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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真是傻,竟然会为了那种人开脱,难道她忘记了那家伙先前是怎么对她的吗?人家明摆着设了套子让她钻,她还真的就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还是说,大小姐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一想到这个,千重樱的眼色更冷了,刺刀般的目光扎在安奚容的俊脸上,似乎要在上面戳几个窟窿才肯罢休。
感受到千重樱十分敌视的目光,安奚容没来由觉得有些熟悉,刚才这个男人揍他的架势似乎在不久前上演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是苏司晟那个深藏不露的温润君子……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相似啊!难道被揍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吗?!
听到千重樱这样回答,苏瑾年脸色一僵。
被西门烈那个混蛋拒绝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被自己的“属下”忤逆?某女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你要是坚持不肯道歉,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本小姐雇你来不是为了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闻言,千重樱却是扬眉浅浅一笑,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笑意,反而透露着浓浓,类似于绝望的,深得无法化开的……悲伤。
一阵清风拂过,抖落香樟树枯黄的落叶,炙热的阳光拷打下,绿得发亮的树叶散发出浓郁的植物香气。
飘零的黄叶下,千重樱款款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一步步走远。
苏瑾年瞬间无言了……
啊喂!这是什么情况?!丫个死小孩居然比她还傲娇?!竟然生气了?生气了!
说都不让说一句啊!好脆弱有木有?
执事大人您的职业操守何在……她这个主人当得是有多憋屈啊!
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安奚容眯着眼睛看着千重樱走远的背影,心头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个有些荒唐,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念头——
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个男人的执念不免也太深了一些。
到校长办公室帮安奚容的伤口简单地消毒包扎了一下,苏瑾年才得空去弄些吃的,剩下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的唐欣然童鞋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对着一只破相狐狸发花痴。
“喂……?”受不了某人痴迷的目光,安奚容忍不住伸手在唐嫣然面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啊?”
“校长,你是不是整过容啊,一个人天生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完美……”
“整过,”安奚容摸了摸嘴角的伤口,“喏,如你所见,今天刚刚被人整过。”
唐嫣然丝毫不为所动,花痴依旧:“真是的……连受了伤都还这么帅,好像更有男人味了!”
安奚容吐槽无能:“可我是被打的那个……”
唐嫣然一度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像你长得这么帅,又有钱又有权的男人,不应该有很多人追吗?只要你勾勾手指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对瑾年这么上心呢……是因为她拒绝了你,所以你才觉得不甘心同时又很新奇?”
“唔,好像是这样的……”安奚容眯着狐狸眼,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
“哼!”唐嫣然倏地站了起来,端起茶杯甩手就泼了安奚容一脸,“就知道你们这些贱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我家瑾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家瑾年虽然……咳,大智若愚,但是情商真的——不忍直视!
“咳咳……咳咳咳……”
安奚容表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在没有遇见苏瑾年之前,他以为女人都是很温柔很软很萌很好捏的东西,后来他的这个认知被苏瑾年采取的暴力手段给打破了,眼下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显然要比苏瑾年更为凶悍!
“话说……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嗯哼?”唐嫣然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还想说什么?”
“你猜得不错,一开始我是觉得不甘心,后来跟她接触多了慢慢又觉得十分有趣,好像有点上了瘾。你知道那种上瘾的感觉吗?不是你戒不掉,而是根本就不想去戒掉……”安奚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不对,瑾年她难搞得很,我哪里欺负得了她?”
唐嫣然切了一声,用一种判官的眼神审视他:“还说没欺负?没欺负你还把她拐到床上去?!”
“咳……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她不说我就不能套?别以为瑾年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又有些不拘小节,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如果你是真心的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但你要是敢玩弄她的感情呢,老娘迟早叫你身败名裂!”
不拘小节?
听到唐嫣然对苏瑾年用这种形容词,安奚容哭笑不得,那姑娘何止不拘小节,她简直“不拘大节”。
不过,只要对他“不拘大节”就够了。
“吱呀——”
听到开门声,唐嫣然立刻抓起一团纸巾扑到安奚容身上:“哎呀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帮你擦擦……”
苏瑾年一进门就看见唐色女扑在安狐狸身上上下其手,趁机吃着各种豆腐,那模样要多花痴有多花痴,要多荡漾有多荡漾,搞得苏瑾年有些风中凌乱,森森地觉得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
那啥,唐大小姐您的节操呢节操?!
于是,下一秒她就默默地退开两步把门重新关了上去。
虽然有点小小的闹心……但君子有成人之美,要是嫣然真的喜欢安奚容,她一定不会再跟那个男人沾染半分!
“瑾年!”
见势不妙,安奚容腾的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作势要去追苏瑾年。
唐嫣然充分地发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精神,一把扯住了他:“你现在追出去,只会越来越拎不清。”
安奚容不无怨念地瞪了她一眼:“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呵呵,你真的有这么紧张她?”
“我想,我应该不需要跟你证明。”一把甩开唐嫣然抓在手腕上的手,安奚容转身就走,似乎……有点厌恶女人的碰触。
唐嫣然柳眉轻挑,对着他的背部慢悠悠地开口:“如果我答应帮你呢?”
安奚容连停都没有停一下,淡淡地甩出三个字:“不需要。”
唐嫣然摇摇头,啧啧叹了两下,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考验考验他,看他是不是真心对瑾年的。艾玛,真是做娘的都没她这么操心!
回到家里,苏瑾年以为千重樱不会再搭理自己了,没想到一走到阳台就看见他在花园里——
咳,练剑。
看样子,对于明天的那场决斗,他比自己要紧张多了。
记得小时候,阿晟也经常这样在花园里练剑。阿晟是属于那种做任何事都非常专心并且刻苦的人,因而只要是曾经涉及的领域,都能取得十分优异的成绩,不管是练剑也好,跆拳道也好,还是学医,甚至是经商,只要他投入精力,必然能做得十全十美。
外人只看到他头顶上带着的种种光环,只知道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名门世家,却不知道在背后他所付出的比别人多出千百倍的辛苦。
她欣赏阿晟的努力,认可他的辛苦,但爷爷却对此视若无睹。苏瑾年知道爷爷对自己是偏宠的,所以不能埋怨爷爷为何不公平地对待三个孩子,反而要让阿晟的才华被埋没,她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阿晟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看到苏瑾年款步走了过来,千重樱收起长剑停了下来。
“大小姐。”
冷峻的脸色面无表情,就连声音也是不温不火的。
苏瑾年勾起眉梢:“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千重樱垂眸:“大小姐没有错,是我太冲动了。”
“你是太冲动了。”苏瑾年毫不客气,“不管怎么说,安奚容也是银耀学院的校长,你在学校里公然打人,如果他一定要追究的话,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踏进银耀半步。”
“大小姐教训得是,我明天就去校长办公室向安校长道歉。”
“道歉?”苏瑾年嗤了一声,笑道,“道歉就不用了,他确实该打。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还要摆出这幅死鱼脸给本小姐看?除了那件事,本小姐想不到还得罪了你什么?”
千重樱握紧剑柄,缓缓抬起头来,对上苏瑾年清澈的双眸,她的眼睛那样清透纯澈,似乎完全看不懂他的情绪与悲戚,这种感觉让人很难承受,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想知道,为什么大小姐不肯相信我?只要大小姐能信任我,明天的决斗我一定可以取胜。难道大小姐不知道吗,得不到认可的执事,是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平的。”
“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个。”苏瑾年莞尔一笑,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对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不以为然,并不认同,“其实我很想信任你,但是你也要有让我信任的资本。”
说着,苏瑾年走到木架边抽出一把长剑,回头走到千重樱跟前摆好架势。
“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不相信你。”
见状,千重樱微微有些犹豫,然而看到苏瑾年脸上的坚决,便也收敛的情绪,握紧长剑对上苏瑾年手里的冷兵器。
“三、二、一!看剑。”
随着兵刃相接的叮叮声,两束银色的剑光在半空中飞舞四溅,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出手皆是极快,电闪雷鸣之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叫人措手不及。
“中!”
突然间,苏瑾年一声轻喝,随即收起长剑往后退开两步。
千重樱面色一变,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竟然……输了。
随手把长剑插回剑鞘,苏瑾年走到一边坐下,拍了拍石桌示意千重樱过去。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不是因为剑术水平的高低,也不是什么技巧的问题,”抬手往千重樱的胸口轻轻一点,苏瑾年挑眉,“而是因为你这里面没有杀气。”
千重樱目光微动,听苏瑾年继续说。
“试想一下,如果一只饿极了的野兽扑到你身上想要咬断你喉咙,而你却想着如何放它一马,那么,就算你手里拿着猎枪也照样会没命。真正决斗的时候,不容许有一点点的犹豫和心软。你或许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一个可以战胜一切的王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良久,千重樱颔首承认,他不可能对苏瑾年下杀手。
而且正如苏瑾年所说,他的双手从来没有沾过血,也没有本山藤田那种野兽般的攻击力与爆发力。
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认知,就算她杀过人,那也是无意中失手错杀的……
像是看出了千重樱心中所想,苏瑾年淡淡一笑:“不错,我杀过人,不是过失杀人,而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千重樱猛然抬眸看向她,他忽然发觉,自己根本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若是别人我不会说,但既然是你的话,说了也无妨,毕竟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出国那三年,说是在英国留学,其实不然……那段时间真的很黑暗,我不清楚你能不能想象,我知道你们执事都受到过十分严格的训练,但是我的训练量,大概是你们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三十倍。”
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冷冷清清的站着一个女人,掩藏在花繁枝茂的盆栽中很难叫人发觉。女人清丽的面容上那双秀气的眼睛像猫一样诡暗,目光穿过疏疏落落的枝叶,落在花园里聊天的两人身上。
距离隔得有些远,苏青荇听不清楚那两人谈话的内容,然而他们刚刚的精彩决斗却是尽数落在了她的眼底。
尤其是苏槿年刚才那种娴熟而高妙的剑术,实在不能不叫她忌惮,平白生出几分顾虑