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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司铭微微剔起眉梢,对此不以为然:“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也有可能是你考虑太少了……”
林海旋蹙眉:“怎么说?”
看对方一脸惊疑的神色,苏司铭不由在心下感叹,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只能看到近在眼前的片面的东西,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却看不见其中的危机所在。
“再过几年?呵呵,二婶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你好好想想,如果爷爷真的想把权力下放给二叔,早几年就会这么做了,又何必一直拖到现在?”
林海旋眸光一动,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强撑起来的气场一下弱了下去。
苏司铭继续趁热打火乘胜追击:“我知道,二婶对司晟抱有很大的期望,这种望子成龙的心情每一个做母亲的都有,但是二婶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在这里为你儿子掏心掏费地筹谋,他也未必会领你的情?现实有时候是很残忍的,但也不该自欺欺人蒙上眼睛不去看,如果爷爷真的有意向把司晟培养成接班人,又怎么可能纵容他去学医?司晟身体上的毛病只要请个私人医生就能解决了,完全没必要亲自去钻研嘛!当初你不也是反对他选修医学的么?我啊……看爷爷的这般架势,好像是要把继承权交到苏瑾年那个女人的手里呢……而且,你的好儿子苏司晟,对他的那个姐姐比对你这个生他养他的妈还要死心塌地,先是忤逆你的意思主动表示放弃继承权的争夺,后来干脆东西一收直接去了国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都说不定。你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在这么一个不孝子身上,会不会太失策了?”
男人的话像是无孔不入的机关枪一样,把一颗颗子弹打进了林海旋最脆弱的地方,那些她曾经怀疑过的,不确定的想法被他逐一证实了一遍,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刚才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她担心的事情。
倘若事情怎么的朝他说的那个方向发展,她根本就是未赌先输,半分胜算都没有。
鹰隼一样的视线直直地盯着林海旋的面容,随时捕捉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到对方终于卸下防备有所松动,苏司铭不由勾起嘴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多一个绸缪就多一分把握,就是最后输了,也不至于输得那么彻底,你说呢?我聪明的二婶……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若是我赢了,定然少不得你的好处,若是我输了,你也不见得会损失什么,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看你要不要去争取了。”
林海旋被他说得头疼,但同时她又必须承认,对于苏司铭提出的建议她确实心动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们所进行的都是底下交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赢的人是他,她自然能沾到几分光,倘若他输了,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损失。
如果苏司晟态度明确地站在她这边,那么她绝对不会跟这个男人沾染半分,只可惜,那个孩子却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胳膊肘一个劲儿往外拐,怎么扯都扯不回来,那么……该放弃的时候,她也只能放弃了。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欣赏你的口才,但是光有一张嘴可不行……活了大半辈子,我什么都信,就是不信男人的嘴。”抬头看进男人那双犀利如刀尖的眸子,林海旋终于在一番权衡之后下定了决心,“要我跟你合作可以,但在此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诚意,以及你的……手腕。”
对于林海旋的犹疑,男人只是诡谲地笑了一笑,随即拿出手机对着苏青荇和那个满满是猩红血水的浴缸“啪啪啪”拍了几张照片。
见状,林海旋脸色一变:“你这是在干什么?”
“二婶放心,死者为大,我不会做出任何侮辱死者的事情。只不过,有用的东西自然还是应该好好利用一番,想必我这么做,青荇妹妹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屋外夜色渐深,有人沉睡,有人失眠,有人狂欢,有人哀思……所有的一切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点点地酝酿成未来的风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所有的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一段短暂的平静供人喘息。
但是这种幸运,对于苏瑾年而言几乎也是奢侈的。
有时候,苏瑾年会在深刻的反省之后,意识到一个相当残忍的现实——或许,可能,大概,自己从生下来之后就是一桶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狗血。
而这种感觉,在她十分不幸地在大街上撞见两伙人马拿着大砍刀没命地你砍我我砍你,搞得鲜血四溅哀嚎四起的时候,更是尤其的强烈!
尼玛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这里也不是上世纪的香港和上海啊,怎么还会发生黑帮火拼的场景,这是为毛啊为毛?
她是不是穿越了?!
明明她只是出来吃个面而已……
老天爷这是存心让她连面也吃不成吗?!人生简直都没奔头了,好累啊,不想再爱了。
遭遇这么危险的事情,苏瑾年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一走了之,然而在转身溜号的前一秒偏偏就让她看见了那个赤手空拳被围攻的男人,那一瞬间苏瑾年真是恨不得自己是个近视眼——
视力好原来也是有弊端的啊,比如说总是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其实坦白来说,苏瑾年真的不怎么待见那个男人,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也帮过她,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种以多欺少的场景真的是很让人火大啊!特别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还是被欺负的那一方!
苏瑾年犹豫了,苏瑾年迟疑了,苏瑾年纠结了……
要不要帮忙呢?要不要出手啊?看眼前的这个情况,好像是西门烈他们受人埋伏了,不然就凭那个男人欺市霸街唯我独尊的气场,断断是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的,但尽管如此,人多势众的那一方似乎也没有占尽风头,西门烈一行只有不到七个人,而对方却有二三十人之多,双方打得难分难解很是胶着——好吧,看来短时间内那个男人是不会吃亏的。
分析完当前的情形,苏瑾年稍微松了一口气,坐到一边的台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远处的群殴,欣赏着堪比黑帮电影的火爆镜头。
哟西!身临其境有木有?3D有木有?4D有木有?5D有木有?!
看得正尽兴,黑压压的混乱人群里忽然爆出一声惨叫,只见手起刀落,有人被生生卸下了一条胳膊,血光四溅,很是触目惊心。
苏瑾年心道一声不好,便又即刻听到了某人的一声闷哼。
毕竟西门烈他们人数太少处于劣势,就算身手再好再能打,一个勇猛战将依然无法抵御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的小兵,更何况对方一个个手持器械,而他们几乎只能先从对方手里抢过武器才能勉强抵御,在剧烈的运动之下,时间一久就难免慢了手脚,再加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想要抵抗几乎已是艰难,更别提反击。
大概那个被砍的人是西门烈比较亲信的属下,为了腾出手来救他,西门烈一分神也被人在背上砍出了一道伤口。
再这样下去,他们不死也该残废了……
苏瑾年凤眸一紧,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跃身快步冲了过去,对准最外围一个男人的背部狠狠一捏,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节声之后,对方立刻面容扭曲地直直倒了下去,死死睁着眼睛,不可置信。
苏瑾年俯身捡起他掉落的铁棍,紧紧攥在手心,嘴角在扬起手臂的时候微微勾起,继而一甩手就朝那些混战中不停移动的脑袋重重地敲了下去,每敲一下即刻点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引得所有人都止不住胆寒,在刹那间齐齐转过头来看她。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西门烈身上受了不少伤,黑色的西装被割出了好几道大口子,翻出里面浸染了血迹的白衬衫,以及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的长而深的伤痕,原本平滑的眉头此刻紧紧蹙起,一双幽暗的眸子更是阴郁到了极点,下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却是没有那个女人来得那样血腥而暴力。
在看到苏瑾年出手的那一瞬,西门烈竟然也忍不住觉得有些……残忍。
那种一击必中的打法,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打架,而更像是是在——
杀人。
西门烈当然不是在同情那些惨遭重击的倒霉蛋,他惊异的是那个女人眼中的那团烈焰,仿佛来之地狱的火光,不含任何的感情。
他知道这个女人身手很好,从那天的那场决斗上就能看出来,但是他没想到她的杀气会有这么重,像是一上手就停不下来似的,越来越多的鲜血只会让她更加的狂热兴奋,更加的疯狂魔魇……
不过片刻的功夫,在苏瑾年的突袭重创下,原本占了上风的那伙人逐渐就倾向了劣势,在回过神来之后,一下子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围攻西门烈,本能地转向苏瑾年疯狂的挥舞着器械,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除去这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强大的威胁。
看到蜂拥而来的敌人,苏瑾年不由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意却随之更深了三分……
怎么办?好像真的停不下来了呢……果然啊,不该多管闲事的,这个毛病迟早要害死她!
对于被埋伏围攻的那几个人来说,苏瑾年的加入简直就像是天降神兵,他们在道上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能打的女人。
“我的天,那个女人是开外挂的吧……”被砍伤了手臂的人顿然间目瞪口呆,一时间连疼痛都忘记了。
危机一经解除,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开起了玩笑:“烈哥你这是哪里找来的打手,简直以一敌百啊!”
然而西门烈的神情却不见任何松懈,目光紧紧锁着那个被围在人群里面的女人,一经脱身就快步赶了过去。
苏瑾年毕竟不是神,如果只是对付这群手持刀棍的人,她自然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但是老天爷好像就喜欢在她风头正旺的时候泼她一盆凉水耍她一道——在无意间瞄到有人掏出手枪瞄准过来的那一瞬,她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一句“卧槽!”
丫有手枪早就可以拿出来了好吗?!宝贝一样藏这么久是要闹哪样!
人都敢砍还怕开枪吗?!
尼玛,没种的东西!
在苏瑾年看到那人掏枪杀过来的后一秒,西门烈显然也看到了那个人的举动,然而等他发现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太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扑到苏瑾年的身上帮她挡下那一枪。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虽然在扑过去的那个瞬间,他也曾一度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奋不顾身”……
毕竟,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轻易舍身犯险的男人,在他一贯的观念里面,所有人都可以为了保护他而去送死,但是反过来则不成立。倘若这次站出来帮忙的不是苏瑾年而是别人,他大概早就趁机脱身了,而绝不会继续留下来帮忙,更不可能这么冲动地冲过去帮她挡下那致命的一枪。
……真是太乱来了。
“小心!”
“砰——!”
“烈哥!”
苏瑾年猛然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对他的奋不顾身有些意外,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可以为了别人挡枪的地步吧?虽然是她出手相助在先,但既然他是在那种环境中生存的人,理所当然会更加惜命,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连她都觉得有些冲动了。
而且,在那个男人扑过来的那一瞬,她竟然还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笑意,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
就是那么浅淡的不易察觉的一抹笑意,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