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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办。”
坐在洞口的影风看着小黑和小白,还有它们的孩子,轻轻的摇着头。
两只小老虎现在都长成半大的老虎了,可在它们的父母面前,它们还是孩子。摇着尾巴,它们在趴着的父母身边互相追逐着。小白和小黑则以慈爱的眼光看着它们玩耍。
“连老虎都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你说,你该怎么办?”
不想再听影风想逃避的话了,心云很是直接的说着。
“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情是没发生的。我不知道。我知道如果是真的,我应该承担责任,可是,还有若雪,若雪她怎么办?”
“若雪是我的妹妹。我当然想她过的幸福。可是,你一味的逃避能给她什么?还有宁静,那也是个善良的女子,你可以对她没有责任,可是,那孩子你不能逃避。他现在很危险,那么小就被挟持了。难道你希望他成为这些事情里的牺牲品吗?我不知道那个挟持他的人的目的。可是,他绝对是来威胁你的。如果你到最后连面都不敢露,那不是置孩子于不顾?如果你能人心让一个孩子去承担本该由你来承担的一切,你于心何忍?你还是影风吗?你还是那个以拯救天下苍生,除去怪兽为己任的影风吗?你还是那个有豪情,有柔情的影风吗?如果你逃避,不但天下人会生灵涂炭,就连我们,都无法原谅你。更别说若雪了。她会喜欢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只懂得逃避的懦夫吗?”
“不,心云。你别说了。”
“我要说。我偏要说。你以为逃避就可以了事了?以为逃避你的心就可以安了?以为逃避了就可以不承担任何的责任?我告诉你,你错了。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你现在能做的,是正视这件事情。宁静之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我想她就是不想你被这事干扰。她希望你可以心无旁骛的完成你本该完成的事情。若雪她应该会理解你的。如果真的象你所说,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想她会理解你的,如果她爱你。她会接受你的一切。”
“可是我自己无法接受自己。我觉得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人。否则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我哪里有资格去求若雪她们的原谅。我该下地狱的。我该下地狱。”
影风抱住了头。他的心痛得他简直想疯。
“也许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也许这是别人早就想好的圈套。而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钻了进去。你是不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还爱若雪,如果你还是想和她过一辈子,那你就该面对这件事情,找出真相。做回那个无愧于自己良心的影风。还有宁馨,她将孩子托付给你了。这是她对你的信任。可是,你做了什么?将铁姑娘和那孩子丢在客栈,自己走了。孩子怎么办?铁姑娘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想逃避,那就该杀了他们。让他们彻底的不再有危险。要知道,官府很有可能已经开始追那孩子了。如果他们抓到铁姑娘,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孩子,沁寒。”
影风的声音更痛苦了。那个才出生一天的孩子和那个武功不高但以为不错的铁沁寒,他们的处境现在如何?宁馨将孩子交给了自己。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那他该如何面对宁馨,如何面对瞻基。
“孩子,若雪。”
影风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若雪。想起了若雪也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逃避的话,那他们又该怎么办。
他提内的龙珠中,有炎黄二帝的血,也有若雪和孩子的血。他怎么能逃避,他怎么能逃避自己那么深爱的若雪和孩子。
痛苦中有坚决,挣扎里有清醒。影风站了起来。
“先找到沁寒他们,然后去桃源见若雪。我要亲自将这些告诉她。然后我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一定要查出。”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去找沁寒。”
“对了,你怎么知道沁寒和孩子的事情?难道你见过他们?”
“现在的你才算是清醒了。我不但见过他们,现在,他们应当和马英杰在一起。我们赶紧去马庄。他们应该在那里。”
“小黑,小白。我们走。”
影风招呼着小黑和小白,走到了洞口。
“它们也带上?”
“是。我要带小白回它的故乡。神龙架是它的故乡。若雪原来就说过要带它回家的。”
离开瀑布,太阳已经正当午了。正午,微带着燥热,两人四虎的脚步匆匆而又匆匆。
京城里,是一片热闹。
皇上的登基大典正在进行当中。平民百姓自是无法去观瞻那盛事,他们只知道皇帝登基了,又该大赦天下了。街头巷尾都在传着前任皇帝的暴毙和新皇帝的威严。
满朝的文武齐聚在金銮殿上,恭敬的看着瞻基一脸严肃的端坐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瞻基志得意满的端正了下自己的姿势。看着脚下匍匐的那些人,他的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
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喊他万万岁的人中,也有人是很不舒服的,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无所谓了。无论那些人曾经汉王或赵王的亲信,可是现在他们一样臣服在自己面前。就连汉王和赵王,有找一日他们也会臣服在自己的脚下。现在的他,已经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了,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对了,怎么没看见建王来朝?”
环视着众臣,瞻基装做无意的问道。
“启奏圣上,建王昨夜突然染疾,无法来朝。”
“哦,那稍后让太医前去诊治。朕不在京城的时候,多得他在先皇病榻前问候,朕也很感激他。”
一片感激声让瞻基微微一笑。他当然是知道文圭为什么没来。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近似痴呆的人了。看来用他的病来换取那些大臣的感激,也是他最后的贡献了。
“启奏圣上,三宝大人郑和在殿外等候。”
“哦,他回来了。太好了。朕登基之日竟有他归来之喜事。快宣他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面容略显憔悴的人伏在地上。面容白净,气度非凡。
“爱卿平身。你回来得正好。胗正想找齐天下宝物,以为先皇陵墓之充,看来真是上天垂赐,先皇总算是没有白白器重于你。”
“多谢圣上。臣这一身都是太祖和先皇所赐,从今后定当努力效忠我皇。扬我大明朝之威名于海外,商天下货物于四方。”
“好。好一个扬我大明朝之威名于海外,商天下货物于四方。为君者当以天下为己任以天下百姓安康为责任。爱卿辛苦了。”
“臣等也当以皇上为榜样,为天下百姓尽心。”
附和声让瞻基更开心了,可是他不能很开心的笑,因为现在还是服丧期间。他只是点了点头,开始了他执政以来的第一件事情。为仁宗治丧。
“没想到当皇帝这么累。不过也值得。等治丧事情结束,再看汉王他们有什么举动。如果他们顺服,朕也就算了。可如果他们妄图图谋不轨,朕决不轻饶。”
“皇上这是不熟悉,再者事物繁多,当然觉得累。等适应了就好了。老臣服侍过几朝皇上,自当尽做的力量,好好服侍皇上。”
“呵呵,也许是一天一夜读没休息才觉得累吧。来人,上茶。”
“皇上既然累了,就不要喝茶了,好好休息保重龙体要紧。”
“呵呵,没事。海爷爷。你也请喝茶。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
两杯茶,端了上来,瞻基亲手将茶递给了海涛。
“皇上如此体恤老臣。老臣叩谢皇上。”
海涛接过茶杯,看着瞻基喝了才敢一饮而尽。
“来人。送海公公回府歇息。”
“不了,皇上,老臣自己能走。不敢老皇上费心。还请皇上早点歇息。”
海涛躬着腰退了出去。瞻基如此待他,虽然是报答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还是让他感到开心。
“老爷,少爷来了。”
回到府邸的海涛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一个仆人轻声的说着。
“这么晚了你还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走进来的海兴一脸的焦急和难过,海涛很是惊奇。
“叔叔,我心情不好。”
“为什么?皇上不是今天还封了你为御林军的统领吗。那可是二品高官啊。难道你还不满足?”
“不是,叔叔。是我手下的兄弟竟然都死了。”
“什么,你的兄弟都死了?”
“是啊。那天我护送那个铁姑娘先回的京城。看见我的兄弟回来了。可后来听说又派他们去围剿建王爷的余孽,我就派人去找。可谁知他们都死了。”
“唉,死就死了。人哪能没个生死。你也不用想太多。没什么的。”
“是啊。虽然他们是死在和那个建王爷的手下的交手中。可是,一个都没活下来,这是不可能啊。”
“算了,兴儿。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
“可是,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啊。”
“那我还是你的叔叔呢。”
海涛有点不开心了。瞻基就知道他的这个侄子心太软,所以将那事交给了他。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以自己侄子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自己的兄弟的。
“可是叔叔……”
“算了,什么都别说。回去好好休息。皇上给了你那些兄弟的家属最好的抚恤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就好好的做好你的御林军统领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叔叔。”
海兴低了头,退了出去。
“少爷,少爷。”
走到门口的海兴被后面的声音喊住了。
“怎么?叔叔找我有事情?”
“不是。是老爷他,他突然倒在了地上。”
“什么?”
海兴大惊,返身冲了进去。
海涛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他的脸上是一片平静,象是什么事也没有,他的呼吸也没有了。只是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就那么不大相信的睁着。
“叔叔死了。”
海兴抱起了叔叔,放在了床上。
“可老爷刚才还是好好的。”
“他死了。他是死了。”
海兴大声的吼着,拉着叔叔的手痛苦的坐了下来。
当啷一声,从海涛的袖子里掉了一个东西出来。骨碌碌的在地上滚着。
“这是什么?怎么叔叔还把茶杯放在袖子里?”
“刚才老爷说皇上请他喝茶了。他一高兴,就把茶杯带了回来。刚才还在把玩呢。”
“皇上请他喝茶了?”
海兴捡起了那茶杯,仔细端详着。突然他象是想到了什么,朝门外走去。
“少爷,老爷的事情怎么办?”
“你们准备后事。我去去就回。还有,老爷是累死的,以后对外面的人都如此说。”
“可老爷刚才还好好的啊。”
“我让你说是老死的就是老死的。那么多话做什么?”
海兴大声的喊着,冲了出去。他想知道原因,可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原因,那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他的心开始痛了起来。
“也许这不是真的。只是我乱想。”
看着面前的那只狗还在悠闲的趴着,没有一点异常。海兴的脸色才平静下来。拿那杯子装水喂狗喝了都一个时辰了,狗还没事,看来他真的是多心了。他站了起来。现在,该去给叔叔办丧事了。
打开房门,海兴走了出去。
“汪汪。”
狗叫声蓦地响起,海兴冲了回去。
那只狗还是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眼睛还睁的大大的,但是,它的头是垂着的。
“怎么会这样?”
海兴痛苦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
回到海涛的府邸,神情沮丧的海兴看见虾仁们正在烧一些东西。
“老爷原来说了,如果他走了,就把这些画烧了。”
“为什么要烧这些画?”
劈手夺过一副画,海兴很是惊奇。叔叔收藏的画都是一些名家好画,怎么就舍得烧了。
“这是老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