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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苏槿年刚才那种娴熟而高妙的剑术,实在不能不叫她忌惮,平白生出几分顾虑来。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她已经退无可退,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必须闭上眼睛跳下去,至少那样的话,或许还能抓住一线生机。否则,就凭苏槿年追根究底的个性,一旦下决心调查,牵扯出当年的事情,那么她在这个家中真的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姐姐,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瞟了眼花园中仍在闲聊的男女,苏青荇沉下眸子,回身的刹那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义无反顾的疯狂笑意,下定了决心孤注一掷。
花园的石桌边,苏槿年一手转着茶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那几年在基地的训练。她说得很轻松,眼角含笑,一派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但千重樱很清楚,那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非人的训练究竟有多么的残酷。他不知道苏槿年为什么会落到那样的圈子里面,只单单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孤身一人陷入到那种炼狱般的境地,从此孤立无援四面楚歌,就觉得非常的……辛酸。
“爷爷说我从小就不会哭,好像天生没有泪腺似的,但是那段时间我哭了不止一次,但是哭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流着眼泪也还是要咬着牙齿训练,所以后来我干脆就不哭了。每天累得仿佛要死过去一样,可第二天睁开眼睛看到阳光,就会觉得无比的……嗯,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是很侥幸,然后同时又很佩服自己——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居然没有死掉?!哈哈,其实有时候差点就放弃了,但总觉得不甘心,所幸后来坚持了下来……”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能感觉到那种被厄运活生生鞭挞的煎熬,但同时也会觉得那是值得付出的辛苦,大概……人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吧。
“你不知道我以前的脾气有多坏,谁要惹到我,我非一刀一刀地把他砍成鱼段子不可,但现在我就不会那么冲动了,我大概会直接——嗯,弄~死~他~”
千重樱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不由莞尔,偶尔动了动嘴唇想要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而更多的是,他很明白,大小姐现在说的这些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他已经错过了那个在黑暗之中慌乱无措,会哭会笑,会痛会累,会在无法承受的时候渴望别人能拉自己一把的女孩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内心强大,爱憎分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打击到她。
“好了,天快黑了,我们进去吧。”
苏槿年耸耸肩膀站起来,抬眸看了眼水池中成片成片的碧色荷叶。她不后悔这一路走来的艰辛苦楚,只是希望在以后道路上,永远也不要再用那么残酷的方式成长。
“那……”千重樱有些犹豫,薄唇微张,却是开不了口。
苏槿年轻抬眉梢,回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千重樱微蹙眉头,显得有些为难:“如果查出来那些事都跟三小姐有关的话,大小姐决定怎么做?”
苏瑾年有些讶异:“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修长而浓密的睫毛缓缓垂下,叫人看不清那褐色眼眸中的情绪,千重樱口吻平淡,倒也不见有任何异样:“因为三小姐对于大小姐而言,似乎是比较重要的人。”
“那是以前。”苏槿年眸色微暗,断然开口,“合则来,不合则散。看在她以前救过我的份上,我会留她一条命,至于对她的惩罚,就看她犯下的错误有多严重了,我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她,毕竟姐妹一场,该秉公处理我自然公事公办。”
这已经是她对别人最大的宽恕了——
看在……父亲和阿晟的情份上。
灯火通明的市区中心,四通八达横贯东西南北的马路上车水马龙,绚烂夺目的霓虹灯,变幻无穷的音乐喷泉,人来人往的精装门店……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城市人声鼎沸的热闹与浮华。
在街角的一家老字号餐厅门口,缓缓驶近一辆炫酷拉风的高端跑车,门店侍者快步上前打开车门,随即从车上跨下一个身材魁梧的英俊男人,以及一个在晚上也不忘戴着墨镜的娇小女人。
看到苏青荇如此小心翼翼,陆尚川颇有些不屑:“你现在这幅妖媚的模样跟平时的清纯简直天差地别,就算你爸从你面前走过,也未必能认得出你来。我看你是谨慎过头了,把墨镜摘下来吧。”
“哼,”苏青荇轻哼一生,甩了甩头发,“不用你管。”
“呵……”陆尚川随意一笑,不再管她。
看到陆尚川对自己抬了抬手臂,苏青荇不由蹙起眉头,看向他的目光中不无畏惧与嫌恶:“干什么?”
对这个男人,她一直杯弓蛇影。
陆尚川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臂示意:“你不是我的女人吗?”
苏青荇这才不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抬手挽住他的手臂。
“呵呵,”陆尚川满意一笑,伸手越过她的背部在她丰腴鲜嫩的翘一臀上狠狠掐了一把,听到她深吸了一口冷气顿觉宽慰无比,“这样子才乖嘛,我的小妖精~”
说着,也不顾苏青荇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都问候了百十千遍,迈开步子便就志得意满地昂着下巴朝餐厅包间走去。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妖精为什么突然间死皮赖脸地求他把席雪妍约出来吃饭,还一定要让自己带上她,不过对于这种免费吃豆腐占便宜的好差事,自然是有多少来多少,他陆少爷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点好菜后等了十多分钟,席雪妍便就带着她重金聘用的SA顶级执事推门进了包间。
“妍姐,你可算来了,我可是等你了大半个小时了!”
陆尚川一手揉着苏青荇的胸前的柔软,一边扬手对席雪妍打了个招呼,苏青荇被他这种大胆的举动吓得心有戚戚,然而一时又挣扎不开,整张脸顿时就红了一片,索性她今天穿的衣服带了件小外套,不然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席雪妍深知陆尚川的风流本性,对他身边走马观灯似的一波波换着的女人司空见惯,就也没有太过在意那个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要不是阿钰以前跟他来往密切,她在私底下还是非常不待见这个男人的。
这次也是因为陆尚川提到了决斗的事情,她才会前来赴约,毕竟向苏瑾年发出挑战的这个报仇方式,就是他之前的提议。
而她,碍于苏瑾年背后强大的势力,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陆尚川倒是很享受这种刺激的游戏,一边笑着跟席雪妍闲聊,一边变本加厉地蹂躏苏青荇,好几次逼得苏青荇险些叫出声来。
苏青荇终于忍无可忍,故意打翻酒杯洒在了衣服上,随着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交谈中的两人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她,陆尚川的兽爪也随之安分了许多。
“啊……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歉意地对席雪妍笑了笑,苏青荇站起身来,拿着手提包转身往包间的内置洗手间匆匆走去。
席雪妍见她的胸口一大片都被酒水浸了个透湿,一对丰满的娇胸紧紧贴着薄而微透的纱质隐约可见,神色间满是狼狈,不免心生怜悯,解下了自己的披肩交给本山藤田:“把这个给那位小姐送去吧。”
“是。”本山藤田接过披肩,跟着走到洗手间外轻轻敲了敲门,言行举止却是十分之绅士,不像他表出来的那么煞气凌人,“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嗯,等一下……”听到本山藤田的声音,苏青荇立刻走过来把门打了开。
一抬眸就看到苏青荇胸前袒露的大片雪白肌肤,本山藤田立刻撇开了视线,伸手把席雪妍的披肩递到她面前:“这个是我们小姐让我拿来给你,不介意的话你就戴上吧。”
“啊,那真是太谢谢席小姐了!”苏青荇感激地点了点头,又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那个……你能进来帮我系一下吗?衣服都湿了,有点冷,我想把披肩反过来带,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在背后打个结?”
“这……”本山藤田有些为难,回头看向席雪妍请示,见席雪妍点头答应之后才礼节性地笑了笑,“那好吧。”
一进门,本山藤田就被苏青荇拉到了一边,正有些错愕,却见苏青荇从小包里掏出一小瓶药水递到他面前。
苏青荇时间不多,所以语速有些快,压着声腔凑到他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服他:“我知道你明天要参加决斗,对手是苏家大小姐苏瑾年的执事,也有可能是她本人,你把这个涂到决斗用的剑刃上,我保证你在明天的决斗中无往而不利。”
本山藤田皱了皱眉头,露出狐疑的神色,先是看了一眼药水,继而抬眸打量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只见那张浓妆艳抹的俏脸上是一派冰冷阴沉的神情,暗含着某张显而易见的恨意。
“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慢性毒药,只要融进血液就会致人中毒,毒性很强,但是当场不会发作,二十四小时候后才会致命,因为毒药在渗入人体血液后会发生生化反应,所以在人死亡之后很难被化验出来。如果你想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取胜,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能从千万名执事候选人当中选拔出来,并且一步步走到SA顶级执事的位置上的男人无疑是十分优秀的,而一个优秀的人往往都有极为强烈的自尊心与自信心,本山藤田对自己的能力尤其自负,他本能地希望用自己的才华打败对手。
因而,听到苏青荇的这个提议,他下意识就十分抗拒,不由微微沉下脸色,开口拒绝她:“决斗是一项非常公正并且庄重的仪式,我代表我们家的小姐参加决斗,又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大小姐于不义?对不起,我不能认同和接受你的提议。”
把话说完,本山藤田转身就要走。
“哼,你这样……根本就不算一个合格的执事吧?!”苏青荇在身后冷冷嗤了一声,口吻中透着无遮无拦的鄙夷。
本山藤田回过头,面色有些不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青荇抬头看着她,勾起嘴角笑得冷佞:“苏瑾年是杀死席成钰的杀人凶手,这段时间你一直陪在席小姐身边,难道看不出来她对弟弟的枉死有多介怀?这次她宁愿倾家荡产也要杀了苏瑾年给弟弟报仇,这份决心……难道你没有体会到吗?呵,还扯什么公平正义的鬼话,你明明就知道,席小姐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送苏瑾年下地狱!”
听到苏青荇这么说,本山藤田目光微微一动,不由得有些犹豫。
这个女人说的不全然都对,但是有一点没有说错,自从席成钰少爷去世后,席家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拨不开的阴影,这三年来,席家的每一个人都过得很痛苦,作为席家的长女,大小姐更是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明天的决斗是大小姐倾尽所有孤注一掷的赌局,他或许真的不该那么的自私和任性……
审视般的目光直直打在苏青荇的脸上,本山藤田在刹那间忽然变得有些凶狠骇人,连声音都透露出了浓浓的煞气:“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无法对抗本山藤田猛兽般的视线,苏青荇缓缓垂下眸子:“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苏瑾年欺人太甚,害得我家破人亡,无论如何我都要她血债血偿,只可恨我不能亲手杀了她!”
苏青荇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本山藤田虽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但从她身上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