱,把建文推向了他们。
两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建文从后殿消失了。
穿过后殿的迷道,他们来到了尽头,那里,是京城的护城河。有一分支蜿蜒在迷雾深处。
一舟,静静的停泊。船上一僧,双手合十。
“啊弥陀佛。祖出佛门,孙归佛门。岂非定数。”
建文凄然一笑。回望。皇宫内一焰冲天。隐约中听到有歌响起。
“记得当年初相见,满面桃花娇羞面。桃花虽随流水去,独留芳菲在人间。”
“阿凌。”
他的泪再次落下,那是他和皇后初次见面时送她的,时隔多年,此景下忽然再听,恍如隔世。
皇宫外的大臣们等的急了。炮声仿佛响在耳边。终于,他们冲破了侍卫的阻拦。进入了皇宫。
大殿前,皇后正迎风而立,殿门大开,依稀看到有个身着龙袍的人坐在龙椅上,他的头头是低垂的。大殿的周围堆满了柴薪。
“皇上已经驾崩了,我也当追随。你们不要试图阻拦。”
皇后的声音是那么凄婉。所有的人一听扑通就全跪下了。
惊天的哭声开始在皇宫蔓延。
熊熊的大火也开始在大殿周围蔓延。
皇后返身,走进,也坐在了龙椅边,紧紧的靠着那垂首的人。
一曲清歌回荡在炮火轰隆的京城里面。
第一卷 第五章 古道
的的的马蹄声踩乱了路上的轨迹,踩出了漫天的灰尘。
那是一支军队经过的嚣张。
看着呼啸里远去的人马,周鸿剑不由得狠狠的呸了一声。
“那些逆贼,真恨不得上去杀他个精光。方泻我心头之恨。”
柳乘风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兄弟的火爆脾气。也相信他是真的想上去的。不过,由于他已经再三叮嘱,再加上他也知道此行不再是以往那种来去自如的洒脱。所以,还真的是收敛了不少。
不过,两个昔日的御前侍卫今天却成了两个车夫,想想真的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